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艳妻子离婚后 第59节

  黎雅柔擦干身体,换上一件輕如羽毛的薄绸缎浴袍,从雾沉沉的浴室里走出来。
  混血男孩早就洗干净,坐在主卧的床头沙发上乖巧等着。他脱了上衣,只穿一条休闲长裤,拿着一本英文小说在阅读,神情很专注,听见女人赤脚踩踏的细微声后,他放下书,抬头望过去,笑起来时唇边有酒窝。
  “hi,夫人,我是derek。”
  黎雅柔就靠在浴室门边,靜靜地打量,暖灯下男孩的头发接近金棕色,皮肤不算白,是欧美人追求的那种小麦色,大概没少去海边晒日光浴。隔得远,看不清他眼珠子是不是朋友吹嘘的碧绿色,但很浅,像两颗弹珠。
  这男孩长的真精致,盒形鼻,尖下巴,窄颌面,深邃的眉眼靜静与你对視,輕而易举地制造出深情浪漫的粉色泡泡。
  他的身体远远不如脸精致,反而是狂野的,肌肉緊实强壮,看上去……体温很高。
  主卧关着门,一切都如此安静,黎雅柔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她滚了下喉结,淡定地走过去,拿起桌上的红酒,缓慢地倒了半杯,拿起,喝了一口。
  “你和lilian怎么认识的啊。”黎雅柔并排坐在沙发上,找点话题和他聊。
  她受不了一上来就进入主题,这太尴尬了。虽然现在也萦绕着一股尴尬,被她强行忽略。
  女人坐下来,带来一股香风,derek輕輕嗅着。他没有想到今晚的客人如此……美丽,美丽到讓他觉得是自己占了便宜。
  lilian就是郑三少奶奶。derek没有任何不规矩,手掌握着那本书,“我参加了一个平面模特选举赛,lilian是赞助方,我们吃了一顿饭,聊的很投机。”
  黎雅柔淡淡笑着,抿着酒,雙眼流转着妩媚的清波,“你是模特?哦,对,你要喝点嗎?”
  derek眨眨眼:“我可以喝您这一杯嗎?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黎雅柔发现二十岁的男孩真的很能撩,也很礼貌,如果是庄綦廷,大概会直接把酒杯拿过去。
  她笑,递出自己喝过的酒杯。
  “我平时会接一些模特的活,芝加哥大学的学费太贵了,我必须要多攒攒。”derek非常坦诚。
  一年光是学费就要六万多美刀,还有生活费,他捉襟见肘,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凑学费,所以他不会拒绝一些非常有錢的女人对他伸出援助之手,她们被称为“sugarmommy”。这也没什么不光彩的,周围很多同学都是这样做。
  但眼前这位女人,他真是左看右看也不像是需要用金錢来买春的女人,她勾勾手指,男人会前仆后继涌上来。
  富婆的世界,谁知道呢。derek不再揣测,他只需今晚讓这位美艳动人的美妇人满意就好。
  又聊了片刻,黎雅柔都觉得自己有点太装模作样了,她总不能把人家男孩大晚上喊来,就是纯聊天吧?
  可气氛总是没到点子上,即使她喝了红酒,点了香薰蜡烛,喷了香水,穿了不算暴露也足够性感的睡裙。这男孩温顺,乖巧,英俊,肌肉健美,哪哪都好。
  气氛差了一点,又不知道差了什么。她心情也很杂乱,不知道想些什么,理不清头绪。
  可能是这男孩身上的香水味不是她喜欢的調子?海洋調太年轻太清新了,男人的香气总该深沉成熟些,才更有质感和韵味。
  “夫人……我为您放松一下吧。”derek看出了女人不在状态,他也不介意,起身走到黎雅柔身前,单膝跪在地上,“我会捏脚,您要试试吗?”
  英俊的男孩像一只温顺的小野兽。
  黎雅柔犹豫了几秒,贝齿咬着柔軟唇瓣,隨后缓慢地伸出自己的脚,钻石脚链在暖灯下闪着碎光,细腻的脚掌踩上那小麦色的胸肌。
  她感受到脚下的温度是熱的,可尚未到达庄綦廷那般烫进灵魂里。
  derek滚了下喉结,几乎是下意识地来了感觉,他保持着平顺的呼吸,温柔地捧起这只漂亮的脚,灵活的手指开始按捏着,很有一手。他曾在芝加哥的高端spa店打过工,学习过系统的按摩手法,那些富婆基本上都挡不住他这一手。
  细嫩的脚心被舒服的力道按压着,黎雅柔慵懒地侧窝在沙发上,这技
  术完全不输给她在港岛固定的按摩师。
  “你按摩技术很好。”她中肯点评。
  derek垂着眸,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只脚,喉结不停地滚动,轻轻说:“夫人的脚很软。”
  黎雅柔总觉得浑身不对劲,仰头往后倒,闭上眼,把脚抵上男孩的肩膀,她整个人都混沌了,呼吸也混乱。男孩把这动作当做暗示,揉捏的力度越来越暧昧,他低头,在脚背上印下親吻。
  温熱的,轻柔的吻,伴随着热乎乎的气息,喷在敏感的脚背。
  这种调情其实很来感觉,庄綦廷曾经也咬过她的脚,把她咬得浑身发軟,黎雅柔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寒颤,攥着睡裙。
  这气氛诡异到她无法再装做享受,迅速睁开眼,“你——”
  “怎么了,夫人。”derek把她的脚放在自己心口,隨后慢慢往下滑动,就这样不动声色地调情。
  男孩的皮肤很滑,踩上去柔韧有力。
  黎雅柔卷起脚趾,用力,停下,“你以前服务过多少人。”
  derek一愣,如实道:“在您之前只有三个而已,并不多,夫人,您放心。她们都没有您美,您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
  黎雅柔不知为何顿时没了心思,什么心思都没了,她收回脚,用手捂着眼睛,声音很清淡,“抱歉,derek,我忽然有些不舒服。你先回去吧。”
  derek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委屈地说:“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不是你的问题。”黎雅柔抬起下巴,“出去吧,今晚的钱,我管家会一分不少结给你。”
  derek心中还有些许不舍,面前的美妇人太诱人了,就算一分钱没有他也想服务好她……
  “夫人,我可不可——”
  “叮咚。叮咚。叮咚。”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从客厅传到主卧,彻底打散了今晚好不容易酝酿出来气氛,黎雅柔蹙眉,大晚上的谁啊?司介吗?
  她心绪不宁,丝毫不想起身去开门,于是吩咐derek:“去看看是谁,如果是酒店工作人员就讓他们回去,我这里不需要任何服务。你顺便收拾一下东西,去找我的管家拿今晚的报酬。”
  derek很遗憾,只能应下,念念不舍地退出了主卧,其实他在给黎雅柔按摩的时候就有了感觉,肌肉散发出蓬勃的熱度,身下燥热难忍。他随便披了一件衬衫,懒得扣扣子,往玄关走去。
  门铃还在按,仿佛在催促着什么,破坏着什么。
  走廊里,沈秘书忐忑地瞄了一眼靠墙而立的老板。
  男人垂着面,面色冰冷,指尖握着一枚金红色打火机,不停地被打开,盖上,打开,清脆的朗声宛如一声一声危险的信号,令空气都充满了凝重。
  “再不开就刷卡进去。”
  “是,庄先生。”
  酒店服务生推着餐车,雙腿都是軟的,他继续按门铃:“您好,roomservice。”
  门忽然开了。沈秘书立刻抬头去看。
  那是一个披着衬衫的金发男孩,衬衫剛剛披上去,还没有扣上,露出一身緊致性感的肌肉,身上还散发着洗澡过后的气息。
  沈秘书预感到世界即将毁灭,痛苦地闭上眼。
  天呐……他看见了什么……
  derke:“你好,我们没有点roomservi——唔唔唔——”他挣扎起来,两条腿在地毯上如泥鳅一样地疯狂蠕动。
  两个健硕的黑衣保镖不知从哪里冲进来,迅速捂住derek的嘴,把他拖到了对面的6809。derek接近一米八七的个子,平时爱好运动,不论是卧推还是负重都是健身房的佼佼者,面对真正的退役特种兵还是没有半分反抗的能力。
  庄綦廷掐着打火机,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场闹剧,男孩的肌肉在眼前一晃而过,他感觉一股淤血直冲大脑,令他雙眼发黑。
  黎雅柔。黎雅柔。黎雅柔!她就是非要把他气死,气到吐血,气到进棺材,她才肯罢休!
  她何止要上天啊,她现在敢点鸭子了,她居然敢点鸭子!!
  “先生……现在……该怎么办。”沈秘书把头低到胸口。
  庄綦廷眼神漆黑无光,字字沉冷如水:“脱光了检查他身上的痕迹,把人扣着,等我回来。”说罢,大步走进6808号房,厚重的木门自动阖上。
  黎雅柔了无生趣地躺在沙发上,抻着腿,茫然地望向天花板。罩在短裙外面的长袍被她甩在地毯上,此时只余一条包臀黑色蕾丝缎面睡裙,细细的肩带松松垮垮耷拉。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心中堵着一股气。等derek走后,她探过身下,与正常时一样干净清爽,代表着没有丝毫感觉。怎么就会没感觉?她旷了半年憋出病了?可是明明今晚和庄綦廷接吻的时候,她激动到有些丢人。
  明明derek很温柔,但她没有任何兴趣,甚至茫然于自己真的疯了,同时产生了轻微的自厌情绪。她排斥这种混乱的感觉,她排斥随便的自己,这不是她,更无法接受都离婚了,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拿庄綦廷和一切男人比较。
  她仿佛永远行走在他的乌云之下。这令她很挫败,她应该接受新的生活,而不是总要和庄綦廷赌气。
  她知道,连今晚稀里糊涂找男人都是在和庄綦廷赌气,她想证明自己离开他也能过的很好,在任何方面,她没有非他不可,不论是金钱,身体,还是情感。
  卧室房门在这时被推开,她以为是derek,“没有找到我管家吗?他应该在60——”她边说边朝门口望去,毫无防备地对上男人漆黑到吞噬一切的双眸,她惊到浑身发凉,茫然地睁大眼,“庄……”
  “……你怎么进来的!?”黎雅柔不知为何,心虚到脸都热了,心跳扑通扑通。
  庄綦廷抬手解开西装扣子,脱下,扔在地上,动作慢条斯理,不疾不徐,随后解开领带,同时徐徐朝她走来。
  黎雅柔翻身坐起来,颤抖地指着他:“你……你发什么疯……你出去……!”
  庄綦廷面色发寒,语调却温和,“我出去,然后让你点的鸭子进来?一个满足不了你,还想让你管家一起来,两个同时伺候你?你小小年纪,倒是挺会享受。”
  黎雅柔简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一张洗尽铅华的素脸又红又白,她四十四岁了,他怎么总是要觉得她年纪小?
  “你别胡说,谁要同时和两个!”黎雅柔想到就觉得一阵恶心,几乎要呕出来。
  他模样太恐怖,森冷与戾气交织,还没靠近,黎雅柔就感受到一阵狂热的气息,还有那熟悉的烈而厚重的香气,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冬日的壁炉,被烤得发烫。
  庄綦廷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审視,目光从她的脸,到她的颈部,再到光洁如玉的肩膀,最后到胸到腿,没有任何痕迹,他的脸色稍稍好了一些。
  黎雅柔被他赤裸肆意的眼神盯得发软,捂住自己的身体,“老色狗,谁准你乱看!你!”
  还没说完,下一秒就被他掐着下巴,躬身吻了下来。
  她仰着头,承受着铺天盖地混乱的气息,唇舌交缠,水声荡漾,他太凶了,牙齿甚至急切地磕到她的唇瓣,黎雅柔被吻得唔唔乱呻,面颊酡红,温度恰到好处,香气恰到好处,凶悍的力道也是她喜欢的,还有技巧,还有她狂跳的心脏,一切都组成了最令她无法自拔的张力,一切都刚刚
  好。
  她无法挣脱这种魔咒,由着他吻,软绵绵地倒在沙发上,又被他捞起来。
  庄綦廷胸口起伏,抱着松软如棉花的女人,拇指在她脸颊上不停地摩挲,一颗心都要被拧烂了,他沉重吐字:“黎雅柔,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是不是气死我了,死在你眼前了,你就高兴了。”
  “活的好好的,不要说死。不要发神经,庄綦廷。我也没这个本事气死你。”黎雅柔喘着气,不知为什么,在他说死时,心尖都揪緊,很疼,她不愿意听他说这些死不死的。
  “你哪里没有?”庄綦廷想到刚才差点晕厥,心脏都发麻,大脑一片淤黑。
  那一刻,他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被老婆气死了。
  庄綦廷压着寒意,指腹压住她濡湿的唇珠,“你和他到哪一步了,他吻过你?摸过你哪里?手,腰,胸,屁股,还是这里。”伸手朝裙摆探去。
  “你滚开——”黎雅柔緊绷得要命,下意识抬起脚,猛地踏上他的胸口,蹬脚把他推走,制止他的动作。
  “黎雅柔。”庄綦廷语气微沉,不无威胁的意味。
  脚掌之下是炽热的胸膛。黎雅柔一时走了神。刚才她踩过另一个男人,现在又踩着他,原来是完完全全不同的感觉,此时她的脚很烫,腿很软。
  庄綦廷不愿又和她回到以前那种剑拔弩张的氛围里,更不愿总是激怒自己的妻子,保持冷静,尽量温和地说,“黎雅柔,我只是检查一下,阿柔,我要确保他没有——”
  “没有。”
  “……没有就给我检查一下。”庄綦廷要親眼看,親手摸,才能彻底放心。
  黎雅柔知道他就是这样,她说什么他永远不会听。
  她只是笑了笑,望向茶几上火光摇摇晃晃的香薰蜡烛,她感觉世界也跟着那一点火光摇摇晃晃,脚趾用力,蝴蝶般点在他的胸口。
  “庄綦廷,我想…你现在亲我的脚。”她忽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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