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事实证明，在天气领域，人为判断确实不如科技。
就在后一天，南云出门上班前，方芳瞥见她提着一个大雨伞，看了眼外头的大晴天，让她把伞留在家里。
但是早上飘飘推送了午后暴雨的预报，南云以防万一，还是带上了伞。
果不其然，在下午三点前后，整座城市短短几分钟内就如同世界末日似的，布满了黑云。
轰隆几声，天空响起巨雷。
余超一男子汉大丈夫，什么都不怕，但最怕这打雷。
外面刚闪了个电，余超就急忙捂住了耳朵，一米八多的大块头坐在工位上缩成一团。
钟若茹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儿弟弟，姐在这保护你，别害怕。”
周围的同事哄笑起来，也不是嘲笑余超，只是觉得他还挺有反差。
余超解释说：“不是，我也不是害怕，你们不觉得这个雷声听起来心里很难受吗，尤其是加上闪电，我心悸得不行。”
南云也害怕打雷闪电，但没有余超反应这么激烈，只是躲在一边戴着降噪耳机听歌，偶尔闪电时，身体下意识地一缩。
她对余超说：“我们上次去云知时加的那个ai天气助手，它会在雷电天气给你推荐缓解负面情绪的音乐，你可以试试，挺有用的。”
“是吗，我看看。”余超趴在桌上，将头背对窗户，点开天气助手的聊天框。
余超划拉了几下：“没有哇。”
“怎么会。”南云把飘飘发的消息给他看，“每次都会发呀。”
余超仔细一看：“飘飘？这是啥？”
“啊？”
余超把手机递给南云，南云一看，他加的好友就叫ai天气助手，和自己加的根本不一样。
南云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余超和其他人一样是扫描贴在出口的二维码添加的，而她是何曼松直接推送的名片。
南云有点不可置信。
她从工位上起身，给吴婷打了个电话。
她走到楼梯间，低声说：“我问你，飘飘是你们的什么产品啊？”
“飘飘？”吴婷不解道，“怎么会说到这个，它不是云知时公司的产品，是我们老板大学时自己做的程序。在毕业以后，他也会经常训练飘飘的模型，完善它的功能，纯当练手用，但并没有投入使用，只有我们几个才知道有飘飘的存在。”
“怎么了，不会是哪个对手公司窃取了吧？”吴婷有点紧张。
南云支支吾吾说：“这倒不是。”
“你还记得先前我们来你们公司考察吗，你们展厅出口贴着ai天气助手的二维码，我没扫，是何曼松推过去让ai账号加的我。我今天才发现，我加的是飘飘。”
吴婷努力压低声音，暗呼一声：“天呐！”
她说：“我还记得有一次团建完，他们领导在聊行业启蒙和创立公司的初衷，何曼松还说飘飘在他心里的地位很重要，是他涉足这个领域的第一次尝试，是我们公司的机械心脏。因为有了它，何曼松在之后才有了无限灵感。”
“南云，他这是把公司心脏献给了你啊。”
吴婷一个北方工科女孩，还是头一回说这么文艺又肉麻的话，自己说完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她们老板的行为比这句话浪漫多了，吴婷看着对面何曼松的办公室，感慨万千。
南云听完她的话，话头都在喉口噎住一般。
和吴婷通完电话，南云再看到和飘飘的聊天框，感觉手机都沉重了。
她纠结了会，给飘飘发送道：何曼松。
ai回复得很快：暂未搜索到何曼松，如果你需要了解今日天气可以回复1，了解未来天气走向回复2，还可以让我推荐今日适宜穿搭哟:)
南云坚持发送：何曼松。
飘飘：搜索无结果。
南云：何曼松。
飘飘：搜索无结果。
……
就在她锲而不舍地发送了十几遍后，飘飘忽然卡住了。
过了几分钟，飘飘才回复：
被你发现了。
南云轻哼一声：给你免费做了这么久产品测试。
飘飘：你不是产品测试，是飘飘的唯一用户。
飘飘：而我是它背后唯一的程序员兼客服。
飘飘：这位用户您好，客服001为您服务，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何曼松发了一个特别欠揍的微笑表情，配上飘飘冰冷的ai人头像，南云看着觉得阴阳怪气的。
南云：可以帮我打你们老板吗？
飘飘：功能有限，飘飘会努力升级的。
南云：我要给差评。
飘飘：飘飘还在开发阶段，如果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可以在这里反馈，飘飘会继续加油的tt
南云：何曼松，你在学ai说话？
飘飘：不是，刚才在让你测试客服功能。
南云：……
南云：如果对ai人身攻击会怎么样？
飘飘：你试试。
南云：***
飘飘：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请您文明发言。
南云：退订。
……
南云和何曼松以及时不时乱入的飘飘争论了许久，最后还是接受了飘飘存在于她的列表里。
反正她不会主动找飘飘聊天，每天推送天气信息的功能也算实用。
第44章 狗血
转眼到了十月初,南云负责的和云知时的合作项目已几近收尾。
恰巧卢溪在学校有一场论文分享讲座，她邀请南云去听,说如果她在台上紧张了，就盯着台下南云的脸。
国庆假期结束，南云刚复工手上事情不多，就和杨立请了个半天假，回南城大学去。
开车到了学校，南云从停车场快走几步正好赶上了讲座开始。
卢溪穿着一身正装,调试完话筒后和从后门溜进来的南云对上眼，不着痕迹地对她眨了眨眼睛。
南云在后排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旁边滴溜溜走来一人在她旁边坐下，拍了拍她。
看清了来人,南云惊讶道：“张扬？你怎么回南城了。”
“我国庆节多请了几天假,正好在隔壁城市旅游，就想着来南城玩两天然后就坐飞机回北城了。来之前我约了卢溪,她说她有个讲座要开,我就来捧个场。”
张扬心里还介怀着上次的事,这下和南云见面，他特别不好意思，和南云说起话来都有些没底气,挠着脑袋说：
“我也当面和你道个歉,上次我喝多了对你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真的很对不起，其实我没有那样想过你。”
知道他会提这件事，南云叹了口气：“没事，都过去这么久了。”
这件事说到底只是她和何曼松两个人的事，张扬和卢溪都是各自好朋友的立场,南云也想明白了，没必要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
卢溪的讲座大概持续了十五分钟，剩下的时间都留给了台下来听讲的同学提问。
看着前面座位上认真积极的大学生们，南云还真有点怀念大学时期了。
那时候的他们都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幻想自己穿着光鲜亮丽地出入在一线城市各大写字楼里。
早上端着一杯冰美式，中午吃着精致的沙拉，晚上回到宽敞的屋子，敷个面膜或是健个身结束美好的一天。
进入了社会，才会发现世界规则的运转有多冰冷与残酷。
等最后一个问题结束，教室里的学生才陆陆续续地散场。
完成了一项大任务，卢溪心情很好，主动提出带着南云和张扬去校门口的餐厅吃饭。
饭店他们挑，卢溪请客。
张扬挑了一家东北菜馆，实惠又量大，三人在大堂找了个位置坐下。
草草翻了下菜单，张扬就点好了菜：“锅包肉，小鸡炖蘑菇，酸菜炒肉，就这仨菜够了吧？你们看看还想吃什么。”
卢溪举手说：“我要一个拔丝地瓜。”
南云：“我都吃。”
下完单，隔壁来了桌社团团建的学生，洋洋洒洒坐满了一大桌子，店里顿时热闹了不少。
卢溪坐在南云和张扬中间，看了看眼色，撞了下张扬的胳膊说：“学长，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还不快和我们南云道歉。”
张扬双手合十：“那我再来一遍，对不起。”
南云连忙说：“不用不用，刚才他说过了。”
南云算是明白了，今天这场饭是卢溪组的局，为了缓解她和张扬的关系。
她悄悄给卢溪发消息：其实你没必要刻意拉我俩吃饭的，这么多年同学，互相也都知根知底，我知道他本性不坏。
卢溪回她：也不只是吧，何曼松不是在重新追你吗，从他的好朋友这里撬一点信息也很重要，你交给我。
南云：你别乱来。
她放下手机，警告似的轻轻瞪了眼卢溪。
等菜都上齐，三人动起筷来，卢溪就开始主动引出话题。
她说：“学长，你和何曼松他们公司的林无三是去北城之后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