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需要额外服务么,我可以带您做些快乐的事,转移一下注意力。”
他抬手,朝她伸来佩戴作战手套的指尖,似是要亲昵地摩挲她的脸颊。
虞鲤心跳重重一颤,转过头去。
“我今天没有心思和你开玩笑,梅菲斯特。”她略显冷硬地说。
换做平时,虞鲤应该会反调戏回来,然后小蝴蝶会很菜地红温。但今天,直觉提醒着她危险、危险!脊背攀过麻痹的电流,小腿发麻,促使着她回避梅菲斯特的凝视。
……虞鲤不清楚梅菲斯特想做些什么,这个人太游离了,轻飘飘的,仿若没有存在的实感。
当初她向小蝴蝶发了offer,以为是用离开监狱塔的条件和薪资打动了她,但现在想想,应该是欺诈师有什么恶趣味,能够在她身上得以实现。
“真遗憾,您今天看起来很成熟,也格外美味。”
梅菲斯特颇有绅士风度地收回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吻去她眼睫挂着的泪珠,舌尖细细舔舐过她的眼球。
这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湿热拂过密集的神经,虞鲤感到一阵颤栗。
“再继续挣扎下去吧,小姐。”他喉结滚动,细细吞咽了一下,轻笑道,“如果下一次,您再吐露这么美味的液体,我会真的将您吃掉的。”
……
虞鲤麻了。
等梅菲斯特变回迷你蝶,藏进她的头发里,虞鲤脑海中隐约浮现她第一次去监狱塔的记忆。貌似梅菲斯特那时候就说过,他喜欢观赏人类沉溺在情绪和欲望里的模样。
虞鲤那个时候等级低,实力弱小,但意志始终坚定,梅菲斯特因此对她生出兴趣。可今天因为神官产生的情绪波动,勾起了小蝴蝶的恶念。
连她脆弱一下都不行,还给不给人喘口气了!
小蝴蝶还有用,虞鲤忍着把他翻出来拆掉翅膀的冲动,气闷地洗漱。
吹笛人暗中护送阿尔法的飞艇,明天才回来,囚徒则一直待在她的房间角落里沉眠。安全起见,这几日虞鲤在睡前把三头犬也牵到卧室的沙发上。
第二天一早,特别关注的铃声将她吵醒。
虞鲤的胸口被男性沉重的身躯压着,她迷迷糊糊地看见吹笛人俊秀沉静的睡颜,睫毛纤长,耳羽搔着她的脸颊。
小乌鸦回来了……?那队长他们也应该到了!
她费劲地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按下接听键,光脑那边传来以撒带着电流的熟悉轻笑。
仿佛就在门外响起。
“老婆,开门,我来找你了。”
——房里同时有四个男人,而以撒就在门外,虞鲤瞬间清醒了!
第248章
完了……!
更糟糕的是,精神不稳定的孽舌被这敲门声惊醒,双臂撑在张开的膝盖前,冲着门外龇出犬牙,喉间滚出低沉的“呜呜”声。
以撒指节屈起,不紧不慢地敲着房门,似乎捕捉到她房内有不和谐的音符,停了半秒。
虞鲤大脑疯狂拉起警报,脸色煞白,她慌忙摇醒吹笛人。
德米安被绸带束起的微卷发凌乱,眯开红眸,睡意未消地看着她。
休憩时的小乌鸦褪去了阴鸷狠毒的外壳,男人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轻吻了吻她的唇角。
虞鲤屏住呼吸,猝然被他近距离地美颜暴击。
好甜……不对,不要这个时候媚她呀!
他亲了虞鲤一口,耳羽抖了抖,同样听见那扰人的敲门声,伏在她耳畔,气息冷沉:“是那只猫?”
虞鲤颤抖地“嗯”了一声,求救般地看着他,同时又指了指自己房间另外两只恶魔。
“扰人清梦。”他烦躁地呼出一口气,耷着耳羽起床,系上凌乱的衬衫纽扣,随后拿起长笛,前半截笛身没入展开的小型黑洞,隔空重重敲打孽舌的脑袋。
孽舌:“嗷!谁锤老子!”
孽舌大耳朵趴下,狠狠扭头怒视吹笛人。没等他继续发疯,吹笛人便懒散地按住笛孔,将他传送到隔壁房间。
“瞒得了一时,也总要向你的男人们坦白。”
吹笛人红眼睛注视着她,薄唇微启:“我是第一个被你标记的恶魔,我要你亲口向他们承认,你对我做了什么。”
门外听不到声音了,虞鲤心扑通扑通地跳,觉得下一刻以撒就会翻窗进来抓情夫。
“我标记了你,会对高层解释你的身份。”她声音渐渐低微下去。
“只有这个么。”
吹笛人眸光微沉,反问道。
“算了,给你时间。”吹笛人执笛敲了敲她的额头,没用力,“别想装傻蒙混过去。”
下一刻,吹笛人和角落的囚徒消失在骤然浮现的黑洞中。
三楼的落地窗突然洞开,清晨凉爽的气流涌入,窗帘掀卷纷飞,一道热烈的红发身影跃进她的眼中。
其实从以撒敲门到现在也才过去了不到半分钟,但他连这几十秒都不想等。就像是他下飞艇的第一秒,其他同事还在和中央塔的高层寒暄,以撒从小鱼发来的照片中定位了她的宿舍位置,一路叼着项圈飞奔过来。
猫的眼里只有他的主人。
晨光耀目,虞鲤的感官里只剩一道熟悉至极的、太阳晒过野兽皮毛般的气味。
男人呼吸粗重急促,跪坐下来,张开结实的双臂,胸怀炙热地将小鱼拥进怀中。
滚烫的体温透过衣料熨帖她的肤肉,提供给她温暖可靠的栖身之所,仿佛连灵魂都找到了归处。
虞鲤心中的不安与慌乱瞬间平息,在信任的人面前,独自在外面受的委屈突然有爆发的迹象。她眼眶发热,指尖拽紧以撒的红发,用力回抱向他。
言语无法表述这一刻如山洪倾泻般爆发的情感,思念和爱都藏在两个人变得同样凌乱狼狈的吐息间,他们紧紧相拥,用疯狂的触碰和抚摸确认彼此的温度。唇舌纠缠,搅动出“咕啾”的水声,粘稠的雨丝沿着下巴打湿肩带。
以撒指侧的粗茧爱怜地抚弄她微红的膝头。
等等,这个不行……!
虞鲤突然惊醒,喘了一声,眼角挂着泪珠,无力伸手,按下他。
吹笛人是恋巢的性格,肯定没传送远,说不定就在她的隔壁偷听。
以撒红发蹭着她的脸颊,有些刺痒,埋在她的锁骨处一拱一拱,微厚的唇不间断地给她烙下标记。
“好想你,老婆。”他嗓音沙哑,几乎是喟叹地说。
虞鲤缓缓平复着呼吸,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打滚躲开大咪黏糊的揉捏,“我也想你……好啦,不要闹。”
她避开以撒,以撒便膝行着追上来抱紧她。虞鲤被他压倒在床上,水眸明亮,抬手摸他的发丝,问:“沃因希和枭队他们都来了吗?”
闻言,以撒表情阴沉下来,报复性地吮吻她的脖颈,“嗯,全员到齐。”
想到大家一起来中央塔的画面,虞鲤心跳加快,迫不及待地想要赶到他们身边。
“别在意没用的男人了,老婆,”以撒的恶魔瞳锁住她的侧脸,握着她的指尖,触到自己的腹肌,“旷了半个月,想不想吃肉?”
虞鲤脸红地缩回手,“大早上的,别说那么荤的话。”
以撒笑着看她,恶魔瞳温和。虞鲤有些受不了他这么纯爱的神情,犹豫地侧过身,开始换衣服。
“对了,老婆。”他用双臂圈住小鱼裸露的肩,仔细嗅着她的发香,突然停顿了一下。
随后,他观察四周,漫不经心地问道,“我刚刚敲门时,听到了你这里有狗叫声。”
“你背着我们,养了新的小狗?”
虞鲤脊背僵硬,余光悄悄瞥着旁边的墙壁,“呃……隔壁住着一位三头犬哨兵,你可能听错了,不是从我房间里传出来的。”
“哨兵怎么会和向导住一起?”以撒脸庞贴着她的耳垂,语气蓦然低沉,“你答应过我,不在中央塔标记野哨兵的,老婆。”
灼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颈侧,虞鲤感到危险般抖了一下。
以撒抱着她那么久,起初的激情之后,肯定闻到了她身上的气味……
这几天吹笛人不在,囚徒沉睡,萨尔坎还有当教官的副业。算起来,她和三头犬相处的时间最多。
“我没有标记他,不过他住在我隔壁,我偶尔会去找他玩,你介意吗?”虞鲤灵光一现,以退为进地安抚道。
“我相信你。”以撒盯着她的眼睛,轻笑,犬牙抵咬了一下她的唇瓣,”所以,是你们小队其他人养的宠物?”
“嗯、嗯……是啊。”虞鲤不自然地回道。
听了精灵的歌声后,孽舌的精神状况有所缓解,但因为种种原因,虞鲤的确没有标记他,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
“他才十几岁,可能刚成年,是实验犬,很可怜的。”虞鲤说,“我觉得他很有希望加入我们这边,回头我可以带你们见见他。”
“哈……当然可以,记得叫上沃因,还有那条狼犬。”以撒悠闲地拍了拍手掌,大笑,“让这群成年犬看看,一个没被标记的小毛崽,是怎么把主人身上的气味染得比整个犬科组都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