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接听的也并非是她的老父亲,不过也不是什么陌生的声音。
  小姐姐相当温和地告诉艾尔莎,贝斯特先生临时出了外勤,显然,忘记带上自己的移动电话。艾尔莎向她道谢,并且拜托她转达晚餐需要自己负责的话,对方欣然答应。
  三人放学后一路顺利到家。
  彼得走到门前的时候,四下看了一下,却没有发现属于本叔的车。
  另外两个人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顿时僵在了门前。
  “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彼得在静默之中开口,剩下两个人很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梅做的晚餐异常丰富,其中包括了她最为拿手的一道。
  三个人围在餐桌前迟迟不敢下口,梅从厨房里走出来时看到了这一幕,手中的刚刚炒菜的工具还没有放下:
  “怎么不吃呢,青少年们?”
  “我最近在减肥。”艾尔莎淡定回复,“所以正在控制糖的摄入量——非常抱歉,您的小甜饼我恐怕需要拒绝了。”
  梅的目光转移到下一位身上。
  “艾莉说我也需要减肥!”内德瞬间接应上,“今天上体育课的时候我对于我应该减肥这一点尤为同意,所以——”
  “那你呢,彼得?”梅的目光转移到最后一个青少年身上。
  彼得还没来得及开口,梅又继续说了下去:
  “我记得本和你都非常喜欢吃小甜饼的——”
  “对的,彼得非常喜欢!”艾尔莎和内德异口同声,又动作相当一致地将装满小甜饼的盘子推到了彼得面前,“我们会监督他把所有的小甜饼吃光的!”
  彼得:“……”
  彼得:“……当然,我最喜欢小甜饼了!”
  小甜饼之仇在饭后的乐高活动中被报复了回去。多达上万块的死星拼装,艾尔莎和内德没有得到来自于彼得的一丁点帮助。
  不仅仅如此,在两位专心致志地进行拼装时,彼得甚至还打开了自己组装还未完全完整的收音机,里面断断续续地传来播报声以及刺耳的电流声。
  艾尔莎先在这样的噪音影响下宣布投降,转而熟门熟路地找出了彼得的工具箱,一脸严肃地坐在了放着收音机的桌子前。
  “让我来修好你!”她如此说,转身拉还在努力拼死星的小伙伴下水,“内德,过来帮忙!”
  半个小时的修理,让收音机的效果变得好了一点,好歹能听出完整的一段播报来。
  艾尔莎和内德一起瘫在了床上,和彼得一起听着变得流畅了收音机里的播报声:
  “……皇后区发生一场枪击案,匪徒被成功逮捕……据悉,警方有人受伤……”
  艾尔莎瞬间坐了起来。
  第4章
  “……艾莉?”
  彼得有点茫然地看着突然站起来的艾尔莎。虽然他知道艾尔莎的父亲是一位穿着nypd警服的先生,然而在这样的状况之下,他并不能反应过来。
  内德也是。
  艾尔莎动作有点慌张。她动作迅速地将自己的书包收拾起来,一边跟两位小伙伴解释:
  “下午的时候我告诉他要来彼得家,但是接电话的并不是本人——一位姐姐告诉我,他出了外勤。”
  她的脸色有点难看,细细的眉毛皱了起来,连带着冰蓝色的眼眸都像是结了层厚重的冰。艾尔莎咬了咬嘴唇,拒绝了两位小伙伴想要送她的动作。
  她勉强冲着他们笑了一下:“或许只是我想多了而已,你们不用担心。”
  艾尔莎几乎是冲出了屋子,在门口撞上了刚刚下班回来的本叔,只是胡乱地点了点头作为打招呼。
  “艾莉怎么了?”本转过头,正好看到两个小伙子从楼上走下来,“你们欺负她了?”
  彼得&内德:“……”我们哪敢欺负她啊!
  两个好基友面面相觑,决定先不说关于贝斯特先生的事情。毕竟,正如艾尔莎说的那样,也可能只是她和他们想多了而已!
  艾尔莎打开家门,将书包扔在了玄关处,急匆匆地关好门,飞速向外跑。
  贝斯特先生工作的警局距离她家有相当的一段距离。皇后区这个时间还没有陷入安静,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出租车辆也并不少。但是艾尔莎完全忘记她还可以搭车去警局,匆忙地钻到之前被路人拍下来的巷子里,没有想太多的动用了她的能力。
  在泽维尔学习期间,艾尔莎见过不少要比她的能力更加奇怪的——一个叫“小淘气”的姑娘,甚至可以通过接触短暂地获取别人的能力,再比如说,上课的汉克教授,本身因为能力原因,更是已经脱离了人类形态。
  艾尔莎也预见过跟她的能力较为相似的——他们都叫他“冰人”。但是在不断的学习和实验之中,艾尔莎还是发现了他们之间的不同——比如说,冰人目前的能力,是将实质的水结为冰晶。这是一个液态到固态的过程,而艾尔莎,则可以直接将气态水凝结成固态的冰晶。
  比如说现在。
  凭空出现的冰晶组成的阶梯要比之前路人拍下的那一幕影响的范围更加广阔,以至于整个小巷的墙面上都凝成了冰霜。
  艾尔莎的裤脚甚至都有了一点点被冰霜侵蚀的迹象,然而她本人对此毫无知觉——这不仅仅是因为在她拥有这样的能力后对于低气温的逐渐适应,还有她满心的焦虑。
  半空中凝结的轨道要比之前艾尔莎早起去上学时的速度更加迅速。而艾尔莎在脚下同时凝结成了一块冰做的滑板,这让她前行的速度像是在飞行。
  在到达目的地之前,艾尔莎才稍稍冷静了一点。收音机里播报的新闻已经说明疑犯已经被捕,而播报的结果也只是警方有人受伤——而非什么重伤。
  她停在了离警局不远处的巷口内,没有什么内心去等她造出来的冰轨道完全消失,就一边胡乱拍着飞溅在身上的冰晶碎屑,一边冲到了警局门口。
  艾尔莎对这里熟悉,警局的人也对她熟悉。于是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自己父亲的办公位置。
  贝斯特先生安稳坐在椅子上,眉宇之间有点疲惫,警服看上去乱糟糟地,袖口的位置印上了一点血渍。
  艾尔莎在他两步前站稳,所有的不安情绪在此时才彻底消失掉。小姑娘的眼睛红了一圈,深金色的长发因为来时的过于急促而乱成一团。
  贝斯特先生一抬头就看见自己的小天使异常委屈地站在自己不远处,惊讶的表情在脸上一闪而过。
  “艾莉,你怎么来
  了?“他刚刚问出口,他的小姑娘已经抽了抽鼻子,仿佛下一秒钟就要哭出来。
  贝斯特先生慌忙之中终于想起下午的行动似乎被媒体报道,警方内有人受伤这件事似乎也同时被报告了出去,这下倒是没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了。
  他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无声地张开了双臂。
  艾尔莎像是一颗小炮弹一样冲了过去,然后,汪地一声哭出来了。
  “呜呜呜爸爸你是不是受了很重的伤了!”
  “没有……不是很重……”
  “呜呜呜你骗人我都看到你衣服上都有血迹的!”
  “只是子弹的擦伤而已……”
  “呜呜呜还说而已——你今天晚上没有饭吃了!”
  “我受伤了要多吃才能好好恢复啊……”
  “呜呜呜那也不行你没有保护好自己这是惩罚!”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行……”
  “呜呜呜那我明天可以不跟彼得一起去上学吗?”
  “……不行!”
  彼得在家里突然打了个喷嚏。
  ……
  在艾尔莎将鼻涕眼泪一起抹在了贝斯特先生的警服上之后,小姑娘才彻彻底底的冷静了下来。不过由于哭的太急太惨,情绪上虽然稳定了下来,但是却还在抽抽搭搭的,看上去分外可怜。
  旁边熟悉的小姐姐给她端来了一杯热茶,递给了坐在自己父亲位置上穿着他的大外套的小姑娘。
  艾尔莎偷偷抬头看了一眼,想起自己之前哭的那么凄惨,脸红了一下,十分不好意思。她小小声地道了谢,小口地喝着杯内的热水,又因为觉得有点烫,偷偷地凝了一块小小的冰丢了进去。
  贝斯特先生正好看到她的小动作,有点无奈,但是却没有开口,继续跟着其他人讨论着刚刚被艾尔莎的哭泣打断的话题。
  等到贝斯特先生的讨论结束之后,时间已经有点晚。艾尔莎手中的热茶换了一杯又一杯,但是由于她对于**并不是十分敏感以及能力使用过度再加上紧绷的精神突然间放松,小姑娘坐在座位上已经困的头一点一点的。
  贝斯特先生叫醒了她,一边提醒着艾尔莎不要用手揉眼睛,一边牵着自己的小天使的手慢慢走出警局。外面的冷空气让艾尔莎清醒过来了一点。
  贝斯特先生将他的车开了过来,等着艾尔莎坐上副驾驶的位置,系好安全带,才重新发动引擎,平稳地往家里开去。
  等到了全皇后区最好的汉堡店时,艾尔莎示意贝斯特先生停下,自己跑了下去,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似乎刚出炉的汉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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