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唔……嗯。”
家居服布料很软,稍稍往上一拉,温热的皮肤就露了出来。
祈景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直到膝弯都被对方用手握住了,耳朵红得要滴血了。
怎么腿也要看?
“薄承彦!”
语气又软又恼。
最后没办法了,去咬对方的脖子。
很是用力。
“受伤了么?”
祈景松开了嘴巴,有些不解地看过来,但牙齿又被抵住了。
男人顺带看了下牙关。
“唔……嗯。”
一个劲地挣脱。
祈景面颊红红的,盯着人看。
好奇怪。
最后他被放到了床上,薄承彦没说什么,只是温和道:“稍等我下。”
起身走了。
祈景脸热热的,他睡衣都被弄得乱七八糟的,唇瓣也湿漉漉的,只是困惑地歪了下头。
996宛若个随行挂件,从抽屉里探出来头.
【结束了?】
【……】
少年控制不住地咬唇,眼尾都洇出红了,大约过了两三秒,反应过来了。
“啊!”
“我咬了他一口。”
楼下——
沈南知整个人手都在发麻,直到旁边的助理问了句,“沈小姐?”
女人愣了下,“我是五太太。”
总助是土生土长的内地人,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根正苗红的,听到这话好半天绷不住。
“那也是沈小姐。”
封建社会,是会吃人的。
不是□□,是灵魂。
女孩生下来要从父,嫁出去要从夫,老了要从子。
你是x家的女儿?
你是x家的夫人?
你是x家的母亲?
人格上横贯着一条条的锁链,每一道都写着名义礼教。
“沈小姐……”
女人喃喃自语,最后眼圈很红地看过来,“谢谢你。”
人是很容易走失的,陷入灵魂的停摆。
薄仲林死之前,沈南知认为自己还有身份留在薄家,还可以同……保持微妙的联系。
但现在。
自由摆在她面前,人人都庆祝她。
沈南知只觉得是绝境。
久居牢笼,难返自然。
就在这时——
“我没有伤害他,我只是和他聊了聊天。”
女人的声音很细,又很飘浮。
身后的脚步声停了下来,薄承彦平和地看了下总助,吩咐道:“辛苦了,回京市我会给你放长假。”
青年点了下头,立马告退。
拎走了佣人送的小糕点。
走出大门的时候还长舒一口气。
今天又是幸运一天呢。
别墅里还是死气沉沉。
薄承彦并没有什么想谈的,只是淡漠地拆了手上的腕表,递给了旁边候着的佣人。
眉眼浅淡。
“程芸和你说的?”女人失心落魄地仰头问。
但对方仍旧没有理会。
沈南知掌心很凉,仿佛自言自语道:“她还是不了解你,有异心的人怎么可能会留在你身边,还敢动……你的人。”
玩弄人心是上层人再简单不过的权术了。
薄家的口碑一直很好,即使近代出了些岔子,但每逢天灾,必然捐款,单位是亿。
且不说在动荡的时候为政府提供了支持,在安置就业方面就已经是中流砥柱的存在。
没有人不忌惮。
没有人不好奇。
但凌越始终屹立不倒,上至亲信,下至员工,没有人不忠心耿耿。
“你还有什么话?”
薄承彦面色平淡,垂眸看了对方一眼。
沈南知精神恍惚,刚想说什么,入目而来是一个明显的咬痕,这很放肆。
他不在意……
女人愣了下。
面色灰败一片。
她做不到极端的事,也无法达到自洽。
“如果我真的伤害了他,你会怎么样?”
一楼客厅安静至极,一根针掉到地上也会被听闻的那种。
男人掀起眼皮看了过来。
或许是蔑视,又或许是怜悯。
时光好像倒流回了十多年前。
腌臜往事。
沈南知惊恐地用床单裹住自己的身体,大门敞开,薄家的佣人全部进了门。
那个淡漠的青年问她:
——你想要什么?
一样的怜悯和冷漠。
沈南知走了。
旁边的佣人恭送,说了句,“五太太安。”
女人摇摇晃晃的,扭头看了过去,眼眸悲哀,笑着道:“你叫错了……”
“我是沈南知。”
不是什么五太太。
*
祈景当时着急地想要下楼拦住他,但佣人在门口守着,一来二去才知道了点原委。
“她生病了?”
薄承彦上来的时候就看到人没穿鞋子,只是抬手将人抱了起来,蹙眉道:“地板凉。”
少年并不知道那些复杂的事,他只是闷声反驳道:
“有地毯的啊……”
有些时候,管得太严格,确实会激发一点逆反心理。
祈景被放回了床边,脚踝被揉了下。
“以后不要随便让人进来,不确定的打我电话。”
薄承彦单手环住人的腰,细致地检查他上次昨晚弄重了的痕迹。
消了一部分,但还是有点红痕。
“她喜欢你。”
动作一瞬间顿住了。
薄承彦拧眉纠正道:“错的,她不喜欢我。”
由于语气过于平静,以至于祈景有点愣……猜错了?
不应该吧?
“不对,她看起来喜欢你。”
“……”
祈景的人格建立得很完好,自从去过港城之后尤为如此,他的配给感增高,独立意识增强。
有自己客观的评判标准。
“你有回应她的感情——”
“什么时候和我结婚?”
第58章
结婚是很慎重的事。
祈景腰被揽着, 人都在对方怀里,偏偏薄承彦的眸色很严肃,他盯着人的时候有点沉。
少年不由自主地想要偏头。
但被掐着下巴转回来了。
从某些层面是这样的。
祈景觉得这很强势。
他还是磕磕巴巴地道:“我……我不是女孩子。”
“我不……”
后面的字还没说出来。
祈景就看到了对方的眼睛, 下巴收了收, 把否定词改掉了。
“我要考虑考虑。”
“我……只有十八岁。”
仿佛终于意识到这个问题。
好像高中时候表白的不是他一样。
祈景心脏扑通扑通的。
直到耳边传来沉稳的嗓音。
“你下午的谈话,我会查。”
祈景仰头一下子看了过去,蹙了蹙眉, “不、不行。”
“为什么不行?”
薄承彦有些时候会很烦躁,他觉得大抵是孩子到了叛逆期, 变得不相信他。
无所谓的顾虑开始变多。
但那根本无足轻重。
祈景唇瓣有些水润,他隐约觉得自己被带跑偏了。
又自己拉了回来。
“你还没有回答我。”
“你有回应她的感情么?”
表情认真,言之凿凿。
薄承彦有些时候会看不懂面前的少年, 他或许是年轻,能够在意到一些细微的地方。
从着装、香水、会面……很是关心。
但那仅仅是他想起来了。
很多时候,他根本不想这些。
祈景并没有学会在感情上负责任,只是随心所欲。
那是他惯出来的。
“我在三个小时前才知道。”
“小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与精力去关心其他人。”
薄承彦更多的时候是具备领导者的身份, 留意周围人的工作能力是他的职责。
至于情感方面, 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祈景攥着人的衬衫, 点了点头, 好似满意了。
抬眸看了过来。
薄承彦面色并不是很好看。
他年纪太小。
不能让他产生任何害怕、畏惧的负面情绪。
但与此同时。
也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
要骑到他头上去了。
眼皮微垂着,有些暗色涌动。
但就在这时——
少年仰头吻了吻他的下巴。
*
很多时候, 伴侣拥有的特权是另一半给出去的,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夜里是看护着人睡着的,少年睡衣堆叠着,额发盖住了眼睛, 手指认认真真地攥着薄承彦的扣子。
因为不想让对方去查。
但不可能。
薄家上上下下都依仗着他,问出来点东西再简单不过,祈景当时确实很困了,强撑着要“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