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艳妻子离婚后 第15节
暗门上有密码锁。
黎雅柔抿着唇,思索了片刻,仍旧输入他们的结婚纪念日,提示错误,她脸都气白了,狠咬了一下唇,继续输入他们领证的纪念日。
“滴滴滴”验证通过,门开了,灯也跟着亮了。
黎雅柔见密码对了,脸色到底柔和了许多,她谨慎地踏入这间从未驻足的密室,好奇张望。最先进入眼帘的是玄关墙上刻着的复杂的庄氏族徽,那是一对交配繁衍的黑蛇,象征着优雅与野心,生生不息。
这里空气很清新,没有丝毫腐朽陈旧的味道,说明主人经常进入此地。空间很大,完全是另一间设施独立的书房,只不过墙面全部镶嵌着胡桃木架,摆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文件盒。
地上摞着七八只皮箱,她打开,被里面整齐码着的金条给闪到了眼。
老男人还敢背着她藏私房钱!
这么多金光闪闪的大黄鱼,目测值几亿,黎雅柔翻了个白眼,抬手把皮箱盖上。
她紧接着翻起那些文件盒,打开了四五个,原来都是庄氏家族的私有财产,有来自各个国家的不动产权证明资料,房屋、铺面、地皮、矿产、港口、森林……所持有的珠宝、古董、艺术品的详细清单以及所有权证明和鉴定证书,海外投资明细及分红合同,还有股票,基金,债券,信托,保险单,大宗期货,各项看不懂名目的理财产品,全球各大银行的大额存单,银行长期租赁的保险柜钥匙,一堆的公章,秘钥,u盾,还有大量的港钞、人民币和美金。
她嫁给庄綦廷二十多年,其实从没有认真计算过他名下财产几何,骤然对上这一屋子的巨额财富,心跳不免加速。
老男人果然好有钱……而且有很多很多的产业都是她从未听闻的。难怪这些年不论她怎样敲诈他,他都不痛不痒,搞半天花在她身上的就是九牛一毛而已,她哼了一声,把动过的盒子都按序放回去。
黎雅柔继续像无头苍蝇一样转悠,很快就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一只带锁的柜子。
在这种安全性极高的密室中,连大额存单和金条都不上锁,还有什么东西值得锁上?
黎雅柔预感这就是她要找的。她大脑飞速运转,既然书房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暗门是领证纪念日,那这个柜子或许是……
她输入自己的生日,xx0413。
两秒过后,门弹开了,她的心跳随之铮了下。
里面仍旧是一些文件盒,外盒贴着日期,最远的日期是十多年前,最近的是三天前,并且日期前都有“阿柔”两个字。
遒劲有力的钢笔字,深蓝色墨水痕迹,是庄綦廷的亲笔。
与她有关?黎雅柔怔了片刻,呼吸一时滞住,她谨慎地打开其中一只盒子,不过是看了一眼,人就僵在了那里——
是她的照片和她每日的详细行程记录。每一张照片都是偷拍的角度,下面记着时间,地点,遇见的人。
“xx月xx日,15:10-17:25,置地广场购物,下午茶。”
“xx月xx日,20:30-23:50,在澳门xx酒店0788总统套房参加xx生日聚会。”
“xx月xx日……………”
“xx月xx日,14:50,在星顶酒店行政酒廊遇见方子卓,交谈十分钟。”
“xx月xx日,12:30-2:00,在amelia餐厅与方子卓用餐。”
“天呐——!!”黎雅柔崩溃地叫出来,“这都是什么!”
怀疑是一回事,亲眼所见更令人崩溃。
黎雅柔头皮发麻,毛骨悚然,天花板上的庄氏族徽冰冷冷地俯视她,那巨蟒好似动了,缓慢地缠住她的身体,凉阴阴地蠕动。她怕蛇,也怕这蛇纹样的族徽,十九岁第一次见到庄氏族徽时,她骨头缝里都麻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她仍旧没有习惯。
原来这些年,每一天,她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她像天罗地网中的一只小鸟,一个被盯住的犯人,怎么扑腾都在庄綦廷的掌心,她还自以为是,自以为能驯服这个男人,能让他改变作风。
他一直都没有变过,从她认识他的第一天起,他就是强势的,说一不二的,他的改变只是变的更会欺她,哄她,瞒她,怀柔她,这种感觉令她无力,难受,可笑,被冒犯,以及愤怒!
他答应了她什么?他说不会再派人监视她,而她居然傻傻地相信了,想着和他和好如初,这些日子被他哄着做了多少羞耻的事,她还吃了他的丑东西!她应该咬断!
黎雅柔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手指紧紧握着照片,骨节处泛起青白。
庄綦廷!庄綦廷!庄綦廷!!!这个活爹!!!
她猛地扬手,把照片砸了一地,“庄綦廷你这个喜欢在背后偷窥的阴暗老变态!老娘这次不和你离婚,老娘名字倒着写!”
第13章
在黎雅柔进入这间密室时,庄綦廷就收到了消息。密室门只要开启,就会同时发送讯号给主人。
庄綦廷此时正在集团参加季度财务会,一群高管黑压压地坐在底下,场面颇为嚴肅。作为港岛金融圈的半壁江山,盛徽集团的财务状况受到社会各界的关注,这次会议过后,集团将对外界发布本年度第三季度财报。
cfo在台上做报告,庄綦廷在台下心不在焉,薄薄的眼皮垂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谁也猜不到,他们最尊贵最威嚴的董事长此时满脑子都是老婆。
密室怎么会打开,阿柔进去了?她怎么进去的?不,她无缘无故跑去他书房做什么?她居然能猜到进密室的机关和密码,她有这么聪明?还有那个柜子,她没有发现吧……
那里面的東西……
庄綦廷不动声色地深了呼吸,一向运筹帷幄的他也拿不準。
那小東西知道了估计要鬧翻天,把他书房砸了都有可能。砸就砸吧,隨她砸,别又跟他鬧离婚就行。
离婚……
这不是他愿意看见的局面。
——总之,你再被我发现监視我,控制我,我绝对会离婚,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忽然想到妻子放的狠话。
“我的report就到这里,如果大家没有疑问,就进行nextprogram。”ppt翻到最后一页,cfo环顾同僚,最后把目光转到坐在首席的几位。
庄少衍如今还担任着ceo一职,顺势提了几句意见,最后看向自己父親,“董事长,您看呢?”
庄綦廷没有反应,英挺冷肅的面容也没有丝毫表情,像是在沉思。
会议室一瞬间鸦雀无声。
“董事长,董事长。”庄少衍小声提醒。
庄綦廷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倒也淡定,两指在桌上敲了
敲,开始面不改色的发言。
回到办公室,庄綦廷把监控視频调出来,果然看见黎雅柔把那个柜子打开,发现了里面的照片。
视频看了一半,他退出,猛然察觉到后背出了汗,莫名其妙地,他浑身都很燥熱。他把西裝外套脱下,甩在沙发上,又喝了半瓶冰水,在办公室里来回踱了两圈。
他恨不得冲回去把那个不听话的小東西拎起来,狠狠抽她屁股,再把她手脚都拷起来,冷漠地说一句:你好好反省,以后再乱动我的东西,就不要出这间房门了。
想是这么想的。
庄綦廷熱到把领带也脱了,衬衫紐扣解开两颗,就这样仪态散乱地点了一根烟,没抽两口,那台仅作私人用处的手机叮了声,他拿起来看——
老婆:【今天什么时候回家,我有事找你。】
庄綦廷缄默不语,裝作没看见,把手机息屏。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董事长,是我,eric。”
庄綦廷稍作整顿,“进来。”
庄少洲进来就看见自己老爹衣冠不整,露出来的蜜色手臂粗实而性感,和刚才在会议上威严冷肃的样子大相径庭。别说,四十多的男人是挺有魅力的,风韵犹存,难怪能把黎女士栓这么多年。
他把笑憋回去,一本正经地走上前来,“爹地,我今晚飛美国,下周三回来,跟您汇报一声,有事发邮件给我,我怕打电话不及时接。”
庄綦廷瞥了儿子一眼,没心思和他多说,刚要撵人走,他话锋一转:“你今晚去美国?”
庄少洲点头,说美国那边有两个项目要親自去一趟。
庄綦廷沉吟片刻,想到了绝妙的主意,他淡声吩咐:“我去吧,你这几天留在家好好陪你妈咪,别惹她生气,带她出去逛逛街,散散心。”
庄少洲:“您去?”
他古怪地看着自己父親,“不会吧,您又和黎女士吵架了?”他暗自琢磨,看来这次很严重啊,老头都要去美国避风头了。
庄綦廷眯了眯眼,吐了一口烟雾,清淡道:“大人的事,小孩少管。你今晚早点回去,别在外头鬼混。”
庄少洲嗤笑,“我去哪鬼混?我天天忙的像条狗!”又拐弯抹角地戳亲爹肺管子,“谁惹黎女士生气谁就要勇于承担,我们家总共四个男人,何必还推来推去。”
庄綦廷冷笑,警告地睨了儿子一眼,挥手把人撵走。
他早就知道儿子是便宜货赔钱货,关键时刻一个都不管用,若是有个乖巧女儿,黎雅柔每天心花怒放,还会和他吵架?他拨通座机内线,让秘书安排去美国的事宜,又交代沈助理準备他的行李。
黎雅柔打来了几通电话,庄綦廷很沉着,硬是不接,直到晚上六点上飛机之前,他才发过去信息。
黎雅柔还在那间密室里翻着这些年被偷拍的照片,越看越来气,居然还有一本相册是她年輕不懂事时拍的情趣内衣照,老变态居然还留着。
手机终于有了动静,她拿起来一看。刚改的备注还热乎着。
预备变态前夫:【临时有急事飞美国,这几天乖一点,回来给你带礼物。】
他这是……跑了?
黎雅柔不信庄綦廷真有事去美国,他一定知道了,打算冷处理,跑去美国,等她气消了再回来。
黎雅柔气的发笑。有些东西就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她是风风火火的性格,骨子里自有一股狠劲和倔犟,当初表哥欠一屁股赌债私底下把她爹地的酒楼拿出去抵债,她才十九岁,拿刀要砍表哥的手,把对方吓到尿失禁。
她决定做什么就一定要做。
当初决定嫁给庄綦廷的她是如此,现在决定离婚也是如此。
紐約暮色四合,万千华灯把黑沉沉的夜色染的如同白昼。庄綦廷在飞机上用了晚餐,下飞机后和同在纽約的细佬庄綦琛见了一面。
庄綦廷这一辈有亲兄弟四人,堂兄弟若干,他排行老大,是所有人的大哥。庄綦琛是他最小的亲弟弟,也是他从小照顾长大的,如今常居美国,帮着打理家族在北美的生意。
兄弟二人在会所里喝了点酒,抽了雪茄,闲聊到深夜,彼此约好明日再聚。临走时,庄綦琛问了一句大嫂最近好不好。
庄綦廷:“她好得很。”只差上天了。
庄綦琛听出了一点不对劲,邪笑起来,提点自己不解风情的大哥,“别看太緊了,大佬,适当时候要学着给嫂子空间,嫂子是有脾性的,我们庄家男人这一套在她那不管用,你要学会欲擒故纵。”
他拍了拍大哥结实的胸肌,心想保养不错啊,他得抓緊练练,不能输。
庄綦廷将表情隐进夜色里,“哪一套。”
“占有欲掌控欲太重,恨不得二十四小时把人看管起来,解决问题就是砸钱和上床。算了,我也没脸劝你,反正我们一家子都是这种德行。”
庄綦廷蹙了蹙眉,思索了几秒弟弟口中的欲擒故纵,“行了,回去吧。代我向弟妹和孩子问好。”
银色迈巴赫在纽约金碧辉煌的夜色中疾驰,回到酒店,他脱掉外衣,走去浴室冲凉,温热的水浇在头上,打湿了他平静的表情,也打湿了极具雄性特质的精壮身体。
酒精的微醺此时有些上脑,他有些后悔,绝不是后悔这些年派人跟在妻子身后,他一贯的作风就是如此,他是监视她,那也是保护她。他是后悔把密室密码设的太简单了,以至于让她輕易窥探到秘密,又后悔自己年轻时不够狠心,早把方子卓给毙了也没这么多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