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他静默无声的想着,直到想到了逝去多年的母亲,想到刻在墓碑上那只死掉的乌鸦,质连生通体发寒,又有了想要干呕的冲动。
  质连生主动敲响了隋牧的房门,他换了睡衣,宽松的长袖体恤灰色运动裤,第一次和隋牧上床时的穿着。
  开门的隋牧似乎看到他如此穿着明显的愣了一下,在质连生与他上床后,质连生就没再穿过这套睡衣。
  质连生倒不想与隋牧上床,隋牧上床时野蛮大力,喜欢摆弄质连生做出各种姿势,信息素在强横的攻略着质连生的精神,质连生大多时间都在忍耐。
  这身衣服并不被质连生附加暗示意味,他只是觉得这样穿能够让他好受一点,也许是身体上,也许是精神上。
  在与隋牧第一次上床的那天晚上,质连生做出走进隋牧房间抉择的每分每秒觉得难受,在今天情绪转化为生理反应,质连生后知后觉的难受。
  隋牧站在门框之下,质连生身前,挡住了房间里散发出的大多数光亮,也挡住了质连生的视线。
  他看着质连生比往常更苍白的脸以及缺少血色的唇,产生了一种质连生即将要透明的感觉,在看见质连生漆黑的眼眸的时,这种感觉消失至荡然无存,他问质连生:“什么事。”
  质连生直白的说:“想和你一起睡觉。”
  隋牧侧开挡在门口的身体,让质连生走了进去。
  质连生目标明确的上了床,躺在了床里侧的位置,隋牧没打算早睡,坐在床尾处放置的书桌前处理工作。
  躺在床的质连生却向隋牧提出了要求:“用信息素安抚我。”
  质连生的要求说的生硬,或许是觉得不能够让隋牧来满足他,质连生又生硬的补充对隋牧的称呼:“亲爱的。”
  主卧变得如同客卧一样的寂静,质连生要求的信息素安抚迟迟没有来到。
  隋牧转动座椅,朝向将自己包裹严实的质连生,他忍不住问质连生:“你怎么了?”
  质连生不再直白痛快,他变得沉默起来,精神却很烦躁,他的手指抚上腺体,有些神经质的扣弄腺体上凸起的疤痕。
  在他感觉到腺体疼痛,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异常,他将放在腺体上的手收回,并用另一只手紧紧握住。
  他不想对隋牧说,觊觎质诺制药的质连生实际上是一个容易挫败的病人。
  他在长久的沉默后,对隋牧用着带有病气的虚弱的声音说:“我的身体难受,想要快点睡过去。”
  隋牧却对他提出建议:“去医院吧。”
  质连生说:“我不去。”
  质连生又固执的说:“没必要,我只是需要信息素安抚。”
  质连生对信息素安抚十分的执拗,在隋牧依然没有进行信息素安抚且叫他的名字想要询问他是怎样的不舒服时,质连生突然打断了隋牧的话:“你不想信息素安抚就算了,我去找别人。”
  隋牧问:“你要找谁?”
  质连生说:“谁都可以。”
  “隋牧,你就算不会爱我,可是,是你要结婚的,不是我要结婚的,你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好一点!”质连生坐起身,对隋牧不进行信息素安抚的行为上升到婚姻进行指责。
  隋牧觉得质连生的话很无理,但看到质连生苍白的脸色,隋牧未将过去的事重提进行反驳。
  质连生没有看向隋牧,他掀开被子,向床下爬行去,他似乎像是要实现“我去找别人”这句话。
  隋牧此时有些分神的想,质连生是否真的会去找别人,他对质连生的婚姻忠诚一直都无法信任,他相信质连生可以去找别人进行信息素安抚,也相信质连生找别人做出更过分的事。
  质连生对隋牧来说,质连生是拥有很多颗不安定的炸弹的人,说不定在某一个平常的时刻,他就悄无声息的点燃了一颗炸弹抛出去,等着毫不知情的隋牧来收拾一团糟的局面。
  在质连生的脚踩到地毯上时,隋牧站起身,他对质连生不乏虚伪的说:“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你不必要想太多。”
  随之而来的是橡木气味的信息素安抚,质连生得到了他想要的,但质连生似乎愣住了,他一只脚踩在地毯之上,一只脚因为膝盖跪在床上而悬空在半空,他没有动作,似乎为说出的话进退两难。
  隋牧走到质连生的身边,他拍了拍即将要将另一只脚踩到地毯上的质连生的腰臀:“上床休息吧,既然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多动。”
  质连生侧头看向他,没有说话,黑色的眼眸里显露出对信息素安抚的满足。
  质连生的另一只脚也踩上了地毯,他站直身体,朝向隋牧,似乎是为回报隋牧的信息素安抚,质连生伸出手臂拥抱了隋牧一会。
  质连生走上了床,在原先的位置躺了下来,与隋牧距离着可以容纳一个成年人的间隔,背对着隋牧。
  信息素安抚让质连生的精神放松了下来,得到他想要的睡眠。
  隋牧关闭了房间的灯,瞬间漆黑一片。
  隋牧安静的听着质连生因为身体不适而略微粗重的呼吸,在黑暗寂静的环境里尤为的清晰。隋牧想,如果质连生永远都需要依靠他的信息素安抚睡眠,会不会就算质诺制药和遂瑞医药的合作停止,也不会离开。
  第27章
  质连生又开始出差到第九区。
  第九区的风雪停止,但雪仍留在了第九区的土地上,久久不消融。质连生抛却了第一区时常常穿着的毛呢大衣,裹上了厚厚的羽绒服,穿越冻土,与第九区的医院谈合作。
  质巡从不重视第九区的项目,他认为第九区冰天雪地,地广人稀,消费落后,没有发展的意义。质巡认为的对,但质连生比较喜欢和质巡反着做事。
  质连生在第九区奔走一周,吹了一周的寒风,所幸一切都很顺利。
  回到第一区的时候是上午十点钟,质连生回到云顶澜庭,房子里充斥着橡木信息素的气味,质连生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
  他拉着行李箱去往卧室,橡木信息素的气味越来越重,带有特殊意味,引诱的信息素,质连生因此越来越烦躁。
  质连生在客卧前停下脚步,手掌握上门把手,还没有用力下压,客卧的门就被从里打开。
  十几厘米的距离,质连生与隋牧对视。
  质连生的眉头皱起,他没想到隋牧会出现在客卧,很让人不满,他微微张了下口,因为隋牧直视着他带有欲望的眼睛,质连生没有说出指责的话。
  隋牧的眼睛里全然不是上次易感期时的沉静,质连生在烦躁的同时也感到不可忽视的危险。
  质连生的手掌仍然握在门把手上,门只被打开了一个人进出的间隙,质连生握在门把手的手掌往回稍稍拉动,想把门关闭。
  也仅仅是动了一下,门还没有明显的移动,质连生的手腕就被隋牧的手掌握住。
  隋牧的手掌握得用力,好像是想让质连生无法离开一样。
  质连生喊了一声他的名字:“隋牧。”
  没有得到回应,手腕还是被紧紧握着,质连生试着挣动了一下手腕,却被隋牧用很大力拉进客卧之中,转瞬之间房门被关闭。
  客卧的窗帘被拉上,开了一盏壁灯,很弱的光线,让从明亮走廊进入的质连生很不适应。
  没等质连生适应,人就被隋牧揽着腰亲吻,隋牧吻的急且用力,质连生的嘴唇被咬得有些痛,在质连生有些呼吸不过来时,质连生被隋牧推开摔在乱糟糟的床上。
  被子床单上的橡木信息素异常浓烈,让质连生烦躁不已,他趴在床上没有动,因为隋牧的手掌绕过肩膀掐住他的脖颈,虎口卡在他的喉结处,每一次吞咽,都能感受到阻力。
  腺体被隋牧隔着信息素隔离贴嗅闻,几秒钟后,质连生感觉到牙齿在剐蹭隔离贴的边缘,齿尖划在皮肤上,让质连生轻微颤抖。
  掐住脖颈的手没有用力,质连生不敢乱动,质连生怕一动,掐住脖子的手就会用力,腺体会被牙齿咬住。
  质连生胸膛起伏着,呼吸着空气,眼睛适应了暗沉的光线,他微微侧脸看着离着自己很近的,注视着自己的隋牧。
  质连生用哄人的语气说:“怎么在客卧?是在等我吗?”
  隋牧依然沉默着注视着他,质连生对他笑了笑,手掌覆在隋牧的手背上,很轻的握住,质连生对他说:“先放开,你想要什么,可以和我说。”
  易感期的隋牧很难沟通,质连生等了几秒钟,还是得不到隋牧的回应。
  质连生的手握住了隋牧的手掌,将隋牧的手掌带离了自己的脖子,放到他脖颈旁的床单上,质连生松开握着隋牧的手,看隋牧没有什么反应,质连生又说:“我身上还穿着羽绒服,有点热,你先让我脱掉。”
  质连生的手指触到羽绒服的拉链,缓缓向下拉动,拉链被拉开,质连生又对离得很近的隋牧说:“你要离我远一些,我才能脱掉。”
  隋牧没有动,他似乎在思考质连生的话,过了一会,他直起身,质连生撑着床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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