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派盗墓笔记(1-4卷) 第44节

  一声枪响!
  程连苏倒地而亡!
  这场对决由于表演失败,自然而然的,朱连魁不战而胜。他的大碗飞水戏法,更是成了不解之谜。
  ……
  “被鸟开枪打死了?”了解了这段历史背景,我吃惊的问:“红姐,难道你说一百多年前的这个叫朱连魁的就是鹧鸪哨?”
  黑暗中我看不清红姐的表情,就听她说:“朱连魁虽然也是出身皮行,但他本人并不会玩鸟,也不是鹧鸪哨,不过,我听我父亲陈小黑谈起过,父亲说朱连魁有个小妾,这小妾姓叶,嫁给朱连魁之前曾是鹧鸪婆,只不过嫁人后就金盆洗手不干了。”
  想了这里面的种种道道后,我皱眉道:“红姐,是不是马戏团那个程连苏真能破解得了大碗飞水的秘密,也就是说,朱连魁害怕自己的秘密被暴露,所以才派他这个鹧鸪婆小妾,用鸟儿杀了程连苏,制造了一场枪走火的意外?照这么说,难道刚才小绺头身边的那个养猫头鹰的女人是姓朱?她是朱连魁和姓叶的这名小妾的后人?”
  红姐道:“事情没这么简单,我父亲生前说朱连魁此人极讲江湖道义,这种下三滥的事他绝做不出来,不过父亲说,程连苏枪走火死后,朱连魁一纸休书,休掉了这姓叶的鹧鸪婆,虽然这些事当年都发生在国外,国内知道的人很少,云峰你脑袋活泛,你仔细推敲下,应该能猜出来真相了。”
  我仔细过了一遍当年这段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有了答案。
  或许,当年朱连魁也想和程连苏真正的比试一场,看看到底谁是皮行第一!
  但他那个鹧鸪婆小妾,或许是怕自己丈夫输掉比试,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最后暗中用自己的驱鸟本事杀掉了程连苏。
  唯一的对手死后,朱连魁心灰意冷迈不开这道坎,最终休掉了鹧鸪婆。朱连魁和鹧鸪婆的对错不好判断,两位皮行高手之间或许惺惺相惜,叶鹧鸪婆这么干也是为了保护自己丈夫。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程连苏没有错,这人成了受害者。
  我又问:“红姐你之前吃下了鹧鸪婆的秘方指儿金,会不会以后还受那女人控制?”
  红姐拍拍我肩膀,叹了声气道:“会是会,但不是现在,鹧鸪婆想要控制我,和上一次的时间必须有间隔,指儿金里包的不是真金子,而是一种药,外面道上我认识几位南苗疆的黑苗,他们能帮我解决肚子里的指儿金,但前提是我们还能出去。”
  “能出去!”
  “我们肯定能出去的红姐,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可能是太累了,红姐心情低落,她叹气说:“这么多年来,我混迹在不同的盗墓团伙里,虽然心里不想承认,但其实我自己也知道。我父亲没把爷爷的本事传给我,他说女孩子家家的不能成天舞刀弄枪,父亲说现在日子好过了,旧社会的那些旁门左道已经没用了,我应该找个好人家,相夫教子才对。”
  话到这,红姐突然神情激动起来。
  他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若父亲将爷爷的煤马刀传给我!他就不会死的那么惨!没错!我只是一个女人!但若是我有爷爷的本事,若我会用煤马刀。我必提刀北上,杀上东北!杀上长春会!杀光那帮老不死!杀光当年害我陈家的那些人!”
  激动过后,红姐已经泣不成声。
  我认识她这一年来,从没有见她哭过。
  黑暗中,红姐埋头哭泣,她上半身微微颤抖起伏不定。
  这一刻,她不在是道上臭名昭著风流成性的一颗痣陈红,她只是一个受伤的女人。
  而我只是一个比她小十多岁的少年郎。我没什么本事,少年入行,我也从未接触过她口中所谓的江湖。
  黑暗中,我轻轻抱住红姐,希望能给她些许安慰。
  红姐爷爷是煤马眼镜陈,我在脑中想。这人到底是长个什么样?
  是不是一个带着圆边眼镜,手提煤马大刀的抗日秀才公?
  按照时间算,若此人还在世,年龄应该比小绺头还要大上不少。小绺头亲口说,说煤马眼镜陈单刀闯炮楼,一人杀光了鬼子一整个联队的指挥官。
  若这位高手还在世。
  我想,应不会让自己的小辈被人囚禁,受此委屈。
  第63章 药
  目前为止这件事牵扯进来很多人,小绺头介绍时说过,他说猫头鹰女人是什么小口金传人,并不是姓朱,而是姓温叫温云。
  二十多岁的鹧鸪婆,放到以前就社会那也是惊才绝艳之辈,看来小绺头身边这次集结了不少的高手。
  正在此时,地牢盖被人从上面掀开了。
  “下去!”
  “老实点,要是还敢跑,嘿嘿,看见你刚才朋友的下场了吧?”
  安研究员披头散发,她被人从梯子上推下来,随后上面那人又扔下来一个蛇皮麻袋。
  麻袋形状滚圆,不知里头装了什么东西,落地后还滚了几下,滚到了安研究员身边。
  “呸。”那人朝我们这边唾了口痰,重新盖上了盖子。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那么高,她被人从梯子上推下来,我有些担心,跑过去忙搀扶她。
  安研究员不停重复着一句话:“不该跑的,不该跑的,我们不该跑的。”
  “云峰你跟她说说话,她这是吓着了。”红姐看了安研究员的模样后直摇头。
  我知道这女人胆子很小,所以轻声安慰她:“你看看,是我啊,别怕,你那两个同伴去哪了?”
  五分钟后,她眼神清醒了几分。
  她颤抖着手,指向了那个被人从上面扔下来的蛇皮麻袋。
  疑惑的看了眼麻袋,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解开。
  这里面还包裹着一层塑料袋,我先用手摸了摸,只能感觉到是个圆球状物体。
  “什么啊这是?”撑着布袋口,借着微弱的光线,我定睛看去。
  “什么东西云峰?”看我呆住了,红姐问。
  蹬蹬的后退两步,我结巴着惊恐的大喊道:“人…..人头!”
  “是那个老许的人头!”
  可能是我的话刺激了安研究员,她此刻不住的摇头碎碎念:“马上该我们了,马上该我们了,下一个就轮到我们了……”
  “李争呢!”
  “死了,死了,都死了,”安研究员痛苦的盘腿坐在地上,她眼神惊恐,像看到过什么吓人的东西。
  “活生生的一个人,几小时前还好好的…..”我脑海中浮现出白大褂李争的样子,这人还和我约定过,说要是我们都活着出去了,让我去香港铜锣湾的时代广场找他。
  没想到,几个小时候后,竟然……
  红姐沉声问安研究员:“我问你,这两人是谁杀的,是小绺头?他费那么大力气找你们过来,还费财费力的运过来那么多医学仪器,没错,你们是害怕逃跑了,可就算这样,你们也对他有大用,他们怎么会杀人?”
  “难道…..”红姐看着安研究员狐疑的问:“难道他们的死另有隐情?”
  “你肯定知道什么!”
  “快说!”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我求求你不要问了……”安研究员不停薅自己头发,一薅一大把。
  黑暗中,红姐起身。
  她走到安研究员身前蹲下。
  “抬头看着我。”
  安研究员眼神迷茫的抬起了头。
  “啪!啪!啪!”红姐用足了力气,连续扇了她三个响亮的耳光。
  耳光声音响亮,我听的都疼。安研究员嘴角都被打出血来了。
  红姐冷声说:“清醒点儿了没,要是还不够,我不介意帮忙在多来几下。”
  被打的嘴角流血,安研究员哭哭唧唧的说:“是药,是尸体,尸体咬死了老许,是泡在水里的尸体。”
  “说清楚点!什么药!尸体是什么!是谁的尸体!”红姐不依不饶的厉声呵斥。
  我下意识往裤兜一摸,冰凉的触感传来。
  把东西掏出来,是一个装着淡蓝色液体的玻璃瓶。
  “药?是这种药?”我举着瓶子问。
  看到小玻璃瓶内的淡蓝色液体,安研究员瞳孔瞬间放大,他身子发抖不停点头。
  我皱眉问:“你不是说这东西没用吗,还是个半成品,还说什么以现在的技术,根本不可能实现。”
  “不,不是的,我们错了,老师错了!老师就不该派我们来顺德!”
  她指着我手中的玻璃瓶,颤声道:“那,那不是人世间的东西,那是妖怪的!”
  “什么东西?妖怪?”同伴死在她面前,我以为她受了刺激开始说胡话了。
  见我和红姐不以为意,安研究员突然像发了疯,她趁我不注意,猛地把玻璃瓶从我手中抢了过去!
  “别过来!”她举着玻璃瓶大喊。
  伴随着她的动作起伏,玻璃瓶内的那些淡蓝色液体左右摇晃,感觉有可能会随时洒出来。
  “退后!我让你们亲眼看看!你们看过后就知道我不是疯子,我说的都是真话!你们要相信我!”
  “你不要激动!被瓶子先放下来,我们信你!”
  安研究员丝毫没听进去劝说,她自顾自的走到了装着老许人头的麻袋前。
  打开麻袋,安研究员双手颤抖,颤颤巍巍的把麻袋里老许的人头平端了出来……
  一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年轻女人,双手高举,正端着一颗刚死不久的人头,这一幕显的恐怖诡异至极!
  安研究员用牙咬开玻璃瓶瓶塞,她扒开老许的上嘴唇,往他嘴里滴了三滴淡蓝色的液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安研究员平端着人头,颤着声音说:“你们快看!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她话音刚落,随后发生的一幕,看的我全身鸡皮疙瘩都炸起来了!
  只见,老许的眼球突然动了!这可是一颗死人头!
  死去的老许眼睛只剩下眼白,我和红姐真真的看到了,老许的白眼球上下左右的来回乱转,他像是个刚出生的婴儿,在好奇的打量周遭事情。
  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三分钟,随后恢复如初。这颗人头一动不动,眼睛也不会转了,和之前的没什么区别。
  “信了!我们信了!你赶快把这东西放下来!”
  安研究员手一松,老许的人头咕噜噜的滚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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