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她就想买那些难买的布料衣服首饰,那些拿不出的首饰放家里戴戴也好,还能讨好母亲。
这次出来就是因为母亲让她找个好点的玉镯,母亲需要拿去送礼,这个要求几乎是带着命令的口吻。
快速吃完饭后,林月根据消息找到了一个偏僻的院子。
她先是随便套了件衣服和头巾,小心翼翼的敲门后,对了口号,才被放了进去。
进去穿过空旷的前厅,便来到了后院,院子不大不小,摆放了许多箱子和蛇皮袋,上面搭了防雨水的棚子。
此时院子里还有零星两三个人,门口摆着桌子,有个脸上摸了锅灰的中年男人坐在那守着,他神情倨傲,正对着一个人端架子。
直到那人给了一沓钱票后,中年男人给他指了一个人,那人便跟过去了,不一会搂了一大袋出来,从中年男人身后的门离开。
林月将这些收入眼底,先去找了那个中年男人。
虽然得到的消息说是一个女孩儿,但明显这里能算是一个团伙在干。
“叔,你这儿有什么可以换的?”林月绷着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可靠点,“我想收点首饰,钱票都能换。”
“首饰?这玩意儿不能吃不能喝的,我还想收呢。”
中年男人毫不掩饰的将林月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舔了舔嘴皮,“不过……也不是不能匀点出来……”
林月感觉自己被侵犯到了,浑身恶寒,可对方又没做什么,她不好多想。
于是忍着从口袋拿出一沓钱票说到:“我就带了这些,您看看能换什么?”
中年男人眯起眼一笑,直接握住了林月的手,还摩挲了两下:“看不出来还挺有钱的,那我带你去看看能换啥吧。”
说着要把人拉到里屋去。
“爹你在干什么?!”
一道脆嫩的女声喝住了他们,中年男人身子一抖放开了挣扎的林月:“没,没干啥啊,我就是带人去看看货。”
“你最好是。”
来的女生没有遮掩,十分纤瘦,小家碧玉的脸蛋一览无遗,赫然是闻夏花!
闻夏花走到林月面前,给了一个安抚的笑容,“同志,你想换什么?只要我有一定给你换,我带你去看看?就当是给你赔罪了,你放心,我爹他没有恶意的。”
林月早已被吓了魂都没了。
她是胆子大,但并没有见过什么世面。
愿意来黑市也是因为听到交易的人是个不大的女孩儿,女孩总是对女孩有天然的好感和信任。
“对,对,我没恶意,刚刚就是着急了点。”闻金文辩解。
自从媳妇怀孕,他确实憋坏了,但没那个胆子真做什么,也就是跟着闻水根去村寡妇那的时候稍微解解馋。
他也是看别人这么干过,这才壮起狗胆试了一次,没想到被闻夏花给撞破了去。
现在闻夏花是家里的顶梁柱财神爷,他哪里敢得罪。
“夏花,你信我,爹真什么也没干。”闻金文给急坏了。
闻夏花淡然的瞟了一眼:“等晚点再说。”
接着又对林月施展了最友好善意的笑容,林月的遮掩太简陋了,她自然很轻松注意到了对方的身价。
第42章
闻扶星他们没有耽误时间,趁着姥爷刘洪青没开火前把打包的饭菜带了过来。
老爷子乐得合不拢嘴,当即又给闻扶星掏了张大团结。
卖东西的钱他自然是都没拿,全给闻扶星好好存着,这是他自己私库拿的。
但闻扶星哪会知道这些,不过对于这些钱财,他也不太在意就是了。
说句不好听的,他现在是刘洪青唯一的后辈,刘洪青的东西迟早都要给他。
“你工作的事想的怎么样了?”刘洪青问。
距离小勇爸吴斌承诺工作已经有好些天了,到底是个什么章程好歹跟人招呼一声。
“我想明年拿了毕业证去上班。”
闻扶星没打算去高考,而且这没几个月书读了,他不想过多的麻烦老师,安安分分待到毕业就好。
“行,跟家里说了没?”
“……忘了。”
闻扶星是真没想起来,加上他病了几天,除了吃饭都跟家里人很少见面,大家都有一大堆事要忙,不会时刻围着他一个人转。
刘洪青又骂了一句“倒霉孩子”。
嘴上骂骂咧咧着,实际上又想办法解决:“我等会打电话去说,一天天正经事不干。”
闻扶星挠头:“哪要这么麻烦,我晚上就回去了,电话费多贵啊。”
“你要是能装事我至于不放心吗!没多少钱,我也怕你讲不清楚,人给你个工作你以为收下就成了?现在没到手一切都是未知,人情往来,维系关系,你以为嘴皮子一碰解决了?”刘洪青也是有心想教导外孙了,不然直接自己解决完事,根本不会讲出来。
虚岁都十八了,成年了是大人了,应该顶事起来。
现在的闻扶星就是小机灵有,其实还是有些过分单纯。
刘洪青都要愁死了,别人这年纪都要有娃了,外孙却还像个孩子。
“好吧,都听姥爷的。”
闻扶星敏锐的感觉这会儿得顺着说话,“说归说,到时候这些您教教我呗,不然我咋知道呢。”
确实也是,孩子得教,不然不知道天高地厚。
刘洪青心里好受些了,起码外孙知道要,知道学,那其他的也就不太担心了。
“这也要你自己去领悟,有的人脑袋没这根筋,怎么也悟不出来,毕竟这不是学校里教的那些。”
“好好,我知道了。”
很多家长就是这样,每次完了都要多讲上几遍,有时候并不是为了事情本身,就是想多说两句。
闻扶星给姥爷收拾了碗筷,没一会儿沈宗林也回来了。
之前他把闻扶星送到这就离开了,也没说干嘛去,闻扶星当然不会多嘴,最后沈宗林还是解释了一下说等他回来就带去见人。
就沈宗林之前在国营饭店说的,要带闻扶星去见个人。
抛开事实不谈,确实有点像要把人带去出去卖了,沈宗林多嘴问的那一句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觉得闻扶星对他有一种很可怕的信任。
他们才认识多久,除了“沈宗林”这个名字以外闻扶星了解他吗?
嘴上说的再好,实际上他们也不过是两个毫无关系的人,哪怕是有血缘的远方亲戚也有不怀好意的呢。
这种信任除了那些盲婚哑嫁的小夫妻,也不会从别的地方见到了。
毕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沈宗林乱想一通,回到院子里见到闻扶星的时候,总结为一句话──闻扶星果然喜欢他!
他并不认为是自己自恋,他认为相信闻扶星是被折服了愿意成为他小弟才是自恋。
他沈宗林是什么刘邦,曹操吗?
“可以走了么?”沈宗林看闻扶星还擦着桌子,问到。
“走吧走吧。”
闻扶星把抹布丢到犄角旮旯,拿水瓢冲了下手,湿手甩了甩,老实的悬放在身侧,没有乱抹。
他是有点洁癖爱干净的,更何况穿的是好衣服,他舍不得用来擦手,这件衣服洗都不咋勤洗,生怕洗坏了。
“你这等着干得什么时候,擦我身上得了。”
沈宗林几乎是不带思考的提议。
谁让对方蹑手蹑脚磨磨唧唧。
可在他身上擦手,这场景不就有点暧昧了吗?
沈宗林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个提议并不好,如果没有“闻扶星也许喜欢他”这个前置条件的话,或许很正常。
但已经来不及阻止了,闻扶星已经上手在他背上蹭了。
带着一点力道和掌心的温度。
沈宗林阳火旺盛,就穿了一件单衣不觉得冷。
粗布的衣衫有些地方被磋磨的布料十分薄了,稍微一用力就要破开。
正好靠近左腰一块的布料几乎透明,水渍从边缘晕到那里,渗透到了里面。
沈宗林只感觉那里有点凉凉的,贴到肌肤上又炽热的慌。
“下次不许了,我给你带手帕。”沈宗林说。
明明是他先提议的,这会又不许了。
好在闻扶星早就习惯了他的反复无常,乖乖点头:“平时我是擦自己身上的,一点水又不脏。”
“谁说的,这洗了手的水哪有不脏的。”
沈宗林反驳,“带手帕也不麻烦,城里的很多人无论男女都会带手帕。”
他从小生活的大院也有爱干净的男孩子,并不是都斯文的模样,这只是一个习惯,带手帕方便擦拭污渍,能保持一个良好的形象。
他怕闻扶星以为带手帕娘炮才解释了一番。
如果他俩真好上了,闻扶星得是他媳妇吧,一般男人都排斥自己“娘化”,虽然他觉得没什么,但是总想照顾照顾对方情绪。
沈宗林在心里写的小作文闻扶星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