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要知道,上一个滥好心的农夫已经被毒蛇给咬了。
揉乱孟夏的头发之后,林清隅很快又后悔了,目光沉沉地盯着他凌乱的发丝和身上轻薄的真丝睡衣——约翰还算是做了一件有用的好事。
这幅俨然事后清晨的情景,让人无端生出了更多的凌虐欲。
“你就算是整个人都伏上来,我也能承受得住。”
他这次一点都没有轻轻揭过的意思,说完之后,又故意添了一句暗含粗鄙的话。
不能只有自己一个人杂欲翻涌,他变本加厉地还给孟夏,让他也尝一尝这种滋味。
果不其然,自己说的时候感觉还没那么明显,听到林清隅的回答,明明讨论的还是同一件事,孟夏的思路一下子就歪到了带颜色的上去。
他瞬间瞠大了双眼,里面荡漾着潋滟的水光,可对上林清隅欲念毫不遮掩的深眸之后,他又不相信对方没有相同的心思。
“我就是问一下,以防万一而已。”
孟夏刷地扭回脸去,埋在自己的臂弯里。
见状,林清隅轻轻笑了一笑,看来还没完全迟钝到家。自己按捺着煮了这么久,别说是青蛙了,就是石头也能煮熟了。
孟夏闷闷埋着脸,急促温热的鼻息一阵阵喷洒在双臂空隙下方的蛇尾上,像小刷子一样挠得林清隅也跟着喘息加重。
偏生那始作俑者却毫无自觉,埋头闷久了,又开始张开小嘴喘气,比鼻息更加湿润的气流一下下扑在林清隅腰腹的蛇尾上。
胳膊也不老实地乱蹭,隔着一层真丝薄料,柔嫩肉感分外明显。
硬鳞遍布的蛇躯随着心跳节奏,一下下有力鼓动着,脐下三寸的位置,几块菱形的蛇鳞突然松动了一下。
原本整齐的排列方式发生了改变,变得更加紧密,像在预备为什么物什让位,浅浅凸起初见端倪的一块。
“昨天,”林清隅突兀地开口,用长辈来压制自己龌龊的双蛇,“你和姨妈在一起,玩得开心吗?”
孟夏抬起头来换了个姿势,侧伏在林清隅的蛇尾上,说道:“开心的。”
林姨妈虽然热情得让人难以招架,但并没有坏心思,因此孟夏并不讨厌。
此外,阿姨的大白耳朵也很软很好摸。
好在他没有将脸仰得很高,才没看见林清隅欲念横流的隐忍表情。
“嗯,你跟姨妈聊了什么?”林清隅继续转移话题道。
不过也不是全都为了这个目的,虽然昨天的经过他已经从姨妈的口中猜到了,但还是想听孟夏亲口讲述。
孟夏说的话,他都想听。
孟夏支支吾吾,搭在林清隅蛇尾上的右手不自觉按紧了,指尖紧紧扣在上面:“没聊什么,就是玩了一会儿扑克牌。”
“你都知道的。”
“对了,阿姨的本体是什么呀?”他也借着林姨妈转移话题,“萨摩耶吗?”
“耳廓毛超级厚实。”
林清隅不语,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现在宛如遭受难熬酷刑的折磨。
姨妈的耳朵是本体,自己的蛇尾就不是本体了么?
大概是因为滑溜溜的蛇鳞缺少温度,孟夏俨然将其当做了没有触觉的无机物,在上面又趴又蹭又摸的,殊不知自己已经□□焚身,下一秒就要烧到他的身上去了。
第63章
林清隅将手掌覆盖在孟夏那只在自己的蛇尾上摸来摸去的小手上, 柔白纤细的手指青筋凸起的宽大手背被完全包裹住,捏拢在了手心里。
“你怎么会这么想?”
他阻止了那几根手指在自己的身上继续点火,要不然他不能保证会不会出现什么吓坏人的场景。
“她明明是诡计多端的骗人狐狸——看, 你这不就被她给哄骗住了?”
“所以, 你还是离姨妈远一点比较好。”
“哪有?”被人小瞧了, 孟夏不太服气, 有理有据道,“那是因为, 只看耳朵的话, 真的很像。”
“摸起来也很像。”
“而且, 你对阿姨这么冷淡,她会失望的。”
被包在掌心里, 小猫爪子依旧不安分, 说话的时候动来动去,林清隅低头将它们一根根捋平, 观察着孟夏圆润粉嫩的指甲盖:“你这可就冤枉我了, 我又没说让你不理姨妈。”
“说话可以,但不准动手动脚。”
“你要是总摸她的耳朵, 加文姨夫会吃醋的。”
“也不准给她摸你的。”顿了一顿, 他着重补充道。
孟夏对林家两位长辈的相处模式并没有什么了解, 为了不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 只好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好吧。”
——他其实合理怀疑,最后一句话才是林清隅的重点。
孟夏鼓了鼓脸, 将自己手用力往外抽, 林清隅不准别人动手动脚,但他却捏着自己的手指不放。
人手又不是猫爪,有什么好摸的。
林清隅微微增了几分力道, 仿佛没感觉到孟夏的拒绝一般,将葱白般的五根细指牢牢握在自己的掌心里:“我觉得,你或许需要修剪一下指甲了。”
孟夏跟着瞥了一眼自己的指尖,他记得自己刚刚修剪过没几天,应该不至于长到入不了眼的状态吧?
这一眼看得他眼尾发烫,自己的手指正被林清隅握着挨个检查,两只属于不同的人的手交叠在一起,后者骨节分明,每检查过一根手指的时候都要捏一捏,像时常捏猫爪时遗留下来的的坏习惯,又像是把玩什么玉制玩具。
孟夏刷拉垂下蝶翅似的长睫毛,颤动的视线不短往下落,直到落无可落之后,定在了蜿蜒在羊毛地毯上的蛇尾上:“很长了吗?我觉得还好……”
平心而论,他的指甲确实算不上长,粉色的指缘只有一道细细的白月牙边。
目光顺着鳞片菱形边纹描摹了一会儿之后,孟夏忽然意识到什么:“是不是我刚才刮痛你了?”
情绪紧张的时候,他总会下意识抓紧手边的东西,忘记了自己这次抓的是对方的蛇尾。
他还以为上面覆盖的蛇鳞很坚硬,触感很迟钝。
“等会儿回去之后、我就再剪一下。”
——孟夏猜想的也不算完全错误。被小猫轻飘飘地挠了两爪子,林清隅确实没察觉到什么痛感,但那并不代表他不会生出其他感觉。
他只是道:“去拿指甲钳,在电视柜左下的抽屉里。”
安排给二人的房间,虽然名义上是卧室,但空间很大,各种设施一应俱全,不亚于一套小户型房子。
“我帮你。”
孟夏纠结了一会儿,还是依言去了。
虽然手被人捏来捏去的让他忍不住心口发烫,但找点事情做的话,两个人是不是就不用说话了。
每次刚聊几句,就会引发更加失控的事故。
-
“咔嚓咔嚓”的轻微修剪声回荡在静谧温暖的房间里。
因为孟夏的指甲并不怎么长,反倒是他“回去之后修剪”的言论为林清隅提供了得寸进尺的契机,剪完了一根手指之后也不放开,还要用配套的锉刀翻来覆去细细打磨,打磨完了之后牵引着白皙的指尖在自己的手背上蹭一蹭,确认完全圆润无瑕之后,才会满意地放开,换成下一根手指。
而等到手指被放开的时候,已经变得红彤彤软绵绵了。
林清隅温凉的指腹在自己的皮肤上辗转摩挲,带来过电一样的酥麻,孟夏被把握住的手抖了一抖,完全不知道,与之相比自己之前的“恶劣行迹”不足十分之一。
“别乱动,当心剪刀到肉。”
只是,他轻颤的次数越多,就被捏得越紧。
直到两个人的体温近乎融为一体,林清隅微凉的体温也被双颊呼呼冒热气的孟夏沾染上了热度。
温暖的包裹,安静的氛围,加上咔嚓咔嚓有规律的白噪音,孟夏渐渐迟缓地眨了眨眼睛。
昨晚没有代谢完的酒精,又开始在体内作祟。
……
林清隅打磨完最后一根小拇指放下的时候,一低头,发现孟夏居然趴在自己的蛇尾上悄无声息地睡着了。
在熟睡中,他红馥馥的脸色依旧没有消退下去,像依偎在巨蟒旁边的蛇果。
压在蛇尾上的那一边脸颊,软肉被挤得嘟起来一块儿,和花纹诡谲、质地冷硬的蛇鳞形成鲜锐的对比。
有一种全盘交付的信任,与看上去任人施为的姿态。
林清隅眯了眯眼,忍不住曲起长指刮了刮孟夏嫩乎乎的脸,睡梦中的人下意识在上面蹭了蹭,看得他眸色愈发幽暗,又用了些力气捏了一捏。
在快要将人捏醒的那一刻,他及时松开了手,留恋地捻了捻温软残留的指腹。
恼人的骚扰不见了,孟夏动了动身体,更换了一个更舒服的睡姿。
蛇鳞表面光滑,他这么一动,整个人也有些往下滑。
还不等孟夏滑落下去,搭在羊绒地毯上的蛇尾瞬间拔地而起,缠住他的腰身将他往上托了托,并且以一种拱卫的姿态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