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不要硬挺。”他唱歌一般放缓声音。
“回来吧，回咒术高专，歌姬会欢迎你的。”
夏油杰：“.......”
谢谢，他还是蛮有自知之明的。
比起欢迎，学姐应该更想杀了他这个人渣吧。
“滚。”夏油杰额头青筋暴起，在皮下突突直跳，握紧了拳头，皮笑肉不笑道：“你再不说正事，我就挂了。”
“喂喂喂——等等，老子还没说完.......”
夏油杰大姆手指头的动作一顿，以微小的距离悬停在红色的挂断键上方。
下一秒。
他就听到不靠谱的同期用轻飘飘的，若无其事地语气说出了会让无数咒术师胆颤的大事：
“猜猜老子在哪？咒术总部的审判室哦～”
夏油杰缓缓等大了眼睛。
＊＊＊＊＊
几百公里外。
审判室。
低矮的天花板、狭窄的走廊，四周巨大的梁柱，柱身爬满暗红色咒文。
墙面剥落，露出霉变的石砖。天花板垂下的青铜吊灯锈迹斑驳，烛火摇曳间投下扭曲的影子，宛如无数挣扎的怨灵。
审判席位的扶手上雕刻着咒术世家的族徽，却因年代久远而模糊不清。
特级咒术师，五条悟站在正中央，正被众多世家围堵。
“我先挂了。”
他笑嘻嘻地举着手机，明明情况已经危险到了极致，却始终没个正形的模样，甚至笑容越发薄凉危险。
“咚咚！”
下一秒，诡异的钟声裹挟着恐惧和压迫感，从四面八方传来。
那声音并不宏伟威严，反而相当刺耳，似乎要贯穿骨头将人钉死在原地，恶心至极。
会议主持人苍老嘶哑的声音从屏障后传来：
“现在开始关于咒术师，田沢香奈的审判。”
“准备进行死刑投票。”
第59章
“我方收到了举报——”
“咒术师田沢香奈在评级考试中作弊，用特殊手段拿到了一级咒术师证明。”
“举报人和长老会皆认定，此行为极其恶劣，为其他咒术师作出了极其不好的表率，必须严肃处置！”
“因此，现在开始关于她的审判，请各位准备进行死刑投票！”
锤子敲击的威严声音在漆黑无光的大厅中回荡，但一时间，整座审判庭满是寂静，没有一人回应。
显然，没有人愿意当出头鸟。
尤其是得罪人的事。
只有五条悟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他凌乱的白发相当不吝。头微微后仰，单手插头，整个身体姿势呈现出及其嚣张和霸道的气势，一开口就是震耳欲聋的抬杠：
“要我说...老子给你们脸了？”
长老们被镇住了：“......”
啊？
这么直抒胸臆吗？
他们的攻击好像才开了个头，针对田沢香奈的围剿使出了40%的力量。
作为标准的政治生物，按照他们的思维，面对这种情况，对手不应该先试探性地，温和地探求他们的底线。
然后再确定方案吗？
但显而易见，五条悟他有自己的节奏。
六眼上来就是一顿不讲武德，直接开骂的输出，反而将原本对这场审判信心满满的长老们弄懵了......
“咳咳，你先冷静一下，听我们说......”有人试图插话。
但是五条悟怎么可能给他打断自己输出的机会？
作为小学就自学完《大学数学》的天才，他的头脑相当聪明，思维敏捷。
刻薄的发言比炮仗还快还要激烈：
你们“一群躲在地底下，见不得光，扎两个双马尾就能去cos蟑螂的恶心货色们。也不掂量点亮自己还有几天活头，又能为社会做出什么贡献？”
“有资格审判人家田沢香奈吗？竟然敢说我家小孩评级作弊？”
“证据给我拿出来！”
“还投票？这边推荐你们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丑脸，然后早点去死哦～”
“.......”
审判室陷入了一阵沉默。
老头们养尊处优多年，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
可能是因为心情不好，五条悟的攻击力强到没边。
开口就是堪比核弹程度的攻击，句句恰好命中这群咒术界掌权者们高傲的，脆弱的自尊。
——绝望的暴击。
他们个个被气得血液上涌，脸色爆红，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红温且破防了。
“闭嘴，六眼！”
“这里是审判庭，纪律严肃，不是你能随意嚣张放肆的地方。不然下一个被审判的人就是你！”
在空气中回荡的声音变得尖锐，裹挟着十足的恼羞成怒，化作汹涌的浪，向着站在灯光下的五条悟身上狠狠地压去。
“咦，急了。”
但五条悟不慌不忙。
他甚至俏皮地挤了挤眼睛，“审判我？可以啊。老子倒要看看你们一群蝼蚁之众，还能有绊倒五条家的实力？”
“......”
又是一阵沉默。
呃。
话又说回来——干掉五条家，要他们吗？
屏风之后，几个年过百岁，皮肤松弛，勾着背蜷缩在豪华松木椅子的老头惊慌失措地睁开了耷拉的眼皮。
极度紧张下，他们差点一跃而起。
干枯脱水的手指化作鹰爪，尴尬地抠破了顶级面料的狩衣，发出“滋啦”刺耳的响声。
众人面面相觑，喉结不安地上下滚动，只感觉冷汗滚滚从鬓角流下了。
不不不。
为了一个术式特殊，颇有实力的小咒术师，根本不值得他们向五条家族宣战！
其实，今天众人聚在一起，开启对田沢香奈的审判，理由很简单——
干掉不受控制的强者！
作为咒术世家，这群老头子们的时间流速和世人是不一样的。
他们习惯了半个世纪也一成不变的生活。
苦逼的社畜们要适应时代的发展，拥抱工业革命日益进步的现代社会，才能勉强跟上时代的潮流。
而身为高贵咒术世家的他们，只需要研读古籍，娶妻生子，操控权利......
他们日复一日地重复平安京时代的风雅。
世家的时间观念是相当缓慢的，并且会极力维持这份腐朽。
综上所述。
促使众多家族自愿参与到这场天才围剿的理由只有一个——
田沢香奈是不安定的存在！
她太过强大，足以凭一己之力打破世家们合力创造的权利体系。只要她活着，就是不稳定的炸弹。
为了求稳。
他们必须在这孩子成长起来之前，提前消灭这个不稳定的炸弹！
但一切，都不意味着，他们愿意为了田沢香奈直接和五条悟针锋对麦芒地干起来......
不然，这不是丢了西瓜捡苞米。
纯属脑残行为吗？
长老面面相觑，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五条悟不屑地嗤笑一声。
他那双深邃冷厉，充满威慑力的眸子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目光极具穿透力地穿过屏风，牢牢地锁定几个老头子。
“作弊的证据拿出来，不然别别怪我不客气。”他下达了最后通牒。
“......”
“咳咳.......既然你不同意直接投票，那就走正常流程吧。”
在长久的沉默中，会议主持人最先顶不住压力，给出了解决办法。
他信誓旦旦：“证据？我们当然有，有请请目击证人上台，讲述他所看到的一切。”
五条悟：“？？？”
他的眉头微微挑起，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竟然有证人？
是谁？他认识的熟人吗？
五条悟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心中反复琢磨可能是谁泄露秘密的时候，身后光芒在眼前敞开，投射在地面上。
吱嘎——
审判室厚重的大门缓缓敞开了。
一个眼熟的男人，微微鞠着后背，垂着脑袋，尴尬地搓着手走了进来。
可能是因为恐惧。
走路的时候，他的视线始终紧紧盯着地面，不敢和五条悟直视。
“老师？怎么会是你？”
看清楚脸的瞬间，五条悟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像是只浑身绒毛炸起的猫科动物，不可置信。
来者，竟然是大村怜生！
——东京咒术高专，负责一年级的班主任，同时也是五条党忠心的一员。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难道他选择背叛小怪兽和五条家，转做咒术总督的走狗吗？
五条悟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而当大村怜生走进审判室的瞬间，原本畏畏缩缩地蜷缩在屏风后，不敢抬头的老头们此时却挺直了腰板。
他们欣慰地看着走进审判室的男人。纷纷露出了畅快的笑意，泛黄的牙齿暴露在空气中，开始提前庆祝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