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艳妻子离婚后 第37节

  等到月亮被树梢遮住,天色更黑,更寂静。三次过后,庄綦廷终于酣畅,吁出长长一息,搂着发软的宝贝,温柔地吻她的鼻尖。
  黎雅柔浑身黏糊,推推他的胸肌,低声抱怨,“你是永动机吗……”
  庄綦廷笑,她怎么能如此可爱?令他不知如何怜爱她,但有时候又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把她揣进兜里,吞进肚里。
  他决定换一种方式。不过是一念之差,想放她再长大些,结果她转眼就跟他搞出了一个初恋。
  这种错误不能再犯。
  他要牢牢掌控她,不想再出任何岔子,反正也是要和她结婚生小孩,迟几年早几年有什么区别呢?先把婚结了,免得这小东西不安分,惹的他都无心工作。
  “听说伯父术后恢复的不错,这周找个时间去探望他吧。”
  黎雅柔没想到他又提起这事,瞌睡都飞了,“真不用……你这种大人物去探望我爸,只会吓到的他。”
  庄綦廷沉吟片刻,反思道:“那这就是我的不对了。”
  “嗯?”
  “做女婿的,怎么能吓到岳父。”
  黎雅柔一时没明白他在说什么,等明白过来的时候,她出了一身冷汗。
  女婿?庄綦廷疯了吗?他麝出来的全是他脑袋里的智商吧!他怎么能给她爸当女婿!!
  “庄先生……你是不是说胡话了?”她忐忑地问。
  庄綦廷把她搂过来,亲她的唇,“不是胡话。宝宝,我们计划一下,把婚事办了吧。”
  “……………”
  第30章
  黎雅柔眼前一黑,人都傻了。
  誰要和庄綦廷结婚?她?
  “我、我和你办婚事?”黎雅柔呆滞地指着自己,又指指眼前的男人。
  庄綦廷眯起那雙精明锐利的长眸,唇角挂着一丝不以为意的淡笑,他点了点黎雅柔露在外面的可爱粉紅,“不然呢,你天天和我睡在一起,不和我结婚,还想和誰结婚?”
  她和誰都不想结婚!她才十九岁,结什么婚!
  黎雅柔打了个寒噤,抓着羊绒毯把身上荒诞的吻痕遮起来,垂下的眼睫不停地颤动,她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办了。她的预感成了真,这一切终于暴露出了荒谬又可怕的真相。
  她的打算是最多两年……她都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把庄綦廷勾的想和她结婚了。
  “你不想。”庄綦廷看着她逃避闪躲不吭声的模样,心头涌上一丝燥火。
  黎雅柔给不出回应,只是把自己埋进被窝里,像一只鸵鸟。
  “阿柔。”
  “问你话。”
  他直接掐住她的下颌,把她的脸掰过来,要她看着自己,沉着嗓问:“在想什么。”
  黎雅柔被男人浸了陰森的威势气场压得心跳直冒,粉紅的雙颊还有沐浴后的氤氲湿气,一双柔软的眼睛残留被他欺负的水色,像滟滟的玻璃酒杯,闪烁也闪躲,“我困了,想睡觉……”
  她连
  答一句都不肯。
  庄綦廷眼底冰冷,他没有想过自己还有这一天,認認真真想娶一个女人,遭到了对方不假思索的拒绝。
  她没说不想,但每一个眼神都表达了抗拒。她从没想过嫁给他,也不想嫁给他。
  他出生起就是天之骄子,父親是只手遮天的盛徽帝国掌权人,母親出自显赫的官僚世家,家财万贯,金山银山,不过囊中之物,所以他不明白。
  “你不想嫁给我。”他缓缓说出口。
  黎雅柔幽怨极了,下巴被他掐出了重重的拇指印,她心想,不想嫁他也无可厚非啊,他变态又强势,她稍有不听话屁股就挨巴掌,她难道一辈子被他管着吗?
  但她不敢说,只能小声道:“我还小,现在结婚太早了……”
  “你不小了。我母親嫁给我父亲时也不过十八。”
  “那是什么年代,现在是什么年代!”
  “区别不大。”
  “…………”
  黎雅柔身体酸软,心也迷茫疲惫,欢爱过后最适合身心放空呼呼大睡,现在是睡不了了。她今晚都睡不了了。
  她丧气地呼出气息,又找来一个借口,“庄先生,你父母不会同意的。你这种家庭,不都是要联姻啊,娶门当户对大小姐吗……我就是个小虾米……”
  庄綦廷并不当回事,在听见她形容自己是小虾米时,只觉得她万分可爱,他这才柔了情绪,揉揉她的脸颊,“别怕。我想娶谁,他们管不了。”
  他若是连婚姻自主权都需讓渡,就不配当个男人,日后如何掌管集团?何况他的父母不是顽固保守派。
  “你喜欢文雅乖巧听话的淑女,我不是……”
  “慢慢教你。”他和颜悦色。
  黎雅柔不吭声了,一张脸堪比苦瓜,苦瓜都没她苦。
  “嫁给我不好吗,嫁给我就是庄太太了,盛徽集团都是你的,你这贪财好色的小貔貅不心动?以后喜欢什么都可以买下来,数不清的钱都是你的,每天晚上都保证讓你舒服。”
  黎雅柔羞耻地看着他。
  “你说想住海边,庄宅就在海边,比这里大十倍不止,你可以拥有一片栽滿紅山茶的花园,养狗养猫都随你,还有你的酒楼,我给你投资,你可以开遍全球。你的父母弟妹亲戚好友,每一位都能得到最好的照顾。从此以后,没有谁敢欺负你。”庄綦廷不疾不徐地说着好处,他其实觉得好笑,笑自己说一些很幼稚的利诱。
  黎雅柔被他温柔的抱着,皮肤贴着皮肤,他的滚烫像电流也像酒,流遍她滿身,清冽海風从半开的窗牖里送入,摇摇晃晃地吹散黏腻甜味。
  他这种样貌气质无一不佳的成熟男人温柔起来,她的心像打滑的肥皂,搓出一连串的泡泡,嫁给他当然不错,不论是从什么方面而言,她不知道这算不算走了狗屎运。可他喜欢管她,就这一点,她望而却步,而且他凶起来的时候很可怕。
  “可你要管我,你比我爹还爹。”
  “……………”
  庄綦廷陰沉着眸,不管她是不可能的。
  “我管你是因为你太不听话了。”他抬手点了点她的眉心。
  “那我不要。”黎雅柔发犟了。
  什么啊,结婚了应该老公听老婆的话才是,怎么还倒反天罡要听他的?
  她冷淡地推开他的怀抱,鱼般滑进温暖被窝,翻身背对着他,“我睡了,好困。”
  她其实睁着眼睛,根本不困。
  庄綦廷蹙眉,唇线緊抿,他觉得这恃宠而骄的小東西在拿捏他。一颗心被捏的酸麻堵胀,没有口子泄出去。
  她多大点能耐,敢拿捏他。
  “黎雅柔。”
  黎雅柔本来就心里敲着小鼓,他突然凶起来,发难的前奏,她缩了下,蹙起眉,“还讓不让人睡了……”
  庄綦廷滚了下喉结,注视着她撅起的红唇,沉默了数息,最终还是克制下去。今晚不是说这件事的好时候,的确有些突兀。罢了,过几日等她想明白了,他再找她好好聊。
  “睡吧。”他咬了下她的耳廓,引出她一阵阵颤栗。
  她耳朵細腻,后脖細腻,水泽也细腻,就是心思不细腻,糙野得很,令人又爱又恨。
  庄綦廷揿灭卧室灯,翻身躺下,黑眸幽幽地在黑暗中睁着,不知道想什么。
  次日,黎雅柔十点才起床,庄綦廷早走了。餐厅里的吃食是一人份,虽然简单但不失精致和昂贵,那盏红枣官燕粥炖得香甜乳白。
  佣人抱来一束新鲜的紫色鸢尾,“先生交代的,送给小姐。”
  黎雅柔接过,双眼在浪漫浓郁的紫色中,有些轻微眩晕。鲜花里夹着一张卡片,她抽出,打开,白色卡纸上拓着一排遒劲锋利的钢笔字——
  【阿柔,三天后给我答案,不要让我失望——綦廷留。】
  黎雅柔又皱出了苦瓜脸,他怎么总是这样强势独裁!
  接下来三天庄綦廷没有出现,黎雅柔不知道他去了日本出差,她依旧該上学上学,該来酒楼来酒楼。
  黎父的手术很成功,还有两天就能出院了,开胸手术到底是大手术,丢掉的元气需经过漫长的疗养才能恢复过来。
  大伯黎荣生携妻子来探望时,黎雅柔严防死守,在一旁气势汹汹地盯着,像一只阴森的母豹,这夫妻俩支支吾吾,到底没有说什么出格的。黎雅柔是打算等父亲恢复滿三个月了,再把一系列事件娓娓道来。
  出病房的时候,黎雅柔主动相送,她警告大伯母一眼,大伯母畏缩在她丈夫身后,哼出一声,眼神里又是不甘又是畏惧,还有几分鄙夷。
  黎雅柔登时不高兴了,她受庄綦廷的气,到家里还要受亲戚的气!她又不是受气包!她直截了当问:“大伯母,你这是什么眼神?”
  黎荣生打圆场道:“没事没事,阿柔,别和你大伯母计较。”
  大伯母又看了她一眼。
  黎雅柔不喜欢大伯和稀泥的做派,有事说事:“大伯母,你有不满你就直说。如果是想说上次我削黎成祥的手,那就不用说了。你应该感谢我才是,他现在老老实实不敢沾赌,多亏了我那一刀,不然大伯这辈子攒下的积蓄,全都要给他败光了!”
  她还敢提!大伯母一想到儿子被削烂的手指头,就是一阵钻心的疼,她儿子虽然有错,也不至于受这种惨无人道的惩罚,更轮不到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来教训!
  大伯母阴阳怪气地哼笑一声,“我哪敢呢,好侄女,你现在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豪车接送,大佬撑腰,走到哪都派头十足哟!”
  黎雅柔脸色一变,冷淡下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大伯母撇撇嘴,鼻翼两侧翻着几道波纹,“谁不知道你傍上了大老板,飞黄腾达了。不过现在不比以前能三妻四妾了,做情妇的就没几个好下场,大侄女你可小心——”
  “行了!你个衰婆能不能少嚷嚷!赶緊回家了!”大伯满脸尴尬,拽着自己老婆的衣袖,把人往车上推。
  他转头赔笑,“阿柔,别听你大伯母胡说八道,她最近脑子有病。我们就先回家了啊,等你爸恢复好了,我们再好好庆祝!”
  庆祝个屁。
  黎雅柔紧紧咬着牙,凶恶地瞪了大伯母一眼,她就不是受气的性格,连庄綦廷欺负她,她尚且要反抗一二,更别说其他人了。
  她掌住车门,不准大伯把门关上开溜大吉,“对,我现在就是傍上了大老板,大伯娘你可千万别再惹我,大老板现在爱死我了,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就小心我回去告状,让他替我出气,把你儿子丢进维港喂鱼去!”
  说完,门一摔,她扬长而去。
  黎雅柔是出了气,可接下来一整天都闷闷不乐。她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传她的風言风语,也不知道这些风言风语何时会传到父母耳朵里去。
  她不在乎,但人言可畏,黎荣良和林宝君都是踏踏实实过日子的老实人,如果被他们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给金主当情妇,会对她失望吗?肯定会。
  黎雅柔坐在酒楼门前的长椅,举着一颗半化不化的甜筒,幽幽望着这条川流不息的霓虹长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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