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奥萝拉扭过头。
她和已经站起来准备走到她面前质问她到底在发什么呆，为什么把他赖在一边的男孩说：“抱歉，达米安。我明天有安排了。”
达米安翻了个白眼，扭过头，用毫不在意的冰冷语气说：“我明天也有安排了，我每天的锻炼和工作可比你想的要多。”
“问你这件事只是想告诉你，别期待明天我会像今天这样陪着你玩些无聊的东西，奥萝拉。”
他简短地和布鲁斯以及阿尔弗雷德示意了一声，快步离开了游轮的餐厅。
布鲁斯脸上挂着笑，像是从哥谭花边新闻里面复制粘贴过来的，他说：“你们的关系最近也很不错，不是吗，奥萝拉？”
奥萝拉点头，“是的。我和提姆一直关系很好，布鲁斯。”
布鲁斯的笑似乎有些深意，他的目光瞥向提姆，若有所指般开口：“那我就放心了。”
他主动辞别了他们，“我该把更多的空间留给年轻人。我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可不希望别人随便打扰自己的空间。”
等到他们都离开之后，奥萝拉问：“他是不是看出来了我们刚刚做了什么？”
提姆：“我不知道。但如果布鲁斯愿意再体贴一些，他就不会在最后留下那句话了。”
他认真地和奥萝拉说：“抱歉，奥萝拉。希望我刚刚的举动没有吓到你。”
“确实吓到了一点。”奥萝拉摊手，几乎在她话音刚落的时候，她就看到提姆眼中瞬间沉满了失落，他嘴巴张开，准备又吐出一个“对不起”。
奥萝拉：“我是说太过突然的那种惊吓，提姆，不会让我厌恶的惊吓。”
在她的脑子中，这些应该属于约会暧昧期间的该做的事情。
虽然提姆行动中隐隐透露的掌控欲比奥萝拉先前的对象都强上不少，但考虑到他是个从蝙蝠洞出来、监听器像不要钱般撒在自己领地和调查对象上的超级英雄，这点也算正常。
“我要是真的讨厌的话，刚刚的桌子可不会那么安静了，”奥萝拉冲他眨眨眼，“我踩你的那脚也会用十成十的力气。”
身为从小就很受欢迎的美国teenager，奥萝拉自认经验丰富，来自约会对象的占有欲自然也在她的考虑范畴。
拜托，她也不会喜欢自己的约会对象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注意力在其他地方。
约会期间他们这些美国teenager一般不会阻拦对象在其他时间去接触其他人，但在正经的约会时间段里，他们都愿意给对象展示充分的尊重。
一旦确认正式关系或者确认他们彻底不合适又是另一种情况。
起码奥萝拉和提姆现在还在前面的约会阶段。
奥萝拉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道：“放松，提姆，这只是约会之中的常见情况。不过达米安插入到我们的约会之中也是我的失职。”
“你没有任何错，”提姆强调，“是达米安太没长眼睛了。”
一点都没有当电灯泡的自知之明，他腹诽。
奥萝拉笑了笑，她脑子里面还有一个比达米安更麻烦的电灯泡。
一开始3号还没发现什么。
他的学徒似乎正在经历一场无聊的晚餐，卷入了一次无趣的聊天中……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他可以继续处理刺客联盟的事情，看一下他的下属最近突破的新科技成果。
从达米安开口询问奥萝拉的时候，3号就投去了一些目光。
见鬼，这个年纪的他这么幼稚吗？怎么一天天就想着一些无关的事情。
果然韦恩庄园的环境会腐坏强者的心，只有刺客联盟才能重铸强大。
这样想着，他却突然察觉到了奥萝拉那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身为一个忍者刺客，3号的关注点不只是奥萝拉那边共享过来的视线和她与别人交谈时说的话。
还有她的呼吸。
刺客总是很在意呼吸声，他们通过呼吸声捕捉猎物的踪迹，然后压抑自己的呼吸声，将自己变成黑暗中的影子，趁猎物不注意猛扑上去撕扯他们脆弱的喉咙，杀死他们最后的呼吸声。
3号发现，奥萝拉的呼吸声变了。
她的呼吸声经常改变，随着她多变的心情，呼吸声会变得和缓或急促。
在3号耳边响起的时候，像是预料不到前方是什么音调的乐曲般，让人充满期待。
但如今，在韦恩游轮的餐桌前，奥萝拉的呼吸声变成了3号从未听过撩拨心弦的乐曲。
她依旧直视着前方，和3号共享过来的视野显示她在看着饭桌上的那只螃蟹。
她在压抑自己的呼吸声，无意识的，仿佛并不愿意让任何人发现她的真实状态。
可这瞒不过3号。
3号问：“你在干什么，奥萝拉？”
奥萝拉没理会他。
他啧了一声，不厌其烦地继续问：“你在偷偷干些什么？别以为我没发现，你的呼吸声变了。”
“……我什么都没干，”她立刻就反驳道，“看在老天的份上，现在收起你多余的好奇心，3号。别来打扰我，我只是在吃饭。”
3号不用想都知道她说的全是谎言，奥萝拉根本没把注意力放在食物或者她对面的达米安身上。
她的注意力在别处。
在3号看不到的地方。
3号放下手中的高科技装置，他又问了最后一遍，用比他身后背着的两把武士刀刀尖还要冰冷的语气说：“最后一个机会，奥萝拉，你到底在背着我干什么？”
奥萝拉依旧没回答他。
但这次，她的视线下意识地往桌子下方看了一眼。
就一眼，像是高速公路上快速行驶的车辆那样掠过了下方的情况。
可眼尖的3号还是捕捉到了她和另外一个人缠在一起的手。
“他疯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他以为他是谁，他凭什么摸你的手？你还不快给他一拳！”
3号命令道：“现在站起来，给德雷克的脸一耳光，然后一脚把他踢飞，像你之前对贝恩和急冻人做的那样。”
可无论他说什么，奥萝拉都没再理会他。
她的注意力被另一个世界提前布置好陷阱的小子捕获，他用高超又不会让人反感的技巧慢慢缩紧猎网，谨慎聪明的猎人在出手的那个瞬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又在成功之后没让猎物的眼睛从他身上移开。
唯留隔着一个世界的3号在疯狂输出德雷克的行为。
达米安离开后，奥萝拉的注意力才渐渐回来。
她先是制止了3号在她脑子里面大吵大闹的行为，“我刚刚就和你说过，安静一些，别来打扰我。”
3号：“但德雷克那小子在偷偷摸你的手！”
“老天，”奥萝拉感叹，“你是不是真的没有约过会，3号？哪怕没有约过会，你看几部爱情电影也该知道这在美国属于约会双方氛围到了就可以进行的行为，算是暧昧期间的感情推进。”
比起快节奏爱情电影更喜欢慢节奏纯爱少女漫的3号沉默了一会。
接着他气急败坏地吼道：“我好心帮你，你就这样对我？！我看你今天的脑子是被德雷克拿毒药迷惑了，现在连哪个是好人哪个是坏人都分不清。”
“我就不应该插手这件事，”3号从怒火头上烧状态更新为了怒火心中跑，他的语气一转刚刚的愤怒，变成了沾着毒液的锋利匕首朝奥萝拉那边暗暗刺去，“帮助你简直就是在浪费我宝贵的时间。看看德雷克现在那副虚假的模样，也就只有你这种被蒙蔽了双眼的人才会被欺骗。”
3号：“我真不该询问你刚刚的情况的，你共享过来的那幕简直是会在稻草人的恐惧毒气里面出现的景象……”
奥萝拉现在可以一边应对和她闲聊的提姆一边应对被她的反应激怒的3号了。
奥萝拉：“所以你刚刚是在担心我吗，3号？”
3号毫不客气地说：“没有人担心你，别自作多情了。”
奥萝拉肯定道：“你就是担心我，哦，真感人，朋友。”
“谢谢你的担心，3号，但我真的没事，”她自顾自地说，“如果你实在不喜欢这种暧昧行为直播的话，下次我会提醒你的，让你在开始前就可以自己下线。”
正好她脑子里面可以少一个电灯泡，奥萝拉美滋滋地想，简直就是双赢。
哪想3号也是一个和达米安一样毫无自觉的大电灯泡，他不悦地说：“凭什么是我下线？凭什么不是德雷克那小子滚蛋？”
奥萝拉：“凭你住在我的脑子里面，混蛋。你以为我想共享约会细节吗，我又不是疯子！下次你实在不爽有两个选择，一个自己滚下线，一个学会闭上嘴。”
“别来打扰姐的约会。”
都怪该死的3号，奥萝拉心中好不容易升起的那点暧昧情绪在争吵中烟消云散了。
3号对她的回答一点都不满意。
尽管无法跨过世界干扰奥萝拉这边的情况，但他还是纠缠不休地使用语言攻击破坏奥萝拉的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