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不仅想嫁回南朝,更是心比天高,心里想着要嫁就嫁个一等一的世勋贵族。
  这些年淮南归了北方鲜卑人建立的东燕以后,曹氏很是不得志,竟没有一人在朝为官,她一来就打听到皇帝就要亲临叔父灵前祭奠,巴不得曹诗妙和曹诗姝、曹诗妩、曹诗媛全都病了才好呢。这样皇帝岂不是就只能看到她这个曹驸马从女了?
  没过几天,她就买通了回事处的小厮,让人把泻药加到曹诗妙的药中。
  她还自鸣得意,以为干了了不起的大事,其实全都落入了卢山河带领的玄机处的暗人眼里。
  卢山河给陈圻汇报的时候,陈圻扯了扯唇角,如是评价:“这个蠢货天天去她房里就没有看出来她的病是装的?她那每天的汤药没有一滴进了她的嘴,下什么药到她的汤药里都有用,反正她是没有打算在这段时间康复。”
  卢山河请示:“那属下等要不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于是,小皇帝到来的当天,众人正跪在地下三呼万岁的时候,曹诗妤内急了,忍得她冷汗直流,最后好不容易从繁琐的礼仪中解脱出来,还没有到茅厕就交代了。
  她羞愤欲死,连自己的贴身丫鬟都没脸见,更别说去灵堂面见圣颜。
  皇帝萧锦韬今年十三岁,身量很长,皮肤白里透红,背着手站在那里,已经略有君临天下之威了。萧家人皮相生得都好,譬如曹诗妙之母——信安公主就生了一副好皮囊,当年她名动南北,北燕还没有分裂的时候,北燕主上因听说她的美名,多次派使者前来求娶,只是世.祖颇喜爱信安公主,没有答应而已。
  萧锦韬和信安公主是姑侄,眉眼有几分相似,长相出众,身姿如松。
  他站在灵前,发现曹诗妙并没有在,蹙眉问曹臻:“表哥,我妙表姐呢?”
  曹诗媛抢着道:“她日日在啵啵床上。好多日都没有来给我去逝的二伯上香了。”她才十二岁,却出落的亭亭玉立,眸如潭水清澈,肤如白瓷光洁。明艳得很是惊心动魄。可她偏不说曹诗妙病得如何严重,只说她如何不孝顺,竟不给无辜枉死的亡父上香。
  皇帝长眸微眯,很轻易的发现了她的美貌,并没有发现她言语有何不妥,这本身于她的容貌显然不是那么容易发现的事情,毕竟色令智昏。
  曹臻蹙眉,父亲死后他也渐渐意识到自己对妙妙缺乏关照,现在听到五堂妹把话说成这样,立马向皇帝躬身作揖解释道:“皇上恕罪,舍妹自从上次出宫,便病得不轻了,又遇家父遭恶妇所杀,舍妹伤心不已,早已病得下不了床了。今日没有来给陛下请安。实在是不得已。”
  皇帝来亲临祭奠就是来看曹诗妙的,顺便还可以在会稽好好玩玩,没想到却没有看到曹诗妙,他立马十分关切的说:“快带朕去看看。”说得十分理所当然。
  曹臻与曹诗妙不同,他很少出入宫廷,并不知道皇帝如此荒唐,竟要求出入女子闺阁,还说得如此理所当然,但他是天子,无论这个天子多么傀儡,做臣子的都不能违背天子的意愿。他斟酌了一下言辞,道:“陛下亲临家父灵前祭奠,舍妹理应前来拜谒,臣立马让人将她抬来......”
  “不用不用,妙表姐病得这样严重,朕......”
  此时陈圻在殿外高声禀报:“陛下,臣有前方紧急军情呈报,请陛下移步都督府。”
  因皇帝幸曹家。陈圻这几日主动承担起御驾的保卫工作。因此他就在灵堂外面。
  皇帝颇不耐烦,什么时候军情呈报过他了?他道:“去呈报给丞相吧。”
  陈圻高声回复:“正是丞相在随州大洪山发来的紧急军情。”
  皇帝愈加不耐烦,吩咐贴身内侍冯应全:“让他进灵堂里说。”
  祖家的人面面相觑,这皇上莫非是个傻子。即是紧急军情,岂能这样随意?
  陈圻道:“请陛下立即幸都督府。”
  他语气强势,不容商量!
  这岂是臣子对君上说话的语气?祖家的人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小皇帝突然想起丞相对他说话的语气和威势,心里有点发寒,终于抬步走了出去。
  曹府里响起一片恭送之声。
  曹诗姝扯着二夫人的衣袖,有些惋惜:“娘,这人是谁啊?竟然这么和皇帝陛下说话。......陛下还会来曹府吗?”她今日穿了月白色细碎洒金缕桃花纹锦琵琶襟上衣,粉白色烟罗纱裙,就等着在皇上面前露脸呢。
  二夫人也很奇怪,她刚刚偷偷看了灵堂外面,是前几天见过几次的一个年轻人,她以为只是一个和曹臻交好的世家公子,虽然长得很高大也很漂亮,但身上并没有带着世家子常带的玉佩装饰,也不与人交谈,二夫人以为他家道中落因此并没有让曹臻引见他们认识。没想到今日他却身穿赤罗绛纱袍,头戴笼冠,脚蹬白色鹿皮做的乌皮靴,分明官位还不低。
  曹臻道:“他是会稽都督陈圻,总领会稽以南、交趾以东的十郡军事,是良国唯一的上都督,父亲还是当朝丞相陈世广,陈世广是先帝恩师,狭天子以令诸侯。”
  “............”怎么不早说。早说,这几日就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收了这位年轻有为的上都督。
  而萧锦韬的帝王仪仗才从曹府出来,萧锦韬就牢牢的被陈圻控制。此时,陈世广早把西燕打到了襄阳城外。已在江陵称帝,准备率军回建康逼迫皇上禅位,不想皇帝却下诏要亲临驸马都尉曹蕴灵前祭奠,于是陈世广给长子陈圻发来密函,命他将萧锦韬好好护送回建康,以便萧锦韬禅位给陈世广。
  而陈圻软禁了萧锦韬后,并没有马上回建康,而是来到了曹诗妙的闺房。
  第20章 诱惑 他这是被嫌弃了?
  漆黑的夜晚,天上星月全无,驸马爷曹蕴的府上倒是四处点着写着大大奠字的灯笼,照得整个曹府亮如白昼。
  曹蕴已经停灵停了大半个月了,全府上下都很疲惫,以致于全府上下人人都在偷偷的打盹儿。唯有曹诗妙因为装病正在精神抖擞的练习普拉提。
  普拉提是一项很时尚的运动,沈伊伊也常练。
  沈伊伊以前写作的时候常常在电脑前久坐,腰上容易长肉,脖子和腰椎都容易不适。练习普拉提能有效减去腰上的游泳圈,改善身材曲线,对腰椎、颈椎不适有非常好的治疗效果。因为很适合她,所以常常练,久而久之就成了她最擅长的运动。
  屋子里摆了红罗碳,虽然普拉提看着是没有很剧烈的运动,但它在短短几分钟就能让人发热冒汗。曹诗妙很快热得满头大汗,她便把寝衣脱掉,只穿着织锦缎绿蔷薇紧身小襦,胭脂色绡绣海棠春睡轻罗寝裤,却仍然热得脸通红。
  若不是这会儿明辉堂有道士为曹蕴做法的声音,这样静谧的夜晚最适合练习普拉提了,越静谧越有利于呼吸和混乱心灵的调节。不过,想到顺利躲过那个小皇帝,曹诗妙内心也相当平静,这汗一出,最近身体上的不畅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练习得太认真,以至于外间守夜的含真被卢山河迷晕了她也不知道,以至于陈圻来到屏风旁边多时她也不知道。
  该练剪刀腿了,她躺在啵啵床上,望着承尘,用两只纤细修长的手托住自己的后脑勺,双膝向胸口方向弯曲呈九十度。她慢慢吸气的同时,向左侧扭转躯干,烛光摇曳,美人娇.喘微微,因为动作,松散下来的云髻雾鬓轻触她脖颈间的肌肤,绿蔷薇紧身小襦的衣领微开,能看见她一截莹白如玉的脖颈和紧致白皙的锁骨,美人骨因为用力高高翘起,使得锁骨窝深深凹陷下去,再往下就是一片诱人的阴影。
  陈圻默默的站在屏风旁边,拨步床上的一切构成了他难以摒弃的诱惑,此刻他已是深深的意动,巴不得几步上前把他压在啵啵床上宠信了她,他上一世怎么就没有发现她的美呢?
  他有些恍惚,期间又看着她慢慢呼气的同时,身体躯干向右又做了相同的动作,如此这般的来回,娇.喘之声更甚,尽管她似乎怕被人听见,强力隐忍,但有些东西,越是隐忍越让人欲罢不能。
  陈圻再也没法隐忍,在她身体平放调整呼吸的时候,几步上前,霸道的将她压在身下,并且利落的用他宽阔的手掌捂住她的嘴唇,以防她发出声音,引来曹府的人,她的另一只手则拉开自己的蒙面,哑着嗓子说:“县主,是我。”
  天知道,短短四个字已经耗费了他平生所有定力,如此欺在她的身上,小陈圻甚至都有些不听话了。
  此情此景,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他真的不想管什么天下社稷,不想管什么皇位更替,很不想管外面那些因为丧事而响的冥冥之音,他只想压着她,撕烂她的小襦,好好的做一场一个正常男人对身下这个妖精会做的任何、所有的事情。
  但是不能,他知道那是多么危险的举措,所以他生生忍住!现在,他的父亲虽然在江陵称帝了,可他的母亲和全家老小都在建康,现在朝中□□面非常复杂,若是不能把皇帝平安送往建康,让他亲自把禅位诏书交到父亲的手里,陈室一族的性命终将不测,他和他的父亲终将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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