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云樾现在的状态很正常,面色恢复了些许气色,身形没有透明的趋势,想来是调养得差不多了。
  虽没有完全恢复,但至少比初见的虚弱好很多。
  问亦云依旧局外人般地站在另一侧。在裴依宁看向她时,只是淡淡回了个眼神。
  裴依宁传音:【问宫主,云樾姐姐的身体如今怎样了?】
  问亦云:【恢复大半。】
  这么多年的温养早已将云樾根骨养好,只是上次冒然出问玉宫,造成了损伤,用了十数日的时间,才调养到离宫前的程度。
  我跟师姐商量了,云榆道,晚点再走,姐姐不要担心我。
  云樾摸摸她的头。
  回去路上,问亦云第一次在云樾身边安安静静地跟着,一言不发与平日宛如两人。
  云樾乐得如此。
  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地中,厚实的雪花浸湿了鞋面,透着几分凉。
  腰身被人贴住,云樾本能地侧开,但身后人已经揽住她,将她拦腰抱起,云樾被动地圈住问亦云的脖颈。
  一路无言。
  抱着她走回去的那段路,问亦云只深深看了她一眼。
  直到进入殿内将她放到椅子上,红衣女人蹲下身,褪去白衣女人的鞋袜,指腹在云樾脚踝处打圈揉捏。
  云樾避开她,往屏风内而去。
  问亦云起身,这几日,她撞见过风浅念和原以诗在问玉宫内赏花观景,看过云榆和裴依宁的互动,以及今晚,云榆毫无保留的依赖裴依宁。
  都是她所触及不了的亲密。
  一路的隐忍泄出,擦身而过之际,她问:云樾,你就不能分出半点耐心给我吗?
  作者有话说:
  第93章 第九十三章[vip]
  橙黄色的暖灯将白玉间照得通透, 呈现出近乎透明的模糊层,虚虚地覆盖在下方之物上。
  刚清醒没多久的云榆捂住略有些涨疼的大脑,长指用力顶住几下太阳穴,烦闷地咧了下嘴, 往裴依宁怀中钻去。
  只剩下她们二人, 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和裴依宁撒娇,她苦巴着脸, 扯住脸皮往两边拉, 做出鬼脸:师姐,我头疼, 你想办法。记起师姐是丹修的事实,她耍赖地, 我不吃丹药,你想别的办法。
  刚从储物空间取出一枚醒酒丹,闻声裴依宁只好将那丹药捏在指尖,掌心贴上面前人的头,轻缓按压:这样呢, 还疼不疼?
  停顿了数秒, 云榆道:没那么疼了, 但还是疼。
  听从她的言外之意和故意为难, 裴依宁拥住某只傲娇的小妖, 吻了吻她的额头, 温声问:这样呢?
  又是几秒的停顿,云榆眼珠子转动。
  在想坏点子。裴依宁想。
  果然, 下一刻, 云榆一本正经道:不够,还是疼。
  她曲指搭在唇边, 红唇微启,斜侧过头,暗示意味明显,可还要故作矜持:师姐,要不要试试这里?
  头疼跟这里有什么关系。裴依宁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些,但云榆眼疾手快地跨坐在她的腿上,不肯让她再退。
  牢牢将师姐束缚在双臂间,云榆眉间拢起小山包,捏着师姐耳边垂落的碎发绕了几圈,她贴近几分:师姐?
  拿她没办法,裴依宁碰了碰她的唇,一瞬而逝,快得如同一阵清风拂过,云榆回味地抿住唇,慵懒地缩进裴依宁怀中,前所未有的黏人。
  喝过酒的小妖这么黏人,裴依宁有些后悔方才强制将云榆体内的酒水炼化了。
  捏着那枚醒酒丹递到云榆唇边,这次小妖没再整什么幺蛾子,老老实实地含入口中,在口腔中转动一圈后咽下。
  云榆半眯起眼睛,半困不困地:师姐,为什么我感觉姐姐和问姐姐之间的亲密关系,不及我们这样深。
  她对感情上的是天真懵懂,但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否则也不会在酒后问原以诗那种问题。
  起初只顾着见姐心切,没能顾忌太多,但今晚姐姐主动来找她时,姐姐和问亦云之间的关系给她一种很微妙的,似乎并不如表面见到的那般和谐。
  单独与问亦云相见时,问亦云还会逗她几句,可每每与姐姐一同来时,她总是独自一人或靠或站地出现在几人视线之外的地界。
  不注意看,根本无法注意到她。
  姐姐每次喊问亦云时有意无意的停顿,问亦云微表情的变化,都给她一种奇怪的感觉。
  每对道侣间的相处模式不一样,她不能依照自己的猜测去揣摩姐姐和问亦云的关系:师姐觉得呢,姐姐是不是和问姐姐闹矛盾了?
  裴依宁沉思片刻:星星要去问问吗?
  云榆摇头:不问,至少不能问姐姐。
  即使是和问亦云闹矛盾,姐姐也不会同她说,就像是她不想让姐姐担心会撒谎般,姐姐为了不让她担心也不会告知实情。
  进入问玉宫后的初见,她几次三番的打探姐姐为何一直没来找她,都被姐姐四两拨千斤地推开了。
  直到现在,这个问题依旧没有答案。
  后续的见面中,云榆理智的没有追问。
  她扬头吻吻师姐的下巴,轻声道:好晚了,早点休息吧,师姐,明日再说这个。
  裴依宁:好。
  一夜无梦。
  因着原以诗和风浅念今日要走,云榆和裴依宁起得很早。
  风浅念捻着一方长笛,轻快地在孔洞中按动,细长的手指被碧色长笛衬得越发白皙,流水般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发尾不时有水珠滚落。
  含着清浅的笑意:云师妹,可还有别的问题问我和原师姐?
  昨晚发生的事云榆尚有记忆,被风浅念一点,刻意忽视的那部分如潮水般用来,汹涌地挤入大脑中。
  都说人喝醉了会忘记酒后戏言,为什么她还记得,就因为她不是人吗?
  云榆偷偷瞄向原以诗,后者察觉到她的视线,遥遥地投过视线。
  云榆:
  清醒的状态下,借她一百个胆子,她都不敢当面问原师姐这个问题。
  她欲哭无泪地躲在裴依宁身后:没有问题了,师姐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风浅念:好。
  原以诗捋住风浅念的长发,灵力闪动,湿漉漉的长发顷刻间变得干燥,她拾起一条长发绳,耐心细致地给风浅念束发。
  云榆不知哪里生出来的勇气,瞧见这幕,竟然又想问同一个问题了。
  拉出躲在她身后的小妖,裴依宁对风浅念道:回到宗门后,给我传一道音。
  风浅念莞尔:好啊,总不至于丢了的。对了,你们在这住多久,回宗的日期确定了吗?
  裴依宁和云榆对视一眼:短则半个月,长则数月。我晚些时候再传音同宗主与堂主说。
  风浅念:嗯,我和原师姐先去替你打探打探她们的态度。
  毕竟是灵丹堂的大师姐,长住在别的势力,传出去影响不好,更何况还是问玉宫这种相对中立的势力。
  加之前些时候苍焰宗和明越宗的比试以及这次荒凉古地的阵法事件,问玉宫都有出手,牵扯到三方势力,难免要谨慎。现主副
  原以诗忽而开口:苍焰宗已经成为历史了。
  什么意思?云榆凑出个脑袋,简单直白地理解,苍焰宗没了?
  原以诗嗯了声,声线起伏不大:苍焰宗主动对明越宗门人出手,又与外人布阵设计我们,宗主自是忍受不了。问玉宫这边好像也有所牵连,两方便共同出手了。
  她们出来时,除却苍焰宗的人外,还有一些身着黑袍的人,但因为当时灵力损耗严重,加之有白清凡等人在,后事无需她们费神,便没有顾及这些。
  若说能牵扯上问玉宫的,只有那些黑袍人了。
  云榆好奇:苍焰宗据说是大宗,怎么这么容易就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警惕道,就没了。
  裴依宁:苍焰宗底蕴算不得深厚,上次与我宗比试时,部分资质不错的已经被废了。这次又有问玉宫的人一同,想来不是什么难事。
  上古阵法多被列为禁法,明越宗明令禁止修习,藏书阁内有关书籍都被封存在最顶层的禁室中,非有宗主手令不得入内。
  这也是各大势力的共识。
  苍焰宗违反在先,旁的势力自是挑不出明越宗与问玉宫的错处。
  裴依宁问:与苍焰宗勾结的是什么人?
  原以诗道:这点尚不清楚,那些人被问玉宫带走了,她们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正说着,冉寻的身形晃入眼帘,谈话的几人纷纷打住。
  在此处,有心屏蔽的情况下,她们很难感知到问玉宫人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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