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问亦云:我的荣幸。
云樾:问亦云,谢谢你这些年的帮助。
问亦云一愣,舔唇道:我说过,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些。太生疏客套了。
云樾眉宇间的暖意浮现,她在问亦云唇上落下一吻:等来年春天,我有很重要的话想要对你说。
她想,她能确定自己的心意了。
不,在很久之前就能确定自己的心意了。
但她想等到春暖花开的时节,再告诉问亦云。
问亦云隐隐猜到她要说什么,心脏骤然停歇,随即为了补上这一秒的停歇,所有的身体器官加速跳动。
她小声问:不能现在说吗?
云樾灵动地眨过眼睛,不答这个问题,而是取出一张画卷,当着问亦云的面打开。
鲜艳的红色占了画面大半,画中人五官艳丽,眉宇间擒着不可一世的倨傲,眼底却藏着无尽的温柔,微微张开的唇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云樾道:我把你面对我时的样子画了下来,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送给你,若是不喜欢,你可以
喜欢。问亦云抢答。
喜欢得要死。
云樾生出不好意思,她不去看问亦云,找理由去缓解情绪:下次见。
身形闪动地消失。
问亦云第一次见云樾离开的这么匆忙,意识到对方是害羞后,忍不住笑出声,低低回应:下次
一声巨响打断了她未完的话。
云樾的身形重新出现。
小刺猬没能等到姐姐回来。
作者有话说:
小刺猬:
第111章 姐姐和宫主(三)[番外]
古老繁复的阵法拔地而起, 无数根光柱聚集而成,顷刻间,天地震颤,遮天蔽日, 乌云层层下压。
云樾嘴角溢出血丝, 捂着小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边有人极快地扶住她, 蓬勃的灵力注入她的体内。
怎么回事?云樾强忍着咽下喉咙里的腥甜, 五根指节因为过于用力绷起一层浅白。
她离开此地十数米,突然毫无防备地被一股大力重重打落, 摔落在地,五脏六腑绞合着疼。
再一回身, 一座阵法施加在她们上空,浓重的威慑力让她喘息不上。
这处地界怎么会有如此强横的阵法。
问亦云脸色极不好看,她仰头看了眼乌压压的阵法,周身灵力翻涌:对不起,牵连到你了。
当初与她争夺问玉宫宫主之位的一脉虽被处理了许多, 但那脉有几位精修阵法的人借用阵法侥幸逃脱。
她曾命人找寻逃脱的人, 无奈对方隐藏的太好, 加之这两年, 未曾再有过风吹草动, 渐渐的, 问亦云放下戒备,专心沉溺在于云樾的感情中。
如今再看这座困住她们的阵法, 赫然出自那些人之手。
问亦云咬住舌尖, 灵力自体内喷涌而出,直直冲击阵法的上端。
无尽的攻击袭来, 各大元素之力倾尽而下,明晃晃地要置两人于死地。
云樾分出心神帮助问亦云一同抵抗,极速流逝的灵力让她神情恍惚,大脑空白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红光闪过,她看见一枚纯粹的火元素之力奔向问亦云。
本能地,云樾挡在问亦云身前,支起的灵力屏障不过抵挡片刻便被贯穿。
意识消散,天地间漆黑一片。
直到耳畔边再次传来问亦云声音:云樾,云樾
一声声呼唤似从遥远的天际而来,化为轻呢的倦语落入耳中。
云樾手指无意识地动了数下,长睫颤动,眼皮缓而慢地睁开。
久不见光亮,让她有些不适应这些。
云樾。满是惊喜的语调,你醒了,可还有哪里不适应?
云樾僵硬地转动眼睛,问亦云的面容映入眼帘。
她想回答问亦云,但身体好累好累,累到她根本不想说话,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
云樾,是我。问亦云弯下身,小心翼翼地捧住云樾的手,侧脸贴过去,温声细语,是我,问亦云,你不记得了吗?
记得断续的吐出两个字,足以耗费云樾苏醒后积攒的全部力气。
她眼珠子转动。
入眼皆是白玉。
她的记忆仍旧留存在城池外的阵法内。她们从阵法中脱离出来了?
这里是哪里?
记得就好,问亦云悬着的巨石落下,记得就好。
见到云樾醒来时的茫然,她生怕对方将她忘记:要喝点水吗?
云樾眼睛眨动,是要喝的意思。
问亦云弯下唇,反身去倒水。
趁此时间,意识渐渐清明的云樾这才打量起她住的这间房屋,或者说不应该称之为房屋,而是殿宇。
上顶高耸,白玉瓷瓶摆放在床头,数只花朵插在其中,白玉雕刻的屏风挡住了问亦云的身影,也挡住了她大部分目光。
仅能看见的部分,便能说明此地的不凡。视线下错,那张她给问亦云画的人像画悬挂在屏风斜侧的墙壁,睁眼便能看见。
她眯起眼睛,暗道问亦云速度的快。
她不过昏睡了一段时日,对方不仅将她带到了此处,还将画装裱挂起。
不知她具体昏睡了多久,若是一两日还好,回去哄哄她家的小刺猬,这事便过去了,若是昏睡五六日,憋得满肚委屈的小刺猬许是要哭坏了眼睛。
回去要被小刺猬说是坏姐姐了。
恰在此刻,问亦云端着倒好的茶水走近,打断她的胡思乱想。
问亦云小心地扶起云樾,喂她喝了几口水。
云樾喝得不多,润过喉,她别开头,声音带着哑:那个阵法是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再隐瞒身份已经没有必要了,问亦云将她和那些人之间的恩怨详详细细地说了遍:事情就是这样。我没想到,他们在那里蹲守许久,布下阵法。
云樾:当初你也是被那群人追杀的?
问亦云:那次我单独外出,那些人许是觉得有机会了。
也是她过于自负,想看看那些人能掀起什么风浪,却不想被路过的云樾误以为那些人追杀她,带着她东躲西藏。
云樾嗯了声,对于问亦云的这些事并不是很感兴趣,她问:那布阵之人?
问亦云道:主要的几人都已经抓住,剩下几个修为算不得高的,逃走了。我已经命人日夜寻找,他们逃不了多久。
说到这,问亦云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经过阵法之事,她决定斩草除根,可即使派出许多人去寻逃离的几人,这些年下来,依旧毫无线索,像是凭空消失了般。
就像是之前的数十年间一般。
定是存在于什么隐匿阵法中。
问亦云道:先不说这些了,你刚醒,好生休息会。
她隐晦地将两根手指搭在云樾的体内,感知到空虚的内里后,心脏揪在一起。
不知能瞒多久。
问亦云,我要回去。云樾靠在床头,扬起苍白病态的脸颊,说话略有些艰难,我妹妹还在等我。
怕什么来什么,问亦云神经紧绷,想办法绕开话题:不急,你现在身体没痊愈,回去你妹妹定是要担心的,她余光瞥见那副画,道,云樾,你看,我将你为我画的画挂了起来,你觉得这个位置怎么样?需不需要
问亦云。云樾打断她,隐约觉得不对劲,她道,画的事日后再说,你先将我送回去。届时与我妹妹相见时,你替我施个障眼法即可。
问亦云舔唇:云樾,我灵力也还没恢复,许是使不出来,要不等等呢?
那股不安的预感越发强烈,云樾稳住心神:让我先前见到的那位,来送肉食的人为我施法也可。
问亦云为难:可这样,她就要踏足你们妖族的地界。
越是阻拦,越是有问题,况且问亦云说谎的能力太差了。依照对方的性子,她肯带对方会妖族地界,定是高兴到不知所以,怎么会三番五次地推拒。
突然,一个不好的念头在脑海中浮现。
她难道昏迷了许久。
久到需要以月,甚至以年来计算。
云樾瞳孔猛缩,薄唇紧抿,扯下问亦云为她擦拭唇角的指:我昏睡了多久?
问亦云眼神闪烁。
云樾混乱:说!
问亦云:云樾,你听我说
云樾:多久!
问亦云舌尖抵在牙尖,痛苦地吐出两个字:四年。
四年云樾僵滞,整个人如同被定格了般,双目无神,没有聚焦点地落在不知名处,她呢喃重复着,四年,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