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还好这次有一个壮丁,能帮她提不少东西。
为了犒劳一下壮丁,南云走进一家卖团子的小铺,点了几串团子请何曼松吃。
何曼松手上正拎着几个玩偶挂件的袋子,瞬间明白了南云的用意,他把袋子往座位上一搁,咬下一颗团子嚼着吃,说道:
“就用这个打发我可不够。”
南云捏起另一串,径直塞进他嘴里:“知道知道,晚上请你吃大餐。”
……
等吃得买得都差不多了,两人走到寺院的最里头,终于到了抽签的地方。
投完了硬币,两人并肩拿起签盒,南云问:“你想问什么?”
“嗯……没想好。”何曼松说。
南云:“我要问问这次旅行我会不会开心。”
“那我也问这个吧。”
两人同时摇起签盒,啪嗒两声,签子落了出来。
南云期待地去查看自己的签,而后两眼一黑:“怎么
是凶。”
她看向何曼松:“你的呢?”
何曼松:“我抽到的是吉,你的签文上写的什么?”
南云看不懂,拍了个照在软件上翻译,但是签上的文字不成段,只能零零散散地翻译出一些单词或是短句的意思。
她努力理解着翻译,说:“签上说我可能会遇见危险,但是有人会帮助我度过,虽然会经历磨难,但是一次珍贵的回忆,也会有所收获。”
“骗人的吧。”何曼松把南云手上的签拿走,然后将自己的签递过去,让她帮忙翻译,怕她被影响心情。
“你的签上说得话都挺吉利的,说是会面对特别好的一些事情,对人生都会有所帮助,只要静静等待,一切好事都会发生。”
何曼松:“那吉签你拿着吧,就当是你抽到的,反正我们是一起旅游。这个凶签我帮你挂起来,让它永远把坏运气留在这里。”
说完,何曼松走到挂签的架子旁,认真地将凶签系到最高的杆子上。
因为抽到了不好的签,南云难免心里有点不舒服,一口气在寺庙的柜台买了八九个护身符,打算回去也送亲人朋友一些。
她看着这几个买护身符的柜台排满了人,暗自安慰自己,有这么多人陪她抽到了凶签呢。
见何曼松依然什么都不买,南云问道:“你不买几个送给爸妈吗?”
何曼松摇摇头:“我爸不信这些东西,我妈……在我研究生毕业那年去世了。”
南云突然就说不出话了。
这下她彻底没了抽到凶签的不高兴,只剩下戳到何曼松伤心事的内疚感。
“这个送你,记得以后随身带着。”
她把一个平安符塞进何曼松手里。
第27章 玻璃灯
晚上吃饭的餐厅是南云做好攻略的一家主打牛肉和牛舌的店,她刷到过很多好评,还有不少艺人去吃过。
这家餐厅的座位是类似铁板烧那种吧台环绕的形式,几名厨师在桌子中心烹饪,南云和何曼松齐肩坐下,都点的是牛舌饭。
隔壁有几个因为喜欢的艺人来过所以来打卡同款套餐的小女生,正开心地和厨师聊着天,南云只能听懂那么两三个词,但意会到了是在和厨师聊当时那个艺人坐的位置在哪,发生了什么事。
见南云杯子里的茶喝见底了,何曼松提起茶壶,给她添满。
“等会还有什么行程吗?”他问道。
南云摇摇头,捶了捶酸胀的大腿:“已经走不动了,现在只想吃上一顿美味的饭,然后回酒店躺下。”
何曼松赞同说:“是差不多了,今天也去了挺多地方。”
聊几句天的功夫,厨师就把牛舌煎好了,端上桌的时候还滋滋冒着油。
但是桌上的米饭厨师示意还没煮好,要等漏斗的沙流完才能吃。南云为了配米饭一起吃,没有动筷去吃牛舌。
何曼松说:“你要不先吃牛舌吧,米饭看起来还得一会。”
“不,我一定要牛舌配米饭。”南云坚定地说。
南云爱吃米饭这点倒是从大学到现在没变过,何曼松把自己盛满牛舌的碗往南云那边推了推:“那你吃我的牛舌,也就不可惜了。”
南云:“那不行,等下你会饿的。”
“少吃几块牛舌而已,能饿到哪里去。”
何曼松作势先夹起一块吃了起来,南云看着他着实被馋到了,心理斗争了一番,还是从自己的碗里跟着夹了一块牛舌吃。
“好吃!”
南云赞叹说,还不忘用外语说了一遍,引得厨师哈哈大笑。
牛舌被煎得恰到好处,外表焦香酥滑,内里的肉质又不乏鲜嫩,十分耐嚼,酱汁也咸甜适宜,南云恨不得赶紧送一口饭进嘴里。
“你选的饭店不错。”何曼松说,“看来接下来几天要天天跟着你吃饭了。”
南云笑了笑:“可以啊,给你免费抄袭我的攻略。”
“是不是你读研究生的时候,经常在欧洲旅游,所以很会做攻略。”
何曼松感觉他认识的欧洲留学的人,都会趁研究生期间地理位置优势,把大部分国家都旅游一遍。
南云思索了会,说:“研究生的时候确实去了很多地方旅游,但是我这个人其实只会提前一天规划好第二天要做什么,而且有时候也不会完全按照规划实行,还是比较随性的。”
“但是在吃这个方面,我会很认真地筛选餐厅,选出想吃的餐厅里方方面面都最好的。”
何曼松说:“我明白了,那也挺好的,不要让旅游的任务感太重。”
南云撇撇嘴,心里突然有点罪恶感:“那我这次可是带着任务来的,为了尽早完成任务,我明天就去那个客户服务top1的商场学习一下。”
“不过,你岂不是这两次来a国都是在开会,没有好好玩。”南云朝何曼松问道。
“是啊,自打读研究生开始,每次出门都是在开学术会议,没怎么单纯旅行过了,工作之后更是没有时间,每天都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何曼松说道。
南云叹了口气:“哎,创业也挺累的,有时候我上班烦了,还想象着说哪天不打工了自己创业,实际想想也很难做到。”
沙漏的上半部分终于空了,南云揭开米饭的盖子,冒出腾腾的热气,传来米饭的香甜味。
她迫不及待地盛了一碗,就着牛舌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何曼松忽然说:“月饼是不是快过生日了?”
南云一愣,这他都还记得。
“是啊,又大了一岁。”南云说,“自从它过了五六岁后,我就很焦虑。”
“焦虑什么?”何曼松问。
南云:“焦虑它会不会在哪一天离开我,焦虑怎么养它能让它活得更久,多陪我一下。”
南云的话让何曼松想起他当年收到妈妈诊断书的那一天。
那时他正在准备毕业论文,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怎么睡觉,在图书馆熬大夜,经常坐到第二天太阳当天的时刻。
看见爸爸发来的消息的时候,他差点以为是自己熬夜熬出幻觉了,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他真的回宿舍栽头睡了一觉,醒来后直接买了当天回家的机票,就此消失断联了好长一段时间,他的导师包括林无三一众同学,都以为他不打招呼就辍学了。
回国后,他陪着妈妈治疗的日子里,意志特别消沉,的确有考虑过退学留在国内了。
但孩子的心思很容易被妈妈看穿,即便是在生命的最后几天,妈妈也在劝他一定要回去继续好好读书,不要因为她的离去就放弃人生向好的轨道,抱憾终生。
“没有谁会永远陪着你,剩下的日子,你要替妈妈好好活着。”
这是妈妈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所以办完了葬礼,将家里这些事情都安顿好后,他又回了学校,压缩了全部时间,完成了毕业论文。
穿上学士服参加毕业典礼的那天,他才真切地感觉到妈妈离开他了,而他即将步入社会,去过自己真正的人生。
……
何曼松一直没说话,南云以为他因为自己的话也情绪低落了,毕竟他和月饼也相处过不少时间,甚至看起来很喜欢月饼。
“没事,猫猫一般都有十五岁左右的寿命,有些还能活到二十多呢。”她反倒安慰起何曼松来。
何曼松看向南云,目光真挚:“多多陪伴它吧,这样以后也不会那么遗憾。”
可能觉得自己有点太严肃了,何曼松又放柔眼神:“回去之后,我给他送几个猫条大礼包。”
南云:“好啊,何老板。”
南云第一次这样称呼何曼松,何曼松听得心情不错,决定给月饼多加几个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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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南云真的严格按照计划实行,在那条推文里的商场学习了一整天。
对比这个商场,南城mall的客户服务实在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南云密密麻麻在笔记本上记录了好几页要点,预备回去全部好好整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