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围观的众人都开始捂着嘴小声地私语,对着两个alpha中间的陈勉指指点点,谭淮山站在二楼的楼梯边,他身后跟着两个服侍生,这场对话让谭淮山脸上的表情变得沉郁难看。
谭商陆不知怎么的,仿佛看不见沈鸣黎几乎要把他用眼神刮成肉片的眼神,像是不要命了似的疯狂挑衅沈鸣黎,在众人指点中声音低低地抛出一个爆炸性的问题:
“我和他的关系这么清楚,那沈总呢,沈总想要陈勉听话,那你和陈勉,又是怎么样的关系呢?”
沈鸣黎缓缓地走近一步,谭商陆丝毫不畏惧地迎上,陈勉觉得场面似乎有些不对劲,但是被糊住了似的脑袋也完全没办法思考,他傻乎乎地就阻挡在两人中间,手轻轻地甩开了谭商陆。
最终还是谭淮山这个有分量的长辈出面,才停止了这场诡异好笑的、为了一个普通beta的争夺对峙战。
沈鸣黎再眼中无人,但是毕竟实权股份还掌握在沈望津手里,而沈望津与谭淮山素来关系便交好,在拓展海外市场领域有诸多合作,虽然沈望津sg集团的地位如今在塘市的地位已经无人能够撼动,但少不了给三分薄面。
所以当谭淮山客客气气给出房间卡,邀请他去贵宾室休息片刻的时候,沈鸣黎还是点头,给了他面子。
陈勉看到沈鸣黎就真的什么都没说,冷淡地走开,却感到心里空落落的。因为他也真的很想知道,他在沈鸣黎心里,究竟是在充当什么样的角色。陈勉自己问不出口,所以一直自怨自艾,自我猜测。
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结果。
还想留下的谭商陆被神色愠怒、深感丟了大人的谭淮山叫走,走之前他只能匆忙地和陈勉说去楼上等他,还把自己的房间卡交给陈勉。
而一旁的万琳萱不动声色看着这一切,狡黠漂亮的深色眼珠眼珠转了转,一个不能告人的想法生出。她拿出香水在波浪发尾喷了几下,手上捏着名牌包包,刚走了几步,方才跟在谭淮山身后的侍卫之一就挂着谦卑的微笑。
“万小姐也累了吧,我带万小姐去楼上休息。”
万琳萱勾着殷红饱满的嘴唇,淑女地微微颔首,足足十厘米的高跟鞋轻挪跟着服侍生进入了旁厅里直通式的电梯。
房间门也是由服侍生帮忙打开,等人进去之后再合拢,关紧。万琳萱没有开灯,整个宽阔豪华的五星级标准的房间只有落地窗外面的月亮透进来一点暗色的光亮,静得根本听不到什么声音,氛围真是刚刚好。
她脱下高跟鞋,揉揉发痛的脚踝,细致地洗过澡之后披上房间里有准备好的浴袍,看到房间里居然还没有人进来,心里产生一丝疑惑。
不过万琳萱也没有多想,猎物早些出现,迟些出现,都不算有什么损失。沈鸣黎那个样子,刚刚在宴会正厅里已经怕是极限,再有半个小时没有疏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想到谭淮山离开之前看向沈鸣黎的背影,又特意回头看向她的意味深长的眼神,万琳萱舒适地躺到真皮沙发里,靠着垫枕,不由得哑然失笑。什么沈谭两家的真挚友谊,商场上哪里来的情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万家作为吸附着谭陆集团发展的一个公司,在这样的情况下要她这个交际花站出来也是无可厚非。
点了一只细细的女士香烟,万琳萱夹在葱细的指尖还惬意地没抽几口呢,就听到门锁咔哒地轻轻转了一声,力道轻得像是很怕打扰到房间里面的人。
万琳萱扭头看去,下一秒房间的灯被人打开,瞬间的强烈光线刺激得她有点睁不开眼睛,还没适应过来呢,听到一个有些略带惊讶的男性的嗓音。
“万小姐,怎么是你?”谭商陆瞬间就眉头皱紧,他站在门口不动,在房间内部可见处逡巡着看了看,“我不是让陈勉来这个房间里边休息吗?他现在人呢?怎么居然是你。”
万琳萱同样惊讶懵圈,不明白现在的局面,她以为谭淮山找人领她走进的是沈鸣黎的地儿,他总不至于霍霍自己的儿子。
正当两个人各怀心思沉默之际,一声轻微沙哑带着哭腔令人浮想联翩的嘤咛声明明白白地传递到了谭商陆和万琳萱的耳朵,这声音熟悉到令人发指。谭商陆瞳孔惊缩脸色苍白,他迈着长腿大踏步走进来,到万琳萱坐着的沙发正对面的墙壁。
这才发现,原本应当是一面精装好的厚实墙面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打通,换了一个半透明的磨砂玻璃墙,模模糊糊,不至于什么都能看清,但也能够意识到,隔壁的房间,有人究竟在做什么样的事情,有人又在承受着怎么样的欢愉或痛苦的折磨。
毕竟人声是那么那么明显。
万琳萱尴尬地裹好了浴袍站在一边,而谭商陆心跳加快脸色发紫,胸膛起伏剧烈,立马要去开门冲过去让该死的强人所难的沈鸣黎放开陈勉,而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外面的不知什么人锁上,打不开。
他大骂了句“草”,然后狠狠地一拳挥在上面,不解气地又接连大力挥了很多次,门板被砸得哐哐作响,指骨处的皮肤被擦烂,有鲜血一缕一缕地流下来,洇湿了地板上花纹繁复的昂贵地毯,形成一抹诡异银靡的绝望的红。
两个小时多之后,隔壁沈鸣黎所在的房间内,陈勉瞳孔涣散,干燥的嘴唇微张,似乎是彻底失去了意识。短短时间内,他在浓烈的绿檀木味道里边晕了很多次,也醒过来很多次,到现在已经是两只耳朵都在嗡鸣的状态。
随着沈鸣黎起身的动作,陈勉感觉到有东西缓缓流出,但是他已经连稍微清理一下自己,不要那么狼狈的简单动作都做不到了。
他浑身都成那样子了,而沈鸣黎此时历经这么长时间却还是衣冠楚楚,定制的衬衫合身,脸不红心不跳,衣角竟然连一丝的褶皱都没有,贴上阻隔贴抑制喷薄而出的信息素味道,下一秒又可以出现在肃穆的会议室的样子。
沈鸣黎拿了条干净的辈子把陈勉裹起来,准备伸手去抱人,但是陈勉肿着很痛的喉咙,脸蛋挂着眼泪,声音轻轻地说不要了。沈鸣黎丝毫没有管他,只是动作强硬地将他卷起来放在沙发上,摸着他发烫的额头,冰冰地说:“陈勉,你总是记性不好,那么我最后再和你说一次。”
“不准许拒绝我,不准许和其它alpha讲话,我的东西,要听我的话,不然的话,可能要对待宠物一样,真的施加一些惩罚。”
陈勉瞬间吓得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闭着眼睛,默默地把脸埋进沙发内侧。
他也不知道,明明是因为自己找不到谭商陆的休息间,所以特地问了穿着服务员制服的服侍生。长相很是温和友善的服侍生径直拿走了陈勉手中的房间卡,很客气地说跟着他走就可以。
结果一推开门,就被沈鸣黎掐住下巴吻住,非常粗暴无礼地对待他,直到阻隔贴被撕下,排山倒海的alpha信息素一阵又一阵泄露出,陈勉才惊恐地知道沈鸣黎的易感期来临。
一年前的那次,那个不堪回首的夜晚给了陈勉非常大的心理阴影和后遗症,很多个半夜都在沈鸣黎的床上满头大汗地惊醒过来,回忆着梦中心有余悸地清醒到天亮。
却不曾想到过,如此如坠深渊的噩梦居然还会第二次上演在他身上。他对沈鸣黎泪眼婆娑地说,不能这样,沈鸣黎你不能总是这样欺负人,他已经受够了!
但是沈鸣黎却附在陈勉耳朵旁边,宛如地狱恶魔吐息一样,不为所动地说:“嘘,小声一点陈勉,毕竟那个你那么关怀那么喜欢的谭商陆,现在就在隔壁,非常清晰地能听到你的声音。”
“如果不想以后和他见面太过难堪,那现在,就把嘴巴闭上,安安静静的,不要讲话。”
陈勉咬着嘴唇闭上眼睛,他整个人的每一寸皮肤都被巨大的绝望侵袭,冲刷。可恰巧他从来都是最无可奈何的那一个。
沈鸣黎走出房间虚虚掩上房门,不出所料的看到谭商陆冷漠苍白的一张年轻脸。他皮囊底下似乎竭力克制着巨大的怒意,牙关咬得几乎咯吱作响,那只受伤的手已经被护理人员做了临时处理,包上了纱布。
谭商陆面无表情地说出:“沈鸣黎,我草你妈。”
稍微疏解过的沈鸣黎已经恢复平日里的淡漠矜贵傲然,面对这样脏的话语也会保持镇定,他勾着嘴角四两拨千斤地转移话题讲说:“我搞我的床伴,你做什么生气?真以为陈勉给你盖了条毯子,你就是个能入眼的东西了?”
沈鸣黎讥诮地说,“你父亲谭淮山,把你保护得这么好,却让你成为这样自我,这样目中无人,他的心血也是白费。”
谭商陆恨不得当场掐死沈鸣黎,他攥紧受伤的两只拳头恨恨地说:“沈鸣黎你凭什么这么对他,陈勉他是个人,不是个挂件,更不是你用来摧残展示给别人看的东西。房卡是不是你换的,你他妈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对他!”
“那这么说,你很担心他?觉得我做的不好,而你能做得非常好,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