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梁寰当然不想承认这一点,他也完全没有感觉,但不可否认,厉曜的怀抱给了他极大的舒适和安全感,他眼皮有些发沉:“这是你准备篡权的新计谋吗?”
  “你大爷的计谋。”厉曜低低地骂了一声,“把精神源闭合,你的精神力过载了。”
  由于实验的缘故,梁寰的精神力波动范围极大,而且很难被确切检测出来,即便厉曜3s+的精神力帮他闭合精神源也有些吃力,尤其是梁寰并不怎么配合。
  他似乎执着于控制厉曜的精神源,非要将两个人的精神力纠缠在一起才肯安心,厉曜花了大力气才将他的精神力压制下去,在梁寰企图反抗时,他抬起头亲了亲梁寰的嘴角:“别争了,我现在感觉精神源要炸了,很难受。”
  梁寰有些迟钝地眨了眨眼睛,本能地追逐着他唇角的那点温度,扣住他的后颈吻了上去。
  精神力却逐渐弱了下来。
  厉曜没有反抗,接住了他的吻,也接住了他的恐惧和愤怒。
  …………
  由于实验体的特殊性,梁寰的紊乱几乎让人难以辨别,更无法用机器检测,而在长时间的精神折磨下,连他本人都无法察觉。
  他再晚醒来两个月,梁寰就会悄无声息地死了。
  这个可能只是想想厉曜都觉得后怕,但现在最棘手的不是梁寰的紊乱,而是他始终无法发泄出来的情绪。
  ——
  厉曜醒来时外面天光大亮,昨天晚上疯了一样的人早就离开了。
  他心有余悸地摸了摸旁边的枕头,确定人已经走了很久,才龇牙咧嘴地从床上爬起来,全身的骨头像散了架,腰酸背痛,大腿痛,膝盖更痛,全身上下就没感觉出有块好地方——他发誓自己从太空里飘回来都没这么难受过。
  梁寰这个畜牲,简直将他往死里折腾,天可怜见,他堂堂3s+的体能,竟然被逼到求饶,这简直违反人性!
  他在枕头上生无可恋地趴了一会儿,才拿起被扔到床头柜上的手环,看着手腕上的咬痕又是一阵心颤,梁寰一边直勾勾地盯着他一边吻他的手腕,将他抵在床头无法动弹的样子又突然冒出来,活像要将他焚烧成灰烬扬进太空里……
  “啧。”他舔了舔嘴角的伤口,总觉得校服在隐隐作痛。
  不过好在梁寰还是有些人性的,终究是对工作的热爱战胜了紊乱的癫狂,厉曜缓缓吐了口气,点开手环准备联系一下易衡白。
  然而不等他的手指碰到易衡白的名字,一只手突然从他背后伸出来,将通讯页面直接关闭。
  “卧槽!”厉曜吓了一跳,翻身蹬腿出拳一气呵成,然而对方的速度比他更快,攥住他的拳头往后一别,另一只手往他后腰上一按,辛苦了一晚上的腰骤然一麻,他就结结实实趴在了床上。
  他暴躁地扭过头,就看见梁寰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垂眼看着自己,语气没有半点温和:“突然联系易衡白干什么?”
  厉曜纳闷:“你没走怎么半点动静都没有?”
  “是你睡得太死。”梁寰将他的手环收起来,“工作上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朕能处理好,你现在联系易衡白不太合适。”
  厉曜挑眉:“私下联系也不行?”
  梁寰没说话,只是将他翻了过来。
  厉曜大惊失色,挣开他箍在自己大腿上的手猛地后退,语气悲怆:“不行了,我真不行了,驴拉磨还知道歇呢,陛下,你就饶了我吧。”
  梁寰目光沉沉地望着他:“你演得不像,真正的求饶都是哭着说的——就像你昨天晚上那样。”
  厉曜冷不丁被他噎了一下,恼羞成怒:“你紊乱得脑子都没了,我什么时候哭了?!”
  梁寰似笑非笑地指了指床头:“要看回放吗?”
  “……”厉曜抓住他的领子把人按进了枕头里,翻身跨坐到他的腰上,往他大腿上甩了一巴掌,“看个屁,你今天最好给我老实点儿,我今天心情很不好。”
  梁寰没有动静。
  厉曜吓了一跳,赶紧下去将人拽起来:“没事儿吧?”
  梁寰翻了个身靠在了床头上冲他笑:“没,突然有点累。”
  “突然有点累?”厉曜骂骂咧咧,“你没*尽人亡都算天赋异禀,要不是我闭合了你的精神源,现在你就七窍流血躺这儿了!”
  梁寰只是冲他笑,伸手摸了摸他鼻梁上的那道疤:“真漂亮。”
  厉曜被他摸得鼻子发痒,往他掌心里蹭了蹭:“今天不去机甲实验大楼?”
  “不去了。”梁寰的手指抚过他的鼻梁,流连过他的嘴唇,最后停在了他的眼睛前,将他额前的头发拨开,懒洋洋道,“休假。”
  厉曜愣在了原地:“你说什么?”
  梁寰姿势放松地靠在床头,笑吟吟地望着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惬意:“朕说,朕要休息,要吃饭,要睡觉,要跟你上床。”
  “什么黎明计划世界末日人类命运,都统统给朕滚蛋。”
  第190章 夜宵
  梁寰说到做到,接连三天都没有出门。
  如果放在以前,厉曜是非常乐见其成的,但是现在梁寰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哪怕是身体强健的黎明星也有些吃不消。
  “陛下,就算休息,我们就不能有点其他的娱乐活动吗?”厉曜生无可恋地躺在他的腿上,将手腕塞到他掌心里,“你现在给我把把脉,肯定是气血两亏。”
  梁寰捏住他的手腕,缓缓皱起了眉。
  如果他顺着话开口或者调笑两句倒还好,厉曜见状忍不住坐直了身体,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不会真出问题了吧?”
  他就知道纵欲过度没有什么好下场!
  他还是个虚弱的病人!
  梁寰神色冷然地望着他,就在厉曜按捺不住准备翻治疗仪的时候,他不紧不慢地吐出了两个字:“喜脉。”
  “啊?”厉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和他对视了半晌才猛地抽出了手,“操!”
  梁寰慢悠悠道:“有喜之人要忌生冷辛辣,情绪不宜剧烈波动,更不能随便动手——”
  “我让你喜脉!”厉曜抓起抱枕就按到了他脸上,一个泰山压顶将人压倒,恶狠狠道,“喜你大爷!”
  梁寰奋力挣扎了几下,厉曜拿开枕头,就见他笑眯眯道:“皇后有喜,普天同庆,今天就不喝营养液了。”
  “……啧。”皇后本人异常愤怒,“老子辛辛苦苦伺候了你三天三夜,就只是不喝营养液?”
  梁寰仰面躺在沙发上,眉眼间都浸润着轻松的笑意,慢悠悠道:“那就出去吃。”
  “你不是说现在外面的菜都用营养液当配料吗?”厉曜只是想想都觉得食欲全无。
  梁寰抬起手,慢条斯理地一颗一颗解开他的衬衣扣子:“朕随口胡诌的。”
  “你怎么不随口上天呢?”厉曜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胸膛上斑驳的吻痕和牙印在单薄的布料间若隐若现。
  梁寰轻轻拨弄了一下他的衬衫:“你换衣服不就是想出门么,朕满足你,不过——”
  “不过?”厉曜危险地眯起眼睛,大有他敢反悔就出拳的架势。
  梁寰轻轻抚按了一下,关切道:“穿衬衫这里不会磨吗?本来就肿了。”
  “……”厉曜张了张嘴,瞪了他足足五秒,硬是没能组织起语言,抓起旁边的枕头死死按在他的脸上,“不说话能憋死你吗?!”
  “唔。”梁寰拼着憋死的危险点了点头。
  厉曜扔开枕头掐住了他脖子,咬牙切齿道:“我现在才算认清你,平时装得人模狗样,骚话比谁都多,要是让你那些手下知道你平时什么样儿,肯定不跟着你干。”
  “你打算让朕身败名裂?”梁寰笑着握住了他的手腕,暧昧地勾了一下,“老公,对不起,我错了。”
  温柔清澈的声音落到耳朵里,像小猫爪子在挠他的心肝脾胃肾,厉曜霎时间气血上涌,掐着人的手很没有原则的一松,下一秒就天旋地转被人扛到了肩膀上,他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梁寰,你要干什么?”
  “给你增加一下让朕身败名裂的素材。”梁寰将人扔到了床上。
  “我刚洗完澡!”厉曜猛地起身。
  “朕再帮你洗。”梁寰掌心聚气,用了点内力就将人按到,扣住他的手腕按在了头顶处,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厉曜,“不过能出去多长时间要看你的表现。”
  厉曜怒不可遏。
  ……厉曜偃旗息鼓。
  ……厉曜同流合污。
  …………
  嘭!
  悬浮车的车门被人猛地打开,一条大长腿从车里迈了出来,深棕色的军靴重重踩在地上,黑色的作战裤紧贴着大腿,而后就是佣兵统一制式的黑色背心和工装外套,戴着墨镜的男人一巴掌将门甩上,大步走进了餐厅。
  程小雷被这个佣兵凶狠的气质吓了一跳,才想起开口:“欢迎光临!请问您几位?有预约吗?”
  佣兵嚣张却又礼貌地点了一下头,用拇指指了指身后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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