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艳妻子离婚后 第61节

  庄綦廷滚着喉结,稠黑的视线如漆深潭水,缓缓地流淌在黎雅柔身上。雪白的肌肤全是他用唇齿烙下的痕迹,他昨晚动情得厉害,失而复得的妻子躺在怀里,他只想每一寸都标记,都占有,让她再也不要離开。
  一觉醒来,不过几个小时,眉眼醉意餍足的妻子却不愿和他复婚,甚至可笑地准许他做床伴。
  床伴。当她的床伴。她在说什么?他是她的老公,是她男人,现在要沦落为当她的床伴?
  “我只会做你的老公,你的男友,床伴你想都别想。”在黎雅柔即将关上浴室门时,庄綦廷沉缓地开了口。
  黎雅柔对上镜子中的自己,白中透粉的脸颊饱滿新鲜,她抬手把长发束起来,“庄先生不愿意,那就算了。我找别人也一样。”
  过了几天,郑三少奶奶登门来找黎雅柔,好一通抱怨。
  “你说你是不是给我找麻烦!把derek约出来,又不要了。不要就算了,还被庄先生抓了现場,derek被扣了一整晚,心惊胆颤,他差点以为自己小命不保!你让我怎么做人啊。”
  想起这事,黎雅柔也很不好意思,解释道:“钱都给他了,一分不差,还多付了十萬精神损失费。”
  她就捏了个五分钟的脚
  而已……当然,也饱了眼福。
  “是啊是啊,黎大老板出手阔绰,他也没什么想不通的,不出力还白得十五万。”郑三少奶奶瞪着眼。
  黎雅柔托住下巴,微笑说:“其实不便宜,一晚就五万。”
  比庄綦廷贵多了,庄綦廷不仅便宜好用,技术好,还倒贴。生日宴上他偷偷给她戴上的戒指,她查了拍卖价格,单那颗蓝宝石就要七千六百万港币。
  “贵有贵的道理,遇上好伺候的也罢了,碰上不好伺候的,上道具都是轻的,重则——”女人放低声音,在黎雅柔耳边轻轻说。
  黎雅柔耳朵都听热了。
  “那些男人还不是喜欢玩花样!癖好而已,老公不配合,只能找其他人玩咯。谁不喜欢男人跪下来,想想就爽翻天。”
  “的确爽。”黎雅柔点点头,脸浸了一层热意。
  是真的爽,她再一次想起庄綦廷缓缓跪在她身前的模样。
  那样高傲狂妄不可一世的男人,穿着参加宴会的矜贵西装,一丝不苟的面容冷峭,膝盖跪在她身前,低头亲吻她的脚。紧绷的大腿线条,西装裤上的皱褶,以及皮鞋上的折痕,每一处都象征着臣服,宛如一头高傲的极具侵略性的兽王最终被驯服。
  黎雅柔红唇轻轻勾起,十九岁的她能想到有朝一日庄綦廷会跪在她脚边吗?让他这些年逞威风!欺负她!
  不过庄綦廷最近没有出现,不知在忙些什么。
  自那天她洗完澡出来,男人就不见了,四处散落的衬衫、领带、袖扣、手表、胸针也没了踪影,套房整洁干净,仿佛一夜四次的荒唐没有存在过。
  黎雅柔当然不会主动找他,她忙着参加各种活动。生日宴之后,黎公馆的名气已经在圈内打响,不少贵妇名媛都趋之若鹜,以收到黎公馆的邀請函为时尚。
  名利場如战场,混出名堂要靠本事,嫁得好或出生好不过是一张入场券罢了,真正能占有一席之地的人,无一不是格调、品味、手腕、人格魅力缺一不可。
  圈里这些贵妇名媛并非人人都是趋炎附势之流,多的是清高傲气的,什么财富权势没有见过,就偏偏要巴结你家?黎雅柔常年稳坐贵妇圈头把交椅,如今离婚消息传得如此猛烈,也不耽误她风生水起。
  黎雅柔如今想起庄綦廷威胁她的那番话,就觉得好笑。什么离婚后她就会受冷待了?不是庄太名利场就不认她了?她混这么多年又不是吃素的!幸好没被他威胁到。
  一想到老东西鬼鬼祟祟混进她的生日宴,看着她离开他后依旧众星捧月的场面,她就心神舒畅,这男人怕是牙都要咬碎吧。
  不愿意当她床伴那就算了,爱当不当!
  郑三少奶奶喜欢黎公馆,一下午都泡在这里,又要借这里办一场酒会,软磨硬泡了许久黎雅柔才同意。吃过晚饭,女人心滿意足地离开,约好下次再来。
  黎雅柔翻了个大白眼,让她下次别再来了,简直是连吃带拿。
  夜晚的海风格外舒服,梁司介准备好精油浴和香薰,黎雅柔泡过后浑身发软,皮肤染上一层桃粉色,懒洋洋地趴在床上享受睡前时光。
  手機在此时收到一封邮件,她点开,居然是kurt发来的畫展邀請函。
  【sweeteleanor,好久不见!我的个人画展将于五月五号在罗马皇家现代美术馆b号展厅举办,为期两周,主题是《万物沸腾》,如果你愿意抽空来参加,我会为你准备好機票、食宿以及专人导游,让你在罗马有一个完美的假期。我很想你,每一天都很想你,希望能在春暖花开的罗马与你重逢——你最忠实的信徒kurt。】
  “你最忠实的信徒。”黎雅柔念着落款,一双清澈的大眼笑眯起来,这小混血,嘴还是这样甜。
  没想到kurt这么快就举办画展了,之前的担心一扫而空。她当然要去参观,更要买几幅画作为捧场。走艺术这条路不容易,画家都是需要靠捧的。
  黎雅柔笑眯眯地打字,刚发送完邮件,卧室门外,梁司介轻轻敲门,“夫人,有您的電话。”
  “进来!”黎雅柔随手把毛毯捞起来,披在身上。
  梁司介捧着一台精美非凡的复古電话机进来,電话线一圈一圈,很有民国时期的韵味。他把电话听筒递给黎雅柔,小声说:“是庄宅来电。”
  黎雅柔蹙眉,这年头,打什么座机啊。她接过话筒,放在耳边,“喂?”
  “阿柔。”低沉醇厚的嗓音从听筒传出,直达她耳心。
  和手机完全不同的音质,显得那道嗓音越发性感。
  黎雅柔听得心尖一颤,嘴上没好气地说:“无缘无故打什么座机,你有事发消息就行。”
  庄綦廷脸色很不好,“你把我的号码拉黑了。”
  号码,邮箱,whatsapp全拉黑了。
  黎雅柔咯咯笑出声,她都忘记什么时候拉黑的,倒是有这么一回事,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绕着电话线,声音很清脆,“说吧,庄先生,大晚上找我什么事?”
  庄綦廷被黎雅柔勾人的嗓音弄得耳朵发酥,喝了一口加冰的威士忌,把疯涨的想念压下去,才淡定地开口:“我考虑好了。”
  “嗯?考虑好了?”
  “嗯,我考虑好了。我同意你的请求。”
  黎雅柔莫名其妙,“庄綦廷,请问我对你有什么请求?”
  对面静了片刻,低声说:“床伴。”
  “我答应你,阿柔。我……”庄綦廷深了呼吸,闭上眼,“可以做你的床伴。但是我有要求。”
  “你只能有我一个床伴。”
  黎雅柔这才听明白他绕来绕去地在说什么,她有些被戳中了笑点,似清脆似娇媚的笑声很放肆地洒了出来,“拜托,庄先生,你知道什么是床伴吗,就是你管不了我,我也不会管你。我们只在床上交流,床下没有任何牵绊,不谈感情,你懂吗?”
  庄綦廷掐紧了手中的酒杯,硬生生忍下去,“你找了我还想找谁,我满足不了你?”
  黎雅柔倒是没想找谁,但就是不想让庄綦廷得意,“那你也就这两年了。”
  “黎雅柔,我还没有七老八十!”
  “行了行了,知道你年轻。你是十七八岁的老小伙子。”
  “……………”
  庄綦廷快要被黎雅柔气死了,仰头把酒全部送入喉中,饱满的喉结滚动,有种难以言说的欲气。高浓度的威士忌侵入身体,令他双眸一半炽亮一半浑浊。
  “总之,你不准找别人。被我发现,我……”
  “你怎样?”
  那声音压得极低,“我会把那奸夫剁了。”
  黎雅柔不觉得被威胁到,反而很是好笑。她早已习惯了他过分强烈的独占欲,爱和欲都代表了独占。
  她对庄綦廷也有独占欲,若是庄綦廷和别的女人做了,不干净了,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碰庄綦廷。
  黎雅柔翘起脚尖,笑得很开心,她这几日心情总是笼着一层说不出的霾,但此时心情好极了,语调也明亮而娇柔,“好了好了,别大晚上的在我面前逞威风。你现在只是我的床伴,是服务我,满足我的,你要搞清楚你现在的地位,还当自己是我老公呢?庄先生,少把你以前那套搬出来,我不高兴了随时可以换掉你,明白吗?”
  庄綦廷脸色很黑。
  “没什么事我就挂了啊。”kurt发来了邮件,她还要回复,没时间和庄綦廷闲聊。
  “等等。”
  黎雅柔正要挂电话,又无奈拿起来,“嗯?”
  庄綦廷抿唇,下颌线微微绷紧,一双青筋浮现的大掌攥着一抹红。
  这红来自他腿上搭着的一条黎雅柔曾经穿过的睡裙,代表着欲望的波尔多红色,像极了她涂满口红的唇。
  庄綦廷握住睡裙,滚着喉结,波尔多红覆盖那被女主人嫌弃的丑陋乌红,他用暗哑的嗓音问道:“下一次满足你是什么时候。”
  “……今晚可以过来吗?”
  第47章
  相隔九萬多公里的羅马,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较之港岛来得过早的炎热,这里的温度更为舒适,惬意,阳光也添上一层柔和的滤镜。
  羅马皇家美术馆外墙早已挂上了新锐艺术家kurtcorneliusvalerianod'aquila的宣传海报,金发碧眼的英俊在大幅海报上显得很有冲击力。
  距离画展举办还有最后一周,一切具備,只
  欠東风。作为東风的kurt已经焦虑到睡不着了,这是他的画作首次在国家级别的艺术馆展览,之前的那些画廊展览只能算小打小闹。画展期间,正逢kurt24歲的生日,corneliusd'aquila家族特意在生日这天为他筹備一场个人画作拍卖会,邀請了各界名流来參加。
  kurt穿着被颜料染花的t恤,坐在早已布置好的展厅里,冲着不远处的男人抱怨:“说了不要办生日宴,更不要办拍卖会,为什么你们就是不尊重我的意见!”
  他不愿意前来买他画作的人全是冲着他背后的家族,而非欣赏他的才华。意气风发的男孩总是受不了这种“折辱”。
  男人的视线落在kurt在塞伦盖蒂的那组系列画上,根本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
  “lorenzo,你不能无视我的声音!”kurt继续叫唤,像一条吠个不停的小狗。
  叫lorenzo的男人这才缓缓转过臉。他和kurt生得有五分相似,金发灿烂,只是瞳孔并非湛蓝,而是琥珀般的棕色。一副高大矫健的身躯比起少年的清瘦,又更为强劲磅礴,修长的四肢被剪裁得体的浅米色西服包裹,举手投足间,很有成熟绅士的韵致。
  剛剛二十七的年纪,有着意气风发,也有着风度翩翩,一切都调和得刚刚好。
  “这是你父母的决定,我无权干涉。”lorenzo的声音也好听,温沉,沙哑。
  “可他们不是什么都听你的吗?你在我们家永远比我有地位。”kurt托着臉,叹气。
  lorenzo轻笑,琥珀色的眼睛被阳光穿透,“小鬼,那是因为你太小了。”
  不过是差了三四歲而已,但lorenzo是kurt父親最小的弟弟,kurt要唤他一声小叔,在他眼里,kurt就是小鬼。
  展厅的灯没有全开,穹顶洒落阳光,点亮四周墙壁上挂着的画作。各种姿态的生灵被画家用丰富热烈的笔触展现出来——萬物沸腾,lorenzo认为这个主题很契合。
  lorenzo很认真地欣赏着侄子的作品,棕色皮鞋缓缓敲在展厅锃亮的大理石地面,发出低沉的声音。
  直到他走到一幅被黑布蒙上的画作前,站定,“这幅是什么?”
  那是一幅尺寸巨大,悬挂在展厅最正中央最绝佳地理位置的画作,只是蒙着黑布,仿佛新娘罩着头纱,不愿过早地被人窥探。
  kurt望向那幅画,一时双眼染上痴迷,“这是我最得意,最完美的一幅画。”
  lorenzo倒是难得看见侄子这样一副神魂颠倒的鬼样,对黑布底下罩着什么更为好奇,微笑着说:“连我也不能提前欣赏?”
  kurt一臉不情愿,他并不愿这幅画被其他人欣赏,但让这幅画永远埋藏,他更觉残忍。这幅画由他创作,但并不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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