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三个人在两家人住的城中村里转了一圈,特别是两家人住的地方附近观察打听了一下,就打听到一些消息。
虽然两个惯偷在胡医生家偷窃没能得手,之前的两个案子又都退了赃,但意外的是这段时间两家就吃穿和平常的花费上看,并不怎么缺钱。
尤其是身上有先天疾病的那个孩子,今年四月的时候,竟然还有钱做了一回手术,虽然那家人出去回来的时候都遮遮掩掩的,还专挑大半夜回来,但这城中村里最不缺的就是游手好闲的人,那天晚上就有两个人刚打了麻将回来,远远看见那孩子被那个贼的老婆抱在怀里一路小跑着上了楼。
有一家开在附近的小饭馆的老板娘说,他们最近两家的人都不知道从哪里发了财,还用的都是现金,他们问的时候只说是刮刮乐中的奖,但谁不知道,像这种意外财都是要走银行的,有税,怎么可能给现金,他们私下里都怀疑那两个贼可能干了不止那两票,只是其他的警察没查出来。
走访到这里关夏她们的猜测就证实了,于是一溜烟的又小跑回车上,准备转换地点去两个小偷服刑的监狱。
为了节省时间,季安和蒋英耀换着开车,一个开车另外一个就趁机在车上解决午饭。
三两下连吃了三个汉堡填饱肚子,蒋英耀一边喝着水,一边让季安在前面靠边停下,他来开车。
两人换了座位,季安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嘴里有些含糊的说:“那两个惯偷查到这里其实线索就已经很清楚了,这个胡医生在生前确实察觉到了什么,手上还可能掌握着一定的证据,就是不知道咱们这次过去能不能顺利让他们开口,如果能让他们供出是谁指使的他们,又是让他们偷出什么东西就好办了。”
“两个惯偷,又不是那个组织的核心人物,应该不难不让他们开口吧。”关夏有些迟疑的道。
蒋英耀突然说:“就咱们之前走访的结果来看,那些人给的现金,就说明对两个惯偷的基本情况包括家庭住址之类的信息掌握的十分清楚,还近距离有过接触,我怀疑很可能会拿家人威胁他们。”
说到这里,关夏突然有些后知后觉的道:“那他们有没有可能会对那两个人的家人进行长时间的盯梢?咱们刚才那样在附近明目张胆的打听消息,会不会引起他们的警觉,打草惊蛇啊。”
“应该不会,”季安道:“两个失了手的小蠢贼,还过去了近一年,按咱们现在了解的那个组织的行事做风,只要现在人活着,就说明在他们眼里这两个人都是小人物,不值得多费心思。”
关夏也反应过来,的确,这个城市疑似那个组织的成员行事明显要狠辣许多,简直是同归于尽的打法,灭口灭的十分干净,但凡他们真在意,这两个蠢贼肯定活不到现在了。
两个惯偷服刑的监狱是距离他们家人生活的地方完全相反的方向,光开车就开了一个多小时,还有点堵车,等三人到时,天都黑了。
因为提前联系过,所以探监的很顺利,第一个被带出来的小偷是个很矮看着十分瘦小的人。
有些尖嘴猴腮的,从进入到探监室起,就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停,一看人就很会察言观色,几乎没用狱警费口舌,就很是乖巧的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只是不知道从关夏她们身上发现了什么有些坐立难安的,时不时抬头觑一眼关夏她们的神色,表情不停变幻。
这种时刻显然要将主场交给更有经验的季安和蒋英耀,所以关夏只是安静的坐在一边,观察着面前的人。
季安和蒋英耀一开始都没说话,表情肃穆的跟对面的惯偷对视了一会儿,给足了精神上的压迫,才徐徐开口。
蒋英耀第一个道:“听说过胡素华这个名字吗?”
关夏十分专注的看着面前的人,不放过表情和肢体上的每一个细节。
随着蒋英耀的话音落下,对面坐着的人下意识的蜷缩了一下手指,随后才佯装茫然的问,“谁?胡素华?没听过,是哪个我入室盗窃过的户主吗?我们一般踩点的时候只是观察目标的生活作息,并不会刻意去打听他们的名字。”
第一个惯偷自以为是的多解释了几句,表情努力装的很真诚。
蒋英耀却听的笑了一声,随后表情一收严肃的道:“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姓蒋,你可以叫我蒋警官,至于我的职业,我是刑警,这样你应该就能猜到我的来意了吧。”
蒋英耀说着看着那个惯偷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
惯偷明显抖了一下,随后像是泄了气一般耷拉着脑袋道:“我看出来了,从你们一进来那种气质我就看出来了。”
“那你还抱有侥幸心理!”季安明显是在唱红脸,在惯偷说完话后带着怒气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惯偷又被吓的抖了一下,随后一股脑的道:“我只是看出来了,但我真不知道我是卷进什么大案子里了,我就是偷个东西,真没干伤天害理的事啊,那个什么胡医生又不是杀我的,我真的只是偷个东西啊。”
“还不老实!”季安又拍了一下桌子,“要不是你参与其中,你怎么会目标这么明确的去偷东西,老实交代,你到底是去偷什么的。”
关夏现在知道这个惯偷为什么从进来起一直表现的坐立不安了,原来是敏锐的察觉到了蒋英耀和季安的身份,一心怀疑是自己无意中被搅进什么杀人案里了,但又有点胆小,还想负隅顽抗一下,但被季安和蒋英耀这么一套路,顿时就慌了神。
惯偷生怕自己说慢一点就被定义为杀人犯同伙,语速飞快的道:“手机,就是手机,那个人找到我的时候,也没说是什么手机,只是让我进到胡医生家将能看到的手机都偷出来,甭管新的还是旧的,只要是手机他都要,还说事成不成都给我一笔钱,要是事成了,就额外一个手机再给一笔,我这才冒着大风险去了。”
惯偷说着沮丧的道:“我当时就觉得这钱不好挣,那人指名道姓的让我们偷就算了,还专偷手机,我随便没什么文化,但也知道手机里能有什么,无非是照片,录音,或者一些文件资料,我当时不太乐意,但跟我搭伙的那个蠢脑壳非说这活好干,满口答应下来,我又看出来那人有点不好惹,怕反悔会惹上什么麻烦,就也答应下来了。”
惯偷越说越气,“结果怎么着,这个活果然想的跟我一样,他妈的难干的不得了,我俩也是熟手了,事先还花了好长时间踩点,结果进去还不到十分钟,我一个手机还没找着呢,大门就被拍响了,听声音还不止一个人,凶的不得了,像是要打死我一样,我一看就想从窗户跑,结果探头一看,好家伙,窗户下面围着的人更多,我们只能认栽。”
“你知道的还挺多,”季安道:“看来以前没少干类似的活吧。”
惯偷立马喊冤,“冤枉啊警察同志,我发誓,我用我卧病在床的老父亲发誓,我真的就干过这一次,还没得手。”
蒋英耀问道:“那个人还长什么样子你记得吗?”
惯偷摇摇头,“别说记得了,我就没看清楚过,干这种事情的,有哪个敢光明正大,肯定都包的严严实实,别说他了,我哥俩去的时候也全副武装,而且我们接头的那个位置黑灯瞎火的,我就只能看出来是个人,还是个女人,个子挺高,比我高一个头还多,目测得175朝上了,听声音还怪好听的,虽然刻意压低了嗓子,但我是谁啊,还是能听出来一点,然后那女人腿还挺长,穿一牛仔裤和靴子,就是上身裹的十分严实,也看不出来胖不胖。”
“就这还没看清楚呢,”季安讽刺了一句,“怎么接头的,是有中间人介绍活,还是她特意找上了你们。”
惯偷回答说:“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当时也试探过,问是谁给她介绍的我哥俩,她不止不回答,还呲了我一句,让我不该打听的不要瞎打听,小心知道的多了丢了小命,我之前就说过,我这人胆小,所以我就不敢问了,后面一直到那女人,我也没吐出一句我不想干了。”
接下来的时间蒋英耀又和季安翻来覆去的就同一个问题不同的问法问了好几遍,直到惯偷答无可答,整个人都被问的要哭了,关夏她们判断出这个人应该没撒谎才让狱警将他押回去。
同样的,另外一个也没被放过,相比起上一个,另一名惯偷就身体上就要状的多,个子在一般人里算是高大的,眼睛不大,眉毛很粗,从眼神上就能看出来,有些憨傻憨傻的。
事实上确实要没之前那个精明,完全没看出蒋英耀和季安的身份,一开始还有些不愿意回答,但一听说她们是刑警后,顿时老实了,问什么答什么。
蒋英耀和季安同样就同一个问题不同问法问了好几遍,确定跟之前的人说辞完全一致,才跟狱警道了谢后离开。
“有了这份口供,咱们算是找到一个突破口了。”一坐上车,蒋英耀就道了一句。
关夏疲惫的捶了一下肩膀,说:“咱们这一天真是没白忙活,跑了好几个地方,线索也得了一大堆,我就是在想,如果手机上的数据真那么重要,虽然两个惯偷失手了,但那些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后面说不定还使了什么手段,我猜测他们想找的手机很有可能已经拿到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