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这种暧昧的声音,在她耳边放大,羞红了她的脸颊。
  一颗心悬在半空,舌尖上的疼痛混着欢愉,像电流流经她的四肢百骸,肌肤上很快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盛夏后来不再反抗,甚至主动配合了起来,亲着亲着,两个人就都不行了。这种久违的刺激感,在她心底深处升腾起更大的渴望,脑海中不自觉冒出那句“三十岁的女人如狼似虎”这种羞人的话。
  她一边享受着,又一边唾弃自己垂涎美色,本来应该是很理直气壮质问他的一件事,这下反倒是她不怎么在理了,心虚,果真是年纪大了开始想男人了吗?
  就在她意识快要模糊,缺氧之际,祁佑白放开了她,然后把她的身体紧紧抱在了怀里。
  盛军已经挂断了通话,二人都不知道是何时挂断的,盛夏只记得盛军最后嘱咐她,一定要确认祁佑白的安全。
  真是胳膊肘往外拐,比起她这个亲妹妹,祁佑白更像他的亲弟弟,也不知道他俩之间到底发生了怎样的故事,才会使这种关系突飞猛进。
  盛夏想,她回去以后一定要问问盛军。
  两具滚烫的身躯紧紧挨着,互相都能感觉到对方快速跳动的心脏。
  他们隐匿于平静又热烈的黑夜中,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直到,三三两两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是一家四口,一对小夫妻和他们的两个儿女。
  两个小孩子叽叽喳喳,高兴地在说着什么,夫妻俩夹着声音,温柔地跟小朋友们对话。
  一行人路过这个大柱子的时候,盛夏肌肉绷紧,不自觉紧张起来,祁佑白察觉到后,濡湿的嘴唇往她额头印了上去。
  本意是想缓解她的情绪的,可是他不知,这个举动更让她提心吊胆。
  终于,捱过漫长的十几秒,一家四口经过了他们二人的藏身之处,打开楼栋门口的防盗门,进去了。
  盛夏缓缓吐出一口气,将身上抱着她的狗男人用力推开。
  这次,祁佑白顺着她,往后退开了一步。
  第34章
  盛夏还未开口,祁佑白的质问倒脱口而出。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有酒醉后的磁性。
  “那个男人是谁?也是你的前男友?”
  盛夏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肿了,有轻微疼痛。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祁佑白,事不过三,我不希望还有下次。”
  说罢,就打算离开。
  “你在这里稍等一会儿,我让盛军开车把你送回去。”
  刚动身,她被男人一把拽住手腕,拽回了原地。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你们两个在一起过?”
  盛夏这次是真的生气了,甩掉他的手,大声问道:“关你什么事?祁佑白,你是听不懂人话吗?你到底要我说几遍你才能听懂,我们已经分手了!”
  祁佑白没接话。
  无声的黑暗中,他的喘息声渐渐变得明显,像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他后退几步,双手抓住了身后的栏杆。
  大理石的柱子旁边,设计了一个方便残疾人进出的通道,通道两旁为了安全围有铝合金的扶手。
  就在盛夏以为,他会这样继续沉默不语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他的苦苦哀求:“可是夏夏,当初惹你心烦难过的一切人和事,我都能解决掉,至于秦雨,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让她这辈子再也不出现在你的眼前。”
  祁佑白向前一步,握住她的手,只不过这一次的力道是轻柔的,像羽毛,好似他再用力一点点,就会伤害到她似的。
  “所以,夏夏,再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他低沉的嗓音中,隐隐含有哭腔,话语之间掺杂着痛苦,这还是盛夏不曾见过的一面。
  她的心,突然就变得很软很软。
  她有点难过。可是,他们之间确实是回不去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除非时光倒流。
  盛夏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呼出去,她回握住他的手,拍了拍。
  这让祁佑白误以为有一线转机,惊喜道:“夏夏?”
  可是接下来的话,却犹如刀子,一刀一刀凌迟着他的心。
  “祁佑白,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怪你吗?”盛夏不等他回答,给出了答案。
  “因为我早就放下你了,我们分手五年了,不是五天……”
  “那是因为我看到你给我写的那封信时,就已经过去好多年了,我……”祁佑白急急忙忙解释:“我真的是用最快的速度回来找你的,不是因为在外面找不到更好的人了才想起你来,这五年……我一直没有忘记过你,每日每夜、每分每秒,只要我自己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就会控制不住回想从前,我误会了你,我不知道你在我身边受过那么多的委屈,我恶意地猜测是你移情别恋了,但是恨你的同时,又克制不了地想你……”
  祁佑白有些哽咽,鼻音浓重:“甚至后来有一段时间,我自暴自弃地想,只要你能回来,哪怕就算你爱上别人了,你出轨了,我也可以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只要你能回来,像以前那样陪着我……”
  五米开外的地方,一盏路灯亮起,昏黄的光线斜着照过来。
  二人身旁的柱子遮住了大部分的光亮,可还是有几缕漏网之鱼,使盛夏足够看清此时此刻祁佑白的面容和表情。
  他眼底猩红一片,眼中毫不掩饰地盛满悲伤和哀求,脸颊湿漉漉的。
  他竟然哭了?
  盛夏叹口气,抬手轻柔地给他擦掉眼泪:“祁佑白,你先听我说。”
  “听到你没有喜欢过秦雨,我其实是很开心的,可是认真想想,秦雨充其量也只是个导火索而已,根本原因还在于我们两个当初都不成熟,我们走不到一起,是我们之间的问题,这与其他人无关。”
  “五年了,说实话,如果你不出现的话,我可能早就忘记了你的存在,当然,偶尔也会想起,不过那仅限于回忆,人活着总要往前看的嘛,你现在的痛苦,或许是因为当初留有遗憾,对曾经戛然而止的恋情的不甘,也或许是不舍曾经的那段美好时光和曾经喜欢我的那个自己,不过不管因为什么,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们中间隔着五年的时间,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这不是简单的一句你没忘记我,你还喜欢我就可以抹除掉的,你懂吗?”
  “二十出头的年纪里,能遇见你,我真的觉得我很幸运,你很优秀、帅气,家世又好,现在事业也做的非常成功,你的未来还有许许多多的可能性,你还能遇到很多很多比我好的人,你……”
  祁佑白不想再听了,他的心痛的不可自抑,于是抬手一抹眼泪,不耐地打断她:“别给我发好人卡了,我如果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你不可能不跟我复合,说到底,你还是因为当年的原因记恨我。”
  盛夏无奈解释道:“我真的没记恨你,我只是往前走了而已,时间会抚平一切伤痛的,难道我们都分手这么多年了,我还要对五百年前的事情耿耿于怀?还要一分不减对你的喜欢?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五年而已,没有你的日子,对我来说,时间就是停滞的,我非但没有忘记你,还越来越爱你。夏夏,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吧?也是,”祁佑白不知想到了什么,冷笑了一声:“一见钟情只不过是见色起意,你对我的爱,不,你对我的喜欢就是那么肤浅,只要你不愿意了,你随时可以自控地收回,你根本没有真心地爱过我,所以现在无论我怎样解释你都不愿意重新接受我,你跟我讲那么一大堆的大道理,只是因为你不爱我而已,你别骗我了,你从来没有真心爱过我。”
  盛夏被他的无理取闹和胡搅蛮缠闹的也气性上头,不过她还是尽量抑制着自己的情绪:“你是小孩儿吗?世界是围着你一个人转的吗?一旦别人不合你的心意,你就撒泼打滚又哭又闹?分开和爱是没有冲突的……”
  “怎么会没有冲突?”祁佑白走近一步,他不理解:“爱就在一起啊!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要分开?我不明白!”
  “才五年而已,很久吗?我希望和你在一起一辈子,不过就是错过了五年而已,只要你愿意,我们接下来还有很多的时间慢慢了解彼此,两个人在一起要经历多少的风风雨雨,才五年而已你对我的感情就变淡了?”
  盛夏头痛:“我们已经分手了啊!难道分手之后不应该放下你吗?”
  “那只是你单方面的分手,我不同意,也并不接受!”
  “感情这种事情,就是很不公平的,你以为是签合约呢?需要双方签字分手才能生效?”
  “是你甩了我,你当然这样说了。”
  “所以你现在对我的意难平,也只是因为我先甩了你,你心有不甘而已,是不是吧?”
  祁佑白气得,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失望道:“你就这样想我?你就是这样理解我对你的感情的?”
  人生气的时候是会话赶话的,盛夏直接破罐破摔:“那这样好了,我们先复合,然后你再甩了我,这样总行了吧?这一次你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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