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质连生问隋牧:“对哪里的风景特别喜欢?”
隋牧说:“都还好,没有特别喜欢的。”
质连生坐正了身体,脑袋离开了隋牧的肩膀,隋牧随意的回答让质连生有点恼火。
质连生给隋牧特意选了几个片段,因为曾经和隋牧一起看过几次,自己无事时用过它催眠几次,能够说出自己喜欢的漂亮景象出现的时间:“四十二分钟到五十一分钟的日出,一小时二十六分到三十五分的漫花遍野的平原,三小时零五分到零九分的日照金山,结尾都是低建筑物的小镇。你比较喜欢哪一个?”
隋牧说:“平原。”
隋牧问:“你看了很多遍吗,记得这么清楚。”
质连生敷衍的点了点头,反而急切的讲出自己的目的,对隋牧说:“你画吧,很好看的。”
隋牧笑了一下,说:“你支付费用吗?”
质连生愣了一下,或许是因为酒精,他没能很快的反应出隋牧的打趣,质连生说:“你想要的话,可以付的。”
隋牧又说:“很贵的。”
质连生问:“多少钱?”
隋牧脸上明显有了笑意,唇角微微勾着,眼睛看着质连生说:“你猜猜。”
质连生侧头看着隋牧笑着的脸,心跳的速度加快了一些,同时他也反应过来隋牧不是真的要作画费用,他没搭理隋牧口中的“你猜猜”,只是抬手把隋牧面向他的脸推向播放着片尾曲的墙壁。
质连生说:“你画完再讲支付费用的事。”
质连生站了起来,走出了光线昏暗的画室,在主卧的洗手间里洗了把有些发热的脸。
凉水扑在脸上,人清醒了一些。
质连生很难以相信,与隋牧上了多次床后,在今天竟然因为一个不经意的瞬间而脸热。
质连生在卧室的阳台上站了很长时间,他又想了很多事。
想了质诺制药在现在看起来稳步向前的表面,想了在第一次见面把贺一轩称作爱人的隋牧,想了隋牧曾经因为周本进对他做的无理荒唐事,想起了自己的爱憎仇怨,又想起了自己很怕因果报应。
质连生最终想到了自己坚信的,恨比爱重要的多。
夜晚与白日的温差很大,晚风有些凉,吹得质连生有些冷,把他那颗悸动的心也冷了下来。
质连生变得有些怯懦,也有些犹犹豫豫,他有些畏难,他想质连生又不是人见人爱的,他早就习惯了有人爱有人不爱,就不要隋牧爱他质连生了。
他回到卧室,躺了一会,下楼和隋牧吃了晚餐,简单的洗漱过后,躺在床上入眠。
质连生有了心事就入眠困难,直到隋牧来到卧室休息,他都没有睡着。
质连生看着隋牧拿下手指上的婚戒放在床头柜上,又走进卫生间里。质连生盯着隋牧的婚戒看了一会,探身将婚戒拿到手里。
在灯光下,钻石闪烁着耀眼的光泽,钻戒的戒圈也在闪烁着光泽,于是质连生轻易的能看到刻在其中的字迹,heaven。
质连生将自己手指上印刻着隋牧名字的婚戒拿了下来,举在灯光下,质连生来回看了一会,质连生很想知道,隋牧为什么不在他的婚戒上质连生的名字。
婚戒不是应该代表的婚姻吗?
质连生在隋牧走出卫生间前,将隋牧的婚戒放了回去。
质连生闭着眼睛,感知到身侧的床垫凹陷了一些,他翻转身体,面向墙面那一边,他没有问躺上床的隋牧为什么不在婚戒里刻自己的名字,他对隋牧说:“晚安。”
隋牧说:“晚安。”
质连生问隋牧说:“你为什么从事故之后,不再称呼我为亲爱的?”
隋牧顿了一下,他问质连生:“为什么要这样问?”
隋牧让质连生感觉自己提出的问题十分奇怪,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突然计较一个称呼问题。
质连生说:“就突然想到了。”
隋牧说:“如果你想听,我可以以亲爱的称呼你。”
质连生说:“你称呼吧。”
质连生想到那天的事故,他问隋牧说:“那天你说‘亲爱的,不要怕’,那个时候,我看起来很害怕吗?”
“我以为你听不到。” 隋牧平静的,语气没有什么波澜的说,“你看起来没有很害怕,比起你,更害怕的那一个人好像是我,可能是我在怕,所以觉得你也怕,就做出了无用的安慰。”
隋牧说:“黎广看起来很疯狂,你也看起来也很疯狂,你的车说撞就撞,他一声不吭就举枪。”
质连生安静的听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隋牧说:“你们疯狂的人做朋友,友情闹掰的方式很另类,友情结算也真的很危险。”
隋牧问质连生:“当时有在害怕吗?”
质连生说:“有一些。”
隋牧又问质连生:“后悔和他们做朋友吗?”
质连生没有说话,给隋牧一种,他很难回答问题的感觉。
隋牧温热的手指触摸在质连生的腺体疤痕上,顺着横着贯穿腺体的疤痕描摹,他对质连生说:“你的事情听起来总是很让我难过,你说出来的话,很多不是我想听到的,没说出来的话也很让我不满,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对你。”
质连生不太想听隋牧再说出接下来的话,他的腺体也很痒,他翻转回身体,手掌揽着隋牧的后脖颈,吻上了隋牧的嘴唇,吻到呼吸不畅,喘息的声音明显,皮肤泛红。
在两个人分开的瞬间,清明的带有探寻的四目的相对。
质连生对隋牧笑了笑,仰躺着,闭上眼睛,说:“睡吧。”
第44章
质巡在五月初就将alpha写下的数字金额赠送出去,质连生在再一次应酬后签下合同,过程异常的轻松和谐。
质连生在隔天将第九区出差半月的行程提前,在出差前,质连生经过珠宝维修店,临时起意定做一枚与手上相同的钻戒。
因为在珠宝维修店花费了一些没被预料安排的时间,去到机场时,离登机的时间所剩不多,质连生气喘吁吁的跑了一段路程,才没误机。
从第一区去往第九区的路途很远,远到质连生有足够的空闲时间去想钻戒,珠宝维修店的工作人员问质连生,定做的钻戒是否要与他手上带着的那枚钻戒一样在内圈刻字。
质连生说要,他想要印刻自己的名字,话到嘴边却止住了。
工作人员看到质连生犹豫不决,提出加联系方式,等到质连生想到了要印刻的字,可以随时告知。
印刻什么字在戒指上,让质连生很难决定。
直到落地在第九区,质连生也没有想到合适的字。
第九区的五月气候阴冷潮湿,让居住在气候温和的第一区多月的质连生有些难以适应,身体阴寒不已。
质连生去到预定的酒店休息,在对第九区的阴冷潮湿接受了一些后,质连生很快就在第九区的分公司进行工作。
分公司的规模大了一些,业务多了一些,也增加了很多事,质连生忙了很久,又和第九区有合作的几个大中规模的医院负责人应酬拉进关系。
等质连生彻底无事,已经过去十三天。
在剩下的两天里,质连生去李白泽的私人医院治疗了被阴冷的气温弄得隐隐作痛的脚踝,又跟李白泽谈了关于收购质诺制药股票的事情。
质连生给了李白泽一笔不菲的医疗费,李白泽开心的收款,在慷慨的请质连生吃了一顿饭后,去到第九区有名的古玩夜市逛街。
夜市里有很多的人,道路被摊贩摆弄的狭窄,有时会与路人撞到身体。李白泽将质连生挤在货摊边缘,让质连生容易看到商品,也更大概率避免与来往的行人撞到身体。
路行的艰难也缓慢,质连生停留在经过的摊位前的时间都很长,质连生都挨个看了,在看到和田玉的手串时,质连生对这种东西实在喜欢,于是询问摊主价格。
摊主报了一个价格,质连生要去付款,被身后的李白泽拦了下来,李白泽从质连生手里拿过手串,打量了一会,告诉质连生:“不值这个价,他在坑你。”
李白泽挤到质连生身旁,与摊贩讲价,李白泽装作一副对玉石颇有研究的样子,说的天花乱坠,几度做出要转身离开的姿态,最终以一半的价格拿下。
质连生付过款,李白泽将手串递给质连生,看到质连生戴到手腕上去,想起曾经在娱乐新闻上看过的照片,他问质连生说:“我看你在慈善晚会买过一条溢价严重的项链,怎么还要做冤大头?”
质连生说:“那一条不在我手里。”
李白泽有点惊讶地问质连生:“真送了?”
质连生想起那条没再见过隋牧戴过的和田玉项链,说:“当时就戴他手上了,也被拍到了,不好小气的再拿回来。”
李白泽笑着说:“当时看到新闻,还以为你们在做秀。”
质连生点了点头,说:“有那意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