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隋牧笑了笑,他说:“想知道你精神出轨了多少次。”
在没有新鲜玫瑰气味的车里,酒精的气味实在明显,质连生想,酒精可能会使一个人格外无理。
质连生静静地在驾驶位上坐了一会,质连生看向隋牧,隋牧也在看着他。隋牧说:“你有多少次想到了周本进?”
质连生对隋牧如实说:“很多次。”
隋牧眼神还算是清明,质连生认为隋牧现在是能够进行对话的状态,质连生对隋牧说:“我对婚姻的最大忠诚,只是和别人保持身体的纯洁。”
隋牧沉默起来,似乎对质连生无话可说,不再看着质连生,直视着前车窗外的景象。
质连生发动车子,驶离车库。质连生专注的开着车,因为黎广的出现,让质连生想到了第九区雪地里的围困,他精神高度集中注意着路况。
路上漂亮的霓虹光斑在等红灯时也无法让质连生分神观看,直至驶入云顶澜庭的地下车库,质连生才放松精神。
车停进车位,质连生的手放开方向盘,安静的坐了几秒钟,手指去解安全带,却听见隋牧的声音,在叫他的名字:“质连生。”
质连生侧头看过去的瞬间,被隋牧按着后脑勺吻了上来,隋牧的亲吻很野蛮,质连生呼吸困难,质连生去推隋牧,得到了片刻喘息的机会,很快又被隋牧吻住嘴唇。
隋牧的吻很消磨人,质连生没有了推开隋牧的力气,隋牧也不再摁着质连生的后脑勺,隋牧让质连生喘息后再度吻上来的时候,质连生偏过头去,让隋牧的吻落在质连生的嘴角。
质连生向后仰了一些,与隋牧隔开了一点距离。质连生微微张着口,亮晶晶的水渍覆盖在唇肉之上,看起来很诱惑。
质连生抬眼看着隋牧,眼里只有不满,他对隋牧说:“你……”
质连生想要去指责隋牧,却又不知道如何去指责,最后只是坐正了身体,闭上了嘴唇,不去看隋牧,后背靠在座椅上,胸膛因为喘息而起伏。
隋牧轻声叹气,因为地下车库太过安静,隋牧的声音格外的清晰,很难被忽视掉。质连生的手指解开了安全带,听见隋牧说:“质连生,有一件事我始终无法想通,周家害死了你母亲,周本进是你仇家的儿子,你为什么要爱他,太难以理解了,你可以告诉我吗?”
质连生的呼吸的声音变得轻了起来,可他却觉得氧气变得稀薄,又不太敢大口的呼吸。
因为再度被提及的周本进,也因为身边人对他过多的窥探。
质连生终于明白隋牧为什么对他的事情不在意,因为隋牧知道他的事情,连母亲的死亡原因都知道。
隋牧可能知道很多质连生没有讲出来的当做秘密的事情,质连生看着车前窗外幽暗的灯光,他忽然丧失了很多的勇气,包括询问隋牧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勇气。
质连生张了张口,只发出很轻的声音:“周本进不是生下来就是恶人,他很会偏爱人,我和他相处的很多年里,他都没有负担起周家继承人的责任,也没有做违法的事。”
隋牧嗤笑:“偏爱?”
质连生不想再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待下去。
质连生打开了车门,脚踩到地上,呼吸开始顺畅起来。他听到了另一侧车门关闭的声音,皮鞋踩到地坪的声音,最终在属于隋牧的影子落在质连生身前时停止。
质连生闭合上车门,看着站在幽暗光线下的隋牧,相处多月,对方全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他听见隋牧说:“只是曾经对要结婚的人进行一点调查。”
隋牧的话让质连生觉得头痛,隋牧的可信度在质连生这里已经转变为零。质连生听见隋牧继续说:“你知道的,我们做生意的人不好随意就与不清白的人结婚的。”
质连生沉默很久,他问隋牧:“你知道多少?”
隋牧坦诚的说:“周家的秘密是你泄露的,你遭受到了黎广的报复。”
质连生问隋牧:“怎么知道的?”
隋牧平静的讲述:“是你父亲告诉我的,是你泄露的周家秘密。我告诉你父亲,我想要和你结婚,但很担忧你的人品,他很轻易的告诉了我,我叮嘱你父亲不要告诉你,以防我们婚姻还没开始就有心结。”
“其实我很想你和我说这些事,但你决口不提,甚至告逐一娱乐传媒,都不愿意将这种光辉事迹按在自己身上。如果你对我说了,或者当时对娱乐新闻的反击方式换为揭露真相,我都会夸赞你一句勇敢。”
质连生皱着眉,他没想到隋牧从婚礼开始就在试探他,质连生不太客气的对隋牧说:“没人想要你的夸赞。”
隋牧不在意质连生的话,他继续说:“在我们婚礼的晚上,你和黎广去到了周本进的坟墓,黎广带着枪,气氛很不融洽,很容易就猜到你们之间的过节是因为什么。”
隋牧走近质连生,他的手掌覆盖在质连生的后腰上轻轻的拍了一下,半揽着质连生向通往家的方向走去。
质连生一直对黎广连续多月的销声匿迹有疑惑,黎广本质疯癫,不会多么安分,今天下午的黎广眼睛里无望,他问隋牧:“你有对黎广做了什么?”
隋牧语气轻飘飘的说:“对黎家施加了一点压力,对黎广进行管制,现在的联盟主张和平,随意携带枪支很违背联盟的意愿。”
隋牧停顿了一下,他说:“那天我们婚礼的晚上,我看到周本进墓碑上刻了一只死掉的乌鸦,我知道那是代指是你。在大学时,我其实不止见到过你一次,没什么交集,就只是路过,你没有注意到我,注意力都在周本进身上,我有听到周本进叫你乌鸦。”
隋牧看着质连生,不乏真诚的说:“他想让你死掉,可我很不想你死掉。”
两人走到电梯门前,隋牧摁下电梯的上行按钮,电梯很快打开,电梯内的灯光比车库的灯光亮上很多,质连生觉得有些刺眼,眼睛还没因为光亮的刺激而眯起,眼睛就被隋牧的手掌遮挡住,手掌离得眼睛有些近,挡住了很多的视线。
质连生通过指间的露出的光亮,看到了戴在无名指上的,婚戒的银白戒圈。
质连生的手掌握住了隋牧的手腕,将隋牧的手掌从眼前移开,质连生迈进光照很足的电梯内,按下楼层十一的按钮。
“质连生,不要再爱着周本进,也不要再想着周本进,我不想我的伴侣会为一个罪犯而夜不能寐。”
质连生听到身旁的隋牧说,没有什么感情的声音,似乎只是一个毫无情理的命令。
质连生看着楼层显示的数字不断向上增加,始终默不作声。
第33章
被一个人看穿很多事情的感受很难以形容,没有很烦躁,也没有隋牧随意安慰质连生话语里“害怕”这两个字,只是有些慌张,好像很难以高兴。
质连生想到了离婚,他非常不想与隋牧再生活下去,明明是在共同的生活,他却还没猜透对方的想法和盘算,这让质连生很慌张,质连生很不想更多的事情被隋牧看透。
直至电梯到达十一楼,质连生也没有说出离婚的字眼。
电梯门开启,隋牧对质连生说:“弟弟在家里住,不要让他多想,我们今晚一起睡吧。”
质连生点了点头,走出电梯,开了房门,走进玄关就能够看到坐在客厅里的质逸飞,质逸飞已经情绪好转,质逸飞看到他们,站起身来快步走到质连生面前,喊了一声:“哥。”
质逸飞走在质连生身旁,端详了一会质连生,又看了一眼走在质连生身后的隋牧,问质连生:“哥,你涂口红了吗?”
质连生不太想在质逸飞面前编织谎言,只是说:“没有。”
质逸飞沉默了一会,又问质连生说:“婚礼有趣吗?”
质连生简短的说:“有趣。”
质连生不想质逸飞再问一些无意戳人心的问题,他问质逸飞:“今天下午做了什么事?”
质逸飞有些不高兴:“就睡了一会,玩了很长时间的手机。”
质连生对他笑了笑:“怎么这么无聊呢?”
质逸飞点了点头:“只有和哥在一起才不会无聊。”
质连生打开电视机,与质逸飞坐在一起看了一部最近的热门电影,质连生的脑袋没有接收到电影信息,所以没有什么反应,质连生成了是一个无聊至极的人。
质逸飞倚靠在质连生身上,安静的看了两个小时,在电影结束后,想要和质连生说话,却到了晚餐时间。
餐桌上,质逸飞与质连生并排坐着,隋牧坐在质连生的对面,本就不多话的晚餐时刻在质逸飞的加入后变成了没有说话的声响。
质逸飞对餐桌上很多菜都不吃,偶尔不小心夹到不喜欢的蔬菜就放到质连生的碗中,隋牧与质连生一起吃饭多月,知道质逸飞不爱吃的质连生有的也不爱吃,但质连生就只是垂眼看了一下,就夹起来吃了。
质连生没有胃口,吃的不多,很快就放下餐具喝水,质逸飞看见质连生的少饭量,不满的看向质连生,说出了餐桌上的第一句话:“哥,你吃的很少,再吃一些,你比以前瘦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