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殷慎贴近玉钦,要尝尝他香软的唇,究竟有多甜。
就在他越靠越近时,玉钦手臂发力,将吊住他的顶幔拽塌了下来。
纱幔飘飘扬扬的盖在两个人身上,殷慎还没意识到事情的危险,发出几声戏谑的笑声:“劲儿够大的。”
而就在殷慎拨开盖在头上的纱幔之时,玉钦咬着自己手上的绸缎,解开了双手的束缚,又极快的去解自己的双脚。
殷慎猛地朝他扑过来,玉钦用手肘击上殷慎胸膛,扯起纱幔将殷慎缠了一道,一时间殷慎让他制住无法控制。
“你……”殷慎有些惊讶玉钦的功夫这么不错,他只听过玉公子文辞一绝的美名。
玉钦勒紧手里的纱幔:“我怎么会文弱呢……陛下对我了解的不大多。”
殷慎猛地发劲儿撕裂了身上的纱幔,泼辣的美人最能激发一个男人的占有欲。
骤然间,殷慎只觉得自己头上松了一下,一缕黑发垂落下来。
他头上簪子到了玉钦手里,他甚至没看清玉钦如何出手拔了他的簪子。
玉钦的神色骤然蒙上一层狠厉,那根簪子窝在他手里成了杀人的利器!
锋利的簪尾亮出一抹寒光,闪进殷慎眼中,他出拳反击,玉钦抬臂挡住了他的拳,手臂不知怎么划出一道弧线,泄了殷慎拳上的力道。
紧跟着,那根簪子朝他的心脏直刺过来!
“啊!”殷慎随着自己心口的力道叫出声。
寂然无声。
殷慎大睁的眼睛往下移动,向自己心口看去。
玉钦也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己手中的簪子,他用了十成的力道,可这根簪子,只有簪头处刺破了殷慎一点皮肤。
怎么会这样……
这根簪子应该没入殷慎的心脏才对!
殷慎扯开的领口露出一点金色丝线,玉钦微微睁大眼眸,那是……软甲。
殷慎咬着牙笑了几声,还好他早有提防,每天都穿着软甲护身,否则他就要死在玉钦手里!
他就知道,这些人个个都盯着他的命呢!
“来人,救驾!快救驾!!”殷慎高声大喊。
玉钦握紧了簪子,改变方向朝殷慎的眼珠刺去,殷慎握住玉钦的手。
两人僵持间,飞奔而来的禁军一脚将玉钦踹飞出去。
殷慎大喘着气坐在床上,拢住自己的衣裳指着玉钦,恶狠喊道:“拿下他,要活的!”
玉钦一人面对盔甲傍身的禁军,孤身难敌,禁军夺了他手里的簪子,扣着玉钦的手臂,将人押跪在地上。
“臣等救驾来迟。”
殷慎坐在榻上盯着跪着玉钦,心里还打鼓似的后怕。
他还是小看了玉钦。
殷慎端详着玉钦:“是谁让你来刺杀朕,是殷玄!他一定还活着!”
“他还不死心,想再坐上朕的皇位,夺去朕的一切!”
玉钦哂笑:“你这么怕他。”
“朕怕他?”殷慎疯魔的仰头大笑,“朕会怕他一个血脉不纯的妖孽!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就算活着,难道能撼动朕分毫?!”
殷慎气急的并指指向玉钦:“来人,将他拿下,明日午时菜市口,千刀万剐!”
“等等!”玉钦在押制中抬起头,直视向殷慎,“你不能杀我。”
殷慎不屑的笑了声:“你要是一刻钟前求饶,说不定朕还考虑,让你成为朕的谋士,一边侍奉朕,一边为朕出谋划策。玉钦,现在求饶是不是太晚了。”
殷慎坐直了些:“不过,如果你告诉朕殷玄在哪,去替朕杀了他,朕可以考虑免了你的死罪,留你一命。”
“我不是要求饶,只是想告诉你,”玉钦目光精亮,“如果我死了,这座皇宫,就会炸成废墟。”
殷慎神色微变,就连禁军的脸色也变了。
“什么?!”
玉钦低头笑了几声:“这话听着熟悉吗?”
“你什么意思!”
“你让人埋在京城的炸药,现在全都埋在皇宫附近,只要我死了,这座皇宫就会变成废墟。”玉钦神色狡黠,“我不能死,至少在你迁宫之前,我都不能死。”
玉钦浅笑:“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殷慎阔步到玉钦跟前,抬手掐住了这根细长的脖颈。
玉钦窒息的闭上眼,艰涩道:“你不信,就试试看。”
殷慎狠狠一巴掌甩在玉钦脸上,玉钦嘴角让他打破,沁出一丝艳红的血。
殷慎捏着玉钦的脸颊,又把这张绝美的脸扭向自己:“告诉朕,那些东西埋在什么地方。”
玉钦眸色淡淡的嗤笑一声,闭口不言。
殷慎又给了他一个巴掌,他依然没有张口。
殷慎气的频频的点着头:“好,好!你不说,朕有的是办法让你说。朕不杀你,却能让你生不如死。”
第66章
殷慎屋后的一角偏殿,晨曦的光透过破烂的窗扉落在玉钦脸上。
太监靠在草垛上睡醒一觉,伸着懒腰看向捆在十字架上的玉钦。
玉钦垂着头昏睡,因为受刑的缘故,脸色白的病态,睫毛微微的颤着,像是仍旧承受着痛苦。
昨夜圣上大怒,禁军将人押来之后,他们不敢怠慢,立马就动了鞭子,折腾了大半夜,抽的累了,他们才撂下鞭子靠着睡了会。
太监活动着手腕,准备开始新一轮的审讯。
这人长得白净文弱,牙硬要很,身上的衣裳都让鞭子抽的破烂不堪,硬是扛着没有喊叫出声。
太监用鞭尾戳了戳玉钦的脸,玉钦眉间微蹙,没醒过来。
一瓢冷水泼到玉钦脸上。
乍然的一阵冷意激得玉钦一个激灵,他骤然睁开眼,紧跟着便觉得身上的伤痕灼烧的厉害。
他微微动了下僵麻的手臂,难受的喘息了几道。
太监数着桌上的刑具:“这里不是大理寺,可是大理寺有的东西,这儿一样也不少。你早些招,就能少受些皮肉的苦。”
太监甩着手里鞭子,带着厉风抽在玉钦身上,发出皮开肉绽的震响。
“听见没有!”
玉钦咬紧着牙,咽下一声痛呼。
“行刺圣上,你好大的胆子。”
玉钦没去听他那些废话,更懒得理他,忍着疼将头看向窗外。
透过破烂的窗纸,还能看到守在外头的禁军。
清晨的皇宫寂静无声,闭上眼依稀能听见禁军巡查的脚步声。
玉钦舔了舔嘴唇上的水珠,静心听着外头的脚步,禁军队伍是有严格的规制,每一队巡查大概分为六人组,十二人组,若是要加强戒备,则会增加至二十人。
这一队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有十二个人。
方向是……从南往北,大概是从太晨殿过来的。
现在是……卯时三刻,玉钦凝着眉,在心里计算着皇宫的禁军守卫。
他正算的凝神,耳边骤然响起绳子拉紧的收缩声,十指指骨传来难忍的疼痛。
竹篾挤压着他的指骨,磨破指上的皮肉,渗出的鲜血染在漆黑的竹篾上。
他的每一根手指好似都连着心脏,疼痛顺着指骨传到胸腔,化成利刃一刀一刀的剜着他心脏。
玉钦脖颈暴起青筋,额上沁出大颗的汗珠,夹在骨上的拶指越拉越紧,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听的人毛骨悚然。
玉钦几次以为自己的手要让这几根竹篾搅碎了,向上仰起脖颈,难以忍受的呻叫出声。
“额啊”玉钦嗓子里发出极其压制的呼痛声。
就在他快要受不住昏厥过去的时候,太监叫停了行刑的人,一张熟悉的脸站在他眼前。
殷慎穿着龙袍站到了他跟前。
全然看不出昨夜的狼狈,盛气凌人的样子像是在显摆他这身衣裳有多尊贵。
殷慎噙着看戏的笑意看向玉钦:“滋味还不错吧?”
玉钦几乎退了血色的唇紧抿着,眼里疼的全是泪花。
殷慎抬起他的下巴,用拇指蹭去了他眼尾的泪珠:“疼哭了?”
玉钦偏开头,躲开殷慎的手。
他想把眼泪吞回去,可他的泪腺不受自己的控制,痛的厉害就会不自觉的掉眼泪。
殷慎凝视着这双水汪汪的眼眸,眼尾泛着红,过上片刻,就会有一颗大粒的泪珠滚落下来。
殷慎忍不住想要摸一把玉钦的脸,这般我见犹怜的模样,太可怜了。
可怜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心动。
殷慎仿佛让这双眼摄了魂:“你告诉朕,殷玄在哪儿,他想做什么,朕就把你从刑架上放下来,如何?”
“我哪儿知道殷玄在哪……”玉钦闭上眼,“我是来救许仕安的,跟殷玄有什么关系?”
殷慎不信的嗤笑,一根指甲戳进了玉钦的鞭伤里,戳入一分,逆着皮肉撕开的方向一点一点的划上去,将那不流血的伤口重新撕出鲜红的血液来。
玉钦闭紧了眼,伤口处的肌肉难以遏制的痉挛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