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奇怪,刚才不是还说早上没事。”安以淮看向贺随,匪夷所思道。
贺随没打算把真相拆开,既然余庆选择继续做朋友,那和安以淮讲了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于是他继续装困,抱住安以淮,挂在他身上道:“好困,哥哥再陪我睡会。”
安以淮揉了揉他的脑袋,想着两人昨晚确实没睡好,也难得有可以两人一起浪费在床上的时间,于是架着他往房间走,“好,陪你睡。”
第24章
外边果然下起了蒙蒙细雨,安以淮听到雨偏过头去看,忽然道:“余庆不知道有没有带伞,不过现在也应该上车了。”
他说着想爬起来,却被贺随按下,“我去看就行。”
“你又不困了?”
“待会再回来。”贺随趁他不注意凑过去亲了下他的脸,“很快回来。”
想了想觉得也行,于是便差使贺随去了。
他独自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嘴角总禁不住上扬,不一会又翻过身去看外边掺杂在亮光中的阴阴小雨,想着等雨停了,就带贺随去逛商场,买点洗漱用品什么的。
但没想多久,贺随就回来了,安以淮偏过头,笑意未减,“人回去了吗?”
“回去了。”贺随径直走向他,附身上去,从背后搂住他,“现在可以安心睡了吧?”
其实他出去的时候,余庆还待在走廊里没走,见到是他,便匆忙地想离开。
贺随叫住了他,还给了他一把伞,说外面下雨了,安以淮让他来送伞。
余庆盯着那把伞看了许久,原本抿直的唇角也释怀般绽开,没接过伞,却道:“这把伞坏了,我就不拿了,总比撑着伞还会被淋到的好。”
贺随也没强迫他,立马收回伞,“随你,如果是我就不一样,哪怕这把伞只剩块布我都要。”
“你赢了。”余庆对他眼神对峙半晌,扔下句话就要走。
贺随却叫住他,朝着他背影道:“伞不是人,安以淮也不是伞,也不是物品可以让来让去。”
余庆没再说话,加快脚步离开了。
他陷在神思中,没注意到安以淮在看他,直到他问了句在想什么,才堪堪回过神。
贺随抓住他在自己耳垂上作乱的手,强行与他十指相扣,“在想,醒来后还能和你说话,这种感觉很好。”
安以淮听着有些动容,回扣住他的手,“那你好好珍惜,万一哪天惹我生气了,就让巫师把你重新变回去。”
知道他在开玩笑,贺随却偏要装作一脸痛心的样子,“这么狠心啊。”
“当然。”
“那我可得好好把握住时间。”贺随说着翻身朝他靠去,“变成猫就没办法伺候哥哥了。”
安以淮被他弄得很痒,和人滚做一团,笑得肩膀抖个不停,“大白天的,哈哈哈,说什么……浑话。”
贺随一下又一下地亲他,将他的双手都禁锢住,刚想再逗逗他,门铃却再一次响了。
两人起初没管,但那门铃又连着响了两次,这才止住了两人往下的玩闹。
“……”好端端的早晨游戏被打断,贺随肉眼可见变得不耐烦。
但安以淮眼神示意他去开门,他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走之前还不忘在安以淮的脸上偷个香。
他嘴里嘟嘟囔囔地道:“最好不是那个余庆又回来了,信不信我揍死……”
好在开门的瞬间,入眼并不是他嘴里想揍死的那个人,而是他那个二愣子表弟。
他满脸不快,吓了贺琪飞一跳,连忙后退一步,指着他道:“哥……哥?你怎么在安教授家?”
“我怎么不能在这?”
但贺琪飞没来得及回话,就被他半遮半掩在衣领底下的暗红印记吸引了目光,夸张地嚎道:“我去,你脖子上是什么啊!哥,你堕落了!”
“……”
贺随看了眼刚被安以淮不小心扯得有些开的领子,一脸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然后慢悠悠地把领子扯正。
许是贺琪飞的声音过大,把安以淮给招了出来。
“贺琪飞?你怎么也来了?”
但贺琪飞很会抓重点,他自动忽略安以淮的话,目光死死锁在他那印上明显红印的脖颈上,指着道:“安教授,你,你怎么也有?”
“有什么?”安以淮还没注意,垂下眼才发现脖颈处多了抹红痕,应该是贺随刚刚才留下的,还没来得及消。
安以淮还没来得及解释什么,贺随就抓着他的衣领往上提了提,警告贺琪飞道:“瞎看什么。”
贺琪飞:“……”
天可怜见,实在是你们太光明正大了!
安以淮自己提了提衣领,把红痕盖住,请咳一声道:“我刚怎么听你叫他哥?”
话题这么一转,先前的尴尬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尴尬的场面。
“安教授,你,你听错了吧?”贺琪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露馅了,心里一遍吶喊着这下完蛋了,一边悄悄往后挪步,生怕被他哥怪罪。
“……”贺随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想到让这么个戏精替自己办事。
“不用装了,你自己坦白还是我替你坦白?”贺随说完搂住安以淮,一副与他站在统一战线的样子。
贺琪飞的目光飞快在两人身上来回转悠,发现安以淮也一脸无奈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被出卖了!
他对贺随这种倒打一耙的无耻行为表示强烈的谴责,“安教授,你别听他的,这一切都是他指使我干的,我什么都不知道,除了被我哥买通后对您撒了点小谎,其他伤天害理的事我可都没做啊!您不要挂我科……”
“……”安以淮扶额,转头问贺随:“所以他是你弟弟?”
“表的。”贺随应道,见安以淮面上还带着疑惑,以为他不信,解释道:“真是表的,我小姨的儿子。”
这个小姨应该就是贺随那位出车祸去世的母亲的妹妹,安以淮了然,朝贺琪飞道:“明白了,我没那么无聊拿这种事来挂你科,不过你要告诉我,他怎么让你骗我的,我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他特地咬重了“坏人”这两字,并且扫了贺随一眼。
贺随:“……”
这下好了,他成罪人了。
贺琪飞见有新的大腿可以抱,兴致冲冲道:“真的?”
“嗯,别担心,他不敢骂你。”
贺随一脸郁闷地把门敞开,“到底进不进?”
“进进进!”
可没等他们进去,走廊处传来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在临近他们几步的时候堪堪剎住脚,迟疑地往后退去。
三人朝声源处望去,就见陈爽干笑着挥了挥手,“都,都在呢?”
看到老板的脸色更黑了,陈爽下意识觉得现在不走等下就要被扣工资了,但看到老板的对象笑容更甚,他又觉得现在走了会被扣得更多。
他举步维艰,进退维谷,就听安以淮道:“早上好啊,沃格。”
贺随:“……”
贺琪飞:“……”
于是贺随想象中与安以淮共度美好清晨的幻想破灭了,他们三人一个个面若土色地各自坐在一张沙发上,像个害怕被老师提问的学生一样焦灼地等着安以淮发问。
贺随确实和他坦白了变成猫的起始,但一直没提起中间的一些细节,安以淮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愣是没想起来。
如今贺琪飞和那个叫“沃格”的一起送上门来,他得好好盘问一番。
安以淮在贺随身边坐下,朝贺琪飞挑了下下巴道:“你先说。”
贺琪飞看了贺随一眼,支支吾吾地告知道:“就我哥嘛……其实他也是怕教授您不肯接受他,所以才搞暗恋不让您知道。”
“您昏迷的时间,他可紧张了,不过因为他要去出差,所以才找我顶替,事后还给我买了这里的公寓,让我有事没事多照顾照顾您,给您带点水果和好吃的。”
“您看。”贺琪飞指了指刚放到桌上的点心,“这是国际饭店的,我哥说你喜欢,我今天就给您捎过来了。”
贺随见他这么说,还算他有点良心,于是道:“没了?”
贺琪飞:“报告完毕。”
“……”又不是真的在审犯人,安以淮又问陈爽道:“你呢,沃格?”
陈爽:“……好吧,我不叫沃格。”
“贺总男朋友,你好。”他鼓起勇气直视安以淮,“我其实是贺总的秘书,老板最近很忙,所以拜托我先把隔壁的房子给装修打扫一下,等他回来了就可以住您隔壁,还能给您做饭吃,而且还嘱咐我给您订花。”
订花,原来是这样。
“隔壁的房子?”安以淮其实早有所料,但还是想要贺随亲口告诉他。
“对,是我的。”贺随破罐子破摔道。
其实他没把这件事跟安以淮说,其一是隔壁还没完全弄好,其二是他担心若是安以淮知道了他有房子在这里,会把他赶到隔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