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付靳锋拧眉,没有住户住在这栋楼,却把门窗都提前安装好了,这栋筒子楼,怎么这么奇怪。
楼下的其他住户解答了他的疑惑。
一个住户听到动静,忍不住问楼下的公安:“公安同志,发生什么事情了?”
有公安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情况,那人惊道:“那栋筒子楼是年初修建好的,之前有几个离家比较远的装修工人住在那里,他们按照上头的要求,把那栋楼的窗户和门都装好后,就离开了那里。本来那栋楼上个月要安排之前修房占了地的住户们进去住,咱们街道办事处的向副主任说那房子质量有点问题,还没通过政府的质检审核,要那些住户等审核通过再住进去,那栋楼到现在空了快一个多月了。要那栋楼里藏了坏人,会不会是之前那些工人去而复返?”
楼下一名公安很快上楼,把了解到的情况跟付靳锋说了一遍。
付靳锋表示自己知道了,让那位公安继续回自己的岗位工作去,他则试着推开六楼左侧尽头的那间房的崭新木门,发现推不动,再次掏出兜里的铁丝,对着门上的转锁一阵鼓捣,很快把锁打开。
在打开门之前,董公安为了避免里面的嫌疑人跳窗逃跑,双手一直举着上了膛的手枪,站在他的身后,以便第一时间制服嫌犯。
“呯——!”付靳锋一脚踹开房门,手里举着枪,跟董公安一前一后冲进屋里。
里面光线昏暗,看不清屋里的摆设。
不过门口有一个开关,付靳锋试着摁了一下,顿时屋里灯光大亮。
这栋新的筒子楼居然通了点,这间屋子里面还在客厅里安装了一颗梨形电灯泡。
门口就是个不大的客厅,里面没有任何家用具,地面却血迹斑驳,周围还有过打斗过的痕迹,显然刚才有人在这里搏斗过。
付靳锋环视客厅一圈,没有发现可疑人员,客厅的左侧和横着方向,有两个小的房间门紧闭着。
付靳锋跟董公安对视一眼,两人举着枪,小心翼翼地往里面的房间走。
左侧的房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但是右侧的房间......
两人刚推门走进去,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三具年轻的女性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另一名女性则趴在窗户下,浑身抽搐着,似乎还有口气。
在那女性上方,正对着门口的玻璃窗户完全破裂,冷风从那破裂的窗户哗哗吹进来,让董公安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
“付队......”他想说什么,在看到狭窄房间里死去的年轻生命,每一个都浑身青青紫紫,衣衫不整,嘴都被层层叠叠的布条给绑住,嘴里似乎塞着什么东西,死前似乎遭受了xing虐待。
其中一具尸体,目测不过十五岁的年纪,脸庞稚嫩,表情停留在惊恐害怕的神情,一双眼睛睁着很大,死不瞑目。
这让同样有个在读书的女儿,身为父亲的董公安如鲠在喉,忍不住红了眼眶,低声骂一句:“畜生啊!”
付靳锋抿着嘴没说话,低头观察了一下三具不动了的尸体。
两名年纪在15-18岁的年轻少女是被人用绳子给勒死的,另外一名是被利刃一刀割喉,失血过多而亡,窗户下还有气的那位,则是胸口后背身中数刀,同样失血过多,晕厥了过去。
屋里除了四名受害者,没有嫌疑人的踪迹,地面上虽然有血,但不是满屋都是血迹。
嫌疑人巧妙地避开了血迹,屋里没有嫌疑人留下的足迹,也没有灰尘,看起来这间屋子,经常被人打扫。
付靳锋站起身道:“老董,去楼下看看法医到没有,要是到了,让法医把这名还有气的受害者,一并到送去医院急救,再让痕检科的同事过来做痕检。”
董公安心情沉重地点点头,什么话都没说,转身下楼。
很快法医到达,附近有值夜班的诊所医生护士,也被平章分局的公安拉过来进行急救。
当医生护士还有几个公安,把幸存者和死者一个个从楼上抬到楼下,送去最近的医院去急救时,不少居民收到风声,都围着那栋新的筒子楼看热闹。
半个小时后,在另一栋筒子楼,六楼606向家。
面对徐正东跟付靳锋严厉的询问,向经涛一直保持沉默。
他既不承认自己是尾随者,杀害四名年轻姑娘,也不否认自己推仇冶山下楼。
倒是向经涛的妻子,那个一开始向付靳锋等人提供线索的供销社女售货员,眼泪婆娑地对付靳锋道:“付公安,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爱人性格温和,为人谦虚,虽然外表看起来有些冷冰冰的,但他面冷心热,跟我结婚七八年了,从没跟我吵过一次架,从未跟我动过一次手,对孩子也很耐心,无论他们怎么哭闹折腾,他从不发火。他对我爸妈和公婆也很孝顺,给钱买衣买吃穿啥的,从不心疼钱,他给他们洗衣做饭,端茶递水啥的,也没有过怨言,更没跟邻居们闹过矛盾,他怎么可能是那种畜生都不如的杀人凶手呢!”
说到向经涛的父母,付靳锋环顾一圈向家,开口问那女人:“你的公公婆婆呢?”
女人楞了一下,擦着眼角的眼泪道:“半个小时前,我婆婆突发心梗,我公公送她去医院治病了。”
“这么巧?”付靳锋目光严厉的看徐正东等人一眼,“有人离开这栋楼,怎么没人通知我一声?”
“先前仇冶山摔下楼惊动了很多街坊邻居,很多居民不听我们的劝告,非要往新的那栋筒子楼背后走,去看跳楼之人,我们是拦也拦不住。周围乱糟糟的,我们的人也没注意有谁趁这个机会离开这栋筒子楼。”徐正东心虚道。
付靳锋冷着脸:“马上通知我们的人,去把向经涛的父母找到,抓捕进局里,一同审问。”
徐正东惊讶:“付队,你怀疑向经涛的父母也参与了此案?”
付靳锋凝视着坐在向家客厅沙发上,一直沉默不语,但听到别人说起他父母,双手不自觉颤抖一下的向经涛道:“不是怀疑,我是确定,以及肯定,向世昌参与了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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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十二点半,肖窈如往常一样穿好工装,梳理好头发,背上自己的斜挎包往肉联厂走。
在经过短暂的一天休假之后,苦逼的上班时间又到了。
尽管昨天肖窈还发烧头晕眼花,但吃了她空间里的药,还有付靳锋给她开得药,她的烧热早已退去,身上其他毛病也好的七七八八。
大概是因为身怀大力异能,体能修复得比别人快,生了病也比别人好得快的缘故。
身体好了,她也不能假装生病请病假,只能老老实实地继续上班,期盼厂里早点招工,她能早点换个岗位做,就不用这样累死累活的了。
她还是独自一人下楼,独自走路去上班。
曹春石虽然跟她是一个车间的,但他们两家人接连闹起矛盾,两人在工作上也不对付,曹春石不想理她,也不想碰见她,通常会比她晚走十五分钟,两人压根碰不上面,免得相互见着添堵。
肖窈还是像往常一样,压根不惧一人独自走路上班,大大咧咧地沿着没有路灯,漆黑一片的马路,向着肉联厂的方向行进。
就这么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她走到一条岔口之时,她又听到了身后传来沙沙沙地树枝树叶摩挲地面的轻微响声。
肖窈脚步一顿,心里很明白,那不是树枝树叶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那是有人跟在她身后,发出的细微脚步声。
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容,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她倒要看看,跟在她身后的人,究竟要把她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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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左右,平章公安分局灯火通明。
在一间不大的审讯室里,原本在向家沉默不语的向经涛,在被捕之后,进入了分局里的审讯室,像是被这里严肃的氛围给吓住,开始一股脑的交代自己的罪行。
据他所说,他之所以跟随那些年轻的未婚女性,是因为他厌倦了他的妻子,觉得她妻子不再像以前那样年轻,皮肤松松垮垮,摸起来很不舒服。
他妻子整天只知道围着他和孩子柴米油盐酱醋茶团团转,不注重自己的打扮,还把头发剪短了,没个女人样,他对她失去了兴趣。
他又有生理需求,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他偷看了一个邻居女儿洗澡,心里产生了冲动的想法,之后越发不可收拾,每天不偷看那些年轻姑娘洗澡,他像是活不下去。
可光这样偷看,压根就解决不了他内心的渴望,于是他便利用自己是片区干部的身份,查询片区管辖内一些未婚姑娘和他们的家庭成员,暗暗查探她们家人的作息时间,趁她们家人不在,开始对她们下手。
在得手一个女同志之后,他越发控制不住自己,胆子越发大胆,开始物色第二个对象,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
本来他还有更多物色的对象,但他发现有人报了案,有很多公安都在查探他,他不敢再轻举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