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猫看着电视里的“糖木”，低头一躲，完美躲开了沈承晔的动作。
沈承晔：“……”
还记仇。
-
养个聪明小猫什么体验？
自己困了会打开卧室门，主动趴到猫窝里休息。
上厕所会自己开厕所门，使用抽水马桶，根本不需要铲屎官帮忙铲屎。
甚至还会自己够放在柜子上的逗猫棒玩。
但……小猫太聪明也会带来烦恼。
觉轻的沈承晔被一声“啪”惊醒。
黑暗中，他借着窗帘缝隙洒进来的月光看清卧室门打开了。
尾巴尖一闪而过。
床头柜上的猫窝里空空如也。
小猫出去了？
沈承晔听着外边儿的动静。
片刻后，传来了厕所冲马桶的声音。
“……”
不吵不闹，会自己睡觉，会自己上厕所，动作还静悄悄的。
这跟家里住了个会自理的天使小朋友有什么区别？
他心里软软的。
……紧接着。
“汤姆！你在做什么？”
“噔噔蹬蹬——”
门缝里传来了电视机的声音。
些许白光渗透进卧室。
沈承晔：“……”
这位小朋友好像看电视上瘾了。
不对。
小金好像真的学会了自己开电视？！
他猛地坐起身来。
小金能自己摸索学会抽水马桶怎么用，好像，看他操作学会摁红按钮打开电视机……也不是什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白天经过“小猫会用马桶”的震撼，沈承晔接受起这件事来也没那么困难。
甚至觉得，有些自然？
他缓了缓，下意识准备去把客厅的电视关掉，让小金回来睡觉。
被子掀开到一半，沈承晔的动作顿了顿……关电视做什么？
小猫又不用上班，也不用上学。
想看动画片……那就让小猫看吧。
又不差这点儿电费。
于是沈承晔又躺了回去，就着客厅里动画片“咚咚咚”的背景音，闭上了眼。
电视声音不算大，邻居听不到。
唯一可能影响的……可能就是他这个户主的睡眠吧。
第14章
周日。
一大早，沈承晔起来的时候，客厅里电视的声音还在响。
他轻手轻脚来到客厅，看见的就是大开的电视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沙发上睡着的小猫。
小猫窝在遥控器旁边，发出绵长的呼吸声来。
沈承晔叹了口气，把电视关上。
这电视一关，没了动画片当背景音，塔凛一下就醒了。
嗯？
梦里，他跟着“糖木”去按那只怪老鼠，能力超凡的塔凛大王一下就拎起来了怪老鼠的尾巴，还抢过来了三角形的奶酪。
他和糖木一块儿开着铁皮盒子，在街上接受鲜花和奶块赞扬，怪老鼠一脸不忿地被他们用绳子绑在铁皮盒子上方，愤怒地叉着腰，瞪着他们俩。
铁皮盒子旁边全都是其他猫咪在称赞他们！快哉快哉！
直到庆祝声戛然而止，塔凛被惊醒。
“喵呜？”
电视的声音被关闭，他眯了眯眼睛，看见了近在咫尺的两脚兽。
“小金，要是不看电视了，摁这个红色的按钮可以把电视关上。”
候选仆人说着，又当着他面摁了一下按钮，电视开了，再摁一下，电视关了。
“学会了吗？”
塔凛无视了人类，并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谁说他不会了？
按个按钮有什么难的，他就没想关，他明明一直在看电视，就是刚刚才打了个盹眯着的。
区区人类居然敢小看猫大王！哼！
塔凛一个跃身，就从沙发上跳下去了。
“今天我要出去一会儿，小金你要自己在家，想看电视的话就自己打开哦。”
塔凛舔碗里的羊奶时，两脚兽仆人凑过来跟他说。
嗯？出门？
他正在想窗户都被封住了，怎么出去呢。
大门他打不开，不知道两脚兽用了什么禁术，光是下压门把手没用。
这不刚瞌睡就给他递枕头来了吗？
于是。
他观察好两脚兽的举动。
对方换了一身衣服，还在门口换好了鞋。
塔凛藏在门口的拐角处，确保仆人看不到他。
“小金，我出门咯。”
沈承晔转头跟小猫交代了一声。
他没看见小猫的踪影，往里走了两步。
沙发上也没有，不过卧室的门开着，或许小猫去猫窝里补觉了？
他看了眼时间，拧开门里反锁的底扣，打开了自家大门。
出门后，沈承晔又把大门关上，在门外用钥匙把防盗门反锁了一遍。
这下，小猫应该不至于跑出来了吧？
他想。
——沈承晔没看见的是，在他转身开门的那一刹那，一团金黄色的残影从玄关拐角处冲出来，飞快地从大开的门缝隙间钻了出去。
然后又在他转过来之前快速藏到了楼道里消防通道的门后，等着人锁完门、上了那个可以转换空间的方盒子，才探头探脑从消防门后踱步出来。
越狱，易如反掌。
哦，现在他好像知道这不是监狱了。
那也易如反掌。
塔凛臭屁地翘起尾巴，嗅了嗅消防通道里面的味道，消失在楼道里。
-
对小猫已经跑出家门一无所知的沈承晔去超市采购完物资，开车到了一家咖啡厅。
他今天约了一位关系不错的同门师姐。
不是为了探讨学术或者工作，是专程为了学习如何养小猫的。
“你是说……你捡回来的小猫通过观察就自己学会了用马桶？”
“嗯。”
“看你开关了两次电视机，它还学会了自己看电视，喜欢看猫和老鼠？”
“嗯。”
“还会自己开门开窗，知道半夜自己开门去客厅玩，不会一屁股坐在你脸上挠着门让你把卧室门打开？”
沈承晔又“嗯”了一声，把手里的咖啡杯放下，听见学姐又问：“你家猫是不是有边牧血统？”
“？”
见沈承晔脸上流露出十分疑惑的表情，吴晴终于收了收脸上那股“猫比猫气死人”的表情。
但很快，她像是又想起什么事一般，伸出头压低声音问：“你说的猫咪，就是小动物的那个猫咪，没错吧？”
沈承晔纳闷地问：“还有什么猫咪？”
“嗯……就是一种，有点变态，有点小众的一种，个人爱好？”
吴晴试探着开口。
但除了疑惑，她并没有在学弟脸上看到什么别的表情。
咳咳，也是哈。
虽然知人知面不知心，现代的青年人现实里是正直的打工人，网上说不定是那种满嘴骚话的花活儿人。
但这位学弟为人十分正经……甚至可以说过于正经。
上学的时候狂拿各种奖学金，大二就被导师拉到项目里干活儿，就连现在，导师还时不时捶胸顿足后悔当时没能把沈承晔拉过来当研究生。
吴晴的研究生论文当时选题拿不定主意，死马当活马医找这个学弟分析了一下，还真帮她打开了不少思路。
本科毕业三年，已经当上了a司的部门leader，能力强做事又专心，外貌仪表堂堂，说话和行事风格温文尔雅，吴晴实在是很难把面前的学弟跟一些个小众嗜好挂上关系。
看来，这位说的猫，还真的是猫。
但……凭什么？
“是聪明人捡到的小猫也聪明吗？”
吴晴愤懑不平地问。
沈承晔露出了个内敛的笑：“谢谢学姐夸奖。小金确实很聪明，昨天晚上睡觉前觉得台灯晃眼，还学会了跳起来摁掉台灯的开关。”
“聪明到这个地步？”吴晴心里暗道一声可恶，问：“那小猫长什么样？”
总不能聪明、活泼、可爱，全都让一只小猫占了吧！
“稍等。”
沈承晔把照片从手机里找出来，递到学姐面前：“就是，小金现在和我还不太亲近，我记得学姐养了两只猫咪，能不能给我分享一些让小猫和我亲昵一些的方法？”
接过对方手机看到可爱小猫照片的吴晴，内心对这只陌生小猫的占有欲达到了顶峰。
她面色凝重地道：“不对，这只小猫一看就生了病，是一种隐疾。”
“？”
“这种隐疾大夫也发现不了，唯一的解法就是送到我家来让我养一阵。”
“哈哈……学姐说笑了。”沈承晔把手机收回来。
“没说笑，我不记得你养过宠物，如果你觉得麻烦的话，考不考虑给它找的新的领养人？比如我。”
吴晴露出正义凛然的表情来。
“不了。”沈承晔抿了一口咖啡：“我决定自己养小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