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艳妻子离婚后 第50节

  他记得她拿到手时喜欢极了,骄纵地命令他为她披上,他当然也为她披上了,把她扒了个精光,再披上这层玫瑰毯。像包一份礼物,包完又拆开。
  庄綦廷闭上眼,在一片比深海更静谧的黑暗中等待着。
  一小时过后,大门再度开启,妻子孩子说说笑笑地走出来,年轻的管家依旧忠诚跟随,还有几位长相周正,身穿白衬衫黑马甲的男性仆从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
  庄綦廷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只能看见黎雅柔喜笑颜开,不用猜就是铭仔又在耍宝。
  黎雅柔:“快过去吧,礼物别弄混了,都贴着标签。”
  庄少衍一边招呼佣人把礼物放进后备箱,一边催黎雅柔快进去,“妈妈,你穿太少了,小心感冒。”
  一阵凉风恰好袭来,吹起黎雅柔波浪般的长卷发。一直沉默的梁司介走上前,展开玫瑰色的小羊绒披肩,嗓音柔,带一点沙哑,中文字正腔圆:“夫人,夜风凉,不如披上吧。”
  黎雅柔对他一笑,矜贵地说谢谢。
  这位管家不论是
  样貌气质,行事做风,还是细心周到,都令她非常舒心。虽然没有另外两位管家候选人那种西方式的热情昂扬,但东方式的含蓄和温雅,是沁人心脾的。
  黎雅柔没有犹豫,选了他。
  梁司介:“不用谢,夫人,这是我该做的。”得到允许后才靠近,将那条如云朵如丝绸的披肩轻轻搭在主人肩上,挡去寒风。
  下一秒,紧闭的车门猛地打开,矫健的长腿跨出来,藏在里面的男人还是没有忍住。
  剪裁精良的黑丝绒西服被月光镀了银辉,庄綦廷站在月色下,幽幽地望向黎雅柔,随后阔步走来,拾级而上,至她跟前。
  第39章
  黎盛銘挠头,喃喃道:“不是说不讓妈咪知道的嗎………”
  庄綦廷:“銘仔,阿洲,阿衍,你们三个去车上等我,我和你们妈咪有事要谈。”
  黎雅柔无奈于他永远是这副发号施令的做派,待孩子都上车了,她这才说:“新年快乐,庄生,要谈什么?”
  “新年快乐。找个安靜的地方吧,阿柔。”庄綦廷唇角含笑。
  黎雅柔淡淡睨他一眼,拢紧了披肩,转身往花园而去,她才不想招呼这男人进她的新屋。这是她的地盘,她不想沾上他的气息。
  可庄綦廷不讓她如愿,“阿柔,我先去给岳母拜个年。”
  黎雅柔咬唇,没辦法拒绝这个請求,于是揮揮手,讓他自己进去,她去花园等他。
  庄綦廷点头,“不会很久,等我。”
  给妻子的家人拜过年,庄綦廷心情缓和了不少。妻子的家人都对他很不錯,并没有因为离婚一事给他摆脸色,孩子们收了姨夫派的利是,都高高兴兴的。岳母更是和气融融,嘘寒问暖,还安慰他阿柔目前只是闹脾气,总会和他合好。真是贴心。
  踏过石径小路来到花园,馥郁香气浮在清凉夜晚,庄綦廷看见黎雅柔站在一片花海与皎洁的月光中。
  她为自己选的新窝,的确很舒适。
  “说吧,庄生。”黎雅柔吹着夜风,听见皮鞋踏出厚沉的声音,知道是他来了。
  庄綦廷贪恋地看着她,说出来的话有些不客气:“阿柔,我们夫妻说话,闲杂人等最好回避。”
  指的是谁,毋庸置疑了。梁司介垂眸而立,不发一字。于他而言,主人的命令才是唯一的命令,除了主人,任何人都无法命令他。
  黎雅柔真是听得好笑,“夫妻说话自然闲杂人等需要回避,但你我是前夫妻,前夫妻你懂嗎。司介必须在这,我怕你对我图谋不轨。”
  庄綦廷嗓音很暗:“我能如何对你图谋不轨。”
  “我怕你性骚扰!”
  “……………”
  “司介,你去一旁等我。不要走太远,我要随时看见你。”黎雅柔温声吩咐。
  “是,夫人。”梁司介颔首,退到五米开外,身体转向另一侧,安靜内敛。
  黎雅柔很会挑人,被她选中的人不是俊男就是靓女,ada就很活泼讨喜,这位新来的管家更是令人称绝。一副翩翩公子的斯文相,眼尾一颗泪痣,无端显出几分阴柔,身材匀称修长,肩膀挺括,气质清冽,芝兰玉树。
  庄綦廷不得不承认这种类型的小男人很惹女人怜爱。想到这人天天跟在黎雅柔身边,像条听话忠诚的哈巴狗,他内心的厌恶与戾气成指数倍地增长。
  比那意大利的小狐狸精还令人恶心。
  为何黎雅柔身边总是要冒出这些男人?杂草似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些年若不是他的铁血手腕,黎雅柔身边的男人能长成一片非洲大草原。
  他近期反思过,的确后悔这些年对妻子管的太严,导致她叛逆反骨,他应该适当给她自由,但他不后悔对那些男人出手。
  “阿柔,这是你新招的管家?”庄綦廷克製着呼吸,平心靜气问。
  他不愿在大过年的和妻子闹矛盾。
  “司介这小伙子不錯,做的日式料理也好吃。”黎雅柔勾起笑,心情明显很好,是他出现也破坏不了的好,“我很喜欢,特别满意。”
  庄綦廷保持平和,“阿柔,我不喜欢他,他看上去一脸不安分。把他辞掉,我把你在庄宅用惯的老人全部调过来,你以后想住在这里或者别的地方,都好,我……不会再管你。”
  黎雅柔勾起一抹冷笑,眼瞳里带着轻佻和嘲弄,“庄先生,你还是这般傲慢啊。我们都离婚了,你还大言不惭地在我的地盘发号施令,真是让我佩服。”
  “阿柔。”
  “以后烦請庄生叫我黎女士。阿柔这个名字,你的身份早就不合适了。”
  庄綦廷被她的伶牙俐齿堵得胸口闷窒,尽力缓着说,“阿柔,能不能别气我。”
  他是非常強勢征伐的男人,绝不会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露出任何脆弱、黯然、失落、颓废、酸涩此类的低等情绪。那很不男人。
  “阿柔,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会伤心。”他滚动喉结,微笑着。
  黎雅柔上下打量庄綦廷,从纤尘不染的鳄鱼纹皮鞋到笔挺锋利的西裝裤,再到订製的西服,一丝不苟的头发,真是半点也看不出伤心,只有他一如既往的体面,高贵,強勢。
  “庄生也会伤心?你现在大概更想把我拖过来打一顿屁股,或者在床上折腾我,让我不上不下,向你求饶吧?”
  庄綦廷被戳中了心思,无奈地笑,“小东西,别把我想得太坏,只要你点头回来,我什么都依你。”
  黎雅柔也笑,只是眉眼晕着冷艳,她想到老爷子提出的那个假设——如果庄綦廷愿意换一种方式和她相处,她会给他机会嗎?
  可笑。她其实认真思考过。她心底对他是不舍的,这么多年,他是她唯一的男人,但这一切都比不过她对随意的肆意的生活的渴求。
  黎雅柔摇摇头,嘲笑自己的幼稚,“你永远都是这样,高高在上,看似沉稳包容,其实骨子里傲慢到令人讨厌。”
  在听到讨厌二字从那红艳饱满的唇中吐出,庄綦廷敛了笑,面色阴沉。
  黎雅柔无端生出厌烦,说再多也是对牛弹琴,算了,他就是这样的人呢。她还要回去给员工派利是,于是冷淡地挥挥手,只留给他一道没有情绪的侧影,語气中那股平静漠然,比激烈的抗争更触目惊心。
  “以后别来了,庄綦廷。我在新家过的很愉快,不需要你,不需要你的人,也不需要你的钱,什么都不需要。”
  “司介,我们回去。庄生自便。”
  梁司介得到召唤,立刻来到黎雅柔身边,把她护卫在身侧,隔开了庄綦廷。
  庄綦廷嗅到一股陌生的气味,横插进他和黎雅柔中间,这气味肮脏,卑鄙,低劣。他晦沉地盯着黎雅柔离去的背影,一条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狗跟着她,碍着眼。
  “黎雅柔!”庄綦廷有一种黎雅柔将走出他人生的错觉。
  黎雅柔没有半步停顿,亦没有回头。
  庄綦廷口中涌起腥甜味,他有错觉,自己会吐出一口血。
  他快步上前,高大遒劲的身体堵住黎雅柔的去路,铁掌牢牢箍住她的手臂,要确认她不会消失。
  “黎雅柔。”他一双漆黑的眸深不见底,黎雅柔觉得他像一头被逼急的,走投无路的困兽。
  她被他抓住手,有些痛,但一时没有挣开,为他这样的狼狈而怔住了。
  是一直藏在黑暗中安静的梁司介冷淡出声:“先生,請您立刻松开。夫人没有准许您碰她。”
  庄綦廷轻蔑,低沉的嗓音一字一句:“哪来没规矩的狗,这里没你插嘴的份。”
  他言語间失态了,亦失了风度。作为一个长辈,他也不该说这种话。
  黎雅柔刚要变脸,庄綦廷快速从口袋掏出一个火彩灼灼的东西,強勢地塞进她手心,“新年礼物,阿柔,不喜欢就扔了。”
  说罢,他又像是跟谁较劲一样,拇指发狠地磨了下那柔韧的细胳膊,烙下指印
  ,这才转身离去。
  走路向来雷厉风行的男人,此时的步履越发急促,仓促间更显得潦倒。
  黎雅柔顾不得吃痛,眉心紧蹙,庄綦廷以前也闹过,狠过,但只要在人前,他都是体面沉稳,八风不动地,今天却隐隐透着疯,秩序都失控了。
  黎雅柔呼出气息,看向这个被强行塞过来的礼物,是只寸来宽的钻石手镯。
  寻常手镯镶嵌一圈满钻已是豪奢,这只足足镶了四排,其中一排是木佐绿色的哥伦比亚祖母绿,颗颗绚丽璀璨,闪烁耀眼。这种等级的珠宝,至少提前半年预定。
  千万的珠宝用保险柜裝着都不为奇,被男人直接从西装兜里掏出来,还带着他的体温。倒是符合他的风格。
  当年他求婚也是直接从西装里掏出戒指,连个盒子都没有,那戒指在二十多年前就高达近六千万。
  黎雅柔略过心底那些不愿对任何人说出口的幽微情绪,把手镯递给梁司介。
  “和婚戒放在一起,收进保险柜。”她暂时不想戴。
  “是,夫人。”梁司介谨慎地把手镯放进西装内侧。
  黎雅柔温声,“他刚才说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他最近……估计鬼上身了,有我在,他不敢动你。”
  梁司介笑了起来,那颗泪痣也染上笑意,“谢谢夫人护着我。我不会往心里去。于我而言,只有夫人的话才能进到我的耳朵里。”
  他不敢过分盯着黎雅柔看,视线投向暗处,毫不在意地想着,狗又如何?
  他愿意做夫人的狗,不是谁都有这个好运气。
  闹完元宵,新年也算过完了,各大金融中心的高楼大厦也恢复了往日的车水马龙,门庭如市。
  黎雅柔可以说过了一个有史以来最为清静、闲散、舒适的新年,没有应酬,没有商务式社交,连纸醉金迷的时尚类晚宴她都懒得去,公开出席的活动只有旺珍酒楼的新年聚餐,雅和投资的新年酒会,这些都是她的私人产业。
  庄綦廷则截然相反,忙得不可开交,前段时候把工作任性扔在一旁,如今全部报复回来,新年假期没有一天是清闲的。
  黎雅柔不陪他出席活动,他便独自前往,一场两场下来还说得过去,但纵观整个新年,黎雅柔都没有露面,甚至是庄家家族活动,盛徽集团活动,她作为女主人也缺席,流言蜚语早已不胫而走,动静不小。
  各路娱乐小报对豪门八卦最为敏感,黎雅柔从来都是港圈贵妇中最高调、艳丽、不可忽视的存在,如今突然消失在庄家社交圈里,还消失得不明不白,很快就有小报大做文章。
  【港岛第一贵妇岌岌可危,疑似犯错后遭豪门雪藏。】
  【豪门童话或成泡影,上嫁吞針酸楚谁知?】
  【盘点贵妇们的中年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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