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他们有什么地方还没改造过呢?
  克雷亚畸变出了鲸鱼尾,那他腰后到脊椎骨这一块,好像可以?
  虞鲤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克雷亚。
  克雷亚听后,不由得按紧她的腰,喉结低低滚动,他发出似无奈似局促的轻叹,缓慢牵起她的手,放在紧实的腰腹间。
  虞鲤躲在他的风衣里,靠在他的胸膛前,耳垂发热。
  克雷亚没说话,虞鲤听到他沉重的呼吸,静默片刻,他大掌拨开掩着小家伙的风衣,单手解开腰带。
  修伊兄弟们凑了过来。
  “……你们凑什么热闹。”他霎时合上风衣,沉声呵斥。
  “我们想看鱼宝怎么玩你,队长!”修伊兴高采烈地说,“那群臭猫说,宝宝喜欢玩弄男人,但我们不知道怎么让她快乐。”
  “让她解开皮带就行了吗。”
  “她还要干什么,看我们的线路还是零件?”
  虞鲤闷笑,肩膀埋在他的风衣里抖动,克雷亚是带过孩子的男人,身上沉淀着一种包容宽和的气质,外表冷厉凶恶,内里却有些自卑。
  这成熟与青涩的结合,让虞鲤忍不住想在他的“孩子们”前逗弄他,还想观赏一番他作战服下熟透的身躯。
  虞鲤的手指动了一下,激起他细微的战栗。
  克雷亚身体一僵,喉间溢出哑声的闷哼。
  他的小腹也没有被改造过,在这种情况下,仅剩的人类部位变得存在感鲜明。
  “队长,你喘什么?”有虎鲸笑嘻嘻地问,挑战养父的底线。
  “什么都没有,”克雷亚把喘息吞咽到喉咙里,搂紧她,沉喝道,“都滚。”
  “不要动了……小家伙。”他义眼频率急促地闪动,鼻音闷促,大掌捉住她的指尖,“没人碰过我这里,感觉很奇怪。”
  “标记我吧。”他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
  虞鲤本来就没打算多为难他。
  “我找不到位置。”虞鲤尴尬地说,“我已经很小心地碰您了,对不起……”
  虞鲤没想到克雷亚反应那么诱人。
  按理说,他阅历深厚,又带大了那么多哨兵,平时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是成熟可靠的男人,不会……第一次和女孩亲昵吧?
  虞鲤为自己刚刚的恶作剧道歉。
  克雷亚苦笑,重重吐出胸腔闷着的热意。
  他大掌包着小鱼的手心,移到脊尾处,虞鲤好奇地摸了摸他冰凉滑腻的鱼尾,他身体颤抖,虞鲤老老实实地收回手,只接触到他那一小块皮肤。
  虞鲤将精神丝线伸进去,来到他的精神图景,克雷亚的精神图景是星空下的海洋,虞鲤看见了克雷亚的长须鲸,像是无垠洋流里的一处孤岛。
  小水母变成狮鬃水母,上百根触手发力,收缩着圆鼓鼓的脑袋,努力驮着小鱼游了过去。
  长须鲸温柔地伸出胸鳍,让她攀爬到自己庞大的身躯上,小水母大功告成,气喘吁吁地趴在虞鲤怀里,几根触须扭成扇子给自己扇风,又分出几根扶了扶脑袋上的蝴蝶结。
  它庞大的身躯在海面上浮游,宛如载着无尽星光的帆船,唱着悠久古老的鲸歌。
  虞鲤安静地听着,留下标记后,抱了抱它。
  ……
  给克雷亚做完永久标记后,虞鲤又去给修伊标记,他像是觉得痒,一边抱着虞鲤,一边不安分地乱动。
  他的精神体也不像克雷亚的长须鲸那样稳重,虎鲸把她顶在黑白脑袋上,嘤嘤叫着四处乱游,像是炫耀自己有小水母的虎鲸。
  虞鲤心态佛了。
  标记结束后,修伊像是条兴奋度高的大狗,英挺的鼻尖在她颈侧拱来拱去,圈着她腰的大掌用力收紧。
  “好痒……别闹了。”虞鲤轻轻推他。
  “好开心啊,宝宝。”修伊嗓音闷哑,红眸闪烁地对她说,“真的好开心,哥哥是你的人了。”
  “这是件开心的事,你别哭啊。”
  修伊下意识摸摸自己冰冷的眼角,奇怪地说:“我哪里哭了?”
  虞鲤哼哼两声,修伊挠她痒痒,虞鲤抵抗不了玩疯的虎鲸,痒得笑出眼泪,她被压在沙发上,呼唤其他大鱼制服修伊。
  “相处这么久,我当然知道你的情绪啊,修伊。”
  大家疯成一团后,虞鲤喘息急促,率先倒下,汗湿的粉发蜿蜒铺在另一个男人的大腿上,她伸出手,摸摸抱着自己的腰,将脸庞埋在小腹里的修伊。
  “改造人有什么,哭不出来又怎么啦。”
  修伊埋在她的体温里,眼角被她的指尖轻轻抚摸,有些微热。
  他嗅着鱼宝的味道,心情像是吹起来的棉花糖,充盈着飘飘欲仙的幸福感。
  “我们一直在一起就好了。”虞鲤说。
  ……
  之后的时间,虞鲤和海战部在一起,狐假虎威地当了一次海洋流氓。
  虎鲸们带她到海战部的训练场,围追堵截训练中的企鹅小队,吓得企鹅厚厚的胸脯着地,后腿蹬地,跳跃着逃跑,这是帝企鹅快速移动的方式,却被修伊哈哈嘲讽果然是飞不起来的胖鸟。
  虞鲤满是歉意地把帝企鹅送回企鹅小队,一回头,发现他们又不知道到哪抢劫了一只海豹精神体,十头虎鲸围成一圈,竖着身体飘在水池里,正在把豹豹当皮球顶来顶去。
  海豹的眼睛都晕得变成蚊香眼了。
  虞鲤拳头硬了。
  短短一会儿,整个池子都被他们祸害得豹飞鱼跳,虞鲤鲸口夺食,从他们嘴里抢下了海豚,海马、皮皮虾等精神体。
  ……等等、怎么有人精神体是皮皮虾?
  虞鲤中场休息时,一只棕色的水豚慢悠悠地来到她的身边,眯着眼睛,情绪稳定地趴下来。
  它像是大号的仓鼠,长相潦草。虎鲸从水中探出脑袋,张大嘴巴,将它的头含在嘴里,水豚一动不动,充满着社畜的安息感。
  虞鲤震撼地看着水豚的大佬气场,丢给它一条果干。
  水豚嚼嚼嚼,视虎鲸于无物。
  不愧是你,卡皮巴拉!
  这趟海战部之旅,虞鲤见到了许许多多的海洋精神体,她自己遛虎鲸遛得浑身散架。
  虞鲤玩了一圈,衣服都湿了,好在她今天穿了外套,没走光。
  虞鲤回宿舍换衣服,下午,她抱着家里的熊猫,前往哨兵塔,和季随云以及塔里的几位前辈开会。
  这是她出发前的最后一次会议,也是虞鲤和熊猫相处的最后时间了,季随云穿着军装制式的衬衫和长裤,袖口挽起,眼角一点泪痣温润柔和,坐在最前方总结这趟任务的要点。
  虞鲤认真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摸着熊猫的肉垫和肚子,当成了解压小玩具。
  毛茸茸很可爱,如果摸得力道重了,它还会挤出委屈的“咩”声。
  季随云气音急促,偶有停顿,他不得不扶一下眼镜,或者用指节抵在唇前,流露出思考的神色,掩饰失神和晕眩。
  坐在她身旁的素君听见了小熊猫的叫声,望过来:“什么声音,小虞?”
  “没什么,光脑铃声。”
  虞鲤笑了笑,撩起裙角,将熊猫藏进夏季单薄的衣物里。
  熊猫毛绒温暖的身体贴在她的大腿上。少女莹润的肌肤感触,甜美的气味,通过精神体的意识反馈给哨兵。
  “单兵队的突袭结束后,哨兵七席带领……”
  季随云薄唇微张,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他眼眸又热又涩,喉结在绷直的脖颈间滚动,在所有高层的注视下,他双肩不自觉绷紧,下颌抬高。
  下一刻,他浑身陡然卸力,清瘦的背部颤抖地靠在座椅上,挤出压抑的叹息。
  他按着额角,温柔难堪地喘息着,低声道歉:“……十分抱歉,突然有些不适,请容我调整片刻。”
  虞鲤觉得季随云往她这里看了一眼,沾湿的眼睫像是折断的蝶翼,眸光失焦颤动,饱含请求意味地摇了摇头。
  有种饱受欺负,纤细温雅的人夫感。
  咦,她冒犯季前辈了吗?
  虞鲤不明所以,但会议进行到了重点,她也不再开小差了,放过融化成猫饼的熊猫。
  一个半小时后,会议结束,高层陆陆续续离开。
  季随云疲惫地躺在椅子上,明明开着空调,青年额角却淌着汗水,衣领都湿透了。
  “虞向导……”
  虞鲤抱着熊猫,最后亲了一大口,恋恋不舍地将它还给季随云,季随云心情复杂地接过,微湿的眸看着她,欲言又止。
  他斟酌着措辞,低柔地询问道:“你当初匹配队伍,有没有系统地学习过,关于哨兵向导的常识。”
  虞鲤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我都好好学过了,前辈,当初花了很久呢。”
  “您今天看起来很不舒服,”虞鲤拿出手帕,温柔地替他擦拭汗水,“回去好好休息吧,作息和三餐正常,就不会总是低血糖了。”
  季随云眼底浮现出无奈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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