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派盗墓笔记(1-4卷) 第510节

  他没接我递过去的七匹狼,而是掏出给了我根硬包短嘴峨眉山,这烟当时可不便宜,比软玉溪都贵。
  “呵呵,怎么这么看我,这烟都是前年你们这帮搞文化的人送的,我可舍不得买这么贵的烟。”
  点了一根,他停下脚步说:“王教授(把头)说过,你们不是想找那种很高的石头塔吗?”
  “对!你知道具体在那儿?”
  他吐出一口烟,摇头说:“小伙子,我不知道准确位置,但我知道大概位置,或者说,没几个人知道准确位置。”
  “什么意思?”
  我没听懂,豆芽仔也好奇过来听。
  他眯着眼道:“我们那里,老一辈木雅人都知道传说,说在弥药山最深处有个地方常年有大雾,大雾中有座石塔,石塔高五百多米,高度已经碰到了天上的云,塔上有二十多扇小门,门里有人向下射箭,凡路过靠近的人,都会被天上下来的箭射死。”
  “卧槽!”
  豆芽仔惊呼:“五百米高!那比爱妃塔还高!假的吧!真要那么高,孙悟空都飞不上去!”
  我说:“滚犊子,你不知道别乱说,什么爱妃塔,那是爱妃儿铁塔,在国外,可能有四百多米高。”
  这就是木雅人的传说而已,想想便觉得离谱,五百米高?
  几百年前的西夏时期哪有这种技术,所以我压根不信,在说了,要真有这么高,我们不用找了,出了成都火车站就能看见。
  “福叔,那你刚说你大概知道在哪儿?”
  “嗯,是啊。”
  他扔掉烟头,往上颠了颠背后的竹筐,笑着说:“大概走三天,到独龙河上流能看到一大片天然盆地区,下去就是狼谷,那里非常大,随处能见到一种人工锻打过的薄石片儿,数量成千上万,可能是以前建塔剩下的原材料。”
  “不过,在往深处……就没人去过了。”
  第14章 叫声
  走了一夜,日出时分。
  “嘘…..”
  豆芽仔指了指前方不远处,悄声说:“看,那是只大鸽子吧?怎么这么大?要不咱们抓住吃了吧。”
  确实像是一只大白鸽落在地上,我看,最少有半米大。
  “喔!喔!”
  老福叫了两声,丢过去个石块儿。
  大鸽子立即钻到了草里消失了。
  “这不是鸽子,这是藏马鸡,可不能吃啊,是保护动物,”老福说完看了看周围,又说:“看到这东西,证明咱们已经进到了弥药山外部了。”
  “这里向北走能通到雪山,向南走则是一望无际的荒芜之地。”
  “王教授,从现在开始咱们得小心了,尤其睡觉的时候,因为这里不单有猞猁、金猫、兔狲、藏马鸡,还有野驴野狼,有句话我之前想问还没问,你们来前带喷子了没?”
  “喷子?”我明白了,他说的是猎枪。
  我摇摇头说没带,我们只有刀。
  “光有刀怕是不安全……”
  老福放下竹框掀开布,伸手拿出来支三八大盖,枪柄处缠了油汪汪的绒布。
  这枪看起来有些年头,像抗战时期的老古董。
  他颇为自豪,介绍说:“这是我爷爷传下来的,别小看它,最少打死过十来只野狼,进山必须得有把这玩意儿防身。”
  走了一天,没什么事儿,在树林里我确实看到了好几种见所未见的动物,比如,有个东西头上立着一撮毛,像猫又不是猫,不知道是什么。
  晚上露营,吃完干粮钻进帐篷睡觉,老福说他守夜,让我们都去休息。
  昨天没睡,都很困,没多久我便迷迷糊糊了。
  正睡的香,忽然,我听到外头传来类似“呼….呼…”的声音。
  不是人在打呼噜,更像某种动物的叫声。
  我立即钻出来。
  只见,老福站在火堆旁,他手卧喷子,眼睛死死盯着林子深处看!
  鱼哥也听到“怪声”出来了,皱眉问:“这是什么叫声?”
  “哈挫挫!瓜惜惜!”(一种土脏话。)
  老福紧张道:“是黑瞎子,弥药山西边儿有这东西,怎么跑里来了!听声音离不远,可不敢睡了!赶快!把人都叫起来!”
  我还没见过熊,更别说野生的,才知道熊是这么叫的。说不怕假的,包括经验丰富的向导老福,谁都怕,都说黑瞎子吃人肉。
  “呼…..呼…..”
  很快,这声音又来了。
  这次听的更清楚,声音更近!就是看不到在哪里。
  小萱脸色发白,她从后腰处摸出把锋利的匕首,紧紧攥在自己手中,借此壮胆儿。
  “砰的一声!”
  老福朝空中放了一枪,满脸紧张,他突然用很大的声音唱起了歌。
  “哎呀….嘿!嘿嘿嘿!”
  “三月三!伊春腐乳装小瓶儿哎!大姑二姑放一边儿哎!二姑家的老汉想偷吃哎!大姑让他滚一边儿哎!”
  “快!”
  老福唱完,立即回头大声说:“黑瞎子就在附近不远!你们所有人大声唱歌!或者大喊大叫!敲盆子都行!能弄多大声就弄多大声!”
  “快啊!一会儿该来不及了!”老福神情奥严肃,大声催促。
  豆芽仔立即开始嚎叫瞎唱,我们几个男的,也开始跟着老福大喊大叫。
  小萱找了两个烧水用的盆子,她像打镲一样,咣咣的拍,搞出来的声音很大。
  “别停!在大点声儿!”
  于是乎,出现了非常奇怪的一幕。
  一帮人又唱又叫,各喊各的。
  伴随小萱卖力的咣咣敲盆声,我们像是支五音不全的杂牌乐队。
  半小时后,我嗓子都快冒烟了,老福一挥手,我们都停了,伴随着的各种噪音,戛然而止。
  仔细聆听了一会儿,听不到先前那种“呼呼”的叫声了。
  老福松了口气,擦汗说:“黑瞎子最怕人多噪音,应该是被吓跑了,不过保险起见,在加一个人守夜。”
  “我来,我觉少。”
  “嗯,那其他人都先回去睡。”
  两个人围着火堆守夜,怕困,我们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老福开始还用烟提神,到了后半夜三点多,他像小鸡啄米,双手放在膝盖上,头一点一点的。
  这时我悄悄起身,绕过他,向他身后走去。
  那里是他的竹筐,大竹框不分白天黑夜,都用雨布麻绳盖的严实,我一直想看看竹筐里带了什么?
  是有点儿不人道啊?
  偷看别人隐私,但我好奇啊。
  蹲下来,我伸出手,去解麻绳。
  “喂…..别动它…..”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我肩膀上。
  背后传来道冰冷的声音。
  我慢慢转头,看到老福神色冷漠的站在那儿,双手端着猎枪。
  “呵……福,福叔你没睡啊,我以为你睡了呢。”
  “我看你这绳子开了,绑你系系。”
  “小伙子,我们每个人都有隐私,我去翻你包,你乐意吗?”
  “对不起福叔!我错了。”
  “你记住我的话,下不为例,在没有下次了。”
  说完,老福脸上紧张的表情瞬间消失,突然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拍了拍我说:“哈哈,看你紧张的!逗你玩呢,我筐里没什么不能看的,就是一些干粮水和应急物品。”
  “要不,我现在解开让你看一眼?”
  “别,不用了福叔,我信你,”我忙笑着摆手。
  天亮,继续赶路。
  根据老福推测,如果我们腿脚快,今天傍晚能走到独龙河附近,然后顺着独龙河向上游走两到三天,就能到打弥药山最深处,那块儿人迹罕至的盆形地区。
  走时一看。
  好家伙!就在我们营地两百米外,靠西方向,地上隐隐约约留下了一排“奇怪的脚印”,有排球那么大。
  这就是找一名经验丰富向导的好处。
  如果不是老福让我们昨晚发疯似的唱歌狼嚎,现在恐怕凶多吉少了。
  走到中午,突然我裤兜装的手机响了提示音,是短信。
  这是怎么回事儿?
  从进山不久后开始,手机一直是无信号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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