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幽暗的房间瞬间明亮,隋牧看见质连生不适应光亮的紧紧的闭了一下眼睛,隋牧又将房间里的光调的暗了一些。
隋牧的视力不错,就算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隋牧也能看到质连生鼻尖上出了一层汗,微微张着嘴,呼吸的频率有些快,露在被子之外的脖颈已经脸颊被生理反应逼成了粉红色。
质连生难受的模样,很让人怜惜。
隋牧问质连生:“要喝点水吗?”
质连生皱着眉过了一会后才发出短促的一声:“嗯。”
隋牧去给厨房接了一杯水,回来时,质连生已经坐起了身,依靠在床头,他看着隋牧,举起被捆在一起的双手:“给我解开。”
隋牧明确的拒绝了质连生:“不行。”
隋牧平静的看着质连生,他对质连生说:“想和你探讨一下爱。”
带有安抚的信息素再度出现,质连生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橡木信息素让他沉溺,也让他有些抗拒。
处于因为橡木信息素造成的矛盾中的质连生,无法在此时讲爱,也不肯对隋牧讲关于爱的话题。
质连生的黑色眼眸里没有光亮,暗沉沉的:“你向旁人探讨吧。”
隋牧走近质连生,将他抱下了床,隋牧坐到床边的座椅上,质连生依靠在隋牧的怀中,隋牧将水杯的边沿递到质连生的嘴边,质连生喝了一些。
隋牧放下水杯后才对质连生说:“与别人探讨的话,和你结婚就毫无意义。”
隋牧将昨天质连生没有回应的话转变为问题问出:“可不可以不要爱周本进?”
隋牧的信息素安抚很厉害,质连生听到周本进没有产生不好的情绪,但心脏跳动时会有一点不舒服的感觉,质连生想,大概是在难过或者悲伤。
质连生再度向隋牧提出要求:“收起你的信息素。”
质连生宁愿精神痛苦至身体产生干呕反应,也不想沉沦于信息素,但隋牧似乎不想质连生如愿,他没有收起信息素,只是语气平和地问质连生:“这很难吗?”
质连生双手撑着隋牧的肩膀远离隋牧的身体,他的脚踏在地毯之上,无声的走向卧室门,手指不太容易的搭在门把手上下摁,门没有被打开,听见隋牧说:“你打不开的。”
质连生没有再尝试转动反锁旋转钮,他倚靠在带着一些凉意的门上,他声音很轻的问侧头看着他的隋牧:“我爱周本进是触犯法律的事情吗?”
隋牧说:“不是。”
质连生面无表情的注视着隋牧:“爱周本进会让我丧失人权,说出的话不被理会,要求不被理会,情绪丧失,自由被限制,要配合你的无理?”
质连生问隋牧:“爱周本进的我是罪犯吗?”
隋牧没有说话,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质连生语速很缓慢声音很轻的说:“隋牧,你做的事情真的很不合情合理,婚姻忠诚这个理由不足够支撑你所做的事。”
隋牧还是没有说话,风雨拍打玻璃的声音在幽暗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将质连生粗重的呼吸遮盖住一些。
时间流逝对于质连生来说异常缓慢,每一秒钟都在煎熬,呼吸带着热浪,腺体肿胀发烫,微弱的玫瑰信息素不断的溢出,分散在这个密闭的空间,与橡木信息素彻底融合。
质连生的心脏在砰砰跳动,带动着每一根神经,身体敏感兴奋而空虚,情绪没有高兴或者不高兴之分。
他安静的站在那里,alpha的领地意识在长时间的信息素侵蚀后消失殆尽,质连生感知到的事物都开始模糊不清,像是在活着又像是没有在活着。
质连生闭了一下干涩的眼睛,他向隋牧示弱说:“我是一个生病的人,你不要这样。”
“你问我为什么爱周本进,可不可以不要爱周本进,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恨周本进,可不可以不要恨周本进,你知道我夜不能寐,可是我不是单单因为爱他而夜不能寐。”
质连生不想再看着隋牧,他垂下眼盯着地毯:“人活着不能只依靠恨,可恨比爱重要。”
“你不要和我讲周本进,不要欺负一个病人。”质连生对隋牧说了他感知不到的情绪,“我很难过。”
隋牧听质连生讲爱和恨,爱周本进的质连生和恨周本进的质连生是一个人,偏偏他没有办法混合一起,“爱”字像是在不断重击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看着示弱的质连生,问质连生:“想要拥抱吗?”
质连生顿了一会,隋牧抛出了一个看似要停止对峙的契机,他踏在无声的地毯上,站在隋牧跟前,看了一会隋牧的眼睛,隋牧的眼睛满是复杂到他不懂的东西。
质连生又闭了下眼睛,没有很快的睁开,他跨坐在隋牧的腿上,身体微微前倾,将侧脖颈与隋牧的侧脖颈相贴,下巴抵在隋牧的后肩上,质连生挣开眼睛,入眼的是纯白的墙壁。
隋牧的手臂环住质连生的腰,让质连生完完全全贴在他的怀里,不短不长的抱了质连生一段时间。
因为身体隔着很薄的睡衣布料,隋牧有点凉的身体被质连生贴的热了起来,质连生有些难耐的移动身体。
隋牧的手掌轻轻拍了拍质连生的后背,像是在安慰质连生,质连生很快的就知道隋牧不是在安慰他。
隋牧的手掌移开了质连生的后背,几秒后将一个东西扔到地毯上,质连生看到是隋牧的婚戒。
隋牧的手掌重新贴到质连生的身上,顺着脊柱下移,裤腰被拉住下移。
质连生原先被衣料覆盖住的皮肤露出在空气中,质连生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的眼睛看着白色墙壁,听到隋牧问:“还在与爱挂钩吗?”
质连生没有说话,他闭上了眼睛,脸颊贴着隋牧的肩膀。
曾经向隋牧要求爱是一件错事,隋牧绝对没有让质连生放下往事的能力,隋牧拥有的是增加质连生回忆负担的能力。
或许是因为要与爱挂钩,隋牧实在不愿意爱质连生,隋牧只是用了手指。
质连生身体颤抖痉挛,出了一阵阵的热汗,却没有像曾经那样放浪,他嘴唇紧紧闭合,声响压在喉咙里。
隋牧的信息素安抚始终没有停,质连生想,信息素安抚其实不过如此,在信息素安抚消失后,他会憎恨。
质连生的脑袋埋在隋牧的肩膀上,腰被隋牧的右臂搂着,跨坐在隋牧的腿上,被隋牧当作玩具一样玩弄。
质连生最恨不把他当人看待的人,隋牧恰好是。
隋牧问质连生:“为什么不出声?”
质连生埋起在肩膀上的脑袋抬了起来,他盯着白墙看了一会,身体更贴近了隋牧一些,他张了张因为缺水而干燥的唇,没有想说的话。
质连生微微侧头,看到了隋牧腺体之上的皮肤,很平滑,毫无伤疤。质连生闭了一下因为生理性泪水而湿润的眼睛,很快又睁开。
他又张了张嘴,牙齿咬上了隋牧的腺体,牙齿刺破皮肤,微少的玫瑰信息素注入隋牧的腺体,质连生感触了浓烈的橡木信息素和血腥味。
质连生听见隋牧闷哼一声,隋牧似乎抑制住了alpha腺体受到标记而反抗的本能,他的环住质连生的手臂用了很大的力,让质连生腰上被禁锢住的皮肉有些痛。
质连生完成标记只有很短的时间,隋牧环住质连生腰的手臂还没放松力气,质连生知道隋牧还在痛。
质连生看着隋牧流血的腺体,用脸颊亲昵的蹭了蹭隋牧的脸颊,他声音沙哑的不乏温柔的对隋牧说:“我第一次标记别人,亲爱的,很高兴是你。”
质连生短暂的感受到了异常的满足,大概是因为隋牧在疼痛,也大概是因为质连生做了alpha能做的事,与另一个人产生生理上的联系。
隋牧的手臂松开了一些,虚虚的揽着质连生,质连生得到了活动的空间,他不再贴在隋牧的怀里,面对面瞧着隋牧的脸。
隋牧脸上没有表情,质连生不知道他有没有生气。
隋牧的信息素安抚消失了,只有一些因为腺体流血而散发出的信息素。
隋牧抬眼看着质连生沾着血的嘴唇,眼睛里黑沉沉的,看了少时,伸过手去用潮湿的手指擦拭掉血迹。
隋牧说:“很荣幸。”
隋牧将沾染在手指上的血迹擦到质连生大腿的皮肤之上,他玩弄质连生的心情消失殆尽,将质连生的裤腰拉回腰上。
他将质连生重新按到怀中,双手放在质连生的后背轻轻的拍动。
隋牧后仰着脖颈,脑袋半悬空着,似乎很疲惫的闭上眼睛:“质连生,当时很痛吧。”
质连生不知道隋牧说的当时是什么时候,也不想开口说话,任由沉默蔓延。
没有了信息素安抚的质连生觉得疲惫,也感知到了难过的情绪,潮热的身体让他不舒服,他很烦躁。
后背的轻轻拍动似乎是在安抚着质连生,质连生趴伏到隋牧的身上,脸颊贴在隋牧的肩膀上,眼睛看着灰色的一动不动的窗帘,等待着所有不适的东西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