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钟若茹作为过来人,语重心长地说道。
  ……
  桌上的菜被扫荡了七七八八,南云喝得脑子晕乎乎的,坐着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一起身去洗手间,便晕得眼前万物都在旋转,下一秒差些站不稳。
  但她没意识到是自己的问题,只觉得餐厅的音乐放得不好,怎么越听这脑袋越是昏重,尤其是鼓点一重,好像胃里的东西都要涌上喉口来。
  上完洗手间出来,南云用冷水拍了拍脸,插在兜里的手机响起铃声,她拿起一看,是何曼松。
  “喂?”南云努力让自己清醒,但因为有醉意,吐字下意识地变慢,尾音湿漉漉的。
  “你现在在哪。”
  何曼松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顺着南云的耳朵传导进大脑,格外得有磁性。
  南云眼皮有点重,边往回走边说:“我在外面吃饭呢,和吴婷她们。”
  何曼松:“吃得怎么样了,我现在过来方便吗。”
  “不……哎呀!”南云没看清一个台阶,差点摔了一跤,还好旁边经过的服务员扶了她一下。
  她继续说道:“不!方!便!”
  语气坚定。
  “……喝酒了?”
  何曼松听出南云不太对劲。
  南云:“怎样,不行吗。”
  “行行行,你们先别走,我很快到。”
  不等南云说话,何曼松直接挂了电话,转而找到吴婷,让她把地址发过来。
  吴婷自然不敢忤逆老板,反正她们都喝了酒,也确实缺个司机,这种使唤老板的好机会她不想错过。
  何曼松真的来得很快,南云特意打完电话就拉着三人买单走人了,却还是在楼下遇见了他,没能躲过。
  钟若茹根本没怎么喝醉,两眼一转,假装头晕得走不动路,跻身到卢溪和吴婷中间,暗示她俩扶住自己,还顺便在背后轻轻撞了下南云。
  南云的大脑已经控制不住身体,她往前一扑,何曼松急忙上前半拥住她,说:“喝了这么多?”
  吴婷捣蒜一般点点头:“老板,能不能麻烦你送送我们啊。”
  “对!”南云手一抬,“你送送呗,这么晚了,不安全。”
  “好好好。”
  何曼松怕再在这路上站下去,都要被投诉扰民了,将四人好生安顿到自己车上,准备一个个送回去。
  他规划了一下路线,就从最远的卢溪送起,然后再是吴婷、钟若茹。
  南云和他一个小区,自然最后和他一起回去。
  出发前,何曼松仔细检查了下每个人都系了安全带,才放心地踩下油门。
  等车速平稳,南云把窗户开到最大,风嗖嗖地刮在她脸上,特别畅快。
  沉默了几分钟,钟若茹最先坐不住了,往前一探,对何曼松问道:“何总,你那宾利怎么不开来南城?”
  何曼松:“偶尔也要回北城办事,那辆就留在那了。”
  “我们何总不差这钱。”吴婷小声说。
  “那也是。”钟若茹咳了咳说,“何总,你平常不工作的时候一般做什么呀,你和林无三玩得好,不会和他一样喜欢钓鱼吧?”
  何曼松:“这个我不感兴趣。”
  钟若茹:“哦,那你在这边朋友多吗,比如异性朋友啊什么的。”
  何曼松透过后视镜,看见后排三人齐刷刷落在他身上的明亮目光,心里算是明白了。
  合着他拉了三个法官上车,对他进行背调呢。
  而某人作为原告,正在副驾驶座吹着风,趴在窗户边看风景,对这头正在进行的审判充耳不闻。
  第52章 “渣男?”
  何曼松坐直了些,扶了下眼镜:“我没有异性朋友。”
  “是吗?”钟若茹侧过头,看向吴婷。
  吴婷认可说:“据我了解,是的。”
  在这个方面,她真没替她们老板说话的私心,何曼松确实没有异性朋友,甚至没什么时间和朋友待一块,所以这么些年只和林无三玩得最好。
  钟若茹了然,往后一靠撞了下卢溪说:“你没什么想问的?”
  卢溪也有些醉,摇摇头说:“我挺熟的,我们都大学同学。”
  卢溪说话都大舌头了,到了南
  城大学门口,她喊了舍友来接她,见她们进了校门,其余人这才安心。
  从南城大学开回市区,车上安静下来,喝了酒的几人都在闭眼假寐,南云不知道是真睡过去了还是头晕不舒服,吴婷和钟若茹下车时她都没什么反应。
  直到快到小区门口,何曼松接到了个电话,他的手机连接了蓝牙,按下接听后,车载音乐被打断,电话那头的声音在车里响起。
  “喂,何总,你睡了吗?”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南云反应慢,听了一会才听出来是况荔。
  何曼松:“没有,你说。”
  “是这样的,下午你说的那个公司刚才回复了邮件,他们说第一版方案还是有点问题……”
  两人聊了好几分钟工作,南云听不进去,不耐地扭动了一下身体,睁开眼后,双颊红扑扑的。
  挂断电话前,况荔还约了下何曼松周末有没有时间共进晚餐,何曼松直白地拒绝,况荔也不在意,和他甜甜地道了一句晚安。
  南云的状态只能断断续续地听清几句,理智不在线,她不知怎么感觉何曼松对况荔说话的声音格外温柔多情。
  细看一眼时间,已经快十二点。
  南云心想,原来他们每天深夜都会通话,互道晚安么。
  也许是酒精作用,南云瞬间烦躁到了极点,连上午的委屈一并勾起。
  车子还没开进地下停车场,她瞄见自己家那栋楼就在旁边,忽然伸手拍着车门说:“我要下车!”
  何曼松不解,轻轻踩下刹车:“你要走回去?这么黑,你能看清路吗。”
  “我可以!”南云解开安全带,自己按下开锁,开门下了车。
  何曼松想拦住她,伸手一扯,只抓住了南云围巾的一角,没想到南云走得急,被他用力一拉围巾后喉咙被压迫,呛得咳了好几口。
  何曼松连忙松开手,南云一双鹿眼圆睁,回头愤愤地对着何曼松喊了一声:“渣男!”
  南云砰的一声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何曼松的脑子空白了几秒,而后玩味地低声念着:“渣男?”
  他莫名其妙地笑了下,朝窗外看着南云安安稳稳地进门上了电梯,又等了十分钟,确认无事发生,才回了家。
  -
  南云早上醒来时,头痛欲裂,四肢也跟散架了似的。
  她按掉闹铃,打开办公软件看了眼这个月的考勤,总共迟到三次了,再多迟到就要扣钱。
  努力爬起了床,南云几乎是闭着眼完成了换衣服和洗漱,没有胃口吃早饭,她直接出了门。
  南云看了眼时间,现在走到小区门口的话,只有打车才能准时到公司,她正准备叫车,不远处一辆车朝她摁了下喇叭。
  本就因为宿醉没休息好,这会还没缓过来,这声喇叭吓得南云心脏抽了下。
  太阳刺眼,南云抬起手在额前遮了下阳光,向那车看去。
  她透过车窗看见何曼松的脸,昨晚的记忆猝不及防地在几秒内涌入她的脑海里,尤其是她骂何曼松渣男的场景,最是深刻。
  南云低下头,欲盖弥彰地用手挡住脸,假装自己在遮阳,没看见何曼松。
  谁料,何曼松不给她逃走的机会,直接下车走到她跟前,叉手说道:“怎么,昨晚刚说完我是渣男,今天就不认识我了?”
  身边来来去去经过了好几个人,何曼松的声音不算小,路人听见他说的话,脸上憋着笑,忍不住地朝他们俩飞来好几个偷瞄的眼神,显然是想歪了。
  南云脸一红,把何曼松扯近了些,压低声音说:“你在公众场合乱说什么呢?”
  “乱说?”何曼松垂眸盯着南云,“我哪句话说的有假?”
  南云给了他一记眼刀:“有什么事等会说,我上班要迟到了。”
  “那我晚上再来堵你?”何曼松说。
  南云:“堵什么堵,有事给我发消息。”
  何曼松怎么会不知道南云的脾性,如果放她走了,发消息定是又会不回,逃避他的追问。
  他忽地耍起无赖:“你要么就迟到,要么就坐我的车,我送你上班,你选吧。”
  南云这人最怕人缠,再加上这关头打车也来不及了,她咬咬牙,一跺脚上了何曼松的车。
  她关上车门,空调一启动,没过多久便隐隐约约闻到空气里有一丝酒味。
  这丝酒味令南云念起昨晚她们四个人喝得烂醉,是何曼松将她们一一送回了家,她气焰登时消了一大半。
  还好早上出门前喷了香水,南云祈祷着香水的味道能将酒味冲散些。
  通勤所需的时间不长,何曼松知道这一点时间说不完事情,就没再揪着南云问。
  南云下车前,何曼松喊住她,从后座拿出一个保温盒:“小米粥,趁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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