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祖母一出口就是暴击，她没好气道：“嘤嘤。”别搁这演母子情深了，我们没时间看。
“嘤嘤。”
我们只要诺亚阿多，放心好了，我们没它那么心狠，只会打它一顿，不会要它的命。
出于缇娜曾经对鲸灰的爱护和帮助，它们也不能杀死诺亚阿多，否则等它们离开，诺亚族群肯定不会放过鲸灰。
它们只是想报个仇，不是想给鲸灰结仇。
事情已无回还之地，缇娜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游到了卡拉族群中间。
鲸欢游到鲸灰身边，眼里冒着愤怒的火焰：“嘤嘤。”灰灰，你报仇雪恨的机会来了，往死里打。
鲸灰早已等不及了，它重重点头：“嘤。”好。
接下来，鲸灰拼命地在诺亚阿多身上发泄多年来的委屈和怨气，诺亚阿多身上顷刻间出现了数道深深的伤口，鲜血如烟雾一样蔓延在海水里，血腥味传了很远出去。
有大白鲨嗅到血腥味，兴冲冲赶回来，再看到那么一大群虎鲸后，只能夹着尾巴溜了。
诺亚阿多身上疼得厉害，却不敢反击，更不敢躲，只能不停发出痛苦的鲸鸣。
“呜——呜——”
缇娜还有诺亚族群其他成员都不忍心看下去，只能强忍着心疼移开视线。
鲸欢一直惦记着诺亚阿多的腹部，游到它的下面，狠狠撞了上去。
“砰！”
“呜——”
碰撞声和哀鸣声让它忽略了头上传来的晕眩，只觉得解气。
鲸露更是时不时狠狠抽诺亚阿多一尾巴，对其完全没有了当初的情谊。
她倒是想咬诺亚阿多几口，可看着诺亚阿多身上几乎没有好地方了，她只能遗憾放弃。
祖母和鲸蓝作为长辈，没有插手小辈之间的恩怨，只做鲸欢它们最坚实的后盾。
二十几分钟后，伤痕累累的诺亚阿多被接回了族群。
缇娜说：“嘤嘤。”我们族群会澄清阿多对鲸灰的造谣，还它清白。
说这话时，她眼里没有一丝波动，更没有看鲸灰一眼，仿佛从没认识过鲸灰。
鲸灰深深地看了一眼缇娜，然后默默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鲸欢知道它又在胡思乱想了，小声安慰它：“嘤。”别难过，还有我呢。
鲸灰只是低沉了一瞬，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眼里多了一抹释然。
它对鲸欢说：“嘤。”我不难过。
它只是突然想通了一些事。
不是所有的妈妈都爱孩子，但也有妈妈爱自己的孩子如命。
缇娜不是它的妈妈，只是诺亚阿多的妈妈。
它的妈妈已经去世了，它早就没有妈妈了，它不该奢求，早该习惯。
鲸蓝冲缇娜点点头，接受了她的补偿，准备带着族群离开这里。
鲸灰继续对鲸欢说：“嘤嘤。”欢欢，我想回一趟海藻林。
鲸欢眨眨眼，没有多问，只是说：“嘤嘤。”好呀，我陪你去。
鲸灰尾巴微翘，但又快速落下：“嘤。”嗯。
然后在半路的时候，鲸欢和鲸灰脱队，前往了海藻林。
鲸欢知道海藻林在灰灰心里具有特殊的意义。
这片海藻林位置很特殊，处在诺亚族群领地边缘，间接受到诺亚族群的庇护。
仔细一想，就能想明白，这片海藻林除了是灰灰居住五年的住所外，更是缇娜对灰灰仅存的善意。
当年的缇娜不是不爱灰灰，只是那份爱太少，还掺杂了其他的东西，并不纯粹。
不过缇娜不是灰灰的亲生妈妈，不能要求太多。
现在灰灰和诺亚族群的关系陷入冰点，肯定不能继续待在这片海藻林了。
鲸灰也清楚这一点，它今天就要搬离海藻林，来这里除了告别过去外，还想带走属于它的东西。
很快，它们来到了上次离开的位置。
鲸灰倒悬在海里，用嘴拱开海底沉砂，却没发现海藻带子的身影。
它心里咯噔一下，慌里慌张地拱着附近的砂子，海水都被搅浑了，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海藻带子。
一旁的鲸欢面露疑色，好奇地问道：“嘤嘤？”灰灰，你在找什么呢？
鲸灰身体一僵，正过身体，低下头，遗憾又愧疚道：“嘤嘤。”对不起欢欢，我把你送我的海藻带子弄丢了。
也对，它当时脑袋发懵就跟欢欢离开了，完全忘记了海藻带子的存在。
等它想起海藻带子，一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海底沉砂下面那么多小生物，一条海藻带子能坚持多久呢。
越想鲸灰就越低落，觉得很对不起鲸欢。
听到它的话，鲸欢身体也僵了一下。
它眼睛提溜转，有些心虚，它的海藻带子连半天时间都没撑过。
不过看到鲸灰失落的模样，它只好把这件事交代了出去。
“嘤嘤。”
灰灰，我也要跟你说声对不起，你送我的海藻带子被我弄坏了，我一直没敢和你说。
鲸灰猛地抬头看它，见它满脸尴尬和羞愧，心里竟然好受了不少。
如果两条海藻带子都不见了，那它们就又一样了。
这样想着，鲸灰又高兴了起来。
这时，鲸欢灵光一闪，提议道：“嘤嘤？”灰灰，既然第一份礼物都坏了，那我们再送彼此一份礼物怎么样？
至少在它们分别之后，还能留做纪念。
越想，鲸欢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不由期待地看向鲸灰。
鲸灰也觉得很好，忽略心头那一抹刺痛，点头同意了。
鲸欢满脸兴奋，兴冲冲道：“嘤嘤嘤。”那这次我们可要送结实的可以保存很久的礼物。对了，我们悄悄准备礼物吧，这样感觉超惊喜的。
“嘤。”
好。
鲸灰期待地想着欢欢会送它什么礼物，同时心里又苦恼该送什么礼物给欢欢。
一时半会儿没有想法，它们便将准备礼物的事情放到一边，很快和卡拉族群会合了。
另一边，缇娜找来了一群瓶鼻海豚，要求它们去澄清关于鲸灰是扫把星的谣言。
对此，再一次被围堵威胁的海豚三兄弟：……
你们虎鲸真是有病。
第12章
离开诺亚族群没多久，天就暗了下来。
卡拉族群又去了一趟鲨鱼海域，吃了个肚圆后，满足地离开了。
随便找了个地方，六只虎鲸便开始睡觉。
三番两次遭受虎鲸的骚扰，鲨鱼海域里的鲨鱼们最终选择放弃这片海域，趁着夜晚悄悄溜走了。
鲸灰晚上再次被鲸欢咬醒，它小心翼翼地蹭了蹭鲸欢，又睡下了。
第二天清晨，再次被早起海鸟们尖锐的叫声吵醒，卡拉族群迎来了新的一天，开始了捕猎前的热身准备。
然而在它们一边畅游，一边快乐地唱鲸歌的时候，听到了远处一群陌生的瓶鼻海豚和真海豚令鲸火大的对话。
起因是几只没有节操的瓶鼻海豚为了讨好真海豚，让对方同意和它们交/配，出口贬低着鲸灰。
“咔咔咔。”
那个鲸灰果然是扫把星，可着劲儿糟蹋诺亚族群，听说都快把诺亚阿多弄死了。
真海豚或许跟鲸灰有仇，嘴里说着更难听的话。
“咔咔咔。”
真是可笑，诺亚阿多和洛塔它们居然还为鲸灰澄清，我看它们都被威胁了，为了哄着卡拉族群那群神经病才那样说的。
又有几只海豚附和：“咔咔咔。”就是就是，谁都知道鲸灰是个扫把星，谁会信洛塔它们啊。
远处又传来几只海豚的贱笑，听得鲸欢它们都快气笑了。
鲸灰被叫了五年的扫把星，就连它自己都信了五年。
尽管昨天已经知道了那只是诺亚阿多对它的诋毁和造谣，但它一时半会儿还无法从扫把星的魔咒中脱身。
此刻，它神色暗淡低下头，一副六神无主的可怜样，着实把鲸欢它们心疼坏了。
鲸欢看不得鲸灰受委屈，冲动之下就要过去干死那些嘴贱的海豚。
鲸蓝拦住它，冷静道：“嘤嘤嘤。”你杀了它们有什么用，这海里对谣言深信不疑的生物多了，难不成你还要把它们都杀死吗？
根本杀不过来。
鲸欢也委屈了，它说：“嘤嘤。”可我听着它们那么说好不舒服。
突然，它想到了个好点子，愤愤道：“嘤嘤！”哼，我饿了，我要吃海豚！
这个理由十分充分，鲸蓝没有再制止。
鲸灰抬起头，闪烁着泪花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鲸欢，仔细一瞧，能看到里面的欢喜。
鲸欢蹭蹭它，灰灰别难过，欺负你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接下来，那些正享受着快乐的海豚们被突然打断进程，从极乐之巅陷入绝望深渊。
见到可怕的虎鲸，海豚们尖叫分开，四窜而逃。
按理说，面临危险，海豚们的肾上腺素飙升，它们这时的速度是虎鲸们很难追赶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