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派盗墓笔记(1-4卷) 第278节
门口突然传来了老人说话声。
我慌乱的从沙发上跌下来,立即起身。
是老人张慧突然回来了。
白睫琼头发乱糟糟,她从沙发上坐起来,看了眼自己奶奶,又吐了。
“怎么喝成了这样?一屋酒气。”
老太太把布兜放在鞋架上,走过来,一脸心疼的帮白睫琼轻轻拍打后背。
“小伙子,是你送我孙女回来的?”
我说是,她喝多了。
“哎….你来帮我,把小睫扶到里屋。”
我帮忙把人扶到里屋床上,老太太帮忙脱了鞋,又帮忙盖上被子,她对我摆摆手,意思是我们出去。
简单打扫了地板上白睫琼吐的,老太太从饮水机里接了杯水,递给我说:“小伙子,我这孙女自小跟爷爷亲,老头子突然走了,她有些放不下,过个一年半载就好了。”
我点点头。
看她穿的严实,又提着包,我便问:“这么晚了,您是去哪了?”
“我啊,我去南山上的菩萨庙了,要赶在年前烧头香,本来今天晚上没准备回来,突然想起来忘拿了东西,就回来拿一拿,马上还要走的,不在家住。”
老太太说话时看我的眼神很慈祥,脸上也始终挂着笑。
“您是白老板奶奶,我叫阿婆您不介意吧?”
她笑着点头,说自然可以。
“那….阿婆,我想打听个人,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打听谁?”老太太拿起杯子准备喝水。
“王小琴。”我突然开口。
我看的仔细。
就在我刚说完时,她拿水杯的手指轻微颤了颤,转瞬又恢复正常。
老太太喝了一口水,看着我说:“小伙子,你说的是哪个王小琴?”
“西北国棉二厂,当年厂里的科普委员组组员,王小琴。”
老太太皱眉想了半天,才开口说:
“好像有点印象,时间太长了,那个厂里的王小琴都死了几十年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个人?”
老太太说话时面色平静如水,看不出一丝一毫慌乱。
联想到把头之前提醒的话,我心里咯噔一下。
想想,若是一个正常人,突然被别人问起一个几十年不见的人,会能这么快想到?当然,我也不能排除是老人记忆力好。
当年见过铁佛的当事人基本都死了,除开兴爷,要说还有谁知道铁佛下落,可能就只有眼前这位张慧兰老太太。
“阿婆,那您对这个王小琴还有什么印象?”我问。
老太太看着墙上挂的表,想了半天后摇头:“我只知道当年她是上吊死的,后来也没埋在厂里,听人说尸体被家里人赶来牛车拉走了,至于她长什么样…..我已经记不清了。”
“时候不早了,我还要赶回山上,要不然烧不了头香,小伙子我看你人不错,我孙女交给你我也放心,你帮忙照看照看。”
老太太说完话,提起小布兜便出了门。
听着下楼脚步声,我眉头紧皱。
快步跑回里屋,看白睫琼还在盖着被子熟睡,我轻轻带上房门。
这屋里估计没什么东西,我跟着后脚下了楼。
晚上老小区没什么人,也没有门岗,整个小区一片黑灯瞎火,只有小区出口那里有盏路灯。
我看老太太停在了路灯下,她等了几分钟,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
过了一会儿,迎面又开来一辆出租,我忙挥手拦车。
“是你?我以为你去别的地方拉活了。”
也是巧,我伸手拦停的这辆出租车,就是之前送我来的那辆。
司机笑道:“都跑到这儿了,刚拉了个顺路活,兄弟你要去哪?”
我说几分前刚过去一辆出租车,尾号是27,看看能不能跟上去,要是找不到,你就把我送到南山上的菩萨庙。
“去哪?”
“菩萨庙?”
司机想了一会儿,不确定的开口问:“兄弟,你说的….是大南山?山上的韦陀菩萨庙?”
“难道还有别的菩萨庙?”
司机摇头,“那倒不是,就一个,可这么晚了你去那里干什么?那庙好多年都没什么人去了,我们本地人都不去。”
我疑惑问:“不会吧….我前段时间还听到山上放炮仗了。”
“真的啊,”司机说:“我从小在咸阳长大,我还能不知道?那庙早破了,我那时候当兵回来去过一次,就一个老和尚住山上看庙,听人说街道每月给人40块钱,现在的年轻人,谁还去那里烧香啊。”
“你真要去?路可不好走啊,也挺远的。”
我说现在就去,快走吧。
司机点头没在说什么,发动了车子。
老太太坐的那辆出租车没追到,路上我跟他闲聊,知道了这司机叫胡利群,他以前当兵的,当了七年兵,转业后在山东葫芦岛待了两年,后来又去了北京当保安队长。
这哥们也是有故事的,有个事我不知道,是他跟我说的。
他97年在北京的xx银行当保安队长,那时候银行保安待遇挺好,后来出了一件事他就不干了。
他说97年上班的时候碰到了抢银行,我忘了他说的是在安贞里还是在太阳宫,反正劫匪开枪打死了两个人,一名他手底下的保安和一名安全主管,直接被爆头了。
我好奇,我说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么大的事难道不上报纸上电视?
这哥们笑着说:“这有什么想不通的,有人怕影响不好,就不让报呗。”
想了想,我认同他这句话。
要不你看,彬塔地宫被盗,那批文物被三次转手卖到浙江,卫小刚400万卖出去,最后一手价是2900多万,那可是在零几年的价,追回来以后都报导这件事了,而作案主谋只认定了一个卫小刚,其他什么都没提。
如果不是当年亲眼在广场围观看过热闹的人。
谁会知道,盗洞里死了好几个盗墓贼。
都不知道有水泵婷婷这个人。
第264章 荒山遇老僧
上南山现在有好几条路可以上去,比如,现在可以直接从开元广场建的大台阶上去。
那时候还没有开元广场,要想上南山只有一条路,而且车只能开到山脚下。
就那条小路,还是山上种苹果的果农自己修的,可想当时南山那里有多偏僻。
我们走的夜路,司机胡利群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山脚下。
路上我看到了一辆出租车往回返,和我们车擦肩而过,车牌号尾数是27。
到山脚下停稳了车,司机说:“你有手电没兄弟?这黑咕隆咚的你怎么看路?”
我说我还真没有,出门没带。
“那你用我这个。”
他从脚下包里掏出一把手电筒。
“那谢谢胡哥了,我怎么还你?要不我给一百块钱吧,当我买的。”
“哎,什么买不买的,你还回去不回去了?这里清净,连开了两个夜班有点困,我在山脚下眯一会儿,等等你。”
我说好,我等下还回去。
就这样打了招呼,我关上车门拿着手电开始上山。
冬天晚上不光冷,山上水气也大。
这条山间小路荒草横生,走到半山腰隐隐起了雾气,我打着手电站在半山腰回头看了看,感觉这里和夜幕下的咸阳市就是两个世界。
“把头,你睡下了没?”
“云峰啊,我刚躺下,近来事太多了,我睡也睡不安稳,你那边怎么样了?”
我看了眼山顶说:“把头,真就像你猜的,白睫琼奶奶可能有问题,我准备跟她两天看看情况。”
“嗯,你机灵点,我之前漏了一件事,田三久可能会发现,如果他发现了,或许下一步会走在我们前面,现在就是在比赛,我们要快。”
“你说的什么事把头?”
“哎….”
把头叹了声,道:“王兴贵不怕死,他是死也不会开口,但我忽视了他一个弱点,根据消息,田三久可能在找王小琴埋在哪。”
“以田三久的行事手段,如果找到了,他把王小琴头骨挖出来当碗用……你说,王兴贵会不会开口?”
听了这话头皮发麻,我知道田三久真敢这么干。
“把头,把头?”
正说着话,我手机突然黑屏关机了,在次开机,显示只有一点点电了。
收好手机,我打着手电继续向山上走,路过苹果地的时候,我看到地里扎了几个草人,稻草人头上套着白塑料袋,被夜风一吹,呼呼响。
爬山很累,我体力没鱼哥好,当下感叹,这老太太体力太好了,这么大年纪半夜还来爬山,不知道是不是她惦着脚尖,从山脚下飞上来的。
上了山,我看到北边儿不远处有座小庙,庙里可能没电,两扇破门关着,又黑又安静。
走到庙门前,我刚准备伸手敲门,转念一想,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