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派盗墓笔记(1-4卷) 第17节
我项云峰,发达了!
至于二哥那份钱,王把头说暂时替他保管一年,若到时候人还没回来,就交给孙老大。
我有些好奇谁买了我们的东西,所以后来问过老大,老大说买家很神秘,是一个跑港仔。
跑港仔是当年的一种叫法,跑港仔只是替人出面跑腿办事的,他们身后之人才是买家,这类人和我们不对接,中间由跑港仔一手代办。
这是因为,当年香/港那边的法律和内地这边不一样,在那边,青铜器可以直接上大拍,是合法的,所以佳士得和苏富比的总部当年都设在香/港。当年那块地方,是国内盗墓行里最大的倾销地,没有之一。
国内最早倒腾古董暴富的那一批人,都在香/港混的很熟,包括你们经常在电视里见到的那几位,其中很多人我都认识,不是我故意贬低那些人,是因为干这个发家立业的,根本就没有底子干净的。
分了钱,王把头下一步就要离开顺德,他问我们准备去哪。
我们几个心怀鬼胎,自然不会说实话。
孙老大开口道:“把头,我和老三云峰都商量好了,我们准备去东/莞玩玩,玩个五月半年的,到时下一趟活在听把头安排吧。”
“哦?你们三一块去东莞?”把头有些诧异的看了我们三人一眼。
“嗯,是啊,我们三,你看把头,云峰都这么大了,还毛事不懂,我们带他去长长见识。”
虽然老大说这话是骗把头的,但他这话本身没说错,小姐这行业,那时候正处在爆炸发展的阶段,
1999年,北京长青泰餐餐饮集团成立,有很多人不知道,这个集团女老板的大本营在东/莞,北京长青就是后来的天上人间。
当时全国最高的服务标准,一个在东/莞,一个在北京,所以孙老大才故意说去东/莞玩。
把头信了,他第二天就先回了北京,临走之前把头让我们好好玩,再有活了,等他通知就好。
至于我们几个,当然是还留在顺/德搞我们的计划,我们换了个住的地方,哪也没去。
飞蛾山上,靠近墓葬那块有二十多亩水田,老大装做外来投资商的模样,花了不到二十天的时间,全部买下来了,有钱就是好办事。
买了那附近的水田,我们请人在附近挡了一层篱笆墙,而我们落脚的地方也在飞蛾山下,以前有几间平房,现在早拆了,变成了顺峰公园的绿化地。
那天晚上,一颗痣买来三头小牛犊,这种牛是一颗痣特意找来的,叫夏洛莱牛,这种牛生长最快,长到差不多了力气也大的很。
我们计算过,吃好的饲料,一头夏洛莱小牛犊最快五个月就能长成年,帮我们拉封门石的话,大概四个月就差不多。
一颗痣找来了防寒帐篷和一些生活用品,当天晚上我们就把小牛犊子用绳子送了下去,虽说是小牛,可这玩意也有上百斤,关键是它不配合,老是乱蹬腿乱顶人,我们费了不少劲,搞完了浑身都是汗。
下来那个口就那么大,要这牛在大上一点都不行,刚刚好。
在盗墓行里,不说后无来者,但也是前无古人,在大墓下养活牛,这办法太操蛋,都不知道三哥他当时的脑回路是怎么走的。
在下面支起帐篷,地上打个钉子,把牛栓在上面。
那几个月,这三头小牛就是我们祖宗,就差求着它们吃饲料,一天能喂八顿绝不喂五顿,让它们吃的饱饱的,地宫外面又潮又湿,孙老三每晚都会从帐篷里钻出来看看,看看小牛们有没有事。
我只是有时会下去,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晚上的时候,偷偷用绳子送下去水,食物,还有牛饲料。等送下去了,在用草皮把盗洞口掩盖住。
白天的时候,我一般在平房里睡觉,我有个小望远镜,抽空就会拿着望远镜乱看,看看我们的篱笆墙有没有倒,有时一颗痣得空来替我,我就会出去转转,去找李静。
过了两个月,李静升高三了。
买了三斤鸡蛋糕,那天我照常提着鸡蛋糕去找她玩,结果刚到她家,我发现李静正抱着腿坐在床上,脸色很不好看。
“小静….你怎么了?我给你带鸡蛋糕了。”
李静俏脸煞白,她紧咬着嘴唇,死死的盯着我看。
她突然朝我扔过来一个枕头。
“项云峰!你为什要骗我!”
“王强都告诉我了!你根本就不是一中的学生!你甚至都不是我们顺德人!”
“你这个骗子!骗子!”她双眼通红的朝我喊。
我后退两步,手一哆嗦,鸡蛋糕掉在地上。
滚了一地。
第25章 开门
走出李静家,我有些失魂落魄。
终究还是没对她说出口,没敢说出口。
我不是什么一中高材生,我就是个盗墓贼,是犯罪分子,没有同龄人敢和我做朋友。
那时候李静看我离开的眼神,忘不掉。
“怎么了小子,丢魂了啊你?”回到山下的平房里,一颗痣正吃着苹果。
我苦涩一笑道:“没事,风太大,迷眼了。”
一颗痣单手托着苹果,她狐疑的打量了我一眼,噗嗤一声笑道:“毛都还没长齐呢,还知道什么叫失恋?赶紧忘了吧。”她笑的前仰后合。
我心里有气,便瞪了她一眼,“吃你的苹果吧,不知道情况就别乱说!”
我生气不是因为她骂我小毛孩,而是她让我忘了李静,一个好端端的人,能说忘就忘了吗。
不过当年qq空间里确实流行过一阵非主流照片,忧郁的眼神,凌乱的发型,照片加点小特效,在配上几个字,忘了爱。
往后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风平浪静,我没敢再去找李静,坑下老大老三喂的小牛犊一天天长大,我们给小牛喂的最好的饲料,它们长的非常快。
加粗的拐子针早就搞来了,这东西是老大找洛阳一位高手做的,大小,要求,完全符合我们的预期。
在下面的时候除了喂牛,三哥抽空就会拿上锤子凿子,在石门上敲敲打打,用了大概两个月的时间,终于在石门上敲出来一个牛鼻凹槽。
那天晚上,我们聚在坑下,一切准备就绪,每个人都面色沉重,因为今晚就是真干了,用这种天方夜谭的方式拉开自来石,能不能成功,全看今晚。
孙老大拍了拍小黄牛,不,如今已经不能叫小牛了,现在这三头牛只比我矮一点,已经很大只了。
可能是喂熟了,这头牛还伸出头来蹭了蹭孙老三。
“靠你了伙计,”他摸了把牛头。
一颗痣搞来的是当时市面上质量最高的登山绳,尝试了好几次,孙老大终于把拐子针通过门缝卡住了后面的自来石。
在牛鼻环上固定好拐子针,在绑上登山绳。
顺过来绳子先套在三头牛的脖子上,然后我们都捡起了剩下的绳子。
养牛百日,用牛一时。
孙老大把绳子背后,怒声咆哮:“拉!”
绳子瞬间绷直!
“拉!”
“拉!”
三头牛哞哞叫着往后拱,我和一颗痣一样,都使出吃奶的劲,脸憋的通红。
顿时,石门上落下来不少灰尘。
“坚持住!在加一把劲!”
“给我…..他妈的……”
“开!”
伴随着最后这声怒吼,身后的大石门传来一阵巨大的动静声。
反顶着地宫门的自来石,让我们拉倒了。
几人同时瘫在地上大口的喘气,孙老三在这暗无天日的大墓里住了几个月,他现在激动的都控制不住自己。
“成功了,成功了!”他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几个月的坚持,伴随着自来石拉偏倒塌,烟消云散。
没有了自来石,要想推开这座石门就很简单。
缓过来后,几人一起把手放在石门上,一用力,石门就被推开一条缝。
石门摩擦的声音,就像三千年前的编钟被敲响了,十分低沉。
推到能钻进去一个人了,我们停了手。
从这往里看,里面一片漆黑,我最先闻到一股香味,和第一次下墓时闻到的那种香味一样,不过这次的香味明显更重,扑鼻而来。
老大说过这种香味不是什么好现象。
晾了一会儿,确保里面空气流通后,孙老大带头,我们都钻了进去。
里面很黑,不过老大早有准备,我们点亮了之前准备好的火把。
火把举高。
“这…..大哥,这是什么?”我被眼前一幕惊的说不出话。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木头,准确的来说是很多打造好的木头,每根大概一米左右,数量巨大,何止千百根。
这些木头互相有规律的插在一起,高十多米,宽度更是二十米开外,一层套着一层,就像一只刺猬…….
每根木头的表面都有刷一种黑色的东西,看着像是某种防腐油漆。
那种楠香味就是从木头里传来的。
孙老三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木头山:“黄…..黄肠题凑…..”
没错,这互相插在一起,摞的像刺猬一样的木头山,就是姚玉门之前提过一句的黄肠题凑。
汉代的那种黄肠题凑,和我眼前的这玩意根本没法比,就好比拿拖拉机和法拉利来比,从气势上就输了,不在一个档次。
我们谁都没见过西周的黄肠题凑,若按照后来汉代的规格来看,这些木头的最中心地带,有可能就是墓主人的棺椁,换句话说,我们现在站的地方,就是先前在上面消失的主墓室……
这些木头互相插在一起,像面对的是个大刺猬,我皱眉问道:“三哥,这木头山挡在路中间,我们怎么进去?”
孙老三毕竟经验丰富,他想了想后说道:“云峰你先别着急,这东西肯定是工匠们人为做的,他们做完活要从里面脱身,肯定会有一条不易被人发现的路。”
说完话,孙老大举着火把,开始仔细寻找可以钻进去人的空间,我们也走进了点帮忙一块找。
刚才有些距离没注意到,走的近了,我忽然看到,黄肠提凑的一些木头上长了很多黑蘑菇,和家里吃的那种不一样,这些蘑菇形状怪异,蘑菇冠长的很像老人脸,都是皱纹,粗看下还有鼻子有眼。
一颗痣也发现了这种长在木头上的蘑菇菌类,他准备伸手摘一个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