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派盗墓笔记(1-4卷) 第182节

  “砰!”
  辫子男一枪打在了朱宝扣肚子上。
  朱宝扣闷哼一声,捂着肚子不停的大喘气,鲜血顺着他指头缝往下流。
  做完这一切,辫子男又把枪口平移,对准了坐在轮椅上的老学究。
  “别。”
  老学究跟刚睡醒一样,他坐在轮椅上举起手道:“你们也知道,我都没找人,自始至终都没想过要争东西,我一把老骨头了,要再多的钱也花不上。”
  “哦,对了,你们放心,”老学究说完补充道:“我回去后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好好想想,东西已经到手了,杀了我对你们没有半点好处。”
  看着轮椅上行将就木的老学究,九清水皱眉想了片刻,最后没有选择动手。
  至于毫不起眼的把头和我们一伙人,九清水只是扫了一眼,或许在他心中,我们这伙人对他最没威胁。
  天亮时分,九清水的人离开了,这伙人带走了泪佛,烧了留下的所有帐篷,又让人把死掉的尸体埋在了沙坡上。
  就在后半夜,这短短的几个小时之间,局面大变,一直满口规矩讲仁义的九清水,却突然下了最狠的手。
  我一直没敢说话,那是因为我快吓死了,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我怕会被突然搜包,若是那样,包里的妙音鸟就会发现。
  还好,着急离开此地的九清水,选择忽视了我这个不起眼的小散土。
  小米一直抹眼泪,廖伯腿上被打了一枪,血止住了,但廖伯的状况不怎么好。
  等九清水一伙人离开,把头这时突然开口说:“老友,我们还有多长时间。”
  老学究看着把头笑了笑,他也没让小凯扶着,而是自己突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站的笔直!
  老学究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双手背后,看着九清水那伙人离开的方向,淡淡道:“显声啊,事情虽然出了点岔子,但结果和我预估的差不多,我们的协议依然有效。”
  “另外,”老学究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说:“年轻人,希望我活着的时候不要在见到你……”
  这时,小凯看了看时间对把头说:“你们还有一个小时时间,往西走,两个月以后出阿拉善上国道,上国道后可以去兰州落脚,也可以去榆林,银川不能去。”
  把头点点头,弯腰向老学究拜了拜说:“既如此,那我们就走了,您保重身体。”
  老学究笑着摆摆手,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显声,我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黑还是白了。
  ……
  上午8点,腾格里某处。
  “快走,廖伯换人背,”把头满头大汗,一直在催促。
  我们提着几个大包跑了一路,已经累的气喘吁吁,豆芽仔背着廖伯满头是汗。
  我喘气说:“把….把头,休息十分钟吧。”
  “不行,不….不能停。”把头看了眼身后,同样喘着气说:“不安全,不敢停。”
  老学究隐藏的真实身份比较敏感,这老头现在还活着,都超一百岁了,一些具体的事儿我也不敢说,等哪天等他死了我在说,我估摸着应该快死了。
  老学究给了我们一个小时时间逃跑,他让我们往西边儿跑,并且告知我们,要在阿拉善藏两个月,等两个月风平浪静之后才能离开阿拉善上国道,还说银川不能回,要么去兰州,要么去榆林。
  要藏两个月,这么多人吃什么喝什么,我问把头藏哪里去,把头告诉我三个字:“去据点。”
  “据点”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代号,就是说的阿拉善那个废矿坑。
  我很不解,因为矿坑里已经没什么吃的喝的,我们上次藏那里头等廖伯,几乎已经把东西都消耗完了。
  没物资怎么藏两个月,吃沙子?
  把头听了我的担忧,微笑不语,说藏两个月不保险,最好等三个月,至于物资,等到了就知道。
  从营地这里到废矿坑,我们向西绕路,多走了十几天,到最后几天没水没吃的,是硬抻着走过去的。
  我嘴唇干裂,心灰意冷,渴的尿都尿不出来,我不知道以如今的条件,要怎么在矿坑里躲两三个月。
  我记得那天是接近中午到的,天上有大太阳,比较热。
  我老远看到废矿坑那里搭了个蓝色的棚子,棚子周围拴着几头骆驼。
  趟着沙子,我们步履蹒跚的一步步靠近过去。
  棚子底下有几把躺椅,姚文忠和姚文策带着墨镜躺在躺椅上,正在闭目养神。
  见我们走过来,玉姐摘掉墨镜,笑问:“旅途怎么样?”
  “口渴了吧?”玉姐递给我一杯水。
  我当即接过来咕咚咕咚狂饮,是橘子粉冲的饮料,甜甜的。
  矿坑里物资丰富,有吃的喝的,还有冻着的牛羊肉,泡菜,方便面,火腿肠,各种饮料,烤串用的炉子,有新被褥枕头,还有打发时间看的报纸杂志等等…….
  原来…..
  把头从最初开始,早就计划好了一切,一直想到了最后一步。
  姚师爷这帮人,根本不是来帮我们挖土打洞的。
  而是成了我们的后勤。
  谁能想到…..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事情真相。
  而这些人,后来给把头起了个外号,叫他,“银狐”。
  就像当初在顺德,把头提前两月买来雷管,炸塌了山洞,把小绺头坑了。
  最终结果。
  这场持续了数月的黑水城回关之战。
  把头骗了老学究在内的所有人。
  成了最后的赢家。
  第160章 榆林卖鸟
  两个月后。
  “云峰,收拾好了没。”身后传来把头的话声。
  我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总觉得有些陌生。
  头上带了顶鸭舌帽,冲锋衣领子高高竖起,面颊消瘦,带着大墨镜盖着小半个脸,另外,我感觉自己好像长高了点儿,不是有句话说二十三窜一窜,我还没到二十三,估计还能窜。
  豆芽仔双手端碗,呼呼吃着挂面笑道:“峰子啊,我怎么看你这身打扮都不像好人。”
  我摇摇头,跟着把头出了门。
  离开阿拉善已经有两月了,年关将至,我们现在落脚的地方在榆林,有可能会在榆林过年,还有很重要的一件事,能不能过个好年,得看兜里有没有钱,要是没钱,这年过得不踏实,总觉得今年白忙活了。
  把头是很喜欢妙音鸟的,他有时会单独拿出来看,一看就是一整夜,我也经常看,也是无意中发现一件事,妙音鸟从屁股后面看,看到的是羽毛和高高隆起的后背,从侧面看又看不到人脸,因为被两扇翅膀挡住了。
  也就是说,从后面侧面看,是一只肥鸟,而从正面看,又变成了一个人,很神奇,像是古代工匠们特意做的,我估算过,如果人头,人手,翅膀,和鸟身有一厘米误差,那就不会有这种效果。
  把头时常说的一句话。
  过我眼既我有,除了我们团伙自己,还有十几个人等着分钱,我们就是再喜欢也得出手啊。
  这东西非常难出手,上拍是根本不可能的,估计刘元宁都吃不下,因为不想卖到国外,在找买家上把头动用了好多人的关系,最后约了一个人。
  当初来银川买阿育王塔的三名买家,其中有一个女的,这女的背后有人,她背后的背后还有人,这人到了榆林,把头上礼拜已经和这人谈了两次,这次带我过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的腰包会在次鼓起来。
  嗯……
  对银川这座城市,我留下了很多回忆,当离开久了在次去到银川,在次回到至尊宝和紫霞仙子对视的土城墙上,心里会感觉很复杂,也就像电视剧中的主题歌唱的那样,一生所爱。
  对大西北的内蒙阿拉善,如果用一首歌形容,就是赛马。
  而对于当年才刚刚开始发展的榆林,用一首歌形容的话,应该是九儿。
  黄土高坡红高粱,唢呐一响吹哭人。
  那时候的榆林刚刚成为地级市不久,榆林和安康,商洛,被外界称呼为三座最不被看好的城市。
  宝鸡,汉中,西安,甚至连渭南和铜川都说榆林不行,说榆林你怎么这么穷,还能不能行了,能不能支棱起来。
  20年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现在在看。
  当初满地都是的小平房不见了,窑洞也越来越少了,家家户户住洋楼,而榆林的gdp在全省排到了第一第二,市里有钱,搞十五年免费教育,免费医疗,神木一次性捐款几十亿,榆林人牛起了。
  榆溪河贯穿榆林,印象中当年榆溪河的水非常清,河里有黑色的鱼,周围到处都是小平房和骑着自行车的人。
  我和把头到了上船的地方,那里有个卖煎饼的煎饼车,车上贴了很多动画片小糊涂神的贴纸,估计是家里小孩贴的。
  摊煎饼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姐,把头走过去就开口道:“老板,来一套煎饼。”
  大姐道:“要脆饼不,加不加辣条,还能加鸡蛋王中王。”
  这时把头压低帽檐说:“一套煎饼果子,给我加八十八个鸡蛋。”
  一听要加八十八个鸡蛋,大姐表情立马警觉起来,她佯装着舀了一勺面糊糊,低声道:“加不了八十八个,加六十六个行不?”
  把头摇摇头,说我就要吃加八十八个鸡蛋的煎饼。
  大姐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擦擦手,跑到一旁打电话去了。
  在河边儿等了十多分钟,过来一条小船,靠岸后船夫招招手,我和把头跳上了小船。
  路上船夫一句话都没说,也没问我们要去哪,我问把头这是要去哪,把头回过头来告诉我去见买家。
  不知道船夫是不是没吃饭,小船走的实在是慢,划了大半天,下了船我们又走路又坐车,最后到了一个叫东山的地方。(有可能叫东沙,记不清了。)
  东山那里连着长城的镇北关,当年那片都是窑洞,平房都少,很多家都在长城墙下挖窑洞居住,看起来很穷。
  东山那儿有个小卖部,划船的有手机不用,到了地方后用小卖部的座机打了电话,他打完电话后又带着我们走。
  就像豆芽仔说的,我这身打扮像坏蛋,东山的好几个小孩一直看我,他们在地上挖个小坑,在玩玻璃弹,玻璃弹滚到我脚下,让我一脚踢没影了。
  一连上了四五个大土坡,最后船夫把我们带到了一处窑洞前,窑洞有门,半掩着,我听到里头传来断断续续的琵琶声,不知道是人弹的还是放的音乐。
  船夫推开大门,摆手躬身道:“二位请,老板早已恭候多时。”
  进了窑洞,我才发现这里头别有洞天,不同于路上看到的其他窑洞,眼前这个窑洞空间非常大,没什么杂七杂八的锅碗瓢盆簸箕扁担,有很多干净的实木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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