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薛遥知不提还好,她一说,容朝气得眼眶发红,咬牙切齿的说道:“那该死的郑公子一进房间就对我动手动脚,还要我喝暖情酒。”
  “暖情酒是什么?”
  “助兴用的吧,那个郑公子说的。”
  “你喝了?”薛遥知听了,立刻缩回手。
  “没有。”容朝冷笑一声:“我按着他的头让他把整壶酒都喝了,他喝完了竟然还挺高兴。”
  “哈哈他可能觉得你很热情吧。”薛遥知尬笑:“然后呢?”
  容朝深吸一口气,他捂着脸,沉默着,说不出话来。
  薛遥知看他崩溃的模样,她心里咯噔了一下,握住了容朝的手,安抚道:“你别多想,这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容朝痛苦的说:“我就不该多看他两眼,你不知道他,他竟然抱着一个枕头,他……他……”
  容朝头一次对自己的语言能力感到匮乏,他匆匆一瞥,无法用言语去形容他看见那郑公子抱着一个枕头行那等苟且之事,这给他纯洁的心灵留下了极大的震撼,他要长针眼了。
  薛遥知无语:“哦,少见多怪。”
  容朝:“?”
  “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学习了什么不该学的东西?”
  薛遥知:“……没呢。”
  她只不过是比容朝多活了一辈子,眼界开阔了一些些。
  容朝深吸一口气,薛遥知太淡定,这显得他很没见过世面啊!他做了决定:“看来我也该学一下了。”
  薛遥知:“?”
  “你要学什么?”
  “少爷的事你少管。”
  薛遥知:“……”
  不懂,她也不想管。
  容朝又说:“你先出去,我把这裙子换下来再说,冷死我了。”
  “外面很冷诶。”薛遥知不肯动,她说:“而且你穿裙子很漂亮*呀,大家都很喜欢你,别换了。”
  容朝挑眉:“当真?”
  “自然。”薛遥知轻佻的摸摸容朝的手背:“我瞧着都欢喜极了。”
  “本少爷就知道你觊觎我。”容朝拍开她的手,然后慢腾腾的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这就去换了,不给你看。”
  容朝的动作忽然顿住。
  薛遥知不明所以抬头看他,就见容朝站在她面前,目光下撇,又惊慌失措的移开目光,下一刻又忍不住再看一眼,又移开目光,然后再看一眼,反反复复,跟做贼一样。
  “容朝!”薛遥知反应过来,这抹胸裙的领口很低,她捂住胸口,怒道:“你想死吗?”
  容朝如梦初醒,吓得撒腿就跑,转身一头撞在门框上,捂着额头消失在薛遥知的视线中。
  第65章 攻略第六十五天
  平静的一夜很快过去,除了楼上时不时传来的靡靡之声外,薛遥知睡得还算好,她精神十足的醒了过来,洗漱完换上她原先的白裙后,便推开门去叫容朝,就见容朝顶着一对黑眼圈,墨发凌乱,有气无力的看着她。
  原本没什么精神的容朝看见是薛遥知立刻精神了,他甚至“砰”的一声关上了门,隔着门闷声问她:“你来干嘛?”
  “你说呢,褚长老还在楼上呢。”薛遥知催促道:“你扭扭捏捏什么呢,赶紧开门。”
  半晌,容朝将自己收拾整齐了,才出门见她。他已经换下了那身纱裙,穿着英气的黑衣,越显皮肤白皙,眼角的朱红泪痣很是惹眼。
  薛遥知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容朝不耐烦的说:“看我干嘛。”
  “你还是穿裙子漂亮。”
  容朝:“……”
  昨日对于容朝来说绝对算得上是奇耻大辱,他冷着脸一声不吭,就要去卧房里找褚长老。
  不过薛遥知看他额头还肿着包,抓住他让他等等,从厨房里拿了酒,帮他将额头上的鼓包揉散。
  容朝弯着腰,薛遥知一边给他揉额头一边嘟嚷道:“这么大的人了,走路不会看路的吗?你说你给门框磕什么,他又不能给你红包,还不如给我磕一个,还能得我一声笑。”
  薛遥知越说容朝的脸越红,他当然不是因为薛遥知说的话,而是因为他又想起昨晚由上而下不小心看见的春光。
  所以说为什么她那条裙子的领口会开得那么低啊!还有这个花楼里为什么会一整晚都在嗯嗯啊啊啊!他都没法好好睡觉了!一闭眼全是……
  薛遥知发现他的脸越来越烫,她缩回手,关心的问:“你发烧了?”
  “你才发/骚了!”容朝犹如炸毛的大猫,口不择言,张口就咬。
  薛遥知:“?”
  容朝险些咬断他的舌头,他生无可恋的说:“对不起,我脑子撞坏了。”
  薛遥知没将这段小插曲放在心上,给容朝揉了额头之后,便同他从后门进入了褚长老藏身的卧房中。
  刚将后门推开,薛遥知便嗅到了一阵奇怪的味道,她不适的皱了皱眉,容朝便让她等等,他飞快的去开窗通风,又将床上还在沉睡着衣着不雅的郑公子用被褥盖住,拉下帷幔,把他遮得严严实实的。
  褚长老被安置在这大卧房角落屏风后的一张软榻上,薛遥知察看了他伤口的时候,容朝跟着说道:“我好不容易给他止了血也包扎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都没醒。”
  褚长老身上最严重的伤是心口的贯穿伤,他能活到现在全凭体内的灵力在吊着一口气。薛遥知重新给褚长老换了药包扎好,回答道:“失血过多,又引发了炎症,现下在发热,如果有灵草就好了,或许还可以一试。”
  “现在整个花城都在阳雪宗的掌控下,我们根本没法去买灵草,一不小心就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容朝皱眉分析道:“我们还是得赶紧想办法离开花城,接下来不如转道去灵城。”
  灵城修建在青山绿水的环绕之中,盛产各式各样的灵草,或许在那里他们能找到治疗褚长老的药材。
  薛遥知道:“我昨日问过守城的士兵,他告诉我三日后城门才会重新打开,再怎么样我们也只能等到后日了。”
  好在花城是大城,便是阳雪宗,也没办法一手遮天,将他们困在这里十天半个月的,只是如果这两日他们还找不到他们的踪迹,后日出城,必然防守严密,还得想想该如何出城。
  容朝点点头,忧心忡忡的看了眼一直在昏迷的褚长老,但愿他能撑到那时候吧……
  “我们还得在这里再待两天,如果这郑公子能在这里多躺两天就好了。”薛遥知又若有所思的说道。
  容朝双手紧握成拳:“我懂了,我去照着他后脑勺来几下。”
  如果不是因为薛遥知不想给娇靥楼带来麻烦,容朝昨晚就想杀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色胆包天的贱男人。
  “啊。”薛遥知挠头:“万一把他打成傻子了怎么办啊,要不还是下点毒吧。你去,兑水灌进去。”
  容朝接过她递过来的药粉,可惜的说了声“好吧”,然后就去喂还在沉睡的郑公子吃毒了。
  在确保这郑公子这两天都不会醒过来之后,他们正要暂时离开,卧房的门忽然被不轻不重的叩响,两人顿时警惕了起来。
  薛遥知过去开门,容朝跟在她身后,摸着袖子里的匕首。她打开门,见着是胡媚娘,微微松了口气。
  胡媚娘先是去察看了一下还躺在床上睡着的郑公子,发觉他睡得很沉,感觉不太对劲,问道:“你们把他怎么了?”
  “我们给他喂了点药,他会睡到后日。”薛遥知接着说道:“胡姐姐,我们后日便走,要辛苦这位公子在这里躺到后日了。”
  其实这也没什么,郑公子是这娇靥楼里的常客,别说三两天,就是在这里睡个十天半个月的也是常有的事。胡媚娘便没说什么,见没闹出什么事,她也松了一口气。
  薛遥知又接着说道:“不过到时候他醒过来的时候,我和容朝应该已经离开了,到时候他若是找牡丹姑娘,可怎么办呀?”
  “无妨。”胡媚娘瞥了眼容朝,慢悠悠的说:“我就说牡丹被他玩死了。”
  容朝面无表情。
  “还有一个人呢?”胡媚娘又问。
  “昏迷着。”薛遥知将胡媚娘引到软榻前。
  胡媚娘瞥了眼:“可需要我为你们找个大夫来?”
  “不用了,我已经给他诊断过。”薛遥知没多说什么,只道。
  胡媚娘听出了点什么,看着褚长老那张年轻惨白的面容,叹了口气:“这阳雪宗当真是造孽,将人伤成了这个样子,也不知他们究竟是为何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
  薛遥知刚想说什么,胡媚娘就摆摆手:“别,这种事儿和我这种普通人没什么关系,我可不听。”
  “好,还是要谢谢胡姐姐可以收留我们,如果不是你,我们可能已经落到阳雪宗的手里了。”
  “不必言谢,我还等着你来年开春给我送酒来呢。”
  薛遥知顿了一下:“好。”
  “现下我要同其他花楼的鸨母去趟衙门,昨晚上这些阳雪宗的弟子搞得整条街都怨声载道的,客人们都不满了,我非得告他们一状!”胡媚娘说着,又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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