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爱他爱的深沉,为了不给他制造麻烦,你不惜自毁形象,制造出一个孟浪的形象,跟多个男人约会,却从不跟他们发生任何关系,只为了能一直和你爱的男人私下相会。”
  顿了顿,她接着道:“可是王红艳,你有没有想过,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你,他会不顾一切困难阻拦,也要给你一个名分,让你堂堂正正呆在他的身边。周和裕是怎么对你的?他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妻子和公职职位,也不愿意放弃享受你的年轻□□,只会说一些甜言蜜语哄着你,你为了他,连大学都没读完,还流产过一个孩子,如今更是背上杀人的罪名,你这么包庇他,值得吗?”
  王红艳坐在老虎凳子上,双手戴着手铐,无意识地抿紧嘴,面如死灰,不吭声。
  高莉看她不说话,等了几秒钟又道:“你还不知道吧,周和裕被人从六楼的窗户推到楼底,现在在人民医院的重症监护室进行急救,医生说他的情况很不好,很有可能抢救不回来,你就不想知道是谁推他下去,不想帮他找到害他的人?你要执迷不悟,你在监狱里呆到死,也不会知道是谁害了他。”
  “你说他怎么了?!”王红艳死气沉沉,生无可恋的脸忽然变了脸色,她想站起来,却因为双脚被老虎凳铐住的缘故,又跌坐回去,情绪激动道:“谁推他下楼,谁?!”
  “想知道啊?”高莉微微一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第21章 雨夜杀人案21 抓捕(第二更)捉虫……
  付靳锋扬了扬眉头, 转头朝另外四个审讯室走去,那里分别审讯着王保姆、郭武、曹雨柔、以及周市长贴身的秘书吴卓高。
  王保姆面对审讯,看起来有些焦躁不安, 两只手交叉合拢,指甲无意识地扣进肉里, 神色显得有些不宁。
  郭武面色正常,沉默不言, 但他浑身肌肉紧绷,一直低着头不看对面审问公安的脸, 一看就是心虚紧张。
  曹雨柔脸上带着病气,神情淡然,问什么答什么,只是答非所问。
  吴卓高气定神闲,面带笑容, 对于公安的审问有问必答,从善如流,看起来十分正常。
  付靳锋默不作声地观察着四个嫌疑人,直到一个年轻的公安从外面匆匆过来, 在他耳边低语两句, 他对李沐扔下一句‘等高莉他们审问完嫌疑人,你把审问记录都整理好给我’, 转头出了分局。
  这一审问就去了一整天的时间,等付靳锋再次回到分局,天已经黑了。
  肖窈穿着病号服,一脸‘虚弱’的模样,坐在大厅等候室的椅子上,看到付靳锋回来, 一脸热情的打招呼:“付公安,你终于回来了,吃过饭了吗?”
  付靳锋看着她装模作样的样子,只觉得自己在外忙活了一天的疲倦感更甚。
  他伸手揉了揉额头,无视旁边李沐递来的幸灾乐祸眼神,走到等候室前,将手中的资料放到桌子上道:“肖同志,你的杀人嫌疑彻底洗清,报社明天就会登报调查结果,你早可以回家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为什么在这里,付公安你应该很清楚呀。”肖窈笑脸盈盈地坐在付靳锋对面的椅子上,笑意未达眼底,“我在你们平章分局的‘误导’下,成为全省众矢之的杀人犯,这段时间我遭受了多少唾弃和谩骂,想必付公安比我还清楚,这个时候你想让我回家,那不可能,我只想知道真相是否如我所猜想的那样。”
  “哦?你猜到了什么?”付靳锋拉开椅子坐下,黑眸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说说看。”
  肖窈左手托腮,右手放在桌子上,无意识地在桌上画着圈圈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崔天路的死,跟二十三年前石楼曹地主一家灭门案有关。”
  付靳锋挑眉,示意她接着说。
  “二十三年前,我党还没建立新中国政府,曹家村的曹地主纵然在多年前的抗战期间,捐献了大量的钱财物资及商铺房屋,选择回到曹家村老家的石楼归隐山野,依然财大气粗,被村里人视为大地主。
  曹地主为人精明和善,但风流成性,从前没捐家产之前,家里就有十个姨太太,若干外室和包养的娼、妓,家里妻妾儿女子孙一堆堆,捐完家产以后,除去几个姨太太,其他女眷都给了一笔钱,放她们自由,但也没妨碍他继续沾花捻草。
  二十三年前,曹地主已经是一个年近古稀的七十岁老人,却人老心不老,看中曹家村一户佃农的貌美女儿,在明知道对方有心仪对象的情况下,拿出大量的钱财给那姑娘的父母,威逼利诱让那对父母把他们的女儿嫁给他。
  那位貌美姑娘名叫曹青青,她不愿意嫁给曹地主,也不愿意辜负心上人,一哭二闹三上吊大闹一通,还是被她的父母强逼着嫁到了曹地主家。
  两人成婚的当晚,她的心上人王勇潜进了曹家石楼,意图带她离开,正好被喝完喜酒来洞房的曹地主发现,两人争执过后扭打起来,王勇失手杀死曹地主,被曹家人发现,当着新娘的面将他活活打死。
  新娘跪地磕头哭求他们放了王勇无果,穿着红嫁衣含恨吊死在她的新房里,临死前对着曹家众人立下变成厉鬼,索他们全家性命的诅咒。
  七天后,也就是曹青青的头七,除了曹大太太带着小孙子回娘家报丧,曹家所有人果然死于非命。”
  肖窈说到这里,感觉有些口渴,毫不客气地拿起桌子上一个印有‘为人民服务’的搪瓷水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付靳锋下意识地伸手去抢水杯,终究晚一步,呀牙齿切道:“肖同志,那是我的水杯,你怎么能随便喝别人水杯里的水!”
  “我怎么知道那是你的水杯,下午李公安从外面端这个杯子进来放在我面前,我还以为是给我喝的。”肖窈把空水杯推回到他面前,撇着嘴道:“再说了,我还没嫌弃你邋里邋遢的,你激动什么。”
  付靳锋无言以对。
  为了石楼凶杀案的案子,也为了穿便装混入人群中调查线索,他已经一个多星期没睡过好觉,也没好好的洗过澡,成日穿个皮夹克到处跑,身上是有些邋遢.......
  肖窈不管他怎么想,接着道:“我从小就不信鬼神,对于我来讲,闹鬼的传闻无非是装神弄鬼或者做贼心虚,我和你去了曹家村,从村里人那支支吾吾的话语中,明白石楼当年的惨案绝非那么简单,于是我查到了一些资料——”
  这两天她费劲力气避开监察她的公安,找到好几家垃圾废品收购站,在里面翻了许久废弃报纸,找到一些当年的新闻报道,又偷偷摸进图书馆和某派出所的档案管理处,终于找到当年一些档案资料。
  结合资料,她道:“曹家当时死亡人数共有五十七口人,如此大的灭门惨案,当年却没有太多的新闻报道,曹家村人也被集体捂口,说没猫腻,谁都不信。”
  顿了顿她又道:“二十三年前,榕市当时的警局还处于另一个政府管辖,命案发生以后,村里人匆匆忙忙去报案,当时的警探去查案以后,只在卷宗写了‘厉鬼索命’四个字匆匆结案,而后张罗着把曹家数口人埋在石楼旁边那处树林里。
  按理来讲,如此多的尸体埋葬在树林里,那片树木该长得十分茂盛才对,然而我跟你去石楼经过那片树林时,那里的树木早已枯死一片,这个时候我就已经确定,闹鬼之闻纯属无稽之谈,曹家之人也不是死于凶手,而是死于毒杀,一种掺和了类似草甘膦(除草剂成分)的毒、药,人死后埋在树下,尸体腐烂以后毒性挥发在树根土壤里,让那些树木逐渐枯死。”
  在门口偷听的李沐听到这话,忍不住往门里凑个脑袋问:“你怎么这么确定他们死于毒杀?”
  “猜的。”
  “你有什么依据这么乱猜?”李沐睁大眼睛道,“那可是五十七口人命啊!”
  “比起荒唐的死于厉鬼手下传言,我说的毒杀会不会跟真实?”
  肖窈理了理耳边散落的头发道:“我调查过,王勇的家庭条件不好,家里一穷二白,住得地方也是破烂的土屋,他有两个姐姐对他很好,他的父母也是老实巴交的佃农,一家人靠着种田赚点微薄的钱粮,日子倒也过得去。
  他们一家人的感情很好,却没成想王勇被曹家人活活打死,王勇的父亲在得知唯一的儿子被打死后的第三天,生生气死,王勇的母亲也数次哭晕了过去,他两个姐姐曾数次跑去曹家讨要公道,都被赶出曹家,还被曹家人暴打一通,恶言相向。她们去警局报警,警局各种敷衍了事,甚至找了个由头把她们关了两天,阻止她们闹腾。”
  “有这事儿?!”李沐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你从哪里知道这些信息的?你要说得是真的,那当时另一个党执管的警局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谁说不是呢,要不说我党好呢,重视民生又强大!”肖窈微微一笑,假设道:“李公安,你要是王勇的姐姐,你的弟弟被曹家人活活打死还讨不到公道,你自己还被凶手一家打得半死不活,当时的警局又明着包庇曹家人,你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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