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
虞鲤流落雪原的第三天,早晨,暴风雪总算有减弱的趋势。
黑山羊留在山洞之中,似乎打算这几天跟在她身边,虞鲤不敢命令魅魔做事,于是就这么放着。
而吹笛人对同事升起显而易见的抵触,眼不见为净,一大清早带着虞鲤传送到雪原各处,加班为她寻找同伴。
跟着吹笛人穿梭来穿梭去,虞鲤毫无收获。
到了中午,虞鲤发觉吹笛人带她去的地方几乎都是雪原深处,温度极低,经常有巨人出没,怎么想队员们都不会挑选那里作为据点。
——吹笛人并不希望虞鲤快速回归阿尔法的队伍。
同时,他也厌烦看到虞鲤与黑山羊的接触。
中午,他们回到峡谷山洞,虞鲤生火,加热罐头作为午饭,恶魔不需要进食,吹笛人抱臂看着她忙碌,而黑山羊斜坐在山洞口,一边保养着枪支,抬眸,看着她的动作解闷。
虞鲤的行军包本来装的有火柴,但在她来雪原的第一天时就受潮了,这几天都是努力地钻木取火。
看她生火困难,黑山羊好笑地打了个响指,一簇火苗突兀地点燃。
虞鲤诧异地看他,然后礼貌道谢。
结果就因为这一两秒的对视,下午吹笛人带她出发,先将小鱼拽进了峡谷对面的山洞,恶魔青年喘息着,额头浮现出一圈缠绕的恶魔角,俯身舔向她的唇瓣,长长的黑色指甲抵着她的腰侧,用力紧锢着她。
他的气息粗重急躁,虞鲤慌乱地扬起脖颈,被他吻得有些懵。
过了几秒,虞鲤才意识到自己被强吻了。
吹笛人的吻技是在她身上学的,青涩得像是小狗,连处于暴怒的情绪中都不会伸出那灵活的舌头。
虞鲤想要询问他,这被恶魔误解成了挣扎,颇有绅士风度的灰发青年从衬衫里拿出宝石,放在她的锁骨处,接着捧着她的脸,迷迷糊糊地再度吻了上来。
恶魔经常带着恶意与人类做交易,不管目的是什么,至少他们很守信用,就连强制的时候也知道先上车后补票。
虞鲤默默收起宝石,手指顺着他的翅膀耳,任他亲了一会儿,抬眸问道:“你……突然怎么了?”
吹笛人喘着气,尖牙与下唇拉出一道银丝,执着冰冷地看着她。
“看着我。”
虞鲤“嗯嗯”点头,看进他拉成竖瞳的红眸,就这么对视了几十秒,她忍不住问:“要看够多久?”
吹笛人冷冷地说:“十分钟。”
“你能接受其他人的勾引,看我一分钟就腻了么。”
……好吧,虞鲤总算知道小乌鸦为什么突然炸毛了。
想起中午和黑山羊那一秒的眼神交流,她内心无语又好笑,却没有忘记自己和吹笛人是对立阵营。
至于吹笛人现在的表现,虞鲤觉得他一是不把自己当威胁,二是他贪婪的本性被同僚的到来引燃。
他知道自己在对什么人祈求宠爱吗?
虞鲤没必要提醒吹笛人,他的不清醒,对于虞鲤是好事。
“我下午的时间都和你在一起,路上我们慢慢补回来可以吗?”
吹笛人红眸微微波动:“回去之后,你怎么打算?”
虞鲤踮脚,捏着他毛茸茸的耳羽,亲了一口他的唇角,“你是我第一个契约的恶魔,还为我努力寻找同伴,我只和你好!”
……
下午的搜寻仍旧是一无所获。
这在虞鲤的意料之内,别看吹笛人表面变得温和,实际根本没打算帮虞鲤找人。
为了不成为他的宠物,虞鲤得想想另外的办法。
今天天气转好了许多,空战队大概率对污染区进行起地毯式搜索,虞鲤是时候甩开恶魔们了。
但怎么做才好?
虞鲤心中思索着计划,她的柴火用光了,以外面太冷为由让吹笛人帮她再去找些回来。
山洞陷入寂静,身旁传来另一名恶魔的脚步声。
“吹笛人脑域里没有你的烙印吧,你是如何蛊惑了那只黑漆漆的天使,让他为你效力?”
他失笑点出:“你太过宠爱他了,糖果要和鞭子一起才会让狗变成忠犬,你需要给他一些危机感。”
恶魔军官的气息危险浓厚地包裹向虞鲤,男人有力的双臂拥上她的腰,象征繁育的山羊角抵向她的后颈,他低笑起来,牙尖抵向她温润细腻的肌肤:“我可以帮你,作为交换,给我些你的体液吧?”
“别担心,小姐,我现在是你真正的奴隶,暂时无法将你转化成繁衍的母体。”
“躺下来,负责享受吧……如果你接受,我会做得比他更好。”
第140章
吹笛人第一次吸血,就心情愉悦地给虞鲤透露了黑山羊的情报——与他肢体接触的人会变成情热的奴隶,若被魅魔吸食血液,则会成为他繁衍的温床。
他们之间的主仆烙印还在,黑山羊的能力对虞鲤大打折扣,但虞鲤不敢拿自己的意志冒险。
反过来一想,吹笛人若无其事地给她泄露了黑山羊的信息,就代表他们之间的同事关系不怎么样,虞鲤看见他们这两天的相处,事实的确如此。
在不给他血液的前提之下,她能不能假意与黑山羊亲近,刺激吹笛人?
黑山羊身上具有某种无与伦比的吸引力,他从后方抱上思索的虞鲤,粗壮螺旋的山羊角抵住她的肩膀,质感光滑,看起来很适合被握住。
……虞鲤脑海里莫名出现一副画面。
她骑在他的腰腹上,恶魔抬头,让她握住山羊角,两人贴得极近,黑山羊笑着舔过她的耳廓,低声细语,说着甜腻的情话。
虞鲤感觉半边身体酥麻下来,脸颊翻滚热意,渴望被他更紧密地拥抱。
烙印明明削弱了黑山羊的能力!
只是拥抱……就让她浮现了这种羞耻的幻想?
好在虞鲤只是有些恍惚,没有丧失理智,她偏过头,不客气地在脑域里抽打了一下黑山羊的印记,他发出喟叹般的喘息,银发被汗水浸湿,双肩激动般地颤抖着。
男人如同蛇一般缠向她,制式手套包裹着骨节分明的手背,手腕露出一点性感的皮肤,他嗓音带着笑喘,指尖抚摸着虞鲤的腹部,轻轻按压。
“你就是这么调教吹笛人的?怪不得他对你死心塌地。”
虞鲤内心有点崩溃,当初吹笛人可不是黑山羊这种反应。
不会爽到他了吧?
虞鲤深深呼吸,拂开恶魔军官的手臂,冷静道:“别提其他的,你没有比吹笛人好上多少,我不能这么轻易地就相信你。”
魅魔的能力跟人类的血液或体液有关,虞鲤不是初出茅庐的新人了,不会相信他的哄骗。
“看来我需要证明自己?”黑山羊有趣询问。
“吹笛人暴躁阴郁,可他依然愿意帮助我。”虞鲤垂眸,从喉咙里挤出话语,“你要比他更听话,我才会使用你。”
黑山羊血红的视线扫过她苍白蹙起的细眉。
他露出悠闲的微笑,没有戳穿人类女孩拙劣的训狗技巧,她身上散发出的美妙气味,有价值让他陪她玩乐一场。
只要能得到她的一滴血液,契约结束后,魅魔便能将她转化成最优秀的母亲。
触手们都会很喜欢她的。
“好吧,小姐,我来推销一下自己。”
恶魔耳鬓厮磨般咬着她的耳垂,磁性地低笑:“我愿意在你的面前为自己打上魅魔印记,这是我的底牌之一,希望它能够取悦你。”
“……你不会被影响得失去理智吧?”
“这是一场人体展示,身为魅魔,我不会产生欲求,”黑山羊解开军装,手指缓慢伸入手套与掌心的空隙,游刃有余地摘去手套,“那只是我的力量来源,或者说,食物。”
他军装衬衫半解,露出比例完美的腹肌,泛着巧克力般诱人野欲的色泽,线条紧致,沟壑分明,皮带紧扣着线条流畅的人鱼线,每一寸肌肉都饱满有力,随着男人的呼吸微微贲张鼓胀。
他没有完全褪去衬衫,纽扣摇摇欲坠地挂在他的胸肌前方,像是下一秒就会彻底崩开。
虞鲤不由得想象到汗液像是溪水般流淌在他这具雄性身体上时的模样,锻炼得饱蕴力道,男人宽厚的脊背鼓动出野兽般的青筋。
虞鲤恍惚了一下,意识到脑内的幻想加重了。
她现在的行动有两个目的,一是想办法让黑山羊给他自己加上限制;二是拖延时间,让吹笛人回来时看到他们亲近的姿态,最好让他们直接打起来。
但直面魅魔的引诱,显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虞鲤呼吸加快,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抛开脑子里的画面。
黑山羊欣赏她微红的脸颊,随后微笑着握上她的手腕,触到自己紧实的腹肌处。
一道既像是爱心,又像是胞宫的图案缓缓在两人手下显现,花纹繁复魅惑,烙印在男性的人鱼线处。
“这是新生的印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