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这对她来说,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都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而且她百分百确定,他也一样。
“比如,要不要跟我做?”
第44章 短兵 对不起嘛
丛一这句话说完, 文时以的理智也彻底滑丝了。
从地库到卧室,他们相拥着,气息纠缠在一起。
文时以抱着她越来越软的腰肢, 将她抵在门板上,惩罚似的吻到她快要窒息。
一路从卧室门口,走到床沿边, 他抱着她,小心地护着她,生怕这一路会不小心可磕碰到她。
不过她这身衣裙实在是复杂,文时以确实不甚熟练, 在给她摘掉脖子上那串翡翠珠帘的时候不小心挂在了胸前的盘扣上。
他低头想要解开,但怎么也解不开,倒是指尖出了好多汗。
他一时没了耐心, 最后还是大力一扯给扯坏了。
昂贵珍稀的墨绿色珠子噼里啪啦地从她身上滚落, 她低头看了看落了满地的珠子,上下横跳在他们周围,发出此起彼伏的清脆的响声。
“嗯......”丛一被他吻得快要窒息,抱着他的脖子,指甲剐蹭着他的脖颈, 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 “你怎么还把我项链都弄坏了。”
“再买, 想要多少都买给你。”文时以分不出神来,随口说着。
“那不要翡翠了,我不喜欢绿色。”
“你做主......”
这时候,已经顾不上什么翡翠不翡翠了。
这是他们最上头的一次。
也是他们最近的一次。
所有的事前准备工作都做好了。
还没开始,丛一却好像是已经耗尽了力气,收拾完手上的动作, 她抬眼看向他,眼里流露出的目光意味不明,一时间,文时以分不清她是催促还是欲拒还迎。
“上次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什么?”
“你和你前妻......”
她话还没说完,声音就被文时以的吻给吞没。
总之,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
也想不了太多了。
卧室里没有开灯,只有床头的那盏开着。
文时以吻着她的同时,伸手盖住了她的眼睛,轻柔地缠住了她发丝,一遍又一遍地小声叫着她的名字。
视觉消失的那一瞬,其他感官都被无限放大,滚热的气息,快要脱轨的理智,模糊又逐渐清晰的回忆。
记忆交错,少女时期蒙受过的糟糕境遇始终纠缠她,折磨她。
那时她太小了,对于那个男人的抚摸,甚至如同此刻一般的状态是没有任何快感和舒适的感觉的,只是那种切身的感受烙印在了她心里,无论她多努力都忘不掉。
她极力地忍耐,想要克服,却越努力越糟糕。
她拽住了盖在双眼上温热的手,呼吸急促,努力并拢着双腿,拒绝他下一步的动作。
“怎么了?”
文时以还沉溺在欲望中,一遍一遍亲吻,权当她是没适应过来在闹脾气,抓着她的胳膊举过头顶,力气很大,她抗争不了。
被他这样有束缚性的动作一激,她更是被猛然刺击到,疯狂地开始挣扎。
“啊......”她尖叫着,身体不断扭曲,“放开我,不要碰我,放开我!”
只是她力气不如他大,被控制的感觉加重了她心里的恐惧,她拼命地推搡他,甚至开始胡乱地去咬他。
疼痛感和尖叫声让他逐渐恢复了一些理智的意识,她这种挣扎程度已经完全超出了合理范围,他根本不敢再有进一步的举动。
但,束缚她双臂的手没有松开,她依旧在努力挣脱,在剧烈的摇晃挣扎中,他看见了她眼角开始有了泪痕。
“放开我,求你了,放开我......”
好一会儿,她不再挣扎,开始了恳求,语调里满是委屈和惊恐,话的尾音都在发抖。
她都这样说了,他只能松开了手。
他都来不及反应,身下的人顺手扯来一边的衣裙盖在身上,几乎是逃跑一般从他身下离开,甚至在下床的那一刻没有站稳,直接是连滚带爬一样从床上摔了下去,发出了很重的声响,听着便很痛很痛。
“你......”文时以猜不透她的举动,只是见她要摔下去想要扶她一把,可惜晚了一步,都没碰到她。
她跑去了浴室,紧接着有哗哗的流水声。
文时以眼见着她的身影从视线里消失,又看了看床上的一片狼藉,最终什么也没说没做,起身去了卧室外的浴室。
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这样了,他的耐心是有限的,今天这样他是有点生气的。
是她主动提及的,然后又这样,勾起他兴趣再一脚踹开。
但看着刚刚她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故意为之。
难道心理问题也会导致生理上排斥,不能接受做.爱?
今天,他必须要一个解释。
不能再这样不明不白着过去了。
洗过澡,他也收拾妥当,在确认自己不带着任何情绪后,他主动去回到卧室去寻她。
还没等见到她人,就听见了浴室内传来类似于玻璃崩碎的声音。
他心头一紧,加快了脚步。
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她背对着他,正在疯狂地用手砸着洗手台边缘。
刚刚的玻璃碎裂的声便是她手腕上还没来得及摘掉的那只羊脂玉手镯在强烈撞击下,被大理石板碰碎,断裂成两半,然后掉在暗色地砖上摔成了无数碎片。
她的手腕,也因此被碎片割破,透着隐隐的血迹。
他从没见过她这样。
愣了大概有几秒钟,他冲到她身边,阻止了她发狂的动作。
他实在不能明白,不继续就不继续,她至于崩溃发狂到这种地步吗?
“你干什么!”文时以大力拽起她的手腕,眼见着血液蔓延,紧皱着眉,“你疯了!”
听到他的话,丛一被迫停止了动作。
其实情绪上头的时候,她是感觉不到疼的。
她垂着眼睛盯着洗手台上的暗红色纹理,好久才肯抬起头,抬头的那一瞬间,眼泪就蹦了出来,一颗一颗完整又透明,瞬间滑过她的脸颊,蜿蜒出清晰的痕迹。
在长久凝视着他的那十几秒里,眼泪越来越凶。
她好恨自己,非常非常恨自己。
谁都能做到的事,她做不到。
她是想要跟他做的,之前和vinay都没有过这么强烈的念头。
每次她都试图主动,勾着他,缠着他,但又每次都像今天一样以失败告终。
或许她这辈子,就是这样了。
永远也不能像平常人一样,享受同爱人做这件事带来的快乐。
可能,文时以也会觉得,她是个很奇怪的女人吧。
她绝望地低下头,并不打算把那些羞于启齿的往事告诉他。
又或者说,她不敢,也不想,她笃定了他并不会理解,也不愿意将自己过往的疮疤暴露在眼前。
她企图挣脱开的手,转身离开浴室,却又在动作最激烈的时候被他圈在怀里。
撞上他胸膛的那一秒,她所有的心理防线被击溃。
到底谁能懂她的委屈,她的无奈。
她享受这个身份所带来的一切光鲜亮丽,却又同样承受着这个身份带给她的所有苦难和失去。
她太痛苦,太无助。
她拼尽全力所追寻的那份安全感,始终离她一步之遥,她永远永远都得不到。
与他相识这些日子,她有感觉到自己的变化。
她以为,只要她肯努力,她或许能有一个新的开始。
但,还是不行。
因为这些年麻木又湿冷的冬天里,她逐渐明白。
与vinay的分开只是击溃她精神的第一块多米诺骨牌,是她精神寄托被摧毁的第一步,然后她失去了所有能给她安全感的东西,越来越痛苦,越来越麻木。
满地的玉石碎片,在灯光的照射下,像是玲珑闪烁的星星,她的手腕还露着血,就这样抱着他,缩在他怀里,一下子泄掉所有力气,倚靠在他身前,将手上的血迹沾在了他睡衣上。
“对不起嘛,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拼命地道歉,但是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只是觉得混乱,委屈,又好像无法面对他。
做为一个妻子,她好像是真的没有尽到基本责任。
如此,听见她的哭泣,文时以再也生不起气。
甚至她道歉,他觉得格外心疼。
“干嘛道歉。”他摸了摸她柔软的发丝,面对她这副模样,甚至不知该如何开口去哄。
“好了,别这么激动,对你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