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虞鲤占据优势,表明自己对他没有恶意,之后再看他的态度如何。
吹笛人低眸看着她,毫无温度地勾起唇角。
“这次相信你,你会破坏我另一半的心脏么?”
“不会的,我们没有立场冲突了呀。”虞鲤说。
“我只是找你合作,你却将我当做你的奴隶处置。”吹笛人表情阴沉,红眸拉直,紧盯着她,虞鲤拉了拉他的衣袖,笑了笑,像是撒娇。
吹笛人没甩开她,略带厌烦和无趣地伸出指尖,挥手湮灭了教堂上方的黑洞。
……将红龙召唤过来也是无用,说不定也会被这女人利用,吹笛人想。
他启唇,说出与初遇时同样的话语:“别妄想这次合作后,我会成为你的忠犬。”
“你会付出代价的,阿尔法的向导。”
“临时标记留在哪里?”虞鲤笑眯眯打出直球。
静默片刻,吹笛人的红眸扫过她与加百列的脸,嗤笑,却又想起什么,自嘲般扭头道:
“……耳羽上,不是喜欢羽毛么,这里也有。”
……
即使虞鲤觉得摸摸恶魔的小翅膀没什么,为了避免生事,虞鲤带吹笛人来到了不远处的拐角。
许久不见吹笛人,她好一顿揉揉搓搓小乌鸦的耳朵,吹笛人轻吸着气,垂耳兔般的羽毛尖扫着她的手心,一颤一颤的,勾得她微痒,像是挑逗。
虞鲤对他的耳朵吹气,他的耳羽向后缩起,贴着鬓发,变成了飞机耳。
“……玩弄我?”他冷冷淡淡地问,尖牙危险地磨着她的脖颈。
虞鲤快乐地揉着他耳羽根部的细绒,稍稍拨开,那里皮肤通红,已经被玩得充血。
“你好敏感哦。”虞鲤惊讶。
吹笛人喘息一声,像是被伤害了自尊,微恼:“你最好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手掌按紧她的肩膀,尖牙陷进她的肌肤,没咬出血,灵活的舌尖来回舔舐吸吮。
脖子是虞鲤的敏感点之一,他这么舔,有种将虞鲤最脆弱的地方包裹起来,反复品尝的错觉。
恶魔的舌尖细长艳红,能随意变化长度和形态,虞鲤完全想象不到下一刻他的舌头是会长出倒刺,还是分叉,不一会儿便气喘吁吁。
幸好虞鲤之前和吹笛人接吻了四个小时,都没让这样的舌头伸进口腔……不然她绝对受不了的!
虞鲤指尖失去力气,眯起眼眸,颤抖地在他的耳羽尖上留下印记,随后身体向他怀里倒去,双腕被他单手束缚起来。
“这就不行了?”
“刚刚不是在加百列的精神图景待了很长时间么,玩我不行,玩他就玩爽了?”吹笛人阴沉地质问道。
……这种怨夫语气是要闹哪样啊!
吹笛人掐着她腰侧的软肉,小心地将指甲避开,放在掌中把玩。
恶魔正逐渐开窍,虞鲤不敢被他这么触碰,推了推他的胸膛。
“对了,我想问下,你有没有办法让巨人山脉重新沉眠。”
吹笛人顷刻就明白她在想什么。
“这就开始利用我了?”
虞鲤摸了摸鼻尖:“污染区总是跑出巨人袭击村庄,如果不解决这个,人们还是会贬毁加百列,我们很难将黑山羊拉下台啊。”
吹笛人静静看她一段时间,说:“唤醒污染区的钥匙在我手上,黑山羊当初用入梦洗脑了教廷保管钥匙的骑士,拿走了这把钥匙。”
“前段时间,他将钥匙交给我,用来阻拦你们。”
“将它拿在手中,可以唤醒污染区的巨人,但我和他都不清楚如何让巨人沉睡。”
虞鲤:“可以将它交给我吗?加百列知道该怎么用它。”
“不要,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虞鲤踮脚,给他了个大大的拥抱,拿出以前哄吹笛人的那一套:“我和你的关系变得更好了呀。”
吹笛人冷笑,指尖不耐烦地点上她的唇,锋利的指甲撬开温暖湿润的肉隙,虞鲤连忙抿紧唇,死守防线。
“在我舔你的时候,你会颤抖失神。”
“你是不是一直在骗我?”
吹笛人眯眸,若有所思地审视她的脸颊,眸光微暗,喉结滚动。
他的手掌从她的腰线下滑,似乎又觉得不对,男人指腹焦躁地摩挲着她碍事的衣物。
“……告诉我,更舒服的事情该怎么做?”
……
虞鲤汗流浃背了。
知道钥匙在吹笛人这里就好,她推开吹笛人,一溜烟地逃跑,抛下一句回头再说。
虞鲤回到队伍里,和沃因希、塞勒副队商量之后的行程。
“三天之后,黑教皇将会出席帝都一年一度的显圣节,届时将有上万信徒到场。”加百列低眸,沉声说出命轨给予的提示。
虞鲤回头看他一眼,对天使长礼貌地笑笑:“谢谢,我知道了。”
不像对沃因希的信赖、依恋,面对塞勒的安心,甚至没有面对恶魔时的鲜活情绪——
她只把他当做属下,亦或者更疏远的同事。
加百列静默地遥望着她的背影,苍冷的日光从玻璃洒落,金色长发的男人站在影影绰绰的光线之下,双翼收在肩侧,与圣女陌生疏远。
塞勒分析:“三天时间,我们来不及赶到帝都。”
虞鲤提议:“吹笛人可以帮助我们……他的能力是召唤和传送,我们还有时间去做别的事。”
“塞勒副队,我记得你是贵族家庭出身,显圣节当天,你方便将我们安排进教堂庆典吗?”
虞鲤整理思路,提出自己的设想:“庆典当天,我们用武力逼黑山羊显露真面目,让信徒知道,他们所信仰的黑教皇,其实是恶魔。
我会拿到控制巨人山脉的道具,号令巨人们,让祂们返回山脉,陷入沉睡。”
北境的荒芜并非因为天灾,而是人祸,大帝和黑山羊出于自己的欲望发动战争,将平民的命视如草芥,甚至将他们当做祭品和孕育恶魔的温床。
这样不公的国家早该迎来一场变革了。
上层贵族醉生梦死,顿顿山珍海味,而底层孤儿们的愿望只是天天都能有饼干渣吃。
国库早已被战争和大帝奢靡的衣食住行掏空,当民众意识到,他们本不该承受这么多苦难时,愤怒会汇聚成一团燃烧的火焰,推翻腐朽而又摇摇欲坠的王朝。
纵然北境会因此陷入一场动乱,但情况不会比现在更糟。
塞勒垂眸思考:“我会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虞向导,只是回家族后,我处理一些私事,请见谅。”
虞鲤一怔,视线突然瞥到了他左手中指佩戴的戒指。
……对了,塞勒副队订过婚。
虞鲤眨眨眼,意会地说:“离家那么多年,是该回去看看重要的人了。”
“我与她素未谋面,”塞勒失笑,清清白白地提了一下军服配套的白手套,“家族的安排罢了。”
……
这天傍晚,阿尔法小队全员通过了吹笛人召唤的黑洞,离开凛冬城,来到了帝都郊外,塞勒家族度假的庄园。
塞勒为他们周全地安排了房间,众人早早休息,为后天的行动养精蓄锐。
塞勒在骑士家庭中长大,秉承着未婚前守贞的理念,忽视一众同僚炙热的目光,他合理地为虞鲤安排了单人间。
“那么,今晚请早些休息,虞向导。”
北地的情况比想象中要复杂,塞勒深夜来到她的房间,与虞鲤商讨了一下后天的细节。
虞鲤穿着棉裙睡衣,而银发骑士穿着军服内衬和长裤,身姿挺拔清正,两人之间毫没有异性深夜相处的暧昧氛围。
“好梦,塞勒副队。”虞鲤打了个哈欠,疲倦地说。
塞勒微笑告别,起身,仿佛看到了什么,骑士在虞鲤身前单膝跪地,青年折起的袖口下露出修瘦的腕骨,布着有力的青筋。
他查看起少女冻伤的脚腕,虞鲤战栗,瞥到他暖光下的侧脸。
塞勒带着粗茧的手掌圈住她纤细的骨骼,感受了一下,然后拿起桌上女仆送来的衣物托盘,找出一双保暖的袜子,俯身,让她的脚踩着自己的大腿,为她穿戴。
袜子是棉质的,长及脚踝上方,塞勒修长的手指伸入她的裙底,克制地用指尖勾着棉袜边缘,替她拉至合适的位置,抚平上面的皱褶,细致地整理起来。
他尽量没有碰到她的肌肤,但虞鲤鲜明地感受到男性的温度侵入裙摆,酥麻微醺。
虞鲤不由得一阵战栗,并拢双腿。
她清醒了不少。
塞勒神情自然,教廷曾经救济无家可归的孤儿,他习惯为小孩子做这些事。
整理完毕,他再度站起身,谦和道:“请务必注意自己的身体,晚安,虞向导。”
虞鲤揪着裙摆,低头小声:“……晚安。”
替虞鲤锁好房门,塞勒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同为教廷中人,塞勒将加百列教皇安排在了他隔壁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