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派盗墓笔记(1-4卷) 第446节

  “说的没错。”
  老人称赞道:“这地下的确有个汉墓,我儿子和儿媳妇,就死在了这墓里。”
  “因为盗洞塌方?”我小声问。
  老人点点头,回忆说:“可能冥冥之中有联系吧,记得那天也是下着大雨,我儿子预估盗洞能顶住,不会塌,可最后…..还是塌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顿时有了疑问。
  李鸭子后代可以说是盗墓家族,代代相传,经验丰富,连我这个刚入行几年的半新人都知道,下雨天下墓是大忌。
  就算打直上直下的垂直盗洞,就算用了豁口板做支撑,如果雨一旦下大,盗洞这里就变成了个进水口,非常的危险。
  这时候,盗洞墙上的土会开始变软,一块一块往下掉,最后会整个塌了。
  我以前研究过,这是盗洞结构的问题,方盗洞更容易塌。
  古圆近方,民国以前没有洛阳铲,挖出来的盗洞都是圆形的,相对之下更稳定。
  不信就去看看,现在能留下来的,最多的就是以前的老盗洞。
  “李爷,那后来你儿子的尸体没运出来?”
  终于点着了纸钱,他起身摇了摇头说:“没有运出来,因为儿子最后喊的一句话,是不让我下去。”
  “说墓里有东西。”
  “有东西?什么东西?”我疑惑问。
  李爷用树枝推了推纸钱,开口就说了两个字。
  粽子。
  第186章 粽子百科
  “粽子?”
  我被这两个字吓了一跳。
  深夜雨越下越大,雨水淋到了头上,我都没反应过来。
  咔嚓一声炸雷!
  “不是。”
  我抹了把脸说:“李爷,你说的粽子,是咱们吃的粽子?还是说棺材里的粽子?”
  “是毛粽子。”老人淡淡的说。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脚下的杂草黄土,心想毛粽子是什么?没听过。
  这时小萱靠过来,抓紧我悄悄问:“云峰,这里真有粽子?我有点怕。”
  “别怕,没事。”
  凡是干盗墓或者干考古队的,都听过粽子这两个字。
  我们说的粽子主要有三种,分别是“湿粽子”,“霉粽子”,“咸粽子”。
  我给你们说说,粽子是什么。
  并不是说粽子就会动,就会跑。马王堆辛追和汉代女尸凌惠平就是湿粽子,指皮肤有弹性,手指按下去能回弹上来,身体内有水分,上半身黏不拉几的。
  尸体那种黏不拉几的状态,就和端午节吃的粽子一样,想想,剥完粽子叶,里头大米就是黏不拉几的,是不是粘牙,拉丝儿?就是那种感觉。
  凌惠平女尸棺材里全是棺液,考古队捞出来一层一层剥掉十几层包裹着的丝绸。
  这一看不得了,是个大美女!
  瓜子脸,鼻子挺,栩栩如生的双眼皮,还有诱人动人的樱桃小嘴。
  放到现在,就是天然的网红脸,她就是个湿粽子。有兴趣的可以去网上找图看看凌惠平刚出土的样子。
  “霉粽子”,最近一次出现是在晚清时期。
  孙殿英去盗墓,地宫陪葬有五具尸体,其中一个就成了“霉粽子”。尸体不烂,身上都是大片大片的“硬块霉斑”,有人说有毒,谁碰了身上也会长霉斑。
  考古队的说法是死者生前有长达十几年的肠胃病史,后来转换成了结肠癌,一直在常年服用某种土方草药造成的死后长霉斑。
  还有个“咸粽子”,我没见过,把头说他见过一次,在内蒙活动的姚师爷见的更多,其中姚师爷更是见过咸粽子中的高等级,那种叫“帝羓(ba)”。
  有说法,内蒙一带以前属于辽国,契丹人常年有腌肉腌鱼的习惯,他们从腌渍中得到启发,在处理尸体时会剖开肚皮,去除内脏,沥去水分,然后使用加了香料的粗盐腌透,制成“咸尸”。
  腌一个人要用近六十斤粗盐,所以非常非常的咸!
  我打个比方吧,如果你咬一口咸尸,可以吃下两个馍都没问题。
  宋代人的《虏廷事实》书里说:“其富贵之家,人有亡者,以刃破腹,取其肠胃涤之,实以香药盐矾,制成咸尸,可存千年。
  辽国这种做法有等级之分,最高级是帝王尸,那个东西就叫“帝羓”。
  这是我知道的几种,当下心中不解,又问老人“毛粽子”是什么东西。
  柿子树下,纸钱烧的差不多了,还剩一点儿已经被雨水完全打湿,点不着。
  老人起身,脸上落寞之色尽显。
  他说:“小项,你还太年轻,这天底下你没见过的东西还很多,如果你一直干这行,等你岁数大了就知道了。”
  他又转头对李元宝说:“小宝,我看这雨今晚怕是停不了了,你爹娘知道你今天成家了,你和小霞回去吧,小项,你们一起走。”
  李元宝一脸惊讶,打着伞问:“爷爷,你不跟我们回去?”
  “不了。”老人笑着说:“今天日子特殊,我留下来多陪陪他们,天亮你再来接我就行了。”
  “哦….那好吧。”
  李元宝不敢不听话,当下提起来空篮子,招呼我们下山。
  我们出门时没想到会下这么大雨,只带了雨伞没带雨衣。
  骑摩托车一把伞根本不顶事儿,淋了个落汤鸡,小萱干脆直接收了伞。
  瓢泼大雨,哗哗下。
  “慢点!慢点!”
  “云峰你慢点!看不见路!”小萱搂着我腰,吓的连连惊呼。
  我骑着摩托说:“放心吧,开车我不行,可骑摩托我是专业的,摔不到你。”
  不是我吹牛逼,我骑摩托车技术可以,还会漂移,再烂的山路都能骑。
  一路颠簸,衣服湿透,尽感柔软。
  我正专心的看路,忽然一阵吃痛!
  痛的我猛踩两脚刹车!
  “要疯啊你!干什么!”
  小萱抹了把脸说:“刚才听到有粽子,人家害怕呀。”
  “你害怕你抓我干什么?”
  小萱又说:“掏鸟窝。”
  “可千万别闹了,下这么大雨,刚才骑着车多危险?差点我就撞树上。”
  小萱连连点头,说不玩了。
  12点多才回去,把头给留了门。
  悄悄推门进去,西屋黑咕隆咚,估计豆芽仔和鱼哥已经睡下了。
  “帮我拿条干毛巾。”
  “给。”
  使劲用毛巾擦干头发,又简单洗了下换了身衣服。
  没开灯,我坐在椅子上抽烟,想事儿。
  墙上的表到一点半,雨势见小了。
  “云峰,你看我穿这件怎么样?”
  我抬头说:“看不见,黑咕隆咚的。”
  “呼…”
  摁灭烟头,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当下直接打开柜子,翻找出来雨衣。
  “你还要出去?去哪儿?”
  “我很快回来,去趟厕所,很晚了,你赶快休息吧。”
  带上门,出来批上雨衣,我踹着了摩托车。
  总感觉不对劲儿。
  另外,其实我这人还有个坏毛病。
  我喜欢跟踪别人。
  骑车原路返回,到地方停好车,又打着手电上了山。
  上了山,凭记忆穿过树林。
  定眼一看!我赶忙关了手电。
  歪脖子柿树那里,有好几把手电光晃来晃去,还能看到几个黑影。
  “果然….我就知道有问题…..”
  心里嘀咕了一声,我猫着腰往前靠近,最终藏在了一棵大树后头,探头向外看。
  “跪下!”
  “爷!李爷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