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安以淮也不明说,“就是你以后会明白的意思。”
两人打着哑谜,忽然就玩闹上了,贺随借着非要把他逼出口的借口,将人摁在沙发上亲。
安以淮躲着,笑得有些累,却死活不松口,直到最后才投降。
“就是会一直爱你的意思。”
“这还差不多。”
贺随暂时放过他,却没了动作。安以淮刚又哭又笑,眼眶有些红,看起来很好欺负。
他喉结动了动,没忍住凑过去亲他。
安以淮也配合,他捧着贺随的脑袋迎合着,头微微仰起,不肯认输般使劲掠夺对方的气息。
直到双方都气喘吁吁,都没人愿意停下来,无奈还是被一阵门铃声打断。
两人停下来往门上看,贺随安抚道:“应该是陈爽来了,没事,让他等一会。”
“别啊。”安以淮实在不好意思,下属在门外等着老板亲热完才开门算怎么回事,于是主动凑上去亲了下贺随的嘴角,“乖,先去开,晚上再奖励你。”
“说话算话。”贺随的兴致一下子就上来了,连开门都少了几分烦躁。
知道安以淮和贺随待在一起,为了避免碰上今天早上贺琪飞遇见的尴尬事,陈爽没敢往里望,送完东西就火速溜了。
还算识相,贺随想。
他发现陈爽其他东西都买了,独独没买小羊排,刚想短信过去,就被安以淮一通解释拦了下来。
安以淮将树莓蛋糕提到茶几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先吃块蛋糕垫垫肚子。”
“怪不得来这么晚,原来还买蛋糕去了。”贺随顺势坐下,“明天给他加工资。”
“但是这蛋糕……”
看着怎么这么眼熟。
安以淮没回他,自顾自点上蜡烛,“这个蛋糕,其实欠了你三年,今天先补上一点点,往后的再接着补,你看这样行不行?”
贺随顿了顿,“什么意思?”
“生日蛋糕啊。”安以淮道,“三年前你走的那天,不是正好是你生日么,我那天就买了一个树莓蛋糕,没想到回到家却发现你走了。”
后来每年的那一天,他都会买一个树莓蛋糕,幻想着万一哪天贺随就回来呢。
直到不久前,他又买了一个蛋糕,许是上天听到了他的祷告,贺随真的回来了。
虽然是以一只猫的姿态出现在他身边,他也因为晕倒而不得而知,但总的来说,愿望还是实现了不是么。
“所以那天的蛋糕,是买给我的?”贺随有些说不出话。
“是啊,除了你没别人了。”安以淮笑着道,“生日快乐啊,贺随,往后的生日都不会是一个人了。”
第28章
贺随之前还在嫉妒那个被安以淮祝福“生日快乐”的人,未曾想到头来竟然是自己吃了自己这么久的飞醋。
也不怪乎他想不到,因为那天其实不是他的生日。
“所以……7月18不是你的生日?”安以淮有些惊讶,“之前看你身份证的时候,上面明明写的是这个日期,难道是我记错了?”
“原来是看了身份证。”贺随明白了,突然笑起来,“上面的是假的,我从小没有爸妈,哪里会知道自己的生日,这个日期准确来说应该是我走丢的日子。”
当时被在黑巷中独居的一位老人家给捡回去了,后来就把这个日期当做贺随的生日,可惜这位老人家当时年事已高,在贺随十岁左右就离世了,算得上是相依为命过的亲人。
安以淮听完他的叙述,情绪又莫名其妙变得有些低落。
“没事的,不要难过。”贺随对他的情绪很敏感,及时搂住他,乖巧地将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现在不还有哥哥你么。”
安以淮也用侧脸贴了下他的脑袋,抬手捏住他的耳朵,勉强提起神来笑了笑,“那你现在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生日了吗?”
“嗯,回去之后就知道了,是6月10号。”
“六月十……”安以淮咂摸着这个日期,总觉得有点熟悉,忽然,他转过去捧住贺随的脸,情绪高涨不少,“那不就是你在我家住的第一天吗?”
“是。”贺随也笑,“我们很有缘,哥哥。”
两人对视良久,安以淮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才将视线移开,动手去切蛋糕,“吃蛋糕吧,就当是替你补过了。”
“好。”贺随挖起一勺往他嘴里送,“你想不想听我小时候的故事。”
安以淮咬住勺子,舔掉唇上沾到的,说话有些不清晰,“当然想,当睡前故事一起讲给我听吧。”
贺随点了点头,“那得讲很久。”
“多久我都愿意听。”安以淮凑过去亲了他的嘴角,贺随也因此尝到树莓蛋糕的甜味。
很甜,比以往吃到的蛋糕都要甜。
两人腻歪地互相喂了一会儿,安以淮才想起来问:“今年的愿望是什么?”
“愿望啊……”贺随神秘兮兮地卖了好一会儿关子,“其实已经实现了。”
“嗯?”
“就是你愿意听我讲很久的故事啊。”
意味着,往后的时间,安以淮都会停留在他的生命中,听他讲年少的故事,与他续写余生的篇章。
这就够了。
蛋糕吃完了,安以淮却还想和贺随待在一块,于是这下粘人的角色转换过来,变成他整个晚上都跟在贺随身后寸步不离,任凭人怎么叫他去躺着都不走。
于是贺随只能趁着闲下手的功夫逮着人按按腰,好让他舒服一点。
一顿晚饭做的全是安以淮爱吃的东西,其实这些菜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饭桌上了。
当年在贺随走了后,安以淮曾经复刻过贺随给他做过的各种菜品,但无一都没了当初的味道,或许是他厨艺没贺随好做不出来,或许是人不在吃饭不香,总之后来他就不做了。
时隔多年,再次尝到熟悉的味道,在味蕾和内心的双重满足下,他忽然觉得那错过的三年好似并不存在,他们只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醒来还是在一起,从未分离过。
两人醒来得晚,补过生日与用餐也花费不少时间,等到真正洗完澡躺到床上时,已经夜入三更了。
贺随的房间乱得不能睡人,于是两人便回了安以淮的房间休息。
安以淮并不困,他窝在贺随的怀中听他念聊天记录听得起劲,偶尔听到陈爽报告的公司问题时会紧锁眉头,追问后续。
后续大多数都是贺随占了上风,小部分时候会被他二叔一家得逞,但都无伤大雅,否认贺老爷子也不会对他做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贺随提到这个爷爷的时候,语气里透着几分敬爱,安以淮便顺势问:“爷爷对你还不错吧?”
“嗯,在贺家,除了管家爷爷和小姨一家,他是唯一一个对我比较关心的人,但在管理公司上很严格,这些年如果不是他特地提点,我也不能稳居副总之位。”
贺氏目前的总裁之位明面上依旧在老爷子手里,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其实贺随才是目前真正的掌舵之人,接任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那改天我陪你去看看他吧。”安以淮道,“你也很久没回去了,他应该会想你。”
算起来的确是,从变成猫以来,就在公司里见过老爷子一面,之前还承诺过要回去看望他,现在变回来了,确实也该去。
“好。”贺随搂紧他,“谢谢你。”
贺随继续念着,念到后来真发挥了睡前故事的作用,把人哄得眼皮子直打架还在强撑着想听结尾。
贺随无奈地放下手机,关灯,把手敷在他的眼皮上,“睡吧,有的是时间听。”
温热的触感起到了舒缓催眠的作用,安以淮含糊应了一声便睡熟过去。
贺随搂着他不放,偷亲了人好几下才靠着他一并进入梦乡。
这样黏黏糊糊的日子过两日,直到一天大清早两人被门铃吵醒,一天的计划也就此被打破。
来人是陈爽,他火急火燎地来给贺随报信,说贺老爷子病重,情况不太好。
贺随这才和安以淮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开车赶往老宅。
今天的天灰沉沉的,依旧有雷阵雨,正巧两人赶过去的时候,半途忽然浇了好大一场雨,浇得人心里更焦躁急切。
等到车子好不容易停在老宅门口时,雨势才有收小的趋势。
一下车就有人撑着伞来接,看到安以淮时,管家先是愣了一下,后续看到贺随自然地走牵住这位面容清秀、气质不凡的先生的手,才毕恭毕敬道:“两位少爷,请跟我来。”
贺随打着伞,安以淮挽着他的手臂,两人步伐一致加快,一路溅起不少水花。
贺随主动介绍道:“邵叔,这是我男朋友,安以淮。”
管家跟上他们的步伐,和安以淮互相点了点头。
贺随:“爷爷前段时间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生病了?”
管家面露难色,叹了口气道:“老爷他前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吃坏了肚子,这几天情况越来越不好,今天早上突然起不来床,这才赶紧让人把你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