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二中队都忙的不见踪影,因为是基础的走访排查,有了之前的参与满足了好奇心,这次关夏和庞乐都没跟着去,而是整天的和季安以及陆听枫窝在病房里,听两人分享着这些年的破案经验,以及一些重大刑事案件的侦破过程。
又是一个傍晚,关夏接到许年的电话后,和庞乐走出医院,直接开车回了酒店。
不知道是不是关夏的错觉,只觉得跑了这么几天,许年他们的肤色都黑了一点。
习惯性的接过许年递过来的外卖,关夏打开盖子,一边机械性的扒着饭,一边认真的听汪雨介绍着她们今天的调查情况。
汪雨看样子是饿狠了,颇有些狼吞虎咽的恶狠狠扒了几口饭,才有些含糊的说:“我们今天调查到一点特别的情况,孟兰在2023年6月19号,曾经试图自杀,根据报警记录,大概是晚上22:19分,外卖员接到了从便利店运送高浓度白酒的单子,他在送单的路上在狭窄的小道上遇到了另外一名外卖员,因为目的地是人流量相对比较低的公园人工湖附近,他怀疑两个人可能是同一个顾客,便随口问了一句,得知对方送的头孢后,便直接报了警。”
汪雨咽下嘴里的食物继续道:“我今天看了当时报警外卖员录的口供,据他口供上说,他报警后,问了另一名外卖员的配送时间,就让他先送过去,自己在附近一个比较隐蔽的位置等了等,一边拖延时间一边等警察来,等待的时间他看到一个中年女人注意到了顾客的异常,走过去跟顾客聊了会儿天,也不知道两人聊了什么,顾客的情绪渐渐的平静了下来,等警察来后他将酒送了过去,顾客也没再做出什么自杀的举动,面对警察的劝说也反复保证自己不会再自杀。”
关夏听到这里,只觉得汪雨描述的场景有些熟悉,不知不觉的停下了吃饭的动作,几秒后反应过来,确实熟悉,这不是她之前向许年提供的有关2021年129案的重要线索差不多一样的场景吗?
都是自杀,都是有人劝,也都是不知道聊了什么突然打消了自杀的念头,而再过一段时间后,都牵扯到了人命相关的案件中,唯一的区别是21年的129案是重大命案,而孟兰的是意外事故,只是如今查到了这么多线索,这起意外事故究竟是不是意外就要打上一个问号。
庞乐也想了起来,有些吃惊的说:“我去,这个听上去耳熟啊,这不就是之前咱们查的那起案子吗?那个审判天使的案子,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呢,孟兰不是跟关夏是发小吗?怎么就跟那个组织扯上了关系。”
关夏急着听案子调查进度之前没注意,此时去看许年他们的脸色才看出来,包括汪雨在内,神情都很严肃,这种严肃与前几天的截然不同,甚至到了一种凝重的地步。
关夏也有些恍惚,她脑子里不停的闪现着129案看似是帮凶,实则是主犯的张伟彦的脸,实在难以置信,她不过跟孟兰就分开了几年而已,就几年没联系,她怎么就会跟那么恐怖的一个犯罪组织扯上了关系,她现在已经是那个组织里的人了吗?她跟张伟彦一样,也是通过这种方法变成了那个组织的边缘成员了?
大概是受到的冲击太大,关夏有一瞬间只觉得整个人头晕目眩,眼前发黑,幸好她此时是坐着的,除了险些把外卖洒了,其他一切正常。
许年最先发现了关夏的不对劲,几乎是一个健步过来接住了关夏手里有些倾斜的餐盒,一边随手放在关夏面前的小桌上一边说:“虽然听上去两个案子之间确实有些共同点,但认真分析,不同点还是很多,就目前掌握的线索看,即使我们有所怀疑,但也无法证明孟兰父母以及弟弟死于天然气泄露的意外事故并非意外,还有一点是,孟兰选择的自杀时间是深夜,并且地点是在人流量比较小的湖边,这么深更半夜又是人迹罕至的地方,意外遇到那个组织成员的可能性太小了,如果与她交谈的中年女人真的是那个组织的成员,那么遇见就不可能是意外,而是经过了前期的观察与接触,但就我们现在调查到的信息看,不太可能是提前观察以及接触过,所以我还是推测那个中年女人只是个普通的路过的好心人,看到孟兰哭的伤心,这才上前安慰。”
经过许年这么一通分析,关夏总算觉得整个人又活过来了,呼吸都顺畅了不少,有些迫不及待的说:“你们拿到那个公园的监控录像了吗?具体是不是,我们看看监控录像就知道了。”
就关夏接触过的几个那个组织里的成员,无一例外身上都带有那个组织的标志,或许是发自内心的崇拜,或是纹身,或是挂饰,又或是首饰,几个人都相当明目张胆丝毫不遮掩,像是以身在那个组织为荣一样。
就算身上没有标志也没关系,关夏通过几次的试验,已经确定系统升了级,只要那个中年女人有问题,她的直觉就一定会提醒。
汪雨道:“监控录像我们拿到了,还现场去走了一圈,但说实话,通过监控录像去判断与孟兰交谈的中年女人是不是那个组织的成员不太可能,我们专门找公园的环卫工打听过了,那个公园建设的年月非常久远,得有十几年了,这些年即使修修补补,但四通八达没有监控摄像头的进出小道还非常多,我们离开时为了图方便,也走的一条只能容一个人通过的小道,我们走的时候全程都在抬头寻找,确实没找到监控摄像头。”
汪雨说是这么说,但话刚说到一半,就已经非常自然的掏出了几个u盘,一边往电脑上连一边说完了后面的话。
第101章 我们这边有个案子需要你帮忙……
在开始看监控录像之前,蒋英耀又接着说了一些调查到的信息。
蒋英耀道:“我们在调查罗德业的过程中,发现了一点特别的情况,是关于他在国外留学儿子的。”
原本关夏正全神贯注的盯着汪雨的动作,闻言立即被吸引了注意力,抬头看过去。
庞乐听的也没了心思吃饭,惊奇的说:“好家伙,这被牵扯进来的人是越来越多了,罗德业的这个儿子是什么情况,难不成跟他一样,也是个趁火打劫的恶人?”
蒋英耀摇摇头说:“那倒不是,我们查到在2023年7月底,罗德业的儿子一反常态的提前从国内返回留学的城市,按照他的习惯,他一般在放假时特别是暑假,会在国内停留两个月左右的时间,一直到暑假结束,可唯独去年,只停留了不到一个月就匆匆返回,我们还查到了他在7月下旬的住院记录,住院原因是外伤。”
“外伤?”关夏听出了蒋英耀的意思,立即开始联想试图与孟兰的意外事故联系在一起,几分钟后才试探的道:“蒋哥的意思是,罗德业的儿子之所以一反常态的提前回去,是因为受到了生命威胁,可能被人绑架过或者蓄意伤害过?”
蒋英耀点点头,“我们询问了罗德业儿子当时的主治医生,他入院时身上一共有三处伤口,一处在后脑,一处在左手手腕,还有一处是在右下腹,看似严重,实则都是轻伤,当时主治医生按照医院规定想要报警,但被罗德业拦了下来,按照罗德业的说法,是他儿子因为钱闹自杀,他为了阻止他儿子不得不将他打晕,但据我们查到的信息,罗德业对他儿子非常疼爱,给钱买东西都极为大方,不太可能会因为钱发生这样的事情。”
“那就是罗德业被威胁了。”庞乐跟上了思路,下意识看了关夏一眼,嘴巴微张,像是有话想说,但最终也没说出口。
但关夏从她欲言又止的表情中领悟了她未出口的话,孟兰意外事故发生的时间是2023年7月12号,而罗德业儿子受伤住院的时间是2023年的7月下旬,这很难让她们不产生联想,关夏几乎是下意识的将几件事串联了起来,罗德业拿建筑材料的事威胁孟兰,试图像以前那样继续勒索控制她,而孟兰干脆反其道而行,利用罗德业疼爱的儿子反威胁回去。
关夏将几件事串联到一起的很容易,但怎么也无法跟她记忆中的孟兰联系到一起,甚至忍不住开始回忆,她们从小相伴一起长大的那些年,孟兰有这样处理事件的时候吗?
没等到关夏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到庞乐突然问,“对了,查了孟兰的父母和弟弟,还查了孟兰父亲公司的合作人,那你们有没有查查她那个姐姐,做为意外事故中唯一一个完全没受影响的幸运儿,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汪雨记着刚才关夏急着看监控录像的状态,便在电脑连好又打开后便让出了位置,走到一边坐下道:“查了,我们这几天几乎将孟兰的那些亲戚查了个底朝天,据我们查到的,她那个姐姐虽然因为从小被重男轻女跟父母和弟弟都不怎么亲,但在25岁之前,和亲人的关系还行,至少逢年过节正常往来,但在25岁之后,突然就跟家里基本断了联系,我们还查到了,就是跟家里断开联系连中秋都没回去的那一年孟兰的姐姐收到了一笔来自家里的巨额资金,她就是用那笔钱创的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