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她拉住他的胳膊,重获片刻的喘息机会,说出从店里出来就想说的话:“你不喜欢这里的话,我们可以不来。不是一定来港岛才有早茶吃,才有烟花看。”
宋淮靳垂下眼:“那不一样。今天你过生日。”
这句话他今天说过很多遍了。
“不是不一样。”林杳眠凝视他漆黑的眼睛,“我们就算今天在家里吃一顿饭,一样可以庆祝。”
而不是他自我委屈完成她的愿望。
“你看,我们现在来港岛,但是你一点都不开心。这样是没有意义的。”
她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宋淮靳显然也不想说,毕竟他在试图遮掩他不高兴这件事。
林杳眠想告诉他,不管用什么方式庆祝,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开心,她就会觉得很幸福。
她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吗,所以在一开始就告诉他,简单吃顿饭就好。
没有什么比陪伴更重要,这是林杳眠在过去人生中的重要经验。
如同现在,哪怕外婆不记得她了,她觉得只要和外婆还在身边就是快乐的。
宋淮靳低下头,看着她干净的瞳孔:“所以你今天不高兴吗?”
“我没有不高兴。”林杳眠停顿一下,继续说,“但是我不想看见你难过。”
看到他难过的时候,她也会被不自觉地影响。
他盯着她,眼神里有东西即将翻涌而出。
然后林杳眠又被压在门板上,被亲了遍。
从嘴唇到脖颈,再到肩膀,宋淮靳像划分领地上在她皮肤上留下痕迹。
他把她抱起来,抬高。林杳眠被迫从高处俯视他,他柔软的黑发,漂亮的眼睛和迷人的脸颊,像漩涡一般吸引人。
脚不能着地的时候,才有真正的坠落感。
*
第二天起来,林杳眠对着镜子,看见锁骨上的斑斑点点,麻木地拿出遮瑕膏。
她庆幸今天就要回京市了,至少有个理由穿上长袖。
宋淮靳又从后面抱上来的时候,林杳眠制止了他的动作:“不准再亲了。我回去还要见人。”
遮瑕膏又不能二十四小时留在皮肤上,她回寝室怎么和袁曼香解释荒唐事。
两个人还没那一步,只是简单的接吻,被他弄成这样了。
宋淮靳不听她的命令,咬下去,牙齿在白嫩的皮肤上细细地研磨。
他松开嘴,说:“你可以住我那儿,等吻痕消失了才回去。”
“不可能。”
住他那儿,怕是永远消不下去了。
宋淮靳又吻上刚刚他咬过的位置,舌头舔舐一遍,又慢慢吮吸。
颈椎上钻进一股酥麻感,沿着脊椎往下,传到尾椎骨。
林杳眠要疯了,一把掐在他腰上。
宋淮靳吃痛地松开她,抱怨道:“你这么用力掐我不心疼吗?”
她越心疼,他越能串上天。
林杳眠把遮瑕膏放到他手里:“你看肩膀后面遮完了吗?”
宋淮靳在她的指导下,蘸取遮瑕,涂抹在那些暧昧的痕迹上。神奇的膏体把她的皮肤恢复原本的颜色。
除了他刚刚咬下去的那块,新鲜的痕迹。
“遮完了。”宋淮靳把遮瑕膏盖起来,丢在台面上。
林杳眠不放心地又问一遍:“真的吗?”
“真的。”宋淮靳把她别在脑后的发夹取下来,柔顺的黑发重新披散在肩膀上。
他微笑地帮她理好头发,掰过她的脸接吻,舔进柔软的上颚。
等到丢在旁边的手机响起闹钟,林杳眠后知后觉地推开他。
“不行,我们要去机场了。”
林杳眠急急忙忙地把化妆品塞进化妆包,然后去检查行李箱是否装齐。
她蹲下的时候,及腰黑发垂到一侧,后颈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你确定你东西都拿齐了?”林杳眠转过头,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宋淮靳。
宋淮靳认真地盯着她,半晌后才说:“我一共就几件衣服,忘了也无所谓。”
想想也是,林杳眠站起来,准备出发去机场。
随着她的动作幅度,头发不听话地摆来摆去。
纤细的颈部线条时不时地暴露在空气中,还有他的罪证。
第25章 调侃“那你男朋友挺会。”
宋淮靳在机场的星巴克给两个人买咖啡,他站在柜台前点单。林杳眠坐在黑色的小圆桌守着行李箱,听到他在讲话,嘱咐店员其中一杯多加焦糖和奶油。
他刚才说的每一句话,发音清楚,有些音节被自然加重。
她全部听懂了。
不一会儿,宋淮靳端着蛋糕和咖啡走过来。
林杳眠问他:“你为什么
一会儿说英语,一会儿说中文。”
“因为我不会说粤语。”
如果会说粤语,他在港岛的生活会是另外一幅样子。
林杳眠哽住,盯着他搅咖啡的动作,又好奇地问:“你昨天不是这样说话的。”
宋淮靳撕开方糖包,往咖啡里撒,接着搅拌,嘴角一勾:“我昨天说什么了?”
“你今天说英语的口音变了。”林杳眠好奇。
在日常生活中,一个人说话怎么能演变出两种截然不同的说话风格。
宋淮靳停下搅拌动作,抽出搅拌棒往垃圾桶里一扔,然后回头。
“是吗?那你喜欢哪一种?”
他说话的口气很淡,没有波澜的眼神,像凝聚在宇宙深空之中,又像行刑前对刽子手的仰望。
林杳眠第一次看见宋淮靳出现这种平静,和以往不一样,一种骇人的平静。
掀开一张纸,发现下面深不见底。悄然的不安哽在喉咙间,林杳眠的大脑转动起来,寻找以前忽略掉的细节。
她肯定漏掉了什么。
宋淮靳以前有出现过这种表情吗?
他上一次用这种语气说话是什么时候?
林杳眠的手心慢慢地渗出汗。
在有限的回忆中间,宋淮靳用这种语气说话,在电话中,从背后抱着她。
她从来没有看见他的脸。
宋淮靳的睫毛扑棱,眼神中又亮起光。
“走吧,广播提醒登机了。”
仿佛刚才的表情只是她一瞬间的错觉。
手心里传来灼热的温度,林杳眠换了一只手拿咖啡纸杯。
银链上的蓝彼得石在午间的阳光下熠熠生辉,漂亮得不像话。
林杳眠看着微微潮湿的皮肤。她想,有可能真的是错觉,单纯属于热出来的汗。
五花手链并没有跟随林杳眠太长的时间。
她把手链戴在手腕不到一周的时间,被询问过三四次,经过新闻部另外一位女生的提醒,她才知道真实价格比她想的还翻倍。
银链子就变得烫手起来。
林杳眠也下定决心从购物车里移除掉梦寐以求的相机。她为这个相机攒了一年多的钱,最后这笔小金库反而派上了另外的用场。
“你最近有什么想要的吗?”
林杳眠怀抱方形抱枕陷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机中正在播放的美剧,像是随口一问。
宋淮靳一偏头,把抱枕从她身上扯出来,好看的脸蛋凑到她面前。
“什么都可以吗?”
林杳眠不想承认,他的眸子很干净,但她脑子是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是歪的。
现在每个周末她会住在他的公寓里,互相妥协的结果。宋淮靳当然巴不得她每天来,但林杳眠觉得他太能折腾,每天都住在这儿她睡不好觉。
两个人睡在同一张床的时候,他经常不老实,像一只黏人的大狗非要贴上来,舔得她脖子到处痒。然后在关键时刻刹住车,安静的卧室里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带着欲,过很久才消散。
林杳眠说:“要是我能力范围内能实现的事。”
“那肯定是。”宋淮靳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眸子里的水光荡漾,他温声说,“你暑假可以留下来陪我吗?”
林杳眠没预计他会提出这个要求,她先是呆呆地愣住。
这幅表情落在宋淮靳眼里就是不愿意,他抿下唇:“不行吗?”
那他去芜川找她也一样。
“不是。”林杳眠的双手捧在他的脸颊,往中间一挤,多出两团婴儿肥,让他看起来比平时还要柔软。
“我本来也要留在京市的,我不是报名了科创竞赛吗?暑假也要接着工作,我另外三个同学都是京市本地人,我留在这儿的话大家碰头也方便。”
宋淮靳盯着她,突然头一低,一口咬在她手掌的虎口处:“你怎么就不能骗我呢?”
林杳眠费解:“我骗你干什么?”
只说一句:可以,她暑假留下来陪他。
而不是说她有其他事要做,所以必须留在京市。
宋淮靳握住她光溜溜的手腕,皱起眉地问:“你的生日礼物呢?为什么不带?”
“手链吗?我锁在寝室衣柜里了。”
“为什么要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