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隋枫这话说得暧昧,楚河没接这句话,他想了想,问:“他们那边,也是这些壮阳的食材?”
  “滋阴的。”
  楚河被逗笑了,说:“下次不准这样自作主张。”
  “是,少爷。”
  吃过了晚餐,隋枫亲自递来了一个木盘,里面铺着金色的绸缎,绸缎上面是两根新鲜出炉的小木条。
  一个木条上写着孟一凡的名字,另一个木条上写着英文名“tom”。
  “这什么?”楚河明知故问。
  “让您翻的牌子,翻到的今儿侍寝。”
  楚河被气笑了,说:“我看你是想受罚了。”
  隋枫弯下腰,态度很恭敬,他说:“听您安排。”
  楚河盯了他三秒钟,翻了“tom”的牌子,递给他,说:“去干活。”
  “好的,少爷。”
  隋枫接过了东西,迅速地离开了。
  楚河去别墅自带的花园里转了一圈,消了食、洗了澡,裹着睡袍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
  在他的意料之外,躺在房间床上的是孟一凡,而非汤悦。
  楚河站在门口,挑起眉问:“人呢?”
  “我在你的床上,”孟一凡仰着头回答,“他还在洗澡。”
  “我只叫他来了。”
  “买一送一,不好么?”
  “那恐怕不太好,”楚河走进了房间,并没有关门,“我不太能接受这种三人行的关系。”
  “我就在一边,看你们做,那不会更刺激么?”
  孟一凡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正常了,楚河坐在了床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说:“睡不着的话,我让底下人送你片思诺思?”
  “我睡着了,你会改主意么?”孟一凡抬起手,覆盖住了楚河的手背。
  “我不想骗你,”楚河垂眼看他,“我的确不会改变主意。”
  “我向你认错……”
  “我不需要你认错,如果你愿意和他分手,我会放过他的。”
  楚河说完了这句话,等待了二十秒钟,但孟一凡什么都没说。
  他就知道,他还是舍不得。
  楚河收回了自己的手,下了逐客令:“你该回房间了,留下来的话,对你而言,有些残忍。”
  “你对我有些怜悯心,可惜,不够多,”孟一凡从床上坐了起来,“楚河,我从来都没设想过,有朝一日,我会是那个出去等待的人。”
  “那你要早日习惯了,”楚河嗤笑出声,“在我没玩腻你情人之前,随时都会喊他进来、叫你出去。”
  “楚河——”
  “谁让你既舍不得和他分手,又舍不得和我取消联姻呢?你想两全其美,我愿意成全你,你应该感激才对。”
  楚河逼近了孟一凡,近到能看清对方脸上细微的情绪——那是厌恶、恐惧、忌惮。
  楚河扯起嘴角,轻轻地舔了一下对方的脸颊,说:“走吧,趁我还没改主意,你总不会真的想留下来吧?”
  --
  孟一凡小幅度地测过头,吻上了楚河的嘴唇,楚河只愣了一下,就迅速地后仰,中止了这个吻。
  他没问孟一凡为什么要吻他,总归不会是什么让人愉悦的答案。
  因此,只是催促道:“你该走了。”
  孟一凡从床上下来,趿着拖鞋向外走,在即将离开这个房间前,落下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希望你不会后悔此刻的决定。”
  “你有对过去的任何决定后悔过么?”楚河反问孟一凡。
  “没有。”孟一凡毫不犹豫地回答。
  楚河笑了起来,他竟然一点也不意外这样的答案。
  某种意义上来讲,孟一凡活得很真实,至少,他坏得很真实,不会用一些巧妙的言语来修饰自己的行为。
  --
  孟一凡离开后,过了几分钟,并未关闭的房门被敲响。
  楚河转过身,看到了穿着常服的汤悦。
  坏消息,他穿着常服,脱起来应该比较麻烦。
  好消息,他的头发呈现出了刚吹干的蓬松状态,应该是洗过了澡。
  洗过了澡,还要穿常服过来,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带上门。”楚河沉声说。
  汤悦“听话”地关上了门,顺口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应该也没多久?”楚河以为他在说冷笑话。
  “的确也没多久,”汤悦甚至还点了点头,“只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
  “很久以前,就知道你的存在了。”
  “那你没想过离开孟一凡?”
  “离开他的话,谁还能养得活我?”汤悦满脸笑容地说,“我一个人可是活不下去的。”
  “总有些东西,是比金钱更重要的吧?”
  “过去的我或许这么认为的,不过,现在我变了,楚河,没什么东西比钱更重要了。”
  “你的尊严、人格乃至自由,都不能么?”
  “不能。”
  汤悦回答得斩钉截铁,楚河也被气笑了。
  “你可真是,没脸没皮。”
  “如果要脸面的话,我也做不出出轨的事。”
  楚河并没有很生气,他只是很不解,歪着头问:“明明做错的人是你和孟一凡,为什么你们都能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反复强调那不是你们的错?”
  “自我保护吧,”汤悦上前一步,靠近了楚河,“太有良心的话,会被愧疚感压垮的,没心没肺反而能快活地活下去。”
  “你的前任是唯一的受害者。”楚河做出了判断。
  “我依旧很爱他,”汤悦主动地抱住了楚河,“但我们并不适合在一起,坚持那段关系只会演变成一场悲剧。”
  第24章
  楚河闻到了柠檬的香味,并不高级,但很清爽。
  出乎他自己的预料,他竟然挺喜欢这股味道。
  其实今天发生了很多出乎他预料的事,比如他会喜欢汤悦说话的语气、喜欢汤悦的长相、喜欢汤悦的体香……
  相比较孟一凡而言,他身体的本能竟然会叫他更喜欢汤悦一点,这真的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
  他应该厌烦他的,谁叫他是他未婚夫的情人,谁叫他公然表现出了对金钱的迷恋和对感情的不忠。
  他分明应该是他最厌恶的那种人。
  但本能抛弃了理性,他几乎想要抱住他,仿佛他是他久未谋面的恋人。
  楚河抬起了双手,又攥紧了拳头,选择了放下。
  汤悦轻笑出声,问他:“为什么不抱抱我?”
  “你可真是放荡,对金主的未婚夫也能顺畅地投怀送抱。”楚河讥讽出声。
  “卖一个是卖,卖两个也是卖,”汤悦眨了眨双眼,用撒娇的语气说着凉薄的话语,“道德的底线已经跌破了,我还要什么羞耻心?”
  楚河被这句话恶心到了,他稍用力推开了对方,嫌恶地问:“你是人可尽夫么?”
  “那倒不至于,除了我前任,我只跟过孟一凡这一个金主。”
  “你还很骄傲?”
  “也不是骄傲,就是不想让你误会。”
  楚河被逗笑了,他说:“我误会又怎么样,我和你又没有什么关系。”
  “总归不想让你伤心嘛。”
  “自作多情。”
  汤悦叹了一口气,问:“那还做不做?不做的话,我走,换孟一凡过来?”
  楚河有点厌烦了,也没那么想做了,甚至想让汤悦滚了,但驱逐的话说出口之前,他停顿了一下,转而问:“我们做了,孟一凡会难过么?”
  “会,”汤悦竟然大笑起来,又一边笑一边用指腹擦了擦自己眼角笑出的泪珠,“我们在一起翻云覆雨的话,孟一凡会又恶心又难过又痛苦又绝望,他会想杀了你、杀了我、杀了他自己,可他偏偏做不到。”
  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还是因为汤悦这幅癫狂的模样很有趣,楚河思考了几秒钟,还是决定做下去。
  虽然和他预想的两个人痛不欲生的场景有些偏差,但有一个人痛不欲生,倒也聊胜有无。
  更何况,他的的确确对汤悦这个人感兴趣——发生负距离关系的那种感兴趣。
  你看,世界上多么奇妙。
  他和孟一凡的眼光竟然差不多,可真是晦气。
  楚河如此想着,倒是不耽误开口:“衣服你自己脱了吧。”
  “要不要来试试亲自脱?”汤悦的脸上没有半点羞涩,熟稔得让人生奇,“会有一种打开礼物包装的感觉。”
  “你不值得浪漫,我也只是想干你,仅此而已。”
  --
  汤悦夸张地叹了口气,脸上倒没有什么负面的情绪,他只是“认命”似的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上衣的纽扣一颗颗地解开,很自然地脱下来,顺手叠好放在一边,然后是裤子、袜子和内裤。
  汤悦的身体很匀称,并不丑陋,但也没有那种很夸张的漂亮,硬说起来,皮肤状态还不如孟一凡来得滑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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