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付唯的足底柔软细嫩,踩下去的小腿位置,肌肉结实而紧绷,线条抵着他足心,起伏弧度非常明显。
  程期年神色轻滞,放下手中那杯酒时,不自觉地加重力道。杯底磕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没有再管供应商,男人眼眸发暗地转头,开口时声音有些发哑:“付唯。”
  付唯“嗯”了一声,懵懂地对上他视线,脚背轻轻勾起来,像灵活轻软的猫尾巴,在桌下缠住他小腿。
  程期年喉咙里干得要冒火,酒精灼烧着他喉头,吞咽也难以缓解。血液冲撞着往上涌,他僵硬地坐在原地,像短暂性地失了聪。
  嘈杂闹音潮水般褪去,他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唯有小腿上的触感,在脑中不断被放大。这可真是要了命了,那晚他滴酒未沾,却在付唯的乞求里失控。
  今晚他喝了不少酒,虽然这些啤酒,还不足以让他醉倒。但付唯的一举一动,皆如火上浇油。假如不是头顶灯光炽亮,照得四周每个人,每张脸都很清晰,他仅剩不多的理智,几乎要被酒精所吞噬。
  “付唯。”程期年再叫一遍,忍住被酒精催化的热意,俯身握住他的脚背,咬紧牙关语气克制,“把鞋穿好。”
  付唯乖乖“哦”一声,将脚从他掌心抽回,垂头认真穿好了鞋。
  女秘书过来,扶起喝倒的厂长,尽职尽责地叫:“老板。”
  程期年给他灌了不少酒,供应商趴到在桌上,在程期年与付唯说话时,就早已醉得不省人事。程期年作主,结束了今晚饭局。
  醒着的人已经不多,女秘书有条不紊,安排车辆接送。付唯带的两个人里,老练的席助理还清醒,他跟随付钦恒多年,早已在饭局上如鱼得水。
  席助理架着公司晚辈,程期年扶着付唯,四人上了商务车,回入住的酒店。两位员工房间靠外,出电梯后先进的门。程期年停在付唯房间外,将他靠在门外墙边,伸手去他口袋摸房卡。
  外套口袋里没有,程期年摸他的裤子口袋。付唯靠着白墙仰头,双手攀住他脖颈缠搂而上,眼皮半阖遮盖住眸光。
  程期年没有防备,被他搂得猛然低头,堪堪停在他鼻尖前,胸膛大幅度起伏间,身侧拳头骤然握紧。
  付唯不再有别的动作,就这样搂着他脖子,安静地阖着眼,呼吸又轻又缓。程期年找到了房卡,一只手夹着房卡刷,另一只手环紧付唯后背,将他从墙边带进怀里,半抱着推入房间里。
  房间面积不大,进门走过玄关,就到了床边。程期年将人往床里放,掌心托着他薄薄的背脊,动作平稳缓慢地弯腰,最后再一点一点地,卸下手臂里的力道。
  程期年松了手,付唯不肯松手。他身体陷入床单里,双手依旧牢牢搂紧男人,将对方往自己脸前带。程期年没有用太大对抗力,被他手臂力道带往床上,掌心抵入他脸旁床单,单腿曲起压向他腿间。
  往日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在付唯面前裂得粉碎,男人下颚竭力地绷紧,双臂支撑在付唯上方,沉默而隐忍地俯视他。
  已经在付唯意识不清的情况下,与他上过一次床。程期年不会在同样的情况下,再与他上第二次床。至少下次做这种事情,他希望付唯是清醒的,清醒地认清自己的脸,眼里清醒地含着爱意。
  情爱这个议题上,他出乎意料地有原则。既然做的是爱,那么他要做的,也只有爱。
  程期年抓住付唯小臂,语气暗哑一字一顿:“付唯,松手。”
  付唯当然不会回应他,男人掰开他的双手,缓缓从床前站起。可他并非毫无反应,也并非无动于衷,浑身热意冲撞,找不到发泄的口,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额角青筋隐隐浮起。
  早在饭店包厢里,付唯用脚勾他时,他就有了轻微反应——
  近乎算得上本能地,对付唯起了反应。那种陌生的生理本能,像是早已深刻在骨子里,又像是对那晚的食髓知味,让程期年无从压制,只能沉默地放任。
  合身的西装裤越来越紧,勒得他干渴燥热难受,程期年转身往浴室走,抬脚的那一瞬间,他的手被人拉住了。
  付唯从床上坐起来,轻轻牵住他的掌心。分明没用多少力气,落在程期年手中,却如同沉重枷锁,将他禁锢在原地,再也迈不出步子。
  男人从床前转过来,腹部对着付唯的鼻尖。付唯脸庞潮湿红润,牵着他的手不放,坐在床上仰头望他,眼皮被醉意醺热了,咬词吐字却很清晰,眼中也有光点凝聚。
  “我帮你,好不好?”付唯说。
  程期年觉得自己魔怔了,他分不清付唯眼底,是凝聚起的眼神光,还是有灯光落进去。他听着付唯的话,呼吸早已失去规律,变得粗沉和急促起来。
  “你要怎么帮我?”他哑着嗓子沉沉问,声音像从磨砂纸上滚过,混杂着男人不稳的气息。
  付唯眉眼温顺柔软,没有慌张没有无措,甚至朝他露出安抚性的笑容。他抬起一只手,面容近乎人畜无害,不带丝毫警觉性地,慢慢摸向程期年身体。
  手覆上来那一刻,程期年呼吸一紧,腹肌猛然向内收缩。两个人的体温叠加,烧得他愈发炽热难耐。
  “我帮你,好不好?”他听到自己耳边,付唯机械地重复。
  他也知道自己在欺负醉鬼。即便如此,他仍是手段卑劣地,包裹住付唯手背,阻断了他所有退路。
  握着付唯手背朝下压去,程期年捏紧他下巴抬起,低头堵住他嘴唇,“好。”
  第35章
  时隔几天,程期年又舔到了他的虎牙。那颗藏得十分隐秘,不被任何人看到,只有他才知道的虎牙。
  程期年格外喜欢,几乎是有些爱不释手,舌尖反复抵蹭而过。付唯闭着眼睛,只觉得牙尖滚烫发痒,自己的脸热得厉害。
  他没有喝醉。程期年以为他脸烫,是因为喝多了酒。付唯心知肚明,他只是醉在情潮中,有些难以自持。
  与程期年上床那晚,他喝了放药的酒,的确是神志不清的。可这晚他始终清醒,是在保留理智的情况下,与程期年接的吻。
  这只是个开始。程期年包着他的手,教他手要怎么握,手指要怎么发力,又该用多大的力。对方手把手地教,将他紧紧困在胸膛前,没有给他任何退路。
  付唯不是全面发展的类型,终归在这种事上,他也是有短板的。他只能听着程期年的话,一直学到手绵软发酸为止。
  程期年的气息裹着他,付唯五根手指被烫红,身上早已汗流浃背。他握着烙手的铁块,坚硬的棱角划过他掌心,每一次都让人心惊肉跳。
  他眼皮颤动着,累到呼吸急促起来,终究是卸了力道,指尖疲软地垂下。程期年如蛰伏的猛兽,手臂环上他的背脊,抚摸他汗湿的肩胛骨,声线沙哑性感地低语:“还没有结束。”
  汗珠从额角滴落,付唯长长地吐气,睫毛沉得抬不起来,“还要多久?”
  “快了。”程期年说,抓起他的手掌,重新放上去。
  付唯接着帮他。思绪放空了几秒,而后想起来,十分钟以前,对方也是这么说的。他两只手轮回,最后结束的时候,垂眼瞥到自己衣摆上,气味浓烈的痕迹,故意轻声开口:“你帮我一次,我帮你一次,现在我们扯平了。”
  他吐字时口齿清晰,甚至有逻辑条理,看起来像短暂清醒。只是不知道,明早宿醉起来,还能记得多少。
  程期年无意估算,听着他的话,慵懒靥足地挑眉,“扯平了?”
  “扯平了。”付唯说。
  “行。”程期年答应他,没有再提出异议。
  付唯从他腿上爬起,抬手擦下巴边的汗。程期年比他动作更快,大拇指抹过滚圆汗珠,将他拉回自己怀里坐好,从原本面对面的姿势,换到了付唯背对着,男人从身后环抱的姿势。
  “去哪里?”程期年胸膛震动,声音低沉醇厚。
  付唯在他怀里侧脸,嘴唇停在他垂下的鼻尖前,反应迟缓地动了动,“睡觉。”
  “睡觉?”程期年深深凝视他,“你睡得着吗?”
  付唯面色微怔,像被掐住了嗓子,嘴唇轻轻地张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片刻的凝滞后,他慢慢低下头,看向自己身体。不是嗓子被掐住了,是程期年的手,穿过他的腋下,一声招呼不打地,就这么握了上来。
  他哑然失语,分明已经抿紧了唇,呼吸声还是溢出来,有几分粗重与沉促。程期年不放他离开,主动帮他弄起来。
  付唯没有挣扎,很快接受了现状,背脊靠上对方胸膛,将重量压上去的同时,白皙后颈枕着男人肩头,自然地闭眼仰起脸来。
  他泛红的耳朵贴近,在程期年力道加重,他拉长脖颈哼出声时,时不时地擦过程期年嘴唇。他并没有察觉到,唯有程期年被蹭得嘴唇发干。
  男人打量他那只耳朵,形状匀称漂亮,耳侧软骨潮湿胭红,耳垂肉又很饱满圆润。程期年差点张嘴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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