第44章

  “真可爱。”徐洲野飞快在她嘴角啄了一下,在人真正恼火之前拿上衣服往浴室走去。
  等到洗完澡出来,她已经关了灯,躺到了被窝里面。
  “好香,宝宝脸上擦了什么?”
  宽厚的胸膛一下覆了上来,手臂也像枷锁一般扣到了腰上。属于徐洲野身上的成年男性气息过于明显,绕不开,躲不过。
  每天擦的都是一样的,香不香都是空话,只有那声“宝宝”背后才是他真正的目的。江听雨在他带着凉意的吻落下来时打了个哆嗦,知道自己挣不开,干脆在他怀里转了个身,捂住他不断落下来的唇,“今晚不做。”
  徐洲野挑眉,抓住她的手,边吻掌心边问,“又不做?你忘了上次你说这话之后的事了吗?”
  上次之后,就是在温泉里的荒唐事。
  手心有他呼出来的气息,分不清那点湿意是她手心沁出来的薄汗还是他灼热的呼吸液化。唇与皮肉分离的时候带出黏连声,伴随着细细麻麻的痒意,她几乎是下意识就要收手,但被他攥住,不得抽离。
  “我是为了你好。”
  吻已经蔓延至手腕,徐洲野的潜心贯注被这句话打断。他发出疑惑的一声“哦?”好奇的眼神像极了求知若渴的好学生,“说说看,怎么就是为了我好?”
  “你先把我的手松开。”江听雨挣扎无果,加重语气说明自己手疼才得以解脱。但另一只大掌在她后腰源源不断传递着温度,也断了她的退路。
  逃离不开,江听雨只能微微仰头看他,尽量放软语气,哪怕声音早就已经软了,“你明天不是要出席英德的校庆吗?晚上太操劳不好。”
  徐洲野重新握住那节纤细的手腕,轻缓揉捏。他并不赞成江听雨的话,给出不一样的见解,“我不觉得操劳,相反,顶着一张欲求不满的脸才更会让人瞧出端倪吧。”
  “而且你知不知道,你用这种声音跟我说话,只会起到相反的作用。”
  简直是对牛弹琴!
  多说无益,江听雨躺尸一般耍无赖,“我上了一天班,累了。”
  “你猜猜我账户里的钱是怎么来的?是不是工作来的?”徐洲野突然想起她跟自己划酒拳的样子,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又不是你动,你累什么累?”
  她还是无动于衷,他拍了拍她的屁股,妥协,“行,今晚不进去,但是宝宝,憋着不好,为了你自己,你得帮帮我。”
  “谁点火谁灭火。”徐洲野咬了一下她的耳尖,又拍了拍她的腿,“躺好一点,并拢。”
  “要是夹不紧,其他地方就有的累了。”
  最直接的肌肤碰撞,温度传递也是最明显的。身体本就因情绪地递进变得敏感,更何况这是危险的擦边球。徐洲野好几次都有意无意地临界于危险地邻域。江听雨一哆嗦,自己先败下阵。
  更通畅了,徐洲野亲亲她的耳垂,加快速度,“你也就嘴上有点能耐。”
  她控制不住,他就手动帮她合拢。大掌箍住她的大腿,结束后上边清晰可见五个指印,可见力道不容抗拒。
  怪可怜的。
  徐洲野起了“恻隐之心”,亲了亲被她自己咬红的唇,勉强放过她。
  隔天一早,两人几乎是差不多时候醒来的。
  他穿正装,也不用刻意准备,就穿家里现成的。房间里摆放着一面全身镜,徐洲野站在镜前做最后的整理,正系袖扣时,视线猝不及防和另一个醒着的人对上。
  膝盖压在床上,他用指腹蹭蹭江听雨的眼角,“吵醒你了?困的话还可以继续睡。”
  亲昵的举动被她躲开,江听雨向来如此,床上床下完全是两个人。
  徐洲野摩挲一下指腹,随后掐着她的下巴,不由分说吻上去。这下她终于给了自己想要的反应,挣脱之后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叫他别耽误时间,“你快走吧,我要继续睡了。”
  临走之前,徐洲野略显深意地朝这面全身镜看了一眼。
  等外面的关门声响起,江听雨就一溜烟从床上跑了下来。
  第37章
  三十周年校庆, 搞出了三百年的架势。
  前门豪车汇集,无数家媒体都将闪光灯对准了金碧辉煌的大门,唯恐错过某个人物。
  车子缓缓驶过学校正门, 江听雨对这等场面早有预料, 因此没有自己开车, 打车的目的地也设置在了学校后门。
  只不过她还是低估了这次校庆的规模, 哪怕是后门也通畅不到哪去。
  柏油路上车流如织, 数不清信号灯多少次红绿交错, 网约车还是在后门两百米开外的位置上停滞不前。
  左右继续坐下去都是浪费时间, 江听雨拉开车门,提着裙摆下车,“就到这儿吧。”
  手机弹出一条自动支付的消息,她并未理睬,只是按着记忆中的方向往学校后门走。
  大道没有什么变化,学校后墙沿街种的一排夹竹桃开得正艳, 只是不知道从前的夹竹桃树还剩几棵存活。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香味, 像是开启潘多拉魔盒的钥匙,让里面的“祸患”跑了出来。
  九年前,她慢下步子是因为徐洲野;而现在,她慢下步子是因为想到了那年的徐洲野。
  当年昏黄路灯下的一个吻,偶尔也会在梦里出现。
  从后门走的人不多,稍微混出点名堂的人都不会放过在镜头前露面的机会,走前门也能制造更多和权贵接触的机会。
  江听雨是个例外,她到场的消息跟谁都没说, 今天来这儿只不过是想凑个热闹, 说不定能和江家人碰个面,怼一怼江清影也是极有趣的。
  后门的铁栅栏已经换了, 要想进出只能通过指定的小门。江听雨按照指示在来访登记表上签下自己的姓名和从前的班级,习惯使然,她签的名是“沈眠”.
  想了想,又在已经写好的“二班”上边多划了一笔,变成了三。
  校内布局和记忆中没有差别,只是很多都翻修过,显得更加高大上。到处都是盛装出席的人,她的到来连小风浪都没有掀动。
  江听雨提前看了学校公众号,知道今天上午会有一场徐洲野的演讲。
  时间显示还有将近一个小时才开始,她打算提前过去,也能避免之后路上遇见熟人。
  报告厅在二楼,上去前会经过一楼的展厅。
  原本要直上的脚步,在看见墙上某个熟悉的面孔后停滞下来。
  江听雨上前观察着历届优秀学子的毕业照,从下往上,立于顶端的人毫无意外是徐洲野。
  这是他高一时的入学照,少年眼里还带着没睡饱时的困倦,额前的碎发遮盖几分眉眼,消减了这张脸上的戾气。
  五官还是青涩的,单从气质上来说,根本无法让人联想起高三时和现在的他。
  她还在端详,展厅外边就传出了接连按动快门的动静。
  周围没什么大的遮蔽物,江听雨刚收起手机,只来得及看见一旁的立形展柜。
  擦拭得一尘不染的皮鞋踩在展厅内发亮的瓷砖上,高跟鞋发出的“踏踏声”更紧凑了些,她刚刚在展柜后面站定,徐洲野就在人群的簇拥下进来了。
  环绕在他周围的闪光灯从他驶入校门的那一刻就在飞速闪动,不出意外的话,明天财经新闻的头版一定会高挂着他的名字。因着给学校捐了两栋大楼,加上他现在的身价,头衔再高的领导都要恭恭敬敬围在他周身给他介绍学校的变化。
  江听雨将自己藏匿在人群里的同时也在看他。
  近三十岁的年纪,五官已经不存在一丝少年气,一身商务风的西装西裤和现在的他适配不过。身姿挺拔,从容矜贵,和方才那张入学照相比,说是脱胎换骨都不为过。
  视线没再停留,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徐洲野身上,她背对人潮,快速迈步离开了展厅。
  徐洲野的视线也不着痕迹地从廊外消失的身影上收回,嘴角勾起的弧度明显些许。
  她今天穿的可爱,无袖的黑色连衣裙很勾勒腰身,肩上的绑带系成了蝴蝶结的样式,黑色长发自然垂在身后。脚上踩的是一对小细跟,更显得小腿纤细、脚踝脆弱。
  手上的提包随着她摆手的动作最后从目光中划走,小巧是小巧,就是提手上系的丝巾很是扎眼。
  徐洲野的眼神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江听雨浑然不察。
  报告厅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大家都是尽量往靠近舞台的位置上坐,只有她是例外,不仅从后门进,还特地坐到了后排。
  即使部分视线被遮挡,舞台上的焦点依旧耀眼。
  徐洲野在如雷贯耳的鼓掌声中上台,聚光灯追随着他的步伐,最后定格在演讲台上。他敲了敲麦克风,并不急着说话,反而是发出了一声轻笑,勾起的嘴角在灯下很是显眼。
  身旁坐着的女生爆发出尖锐的尖叫声,这种声音江听雨再熟悉不过,她在学生时期就无数次听过。微微偏过头去,对方的年纪果然如她所想的不大,应该还在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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