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她踢掉鞋子，连衣服都没换，直接倒在床上，脸埋进枕头里。短短几小时的行动，却像是耗尽了全部精力。
夜色会所的地下三层比想象中还要肮脏——不仅贩卖omega，还在进行非法腺体实验。
那些被囚禁的omega被强行注射药物，试图改造他们的信息素，甚至人为诱发假性发情……
乔栖时闭上眼，但那些画面仍然挥之不去。她翻了个身，手臂搭在额头上，深深叹了口气。
叮铃铃
刺耳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乔栖时猛地睁开眼，太阳穴突突直跳。她伸手摸索着床头柜上的手机，声音沙哑：“喂。”
通讯器那头传来一阵轻微的杂音过后，随后是一个低沉而熟悉的男声：“小乔，好久不见。”
“罗总长？”
“抱歉，昨天我有些忙，没时间见你，不知道今天你有没有时间，我们见一面。”
“当然有时间。”乔栖时立刻打起精神，她求之不得。
“那好，中午十二点吧，你到我家来，正好请你吃顿便饭。”罗任的语调带着久居上位者特有的从容。
简单地寒暄几句，两人挂断电话，乔栖时缓缓放下手机，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手机外壳。
罗任的邀约来得太巧，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后起身走向浴室。
热水冲刷着身上的血迹和疲惫，蒸汽很快模糊了镜面。乔栖时盯着自己模糊的倒影，思绪却异常清晰，得想想见面之后该说些什么。
第106章 “我出门上班了，你们两个好好在家。”纪柔出门前叮嘱道。……
“我出门上班了,你们两个好好在家。”纪柔出门前叮嘱道。
经过昨晚的接触，纪柔暂时将狐黛判定为安全的，至少她十分通人性,也没有展现出攻击性。
她曾经在实验室接触过各种各样的兽人,知道兽人和兽人之间也是不一样的。
“知道了，妈妈。”秦瑜乖巧地点头,知道妈妈默许把狐黛留在家里，她紧张的心终于放下了。
狐黛默默站在秦瑜身后目送纪柔的离开,大门彻底关上后,秦瑜转过身看着狐黛，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你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前几天还虚弱的变不了人，昨天晚上也是,一回到房间立刻就变回狐狸了,还困得很快，看起来长时间维持人形对她还是有点勉强。
但今早妈妈出门，她非要出来送送。
她担心狐黛这样反复化形对她的伤势很不利，本来伤得就挺重的。
狐黛看着秦瑜的表情,犹豫着要不要装可怜，秦瑜最心软了，看见她虚弱的样子就会多照顾她一点了，“还好，可以坚持一会儿,只是不能维持长时间的化形,会很累。”
“那你,还可以再坚持一下吗？我……有点事情想问你。”秦瑜犹豫地开口,之前的事情还没有结果，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她心里,她必须问清楚。
“你说。”狐黛也正视起来，她知道秦瑜会好心收留她，只是因为她伤得太重，她们之间的矛盾并没有解决。
“那天的事情……我需要一个解释。”
狐黛看着秦瑜紧绷的表情，耳朵不自觉地抖了抖。
她知道这个问题迟早会来的，她老老实实地交代，“那些人是极端分子，他们觉得人和兽人绝对不可能一起生活，他们被放出来以后，就开始在领地里形成了有组织的团伙，想破坏我们的计划，还想下药毒死族里的幼崽，被保护幼崽的族人发现了，我想把他们组织里的人都找出来，所以采取了……一点手段。”
狐黛的话像一块冰滑入秦瑜的胃里，让她倒吸一口凉气，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画面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衣角，“下药……毒死幼崽？”
“嗯，他们还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那样的人不能留。”狐黛点头，他们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她都没有告诉过秦瑜。
“那你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秦瑜的声音突然拔高，为什么这种事情都不和她讲。
“因为没有必要让你知道这种事情。”狐黛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平淡，像是理所当然。
潜意识里，她觉得这样的事情太过残忍，秦瑜会不忍心，她不希望秦瑜参与其中，这些黑暗的东西本就不该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如果不是秦瑜突然发现了这件事，她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没必要？”秦瑜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为什么没必要，是怕我受不了，还是觉得我因为这种事情责怪你，所以不想告诉我？”
她没想到秦瑜的反应会如此激烈，那双温柔的眼睛此刻燃烧着她从未见过的怒火，“你把我当什么？我们在一起这么久，结果遇到这种事，你第一反应是瞒着我？”
“你知道我看到那些尸体血迹和站在中央的你，我是怎么想的吗？”她死死盯着狐黛的眼睛，仿佛要看穿她的灵魂。
狐黛不说话了，她刚才好像说错话了，秦瑜更生气了。
“是不是在你眼里，我永远只是个需要保护的、脆弱的人类。你的所有决定都可以不用我说，因为我不配和你一起面对？”
“你讨厌我伤害人类……”
“我是不喜欢，但不代表我是非不分，人类对待犯罪的人也有惩罚，你提前告诉我，我会和你一起想办法。”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对不起……”狐黛看秦瑜真的气狠了，连忙道歉，她贴着秦瑜，手指轻轻勾住她的衣角向下拉了拉，“……我知道错了，你也知道了原因，可以原谅我吗？”
“不可以。”秦瑜十分果决，声音里带着深深的失望，“我现在生气的不是你惩罚那些人，而是你根本不信任我能理解你。”
狐黛抿着唇，可怜兮兮地看着秦瑜，试图勾起秦瑜的一点点怜悯。
但是这次让她失望了，秦瑜别过脸去，用力咬住下唇，将狐黛牵着她衣角的手拉开。可此刻，那股被欺瞒的钝痛感却像块巨石，沉沉压在心口，让她连呼吸都带着刺痛。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秦瑜的声音冷得连自己都陌生，“你以为…装可怜就能蒙混过关吗？”
狐黛的动作突然僵住，瞳孔剧烈收缩，像是被这句话刺伤了。房间里突然安静得可怕，只剩下挂钟秒针走动的咔嗒声。
“在地下室看到那一幕，我确实害怕了。”秦瑜继续道，“除了害怕那种场景，还有就是因为……我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你。”
她所了解的狐黛，都是狐黛想展示给她看的。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两人之间的地板上投下一道明亮的光带。
狐黛盯着那道光线，仿佛那是她与秦瑜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
“我以为我们足够亲密……”秦瑜的声音越来越小，“亲密到可以分享所有的事情，无论是美好的还是黑暗的，但我发现你好像不是这么想的。”
“我不是……”
秦瑜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刺耳的铃声打破了房间里凝重的气氛。她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乔栖时三个字。
“乔姐姐，有什么事吗？”秦瑜压制着未消的怒意。
“秦瑜，你现在能去三号街一趟吗？”乔栖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显得有些急促，“我现在要去见罗任，一会儿有事或许会需要狐玉他们，但是他们没有联系方式，可能要麻烦你过去一趟，有什么消息我给你打电话。”
“好，我现在马上过去，有消息你给我打电话。”秦瑜答应道。
秦瑜挂断了电话，房间里一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狐黛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刚才的争执还悬而未决，但现在显然不是继续的时候。
“我们…一起去吧。”狐黛犹豫着开口。
秦瑜上下扫了她一眼，狐黛的脸色不是很好，维持人形让她有些费劲了，而且楼下还查得很严。
“你好好在家里休息，有结果我给你发语音。”
秦瑜的语气依然冷淡，她转身走向玄关，拿起挂在衣帽架上的外套。狐黛站在原地，有些无力。
“可你还在生气……”狐黛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安。
秦瑜穿好外套，手指在门把手上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生气归生气，事情还是要做的。”
她推开门，楼道里的风卷进来，带走了最后一点温度。狐黛看着她的背影，喉咙微微发紧，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砰——”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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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乔，你来啦。”罗任打开门，看着手里提着东西的乔栖时，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侧身让出一条路：“快进来吧。”
“好的。”乔栖时点点头，拎着手中的礼品走进屋内，“外面的警卫好严，我刚才进来看到了两三道关卡。”
“是啊，这不前几天有个兽人闯进来了，非说是冲着我来的，现在还没被抓到，所以警卫是有些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